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策马听风

作者:策马听风  录入:05-14

  姜檐似是接受了这个理由,扒拉下被角,露出唇跟下巴,硬邦邦道:“过来。”
  卫寂朝他走去,“听金公公说,殿下还没喝药。”
  姜檐不悦,“要他多嘴?”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卫寂忙说,“金公公也是担心殿下。”
  姜檐只是随口抱怨,并未真的放在心中,他又拉上被子遮住自己,不满道:“我只是想放凉一点再喝,谁说我不喝?”
  说曹操曹操到,金福瑞拿着食盒躬身进来,发福的脸上堆着笑。
  “殿下,小卫大人给您带的,都是您爱的吃食。”
  姜檐明明高兴的模样,却还要故意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爱吃?”
  金福瑞笑盈盈打开食盒,“是春园的凉果跟浮云糕,奴才记得上次您说喜欢。”
  姜檐唇角翘了翘。
  金福瑞端过放在一旁的清心汤递给姜檐,“还是小卫大人记性好。”
  姜檐接过药,唇角幅度变大,语气骄矜,“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金福瑞笑道:“要不说小卫大人记性好,您随口的一言,旁人都不记得,就小卫大人记到了心里。”
  姜檐低头喝了一大口清心汤,眼眸漾漾。
  那模样不像是在喝难咽的苦药,而是在喝蜜糖。
  卫寂动了动唇,金福瑞虽是在夸他,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金福瑞又说,“这几日殿下吃的清淡,小卫大人见您昨日中午没动几筷子,还从福记买了您爱吃的酱菜,这份心思奴才可比不上。”
  “什么心思?”姜檐嘴上问金瑞福,目光却落到卫寂身上,瞳仁发亮,“他……他对有什么心思?”
  卫寂一脸空白,在姜檐看过来时,愣愣地跟他对视。
  一触及到卫寂的目光,姜檐忸怩地别过脸,双耳沾了一点红。
  见姜檐喝了药,金福瑞打了一个哈哈,便躬身退下去,留他俩单独说话。
  殿内一时静了下来,气氛颇为古怪。
  姜檐低头拨弄着食盒里茶果子,眼神飘忽,“你怎么不说话?”
  卫寂不知要说什么,半晌憋出一句,“殿下今日难受么?”
  姜檐没答这话,扭头不满地看向卫寂,“没让你问这个。”
  卫寂一头雾水,下意识问,“那殿下……要臣问什么?”
  “什么叫我要你问什么?”姜檐硬邦邦道:“金福瑞说你对我有心思,这话什么意思,你对我有什么心思?”
  卫寂被问蒙了,讷讷地张了张嘴,“臣……”
  ‘臣’了半天,卫寂也‘臣’不出所以然来。

  方尽安一直说他是只围着姜檐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整日媚上、拍太子殿下的马屁。
  卫寂觉得自己冤枉,他也只是从外面给姜檐带些稀罕的小物件,顶多算是讨好,媚上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他倒是想拍姜檐的马屁,但他根本没那个口才。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害羞扭捏。”姜檐撇下视线,指腹碾碎一块浮云糕,耳廓的红痕更深了,“我未必不答应你。”
  卫寂觉得他这话说得怪,但此刻脑袋一团浆糊,因此并未深想,生搬硬套了一番忠臣良将之言。
  “臣对殿下一片丹心,愿为殿下马前卒,门前吏。”
  他的心思很简单,不求什么封候拜将,只求脑袋能安安稳稳长在颈上。
  姜檐不怎么满意卫寂这番说辞,但又是‘马前卒’、又是‘门前吏’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想留在自己身边。
  这样一想,那点不满意便消散了,姜檐心里充盈着一种轻飘飘的欢愉。
  他又碾了一块浮云糕,别别扭扭地说,“你也不必说得这样可怜,我身边还是有……好位子留给你。”
  不知姜檐说的‘好位子’是什么,卫寂也不好问,赶忙道了一声‘多谢殿下’。
  又静了几息,姜檐抬眸飘了他一眼,“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卫寂只好走过去。
  姜檐拍了拍床榻,卫寂会意地坐上去后,姜檐又像昨日那样枕到他的膝上。
  又来了。
  感受到姜檐一错不错的黏腻目光,卫寂神色越发不自然,手不知放哪儿,脚也不敢动,盯着一处不敢乱瞄。
  过了一会儿,膝上的人突然道:“你鼻孔有东西。”
  卫寂脑袋轰地一声,忙抬手,以袖遮住不雅观的地方,仓皇地低下头。
  姜檐仰面看着卫寂,漆黑的眸盈着细碎的光,像是能将人融进去似的。
  卫寂愣了一下,然后听见他笑着说,“骗你的。”
第4章 
  姜檐拉下卫寂遮在面上的手,他还在烧,掌心的温度很高,烫在卫寂的手背。
  姜檐抓着卫寂的手,忽然在他食指内侧发现了一条极细的疤,呈浅浅的肉白色,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姜檐问,“这是怎么弄的?”
