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握着手机,心里不是滋味,“对不起。”
宴秋淡淡:“你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不需要道歉。”
今日含情脉脉替她揉揉腿脚,让她摸摸腰,亲一亲,全都是算计。
曾经宴秋想只要能把白月光拴在身边,就算是强取豪夺又有什么关系,可如今她半点都接受不了不带真情的触碰。
她在贪心。
林晚晴急的哭出来,“秋秋姐我……”
宴秋眉眼中闪过一抹阴沉,“滚出去”
林晚晴吓了一跳,见宴秋背对着她不说话,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她。
林晚晴心脏被伤得鲜血淋漓,紧紧抓着手机离开房间。
她站在门口,忧心忡忡,往里面看一眼。
宴秋没有在看她。
见林晚晴悄悄离开,宴秋手用力锤向墙面,一阵钻心的疼她好似感觉不到。
……
晚上林晚晴做了一桌子菜,她今日不用去学校,专程去菜市场挑了最新鲜的菜。
她不知道该怎么让宴秋开心,只能做她喜欢的菜。
“啊!”手指被火焰灼伤,林晚晴赶紧把生疼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冰凉的水流过滚烫灼热的伤口,上面立刻起了个泡。
管家担忧:“这些打下手的活让阿姨做就好,林小姐不用干这些粗活。”
林晚晴把烫伤的手指放在嘴里,“没事,我干习惯了。”
林晚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宴总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欲言又止:“最近公司事情很多,宴总怕是要午夜之后回了。”
林晚晴望着一桌子菜,“那时候宴总估计已经吃过晚饭了。”
她心里像空了一个洞,冷风穿过整个身子都发凉。
今日宴秋看她失望又落魄的眼神,林晚晴光是回想起来,呼吸都在疼。
林晚晴垂眸,把饭菜一样一样收好,放进冰箱里,“好,我在家里等她。“
管家:“要不您打电话问一问?”
林晚晴摇头,唇角扬起一抹苦笑,“她不想我打扰她。”
外界都说宴秋这人性格阴鸷喜怒无常,林晚晴和她相处的这段日子,觉得宴秋的性格再好,不过对她总是笑眯眯,像个长辈似的多有照顾。
她早就习惯宴秋的无微不至,以至于那人稍微流露出一点陌生,林晚晴都难以接受。
她被宠坏了。
曾经从未在父亲母亲身上得到的爱护,在宴秋身上全部被讨回来了,她想要更多。
想要占据宴秋的全部心神,现在一切都被搞砸了。
林晚晴无助地回到房间,空旷的卧室里床被铺的整齐,她抖开被子睡在了宴秋那一侧。
“秋秋姐,我想你。”
……
俞菲:“所以老板您和林小姐闹别扭了?”
宴秋手指翘着香槟高脚杯,“没有。”
俞菲奇怪:“那林小姐怎么一个电话都不打来?”
宴秋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家面对林晚晴,只能来参加一个无聊的晚宴。
俞菲:“爱人在外觥筹交错,俊男靓女,身上沾了别人的香水味,哪个妻子能受得了。”
宴秋烦躁地看了一眼秘书,“你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作为老板的心腹大患(划掉)一眼看出老板担心之郁结所在。
俞菲认真开导,“林小姐不过是个小朋友,她大学还没毕业呢,从来没谈过恋爱,出了什么差错也是意料之中,老板何必和个小朋友计较。”
宴秋:“一个小朋友不会靠美色骗我。”
俞菲看老板的眼神,像看到鬼似的,“骗您什么了?骗钱还是骗色?”
恕她直言,如果老板真的被林小姐骗钱了,那老板应该开心才是。
宴秋抿了一口香槟,“她骗我的真心。”
宴秋缓缓抽了口烟,香烟就酒,越喝越有。
俞菲捂着嘴:“啊……哈哈哈哈哈。”
宴秋幽幽看过去。
俞菲立刻把嘴捂上。
人还没喝几口酒,怎么就醉了?
俞菲翘起兰花指,“林小姐也真是的,明知道老板只有一颗清纯无辜的真心,怎么说骗就骗走了,这也太过分了~”
宴秋:“。”
宴会厅里歌舞升平,周围人都带着男伴女伴,只有宴秋一个人清清冷冷的坐在那里,身后只有一个秘书陪着。
太萧条了。
太孤单了。
俞菲用力叹气,“如果林小姐在这就好了,林小姐一定会给老板剥松子,哦,对了,林小姐不善饮酒,怕是喝了两口酒就会没眼力见的倒在老板身上,真是太不像话了~”
宴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要不,你辞职吧。”
俞菲笑容一僵,“老板,我可是您的心腹啊。”
宴秋说这心腹我不要也罢。
她疲倦地把喝了两口的香槟放下,到露台边吹了一阵冷风,看看时间已经将近零点了。
这个点她的兔子小姐该上床休息了。
宴秋:“回去了。”
东道主一看宴秋要走,赶紧弯腰把人留下,“宴总,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刚从隔壁那小国找了几个小明星,那扭的呀 ~您保准会喜欢。”
宴秋看东道主脑满肠肥的样子,一阵恶心,“你或许忘记了,我是有家室的人。”
东道主笑容顿了一下,心说有家室的人,大晚上哪回来参加这种宴会,您可别装了。
宴秋凉凉的视线落在人身上,“家中妻子年纪小,离不开人,性格善妒的很,今日不回去,怕是要闹别扭了。”
东道主还能说什么,只能客客气气把人给请走。
“那小明星实在漂亮可人,下次邀请宴总和夫人一起来玩。”
俞菲扯着嘴角冷笑一声,“这场子里十几个人白日里可都是竞争对手,怎么今日有说有笑,虚伪的很。”
宴秋不轻不重嗯了一声,让秘书开车看路。
