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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司设监涉及采买, 虽然事情杂,无实权,但是却有出宫的机会。
元池听说每月末司设监采买, 安德贵必定会出宫一次。
安德贵自然不可能一个人出去,出去的时候都带着两位长随, 长随也是司设监的小太监。因为陪着安德贵出宫小太监是他身边的红人, 所以自然知道他出宫做什么。
这两位嘴不是什么严实的, 惯会拍马屁, 臭显摆。
和安德贵回宫了之后没有少说外面的事情。
元池只是找个人,给点钱,打听一下, 那两个就将这些说来给别人显摆听。
安德贵在宫内不敢碰宫女,但是在外面就肆无忌惮了。
如今买个人不过几两银子, 去青楼找头牌对于安德贵来说, 也不是什么奢侈的事情,他当大太监那么多年, 手里的银子谁也不知道有多少。
有了钱,没有子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自然会出宫挥霍。
安德贵是京城最大青楼的常客, 一个月一次。
元池觉得安德贵死在哪里,都不如死在青楼里, 只有死在了那里,皇上也不会怪罪,也没得怪罪。
只不过元池不能出宫, 所以就想着有没有人能够带他出宫。
元池因为想着出宫的这件事, 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盈年被她吵醒了, 实在忍不住埋怨道:“元池,你这是干什么?”
因为元池觉得元池公公太正式了,一开始她还觉得挺爽的,后来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干脆就让盈年管自己叫元池,盈年也没有纠结,直接改了口,叫元池。
今晚皇帝去了钰嫔那里,应当是没有安寝,所以小南还没有回来,屋子里就盈年和元池两个人。
元池看着盈年说道:“盈年你在宫里这么多年,有没有什么出宫的法子。”
盈年想了想道:“有是有,不过我们不够品级,而且也没有由头。”
十二监里面有几个监需要出宫采办,有出宫的牌子,除此之外,一般人是不能出去的。
元池道:“我自然知道,这不是没有由头吗?”
她一个读奏折的太监,总不能出去读奏折吧。
盈年道:“你看公主给你的信了吗?”
元池看了,里面只有道谢的话,除此就让她别忘了承诺。
元池自然没有忘了,只不过这和出宫有什么关系。
元池问盈年:“你知道公主信里面写什么了吗?”
盈年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公主对你不一样,元池我觉得你一遇到公主的事情就有些不一样。”
盈年翻过身往元池那里看,道:“平时看你很聪明,但是遇见公主的事情就变傻了。”
元池心跳漏了一拍,然后马上道:“我没有,你别胡说,而且公主不是我能肖想的。”
盈年冲她使了个眼神,道:“你是不可以想,但是公主可以想。”
元池觉得他越说越不像话:“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元池的意思是知道盈年怎么想的了,但是在盈年看来,她就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盈年看着她,道:“那用不用我告诉公主?”
盈年是公主的人,比元池更容易接近公主。
元池说道:“不用了,明日我下值后自己去找公主。”
元池想来想去,确实是没有比找公主最容易的办法了。
陈画屏没有想到元池能够主动找自己。
她看着元池,问道:“你想出宫?”
元池道:“是,奴才出宫有点事情要办。”
陈画屏让彩月下去,然后道:“什么事情?”
元池在说真话和说假话之间想了想,还是说了假话,狡兔三窟,她什么事都想要留下后路,
她胡说八道惯了,咳咳了两声,然后有些难过的说道:“我祖父生病了,有人递了消息,奴才想出宫看看。”
陈画屏不相信,因为宫里不是随随便便能递消息消息的。不过她看着元池认真的样子没有戳破,点了点头说道:“你想什么时候出去?”
元池眼睛一亮,觉得这件事八/九成是准了,于是道:“三日后。”
三日后是安德贵出宫的日子,元池想那天出宫。
陈画屏想了想,说道:“本宫也想出宫看看,公主府已经建好了,本宫还没有去过,这次正好去看看,三日后你可以和本宫一同出宫。”
元池在公主这得了消息,就回去了。
盈年晚上回来的时候问元池公主那里说什么。
元池道:“公主说她正好出宫,可以带着我。”
盈年看了她好几眼,元池问他怎么了,盈年道:“你不会真觉得公主正巧和你一个日子出宫吧?”
元池突然觉得盈年有一句话说对了,就是遇见公主的事情,或者和公主有关的事情,她就变傻了。
公主怎么可能就那么容易和她一个日子出宫呢。
元池道:“可能公主想出去,看我可怜,所以提前打算和我一同出去?吧”
她也不确定,只是猜想,而且还知道八成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盈年问道:“你怎么可怜了?”
元池长叹一声,用胳膊搓了搓眼睛,把眼睛搓红了,然后放下手说道:“我祖父病了,身体不好,快死了。”
盈年:“你怎么知道的?”
两个人天天在一起,有人递消息这个说法自然就行不通了。
元池想了想道:“我祖父给我托梦了。”
盈年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三天后元池和李咏祥说了身体不舒服,和盈年和小南也交代了,说有人问起,自己就是在屋里躺着。
小南和盈年也都同意了。
元池原先以为要穿太监衣服,毕竟是跟在公主身边,后来彩月托盈年给元池送来一套衣服。
是常服。
元池看着这套常服,盈年说道:“公主是常服出行,你自然不能穿着太监的衣服。”
元池觉得正好,她还打断出宫买一套呢,现在不用买了,公主直接给她了。
说完盈年还上下打量元池一眼,着重的看了看元池的脸和脖子。
元池让他看的不舒服,盈年道:“人家要是问你,你就说年纪小,不过应当也没有人问。”
元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问:“为什么?”