  卫寂自己都不记得了,想了一会儿才道:“应当是调颜料时不小心弄的。”
  姜檐捏着卫寂的食指,摩挲着那条虾线一样的疤,“调什么颜料?”
  卫寂不自在地动了动,“画,作画的颜料,研磨矿石被划破了。”
  姜檐皱眉,“这个要你亲自调?”
  卫寂似乎不知该怎么说,想了一下措辞道:“那个颜色不好调,旁人调过很多次都不满意,臣才上手试了试。”
  姜檐:“那画出来了么?”
  卫寂:“画出来了。”
  姜檐来了兴趣,问道:“在哪儿呢?明日你带来我瞧瞧。”
  卫寂:“不是臣画的。”
  他父亲曾在凉州驻了三年军,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一位颇负盛名的世家子弟,那人与他年岁差不多,写了一手好字,也擅长作画。
  姜檐一听不是卫寂画的,他也没再多问,捏着卫寂的手翻过来覆过去地看,每个指腹都检查了一遍。
  最后姜檐翘着嘴角,得意道:“你这只手二个簸箕,三个斗,我的一个簸箕,四个斗。”
  卫寂闻言也忍不住笑了,只觉得姜檐有点孩子气。
  簸箕跟斗一说还是两年前,卫寂告诉姜檐的。
  指腹上圆形漩涡状纹路为斗形纹,偏长形状的纹路叫箕形文,常言道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恩科保佑。
  斗形纹越多,命越富贵。
  这是小时候卫寂母亲说的,后来他说给姜檐,那日姜檐捉着他的手,挨个数他有几个斗。
  姜檐是绝顶的富贵命,九个斗,一个簸箕,卫寂命格也不算差,七个斗,三个簸箕。
  明明两年前姜檐就知道自己斗多,如今还要再炫耀一遍。
  数完指上的纹路,姜檐又开始跟卫寂比手相,凡是比卫寂好的,他都要拿出来说一说,就连掌心起的茧他也要夸夸。
  姜檐精通骑马射箭、投壶马球,手上的茧就要多一些。
  卫寂正好与姜檐相反,他喜文杵武,四肢不怎么协调,打个马球还要旁人帮他牵一下马。
  卫寂的茧都长在食指、中指,一看就知道经常提笔杆子。
  姜檐望着卫寂,俊美的眉眼含着得意,“我斗多、茧厚、掌相好、手比你的要大,指节也比你粗。”
  他这副模样,若是身后长个尾巴,只怕早就摇起来了。
  卫寂对这样的神情一点都不陌生,家里的幼弟幼妹做了一件什么事,想要夸赞表扬时便是姜檐这样。
  卫寂忍不住夸道:“殿下真厉害。”
  他嘴笨,夸人也没花样,两年前知道姜檐有九个斗时,卫寂就是这么夸的。
  好在姜檐很好哄,一句‘殿下真厉害’就能拿下他,因为他只是单纯想卫寂知道他哪哪儿都好,哪怕只是手上的纹路。
  他永远都要做卫寂眼里那个最好的。
  虽然心里十分在意,但姜檐却不想显露出来,昂昂下巴,“也就那样。”
  说完姜檐拉过卫寂另一只手,饶有兴致地端详,就连卫寂指甲上的月牙白,他都要挨个看一看。
  卫寂觉得看手相的都没他这么仔细。
  雨露期的阳乾都这样黏人么?
  -
  晚上卫寂要走时,姜檐又用昨日那种的目光看着卫寂,莹莹灯火落在他精致的眉眼,涂红的唇,湿濡的眸,看起来凄楚无依。
  卫寂喉咙滑动了一下,“要不,臣再留一刻钟?”
