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策马听风

作者:策马听风  录入:05-14

  官员嘴角一抽,又问,“那个红色皮囊里面是什么?”
  卫寂:“是鲫鱼汤。”
  打开一看果然是汤,姜檐怕卫寂在里面吃不好,因此让人煲了很多汤。
  若是吃不下硬食儿,汤水总能灌得下去。
  把所有水囊一一打开翻看,不是高汤,便是汤药,竟还有一囊甜水。
  官员做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有考生备得这样齐全,忍不住对卫寂道:“下次少带一些,当然没有下次最好。”
  卫寂讷讷地点头。
  将所有东西仔细地检查完,官员都要多嘴问卫寂一句,他跟东宫那位到底什么关系?
  官员摆摆手放行了卫寂,还让人帮忙把东西搬到卫寂的考号里面。
  考号只有方寸大小,中间放着一张案桌,前后都是高墙,角落有一个干净的恭桶。

  第一场考的是经论,题量很大,卫寂先是扫了一眼,心中便有了谱。
  他提笔,蘸了一点墨汁,看到左腕上那条红绳,眸色柔软下来。
  这红绳是姜檐昨日晚上给他系的,说是考前系红绳吉利,不少考生都系着一条。
  姜檐是不信这些的,但想到卫寂有些迷信,为了能让他安心好好地考,姜檐跟着其他学子排队买了一条。
  卫寂摸了一下红绳,然后在纸上落下一笔。
  他的字秀丽俊雅,端正地坐在案桌旁,低头不徐不疾地下笔解答。
  第二场考的是墨义,这也是卫寂拿手的,所以他没有慌乱,沉心静气地答题。
  晚上果然如姜檐所言很冷,这种冷是那种蚀骨的阴冷,好似有绵密的细针刺进骨缝,再加白日答了那么多题,耗心耗力的,身子弱的怕是熬不住会染上风寒。
  卫寂钉上布帘,盖了两床被子睡得倒是很好。
  前三场只要肯下功夫读书,便不是什么难事。
  卫寂真正怕的是时政策论,他并非犀利之人,写不出鞭辟入里的文章,也没有那么高的才情,引经据典,花团锦簇。
  题目发下来,卫寂细细读了一遍。
  许怀秉压对了策论,题目是有关水利的。
  如今正值春季,黄河多发凌汛灾害,到了夏季上游旱灾,下游洪涝。
  百姓靠天吃饭,无论洪、旱都会颗粒无收。
  天地若是不仁,那百姓便为刍狗。因此自古流传着一句话,天子贤,则黄河清。
  水利一直是各朝各代的天子头疼的大问题,策论问的便是如何治理黄河,以水奉养百姓?
  这是一个老生常谈却一直解决不了的大事,昨日卫寂还听客栈有学子讨论黄河上下游的百姓。
  越是这样的题目越是难答,想要出彩便需要独到之见。
  许怀秉给卫寂那八卷策论,其中便有与水利相关的,但卫寂并没有读,他只是看了看许怀秉分别压了哪几道题。
  卫寂看着题目双眉紧皱,几次提笔又几次放下,他合眼冥想片刻,但脑袋依旧空空。
  史书上有关水利的最早自然是大禹治水,《尚书.禹贡》中言: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
  再之后便是《史记。河渠书》,记载春秋战国时期西门豹引漳河灌溉邺地。
  还有便是秦国的郑国渠,也是将泾河水东引到洛河,以此灌溉田地。
  卫寂又想起前朝治理水利,要么挖渠挖河运,要么就是加固河堤。
  他们大庸也是如此,一直在做河堤加固,先皇勤政时修建了许多河堤,以防洪涝。
  想起当今圣上这些年的举措,卫寂脑海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莫非这些年皇上之所以重商,便是为了充盈国库治水么?
  治水自然是为了黄河附近的百姓能吃饱饭,既是这样那治水应当以分流灌溉农田为主,然后再排沙、防洪。
  对了,还有水运。
  皇上重商,肯定少不了水运
  卫寂顿时醍醐灌顶,脑中涌出许多想法,他赶紧提起笔。
  -
  三天过后,贡院门上的大锁从外面打开,考完的学子个个如丧考妣。
  乍一接触外面的天光,第一个出来的儒生下意识抬手去挡,活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孤魂野鬼。
  后面出来的学子亦是如此,惨白着脸,精神困顿,双目无神。
  卫寂在里面睡得不错,只是吃得有些少,但比其他人看起来还是要康健许多。
  贡院中浊气不堪,卫寂一出来便深深吸了一口,闻着三月的槐花香,他只觉得整个人都活了。
  人群中有一道挺拔的身影,如鹤立在鸡群,卫寂一眼便看见了他。
  姜檐今日又着了一件红衣,眉目飞扬,英姿勃发,竟比三月的艳阳天还要夺目。
  见卫寂出来了,姜檐越过人群朝他走去。
  姜檐走过来问,“考得怎么样?”