盈年将手放在元池的脖子上,在正中的位置。
元池被他的手上的凉感,冰的浑身一抖。
不知道宫里的人都有什么癖好,爱摸人。
元池连忙拍下去盈年的手,盈年也不在意,笑着说道:“你没有喉结,下巴上也没有胡子,要是正常的年纪就不正常了
而且”
盈年顿了顿,元池问:“而且什么?”
“你长的太好看,不像个男人,一股子阴柔劲,像个太监。”
盈年压根就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他只知道元池这副样子,不是正常这个年岁的男子该有的样子,但是没有想到她压根不是男子,是个姑娘。
元池在宫里面说的年纪本来就小两岁,她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当然年纪小了。”
盈年问:“你多大了?”
元池理直气壮道:“十三。”
盈年又将她打量了一遍,说:“不像。”
元池想当然不像了,她今年十五,原先像,但是今年吃得好穿的暖,长个了,不仅个子长了,某个地方也长了,不提也罢,一提元池就觉得有点勒的慌。
当然元池不由得庆幸,幸亏自己只是个太监,要是个侍卫她还得做个喉结,找点胡子。
元池去找公主的时候,没有忘记将自己的银子拿着。
她将公主给的金子找了点门路换成了银子。
因为有了上青楼的打算,元池带了不少的银子,虽然肉疼,但是一想到能上内学堂,就觉得也算是值得。
在她们那个村子上个学堂还得给夫子交束脩呢,元池觉得自己就当是交内书堂的束脩,这么一想也不算心疼。
公主的马车因为提前吩咐过,所以不算华丽,只是寻常官宦人家小姐的马车。
因为上次被人推下水之后,赵妃就不放心女儿身边就一个人,所以给她安排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
几个太监有赶车的,有跟在身后的。
不过因为元池不是陈画屏的人,所以没有在外面随侍,而是和公主彩月一同坐在马车内。
元池自然不能跟公主坐在一起,她和彩月在一起,但是彩月刻意晚一步上马车,所以元池离着陈画屏很近。
元池不着痕迹的离着远了一点,彩月为了保持距离,只能再远一点。
因为知道元池公公和公主关系不一般,所以彩月告诉自己应该和元池公公保持距离。
“你要是再远一点,彩月就可以掉下马车了。”
马车里猝不及防响起了一道声音。
是陈画屏的。
元池看着公主,转身又看了看彩月,只见彩月苦着脸说道:“元池公公,你要是再往奴婢这面移,奴婢就掉下去了。”
第40章
元池看着彩月为难的样子, 又默默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你怕本宫”
元池说道:“没有,公主仁善,奴才怎么会怕公主。”
仁善是盈年说的, 元池记住了,今天就用了上来, 还说给了当事人听。
但是当事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喜欢这个词称赞自己。
陈画屏微微蹙着眉头, 半天没说话, 沉思了一会, 然后道:“你是觉得本宫恶毒?”
元池:“?”她刚才明明说的是仁善啊。
陈画屏微微偏着头,看着元池说道:“本宫并不仁善,而且你还看见了不仁善的样子。”
她指的是自己陷害了陈修煊的事情, 虽然话没有说明白,但是她知道元池聪明, 肯定明白她在说什么。
元池闻言知道公主说的哪件事了, 她面色正常的说道:“人总会有迫不得已,公主这是聪明。”
陈画屏听了之后, 觉得她的嘴确实是什么都能说出来,实在是能说的很,说是花言巧语都不为过。
她目光下移,元池忍不住夹了下腿, 觉得公主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陈画屏到底是宫廷教养出来的公主,即便是好奇, 也没有太过放肆,目光不过一瞬间,就转了过来。
元池夹紧了腿, 道:“公主?”
陈画屏说:“本宫在想, 你多亏了是个太监, 要不然有多少姑娘家被你一张嘴骗了。”
眼下男人都三妻四妾,长的好看的有能耐的男人,更是身边妻妾成群。陈画屏说的多少姑娘家也不是什么夸张的话,只是实话实说。
元池想这不是**/裸的冤枉吗,她就是不是太监,也骗不了姑娘家的。
但是这话没有办法和公主说。
于是只能叹了口气,说道:“公主说的没错,奴才这也算是遭天谴了。”
“什么天谴?”陈画屏一时间没有跟上元池的思路。
随后就听见元池慢悠悠的说道:“奴才太能说了,可能会骗了姑娘家。上天为了惩罚奴才就让奴才进宫当了太监,这样就不能糟蹋姑娘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陈画屏在元池的话里听出了幽怨的意思。
陈画屏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坏了,戳到了元池的痛处。
元池想说什么,但是马上又听见公主的下一句话:“你的伤好了点吗?”
陈画屏送了两次药,两次都是上好的伤药,要是元池按时涂抹的话,很快就能好。
元池脸色复杂,因为她真的没有伤到,只是来了月事。
最后在公主和彩月两个人的注视下,元池镇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了,多谢公主关心。”
陈画屏还想问几句,元池就开始转移话题了,她道:“公主府已经修缮完成,想必公主一定会很喜欢。”
陈画屏:“你想看看吗?”
元池点了点头说道:“很是想看,就是这次我得去看我的祖父,可惜了。”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有这惋惜的样子。
陈画屏说道:“你若是实在是想看,以后有机会本宫带你去看。”
“你不是说以后可能当本宫的人吗?”
陈画屏半真半假地说道,说的时候不忘看着元池。
元池点了点头,公主几次三番的提醒,她自然是记得的,只不过这件事说得太早了。
陈画屏道:“总有一天会的。”
元池这回没有出声,但是莫名的觉得公主说的没错,总有一天会的。
公主不是一般的公主,她对于公主还是有些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