俞菲打开远光灯,面露嫌弃:“怪不得,原来晚上还有午夜场,果然在银趴面前人人友善平等。”
宴秋猝不及防干咳一声。
银……银趴。
宴秋对床上那档子事不感兴趣,前两年参加过一次,看舞台上的小明星穿着身体链条扭来扭去,只觉得恶心的很。
现在回想起来,挂在身体上的银链子确实美丽,上面还缀着两颗小铃铛,若是能用在林晚晴身上……
秘书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让后座的老板想入非非,连腿上的疼痛都能忽略。
俞菲把老板送回宅子,她下班休息,这个月的奖金到账。
俞菲在车里感叹一声,“这个家不能没有我。”
……
宴秋从地下室坐电梯来到一层,管家和阿姨这个点已经睡了。
她晚上在宴会里没吃东西,现在饿着胃疼的一抽一抽,连带着双腿的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
宴秋垂眸把手按压在难捱的胃部。
她摇着轮椅来厨房,一般冰箱里都会放些第二天阿姨要用到的食材。
她家没有吃隔夜菜的习惯,半夜饿急了没有东西吃是常态。
本是不抱希望打开冰箱,只见里面放的满满当当的保鲜盒,每一个盒子上贴着菜名字。
不止如此,还贴了需要微波炉加热的时间。
人参鸡汤,酱羊肉,鱼香笋丝,糖醋藕片……
□□道菜整齐排列,锅里还剩下些米饭,可以一同放进微波炉里。
不用想便知道这是林晚晴干的。
宴秋抽出饭盒,垂眸去加热。
温暖的食物进肚,宴秋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下。
一身的疲惫卸下她摇着轮椅进了卧室。
兔子小姐从小胆子小,在那种家庭中长大,性格更是内敛,今日她不该与林晚晴生气。
卧室房门打开,林晚晴睡在她那边,盖着她的被子,枕着她的枕头,睡得很不安眠,眉头紧紧皱着,身体蜷曲在一起,很没有安全感。
“秋秋姐……”
少女梦中呓语。
宴秋用手指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做噩梦了,梦到我了?”
她知道林晚晴不情愿嫁给她,竟没想到连做梦都会变成噩梦。
宴秋苦笑,她替林晚晴拉好被子,“乖,今日不折腾你。”
宴秋在床头坐了好一会儿,慢慢摇着轮椅去书房睡。
这个宅子里只有一间卧室,书房有个大点的沙发,勉强可以将就一晚上。
“甜甜……”
宴秋无力地抚摸怀表里的照片。
暗恋让人变得胆怯,每一次心动都带着四肢百骸的疼痛。
……
林晚晴那熟悉的香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床边是空的,可她明明听到了声音。
林晚晴揉揉眼睛,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看月光洒满了房间。
宴秋还没有回来?
不对,人已经回来了。
林晚晴:“房子里只有一间卧室,秋秋姐睡在哪里?”
林晚晴趿拉着拖鞋,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
今日是她的错,宴秋生气也很正常。
林晚晴从卧室推门而出看到斜对面的书房门缝里亮着灯。
她怀里抱着宴秋的枕头,理智没有全部回归,睡眼迷蒙的像个吃多了提摩西草的兔子。
她抬手敲门,“秋秋姐秋秋姐在里面吗?”
半晌后里面响起声音,“进来。”
宴秋靠卧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林晚晴经常摸摸的毯子。
宴秋眼神探究,“睡醒了?”
林晚晴以为还在梦里呢,抱着枕头扑到宴秋怀里,闻到熟悉的味道才罢休。
宴秋被她一抱给弄懵了,少女的体香扑鼻。
宴秋手轻轻搂过她的腰身,“做噩梦?”
做噩梦应当远离她才是。
小兔子摇头,闷闷说:“没做噩梦。”
她梦见宴秋不告别,找遍整个世界都没有找到她的影子。
宴秋抚摸她蓬松柔软的长发,
想起了林晚晴九岁那年和她分别的最后一幕,小瞎子哭哑着嗓子从房子里窜出来,想要追上她的车,结果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那一次宴秋唯一没有去扶起她。
林晚晴抓着她的衣角,依恋地嗅着宴秋脖颈上的味道,“我好想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宴秋眉目幽深,“为什么想我,你不是不喜欢我么。”
睡眼朦胧的林晚晴眼睛里起了一层雾气,“没有不喜欢,只是害怕……”
“我胆子很小,秋秋姐要对我温柔一点,求你了。”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还没从梦境中醒来的林晚晴, 一味只想贴近宴秋去闻她身上的熟悉味道。
全然不知道这副样子在宴秋眼里有多诱.人。
这只毛茸茸的小动物,不停的嗅嗅她脖颈上的气息。
宴秋把她拉开, 理智的弦一绷就断。
“别这样去床上睡去。”
林晚晴睡眼朦胧, “秋秋姐。”
宴秋嗯了一声,“乖,我陪你去睡一会儿。”
猝不及防的林晚晴双唇对上了她的嘴角, 毫无章法的又啃又咬。
宴秋被按在沙发上,她双腿无法用力,竟然被林晚晴轻松地按倒。
没有反抗之力。
与其说亲吻,不如说是啃咬,林晚晴双眸迷雾, 恍惚的看着她。
“秋秋姐嘴里好甜啊, 偷吃糖?”
宴秋面角和耳朵全红了, “松开我。”
嘴上说着拒绝, 手却紧紧搂住林晚晴的腰。
把那细细的腰肢上掐出了一道青印子。
林晚晴以为自己在梦里呢, “秋秋姐轻一点好不好, 怎么梦里还在欺负人。”
宴秋无奈, 牙齿细细啃咬在她的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