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渣虫觉醒笔记(重生)——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5-16

  他听见伊西斯说六楼,像是明白了什么,伸手接过伊西斯下坠的身体,支撑他站起来,而后将身体歪向一边,使后颈尽量远离他:“你想注射那个激素药物,是不是?”
  伊西斯形容狼狈,他艰难的将歪了的眼镜重新架上鼻梁,道:“我必须注射,我别无选择。”

  “医生说再加剂量你会死的!”楚修猛然提高音量。
  他心中涩的厉害,像是有把火在烧,Cointreau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伊西斯轻描淡写的态度里化为乌有,楚修的心脏一跳一跳的疼,光是想到‘死’这个字,他就难以自持的颤抖起来。
  凭什么。
  凭什么那些浑身脏污的嫖客,那些堕落腐烂的赌鬼,还有他这种虚假敷衍的男公关都好好的活着,伊西斯这么干净的人,要用这种方式去死?
  伊西斯愣了片刻,像是不明白Cointreau的火气从何而来,他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除了那些微不足道的气音,温雅和煦的一如往常:“没关系,不会的,我一直是这样过来的。”
  他一直是这样过来的。
  楚修比伊西斯的情绪还要还不稳定,伊西斯满不在乎的姿态成了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Cointreau再也维持不住首席调酒师的风度了,他想要发火,想要生气,但他这种身份,一个接受大佬救济的调酒师,一个靠家族谋划骗取婚姻的卑劣者,又有资格质疑伊西斯的决定呢?
  西斯毫无所觉,他难受的快要支撑不住了:“扶我上去吧Cointreau,我没有选择了。”
  楚修的喉结颤了颤,吐出一行冷峻的字句:“为什么没有选择。”
  他低头看向倚着他的伊西斯:“我的信息素让你恶心吗?”
  他在星网看见了,伊西斯没办法闻任何一个雄虫的信息素,他会恶心,会想吐,但是楚修不一样,他恰好处在二次觉醒的前期,他的信息素有一定安抚的作用,又不至于浓烈到让伊西斯想吐,如果伊西斯愿意,他是一个绝好的药剂代替品。
  伊西斯愣住了。
  楚修不依不饶:“说呀,闻见我的信息素,你想吐吗?”
  伊西斯不想吐。
  Cointreau的味道很好闻,橙花的调和使得烈酒带了明朗的少年气,浓度又淡的恰到好处,让人想起盛夏的橙子味气泡水,或是气味浅淡的酒精调和饮料,这是一个任何人都不会讨厌的味道。
  但伊西斯不能这么和Cointreau说。
  他道:“不是,我……”
  他想说:“我的年纪和你差太多,我是你叔叔那一辈的。”想说:“我马上有雄主了。”还想说:“你这么年轻,又是个懂礼貌的雄虫,会有许多雌虫愿意嫁给你,倘若多年后会想起第一次的信息素安抚给了我,你会后悔的。”
  但是他一句也没说出来。
  因为楚修不想再听了。
  楚修什么也不在乎,伊西斯不讨厌他的味道,不会因为接触他的信息素而恶心想吐,这已经足够了。
  他揽着伊西斯的腰,强硬的带着他往外走,青年的身体尚且清瘦,胳膊却意外的强劲有力,伊西斯身体发软,试图推开楚修,却没办法挣脱。
  楚修在带着他往医院外面走。
  伊西斯形容狼狈,银灰色的西装崩开了一枚扣子,眼镜歪到一边,打理好的头发也略显凌乱,好在大中午的没几个人,他急促的呼吸:“你想去哪?”
  “我家。”楚修言简意赅:“就在这附近,五分钟。”
  他和凯里挨着医院租了一套房子,小两室,家具都是现成了,床和被子一应俱全,楚修没有二次觉醒,某些硬件用不了,但仅仅是信息素安抚,他也能做。
  伊西斯几乎是被他硬拖进了房间。
  他仰面倒在柔软的被子上,眼镜被雄虫摘下来放到一边,西装的扣子被解开,雄虫俯身下来和他轻吻,将尤带酒香的信息素灌进口腔。
  陌生的感觉充斥着伊西斯的身体,他绷的像一张拉满的弓,黑茶色的眸子失了焦距,但多年的冷静自持依旧提醒着伊西斯,他在做一件极为不正确的事情,年长的,即将与他人成婚的雌虫,和一个青涩的,未二次觉醒的雄虫,这绝对是有违道德的,于是他用手拦在Cointreau和他之间,身体向后,直到脊背抵住床头。
  “Cointreau,停下。”伊西斯皱眉道:“这是不应当的。”
  楚修垂下眸子,近乎贪婪的注视着下面的人,伊西斯的头发全汗湿了,一缕一缕贴在额头,楚修拿掉了眼镜,才发现他的鼻梁高挺漂亮,加上信息素过分的折磨,他的眼尾也红了,素来淡定温和的眸子难得带了无措,还有些强作镇定的怔然。
  他敢打保票,伊西斯不知道他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迷人。
  Cointreau前世见过那么多的美人,却没有一个像现在的伊西斯这样,让他连呼吸都停住了。
  伊西斯没发现那个乖巧的小朋友的眼神有多么摄人,他还试图讲道理:“我们不能这样Cointreau,送我去医院!”