  卫寂后退半步,“还好。”
  姜檐扬唇看他,顺手接过卫寂手中的衣物,“那就是考得很不错。”
  他忽然靠近,卫寂吓得又退了半步,低声说,“没有很不错,就是还好。”
  发觉不对劲,姜檐皱起眉,“你总躲什么?我又不咬人。”
  卫寂左右环看,见儒生们都是半死不活的模样,无人注意到他俩,才小声说,“臣好几日没有梳洗了。”
  说这话时他又退了退,甚至以袖掩面。
  在贡院卫寂每日都会漱口,但清洁得肯定不如家中仔细,因此怕口中有味会熏到姜檐。
  姜檐:“这有什么?”
  卫寂还是觉得不好,一直与姜檐保持半臂的距离。
  见他坚持,姜檐也不好说什么,赶紧带他回去梳洗。
  上了马车,卫寂便缩到角落,姜檐靠近一点他就避蛇蝎那般,恨不能贴在车壁上。
  姜檐嘴角动了动,但开口时没有说这事,而是道:“回东宫罢,客栈不方便洗漱。”
  怕卫寂拒绝,姜檐又说,“洗漱完,用过饭就送你回去。”
  姜檐说话时面冲着卫寂,卫寂不由又用袖遮住自己,垂着眸点点头。
  姜檐问,“贡院里面冷么?”
  卫寂点头。
  姜檐:“题目难么?”
  卫寂摇了摇头,不算太难,但也不是很简单。
  姜檐额角抽动了两下,“里面有没有人为难你?”
  卫寂摇头,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为难他。
  姜檐再也忍不住了,倾身凑过去摁住卫寂面颊两侧,恼道:“上次你摔下山,还是我帮你擦的身。”
  卫寂被迫抬起头,那双精致好看的丹凤眼瞪得溜圆,神色惶惶地看着姜檐。
  看着卫寂张张合合的唇瓣,姜檐呼吸重了几分,他慢慢放开卫寂,别过头说,“我又不嫌你,你总躲什么?还不好好说话,摇头晃脑的。”
  卫寂被他那句‘摇头晃脑’说得有点臊,也不知自己方才是不是真有那样不雅的行举。
  “贡院还好,殿下给臣带的衣物厚,并不是很冷。题目不算太难,但臣也没有十成把握能全对。贡院没人为难臣。”
  卫寂一一答了姜檐方才的话。
  姜檐别扭地说,“都说不嫌你了,你还这样。”
  卫寂面上一热,他不知道姜檐说的‘这样’是哪样,又不好问,只是老实认错了,“臣下次不会了。”
  姜檐这才把脸转过来,“饿不饿?我让他们给你熬了南瓜粥,你回去喝一些暖暖胃再洗。”
  卫寂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点了一下头。
  但想起姜檐方才说的,他还是回了一句,“好。”
第50章 
  各朝都极为重视人才选拔, 因此科考方一结束,圣上便差人来请姜檐入宫。
  姜檐顾不上吃饭,便匆匆离开了东宫。
  临走时嘱咐金福瑞好好照顾卫寂,等他用过饭就将他送回去。
  卫寂沐浴完毕, 听闻姜檐被皇上叫进皇宫, 不由愣了一下。
  金福瑞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 笑道:“小卫大人放心, 圣上这个时辰叫殿下入宫,必定给殿下备了膳食。而且有皇后娘娘在, 怎么可能会饿到殿下?”