  姜檐瞬间敛尽面上的情绪,把卫寂拽了回来。
  又陪姜檐待了半个多时辰,眼看就要到宵禁的时间了,无论姜檐再怎么看他,卫寂没再心软。
  第五日姜檐精神好了许多,不像前几日那样时断时续地高烧,但还是喜欢黏着卫寂。
  卫寂坐在床榻上,一会儿被姜檐喂颗葡萄,一会儿塞块糕点,膳房熬的补汤,姜檐都要匀半碗给他。
  姜檐困了就睡,醒了再喂,卫寂被迫吃了不少东西,整整撑了一日,直到半夜那些食儿都没消掉。
  雨露期终于过去,卫寂长舒一口气,按以往的时辰去东宫。
  到书阁时天色尚早,天边缀着一轮惨白的下弦月,姜檐跟太傅还没来,卫寂是第一个到的。
  书阁内生着地龙,角落里的香炉缭绕着清淡的白烟,外面朔风凛凛,屋内却暖烘烘,亮堂堂。
  卫寂打开先前太傅讲的经史,温了一刻钟,然后起身用手炉给姜檐烘座,这样他来的时候坐下是暖和的。
  其余人陆陆续续来了,两个世子都顶着一张青红交加的脸,不再像先前那样神气,臊眉耷眼地坐到自己的位子。
  卫寂偷偷朝他们看去,只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那日他被锁在书阁,姜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看着冻坏的卫寂,下令让人把三个始作俑者关起来给卫寂出气。
  一听自家的不孝子惹恼了太子,三人回去后又挨了一顿家法。
  方以安受的责罚最重,姜檐下令他不准再出入东宫,至此伴读从四个变成三个。
  卫寂虽脾气好,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气性,见他们受了处罚心里还是痛快的。
  他跟方以安一直不对脾气,对方见他受到姜檐赏识,处处找他的麻烦。
  在方以安眼中,卫寂为了讨殿下欢心总弄些奇技淫巧之物,手段十分不入流。
  偏偏殿下很吃卫寂这套,眼瞅着一直屈居他之下的卫寂越发得姜檐青睐,他眼睛都妒红了。
  如今恶食其果,卫寂小心眼地想——活该。
  卫寂原本就跟这俩世子井水不犯河水,经过这次事后更不想多打交道,自顾自忙活着手中的事,不与他俩搭话。
  两人也觉得丢面子,伏在案桌旁佯装温书。
  姜檐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书阁内三人各自坐着,只有殿门打开时,四角的灯盏微微摇动。
  三人起身,一同朝姜檐行礼——
  “殿下。”
  姜檐一身玄色,革带束腰,眉眼褪去了昨日的温情,沾着几许凛冽的冷意,他朝那两个世子随意一扫。
  俩人后脊一寒,忍不住缩了缩脖颈,头压得更低了。
  只有卫寂因姜檐恢复往日的脾性而轻松,前几日他太古怪了,卫寂觉得不自在。
  姜檐出声警告,“倘若日后再敢欺卫寂,就不是关一夜这么简单。”
  两人面色戚戚,心里恨不得剁碎了出馊主意的方以安。
  姜檐不再理他俩,坐到自己的案桌。
  他的座上放着金线绣的软垫,已被卫寂用手炉烘暖,姜檐坐下去后,回头瞧了一眼身后的卫寂。
  卫寂抬眸亦看向他,姜檐飞快撇开视线,不一会儿又看来,他抿着唇,昂着下巴,像个骄矜的名门闺秀。
  卫寂给他看得莫名心乱,明明也没什么。
  直到太傅来了,姜檐才坐得板正,与卫寂他们一同行交手礼。
  -
  今日太傅讲的仍是经史,还挨个抽查他们对经学的理解。
  姜檐好武,对读书并不上进。见他答不上来,太傅也不恼,突然点了卫寂的名字。
  卫寂忙起身,恭恭敬敬朝太傅作了一揖。
  太傅着丹青色官衣,衣袍宽大飘然,一派博雅淳正的儒师之风。
  他温和地看着卫寂,言辞却十分直白,“你是殿下伴读,殿下不解其意,由你替老夫再教殿下一遍。”
  卫寂头皮顿时麻了一半,忍不住朝姜檐看去。
  这不是太傅第一次拿他挤兑太子,他们这些伴读就是用来督促储君上进好学。
  前朝因为太子不好好读书而挨板子的伴读不计其数,本朝倒是没有这样的风气。
  其他仨人也被太傅这么架在火上烤过,只是用卫寂点姜檐更管用。
  果然姜檐的脸黑了下来,眼角垂垂地扫了一眼太傅,之后目光落到卫寂身上。
  卫寂磕巴了一下,还是认认真真地答了,他受儒道影响极尊敬太傅,不敢不答。
推书 20234-05-13 :美貌小反派在恋综》:   《美貌小反派在恋综靠沙雕爆红》作者:布丁狗超人  文案:  【美貌沙雕小怂包×高冷腹黑后期喜欢贴贴影帝】  沈从南穿越成嚣张跋扈心思险恶的假少爷,按照剧情的发展,他会跟主角受一起参加完恋综后从小少爷沦落成万人嫌,再到被发现他不是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