  楚修问:“你想回医院注射吗?”
  伊西斯道:“当然,我必须……”
  他没能把下面的话说完,因为楚修伸手握住了。
  “你——”
  调酒师的手就像明星的脸,是他们的门面,楚修的手指修长漂亮,动作灵活,他以前在酒吧闲着没事盘核桃,就是那么个简单的动作,都有客人专门来看,现在楚修盘着核桃,伊西斯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退无可退,脊背抵在墙上,一脸震惊的抬起头,像是不知道乖巧可爱的Cointreau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却见Cointreau同样无辜的望过来。
  楚修抿着唇,动作不停,看向伊西斯的时候茫然又清纯,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唇角委屈的下撇。
  “……我只想让你舒服。”
 
 
第59章 欺负
  过了, 太过了。
  伊西斯再不复往日从容的样子,他肌肉紧绷, 眼尾红成一片, 溢满汗水的皮肤在灯光下明晃晃的惹眼,瘫软在床上的样子就像一团化掉的冰淇淋。
  楚修很生涩,但他学的很快, 金牌调酒师的执业经历让他在把玩物件上极有天赋。
  伊西斯能够压制本能, 却难以忍受这种过分的刺激,他仰躺着, 睁开眼看楚修,视线迷蒙一片, 有点无助的叫他的名字。
  “Cointreau……”
  小朋友神色认真,眉头微微蹙起,视线凝重的注视着某处,像是高考生在钻研最后一道压轴题, 让伊西斯恍然有种身份错位的感觉。
  这只雄虫,在取悦他。
  多奇怪,从来只有雌虫取悦雄虫, 为了那点信息素,他们不得不承受鞭笞, 虐打,各种非人的折磨……但是这只雄虫, 他在取悦他?
  Cointreau的态度里不带任何轻慢或者亵玩的意思, 他未二次觉醒,不能从这场事情中获得任何愉悦, 就像他自己说的,Cointreau只想让他舒服。
  这只雄虫连考试都未必这么认真, 他用比研究考题还专注的态度研究这件事,只为了让他舒服。
  伊西斯很难形容这种感受,他的身体觉得太过,不自觉想要逃离,心脏却暖洋洋的泡在温水里,这种情绪使他全身都不自觉的舒展了,像在冰冷的冬天被包裹进了晒了太阳的被子。
  很暖,很安全。
  他断断续续的唤着楚修的名字:“Cointreau……”
  每一次叫唤,楚修都会很认真的回复:“嗯。”
  最后,伊西斯在这种极致的拉扯里头一歪,昏倒在了枕头上。
  楚修为他擦干汗,拉好被子,然后出门洗手。
  凯里眼睁睁的看着楚修从卧室走去来,走去洗手间,然后传来了水流冲刷的声音。
  他坐立难安。
  伴随着老式合页门一开一关,楚修走出来,和沙发上的凯里四目相对。
  凯里端坐在客厅,手中拿着本书,好久不翻一页,他抬眼看楚修,视线从他的脸上掠过,停顿在他湿漉漉的手指上,欲言又止。
  他不明白乖戾的楚少爷为什么忽然带了人回家,不明白伊西斯为何是一副中了药物的样子,也不明白楚少爷为什么要在婚礼前夕给伊西斯下药。
  为了折辱吗?
  为了在婚礼上当众点出婚前的事情,给伊西斯难堪?