  卫寂露出窘相, 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尖。
  金福瑞没再打趣卫寂,让人将膳食端了进来, 他在一旁看着卫寂用了饭。
  菜式大多都是清淡的, 一碟竹笋,一碟雪花菜, 还有一条黄花鱼。
  在金福瑞的‘监督’下,卫寂喝了一碗南瓜粥, 吃了半块花卷,快把那碟分量不少的竹笋吃完了。
  吃饱之后, 金福瑞给卫寂上了茶水,让他下下食儿才用马车将他送回客栈。
  以前放榜要在四月中旬,后来当今圣上登基, 便将时间往前提了提, 要主考官们在十二天内批阅完考卷, 然后选出最优的十份呈送到宫中。
  到时皇上从这十份中选出前三, 即状元、探花、榜眼。
  放榜日子提前后,不少儒生便会在京中逗留半月, 等着发皇榜。
  因此客栈还聚集了许多考生,梳洗过后大家的精气神儿好了许多,不见先前的颓废。
  卫寂回到客栈,从堂中穿过时便听他们围在一起对答案。
  前三场经纶、墨义、诗赋考得都差不多,时政策论却大有不同,今年一共出了五道题目。
  除卫寂拿到的水利外,还有赋税、商与农、以及前朝变法的利弊,最后一个问的是《资治典》。
  听有人提到《资治典》卫寂脚步放慢,耳朵支了起来。
  抽到《资治典》的那位儒生大吐苦水,因为他押的题目是赋税,谁知这么倒霉答的是这样一个偏僻的题。
  卫寂爱看经史一类的书,家中收藏了好多版《资治典》,他有心听听题目问的是什么。
  但大多数人对这题不感兴趣,一直在讨论赋税与商、农。
  有人支持重商抑农,有些则觉得商人狡狯,该多加赋税,重农轻商。
  为此两派人争执不休,各说各有理。
  卫寂侧耳听了一会儿,他私心觉得应当发展商业,以商带农。
  这时有人提出,“重商之下,农业势必凋零。农耕劳作之苦,各位怕是不清楚,若是有一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辛苦农作,不及从商赚取的银钱多,谁还会从农?”
  “如今一斗米七文钱,前朝重农时却只要五文钱。再往后百姓弃田从商,粮食减少,到时一斗米闹不好就要十七文钱。”
  说到激动出,他起身放声道:“国家是否安泰,看的便是百姓能否温饱,百姓填不饱肚子,何来盛世一说?”
  卫寂在心里摇摇头,不太同意这个看法。
  此话乍一听言之有物,甚是骇人听闻,细想就会觉得没有道理,因为农也是商的一部分。
  若有一日粟米一斗要十七文钱,商户看到赚头必定会雇人拾起农耕,不会真的遍地荒田。
  圣上肯定是认真想过这件事,否则不会出商、农这样的策论。
  卫寂听了一会儿,见没人再说《资治典》,他便拾步上了楼。
  拿出钥匙解门锁时,余光瞥见陆子鸣那间上房,门上挂着鎏金铜锁,人似乎还没回来,楼下也没见陆子鸣的踪影。
  卫寂以为他是寻美食去了,没做多想打开自己的门锁,走了进去。
  考完之后卫寂一身轻松,晚上睡觉时一夜无梦,睡到了天光大亮。
  卫寂醒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吃过东宫送来的早饭,他准备出去转转,看有没有正在处置的宅子。
  卫寂从来没买过宅院,不知京中屋宅的行情如何,更不知哪里有卖的,想着要不要找人问问。
  刚从屋中走出来,迎面对上归来的陆子鸣。
  他似是一夜未归,所住的屋子还上着锁,一脸灰溜溜的,衣衫不甚整洁,像是从什么地方逃回来的。
  看到要出门的卫寂,陆子鸣脸上才挂起了笑,“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好不容易考完,不睡个懒觉?”
  卫寂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并没有问陆子鸣昨夜去了哪里,只是道:“想出去逛逛。”
  陆子鸣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皮,爽朗一笑,“正好我也没有吃饭,走,我请你去吃醉仙楼的小笼包。”
  卫寂婉拒,“我食过了。”
  陆子鸣错愕不已,咋舌道:“若论勤奋,你说第二,怕是没人敢当这第一。”
  卫寂看着他,犹豫片刻问,“你知道购买宅院去什么地方么?”
  陆子鸣走南闯北,自诩没什么事是他这个百事通不知道的。
  陆子鸣:“你要买宅院?”
  卫寂:“有这个打算。”
  陆子鸣倒是很热络,“等我吃饱饭,我带你去牙行。你这个少爷模样,一人去了那地方怕不是得被人坑惨。”
  卫寂不想麻烦他,“不必了,我只是去随便看看。”
  “正好我也没事,一块去。”陆子鸣拽上卫寂,“走走,先陪我去吃早饭。”
  陆子鸣不是京中人士,却对京中的一应事物了若指掌,带着卫寂去了牙行。
  卫寂手头虽有些私房钱,但日后他便要一个人养活自己,因此就想要找一处干净的小宅院,宅子太大他怕自己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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