  雌虫在婚礼前就和雄虫有信息素交缠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情,哪怕这只雄虫是他的雄主。
  伊西斯的婚礼定然会来很多达官显贵,如果雄虫在这件事上发难,群星掌权人苦心孤诣经营半生的名誉就会沦为笑柄。
  凯里从伊西斯和楚修进卧室就坐在客厅,他差点把手里的书揉烂了,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进门阻止雄虫的施暴,他竖起耳朵听门里的动静,但是什么也没听见。
  伊西斯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哪怕他全身绷成了一张弓,商人的克制被他用在了奇怪的地方,除了几声模糊不清的Cointreau,其余一个字也不说。
  凯里主要想听楚修打骂的声音。
  楚家金贵的少爷擅长折腾人,指点江山发号施令,但他听了半响,楚修也没什么声音。
  凯里有点迷茫。
  告诉楚修那件事不能怪伊西斯?他已经说过了。说伊西斯身体不好,让楚修少折腾一点?楚修好像也没折腾。指责他不该下药?凯里没那个胆子。
  在他纠结的时候,楚修已经越过了茶几,走到他身边,他低头拿起了沙发上塑料袋,低头看了看:“虫草花,香菇和鸡肉?雌父,你出门买菜了?”
  凯里拘谨道:“是,门口刚好有菜市场,就去买了点东西。”
  楚修笑了笑,将袋子放下:“雌父,我虽然和楚滇说要你来照顾我,但是这些事情你没必要做,吃饭可以点外卖。”他指了指凯里的手臂:“你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吧?”
  昨天凯里开飞行器的时候左手就姿势扭曲,今天好了一些,却也没完全正常。
  凯里摇头:“没关系。”
  楚修递给他一张体检单:“你的自愈能力好像出了问题,我刚刚帮你预约了医院体检,如果你方便的话,下去一趟吧。”
  凯里接过体检单,上头有不少昂贵的项目,他一愣,雄虫已经帮他拉开了大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快去吧,刚好是医生上班的点。”
  凯里神色复杂的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楚修哐当关上了门。
  他给凯里开诊疗单据的时候没多想,反正伊西斯给的钱有多,他大雌父又倒霉撞上了雄父那样的人渣,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但是现在,他无比庆幸开了这张单据。
  这意味着,他能名正言顺的让凯里出去,和伊西斯共享这个小公寓。
  公寓租的匆忙,面积不大,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的家具也布置温馨,楚修提着塑料袋进了厨房,打开砂锅开始煲汤。
  很多人不知道,Cointreau做的饭比他调的酒更好,只是前世的那些客人没有一个吃过他做的饭,因为楚修每次都推说不会。
  对楚修而言,调酒是工作,做饭是生活,他喜欢酒液缓缓混合叠出口味层次的感觉,也享受食材在蒸煮煸炒下变得软烂的过程,但但他不喜欢将工作掺入生活,这才屡次推脱。
  他将鸡肉用料酒浸泡去腥,焯水后铺入砂锅底,加入虫草花和生姜,然后开小火烹制。
  要想汤清澈透亮,就得文火慢煮。
  伊西斯醒的时候,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
  他躺在陌生却柔软的床上,身体被柔软的被子簇拥,茫茫然不知今夕何年。
  激素水平的骤然变化带来了近乎昏厥的效果,如同喝醉了酒,伊西斯记得他失控,记得Cointreau控诉的眼神,记得Cointreau带他回了家,还记得少年无辜柔软的眼神,他的身体也还记得当时的感受,但是更多的,他想不起来了。
  Cointreau用了手,然后呢?
  伊西斯在床边摸索片刻,摸到了他的眼镜,他将眼镜架在鼻梁上,看清了屋内的程设。
  房间的装修略带田园风格,用了米黄色的被子,樱桃木色的衣柜和床架,窗边是百叶窗,阳光正透过缝隙撒进来,飘窗上养了两株绿植,刚刚浇过水,都枝叶舒展,长势喜人。
  对比伊西斯自己的房子,这屋子的程设略显老旧,没那么多高大上的概念和设计,但很温馨,很有烟火气。
  这是Cointreau的家。
  他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身,他的西装外套被叠好放在衣架上,皮鞋不知所踪,床尾放了双棉质拖鞋。
  伊西斯踩着拖鞋起来,拖鞋的款式是超市常见的毛绒小熊,棕色的,毛茸茸很可爱,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了Cointreau。
  Cointreau的家,Cointreau准备的拖鞋,那Cointreau在哪呢?
  他打开门,视线扫过客厅的布置,不由顿住了脚步。
  Cointreau坐在沙发上,像是在发呆。
  少年的视线落在空茫的远处,仿佛和伊西斯一样,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感到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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