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蓦然狠厉,“我也想知道,我和父亲,是如何一起操.我的‘弟弟’。”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在雇主背后编排雇主,又被雇主当场抓包,劳工现在悔的肠子都青,哪敢继续说话,只能哭丧着脸求饶。
“傅少爷,是我嘴贱,是我嘴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冰冷沉重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所幸地上是草坪,他没有受伤,连滚带爬地继续道歉。
长鞭狠狠抽在他膝前的草坪,茂盛翠绿的草地即刻陷下一块,夺走生气被蔫垂在那里,他大气都不敢出。
要是这一鞭落在自己头上,恐怕这儿就是他的命案现场。
“张叔。”傅流野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的人,唤的却是一旁管家的姓名。
管家擦了擦额边冷汗,忙应声跑来。
“您在傅家待了也有一段时间,别跟父亲一样,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
鞭子拖着地,靴子踩在地面发出沉闷压抑的声音。
他的脸阴恻恻的,哪怕在热烈日光下,仍拥有一股阴冷气息。
傅流野不过在外待了一段时日,家中竟然多了个抢家业的弟弟,傅远疏这死老东西居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怎么,是嫌他太安分了?
傅家是一个弱肉强食、养蛊似的家庭,家庭内部成员自相残杀,选出最强大的领袖。
在很多年前,傅流野认定自己会是下一个领袖,任何敢拦在他面前的石子,都会被他碾碎。
“弟弟。”这两个字在他的齿关中咀嚼,多了几分黏腻湿稠感。
他要是看看,要跟他抢傅家家业的人,究竟是什么货色。
傅家除了傅远疏,无人不畏惧傅流野,不仅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更因为他的性格。
在他眼底没有常人的是非道德观,一切只随他开不开心、乐不乐意,世人遵循的条条框框于他而言都是废纸一桩。
疯狂、偏执、冷血。
像个疯子。
一路上无人敢拦,这会儿小少爷还在睡觉,有人匆匆给傅远疏通风报信,祈祷傅远疏能在大少爷发疯前赶回家中。
傅流野轻而易举拿到房间钥匙,在门口停顿片刻,推开门,大步流星踏入卧室。
卧室在二楼,采光很好,面积也很大。
听方才那个佣人说,似乎是这小子不喜欢爬楼梯,傅远疏便把整个二楼都给了他。
真够宝贝的。
傅流野神情冰冷漠然,黑靴在地毯发出沉闷声响,床上的人仍旧熟睡,没有受到惊扰。
戴有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拨开透明白纱,他蓦地怔住了。
这位新来的“弟弟”正乖巧躺在床上,被子深黑,衬得露出来的肌肤更白。
一袭白发散落在身下,长而卷翘的睫毛垂落着,因为梦境轻轻地颤。
傅流野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人,眸光如毒蛇吐信舔舐过这张脸。
这人怎么长这样?
柔软的手搭在被沿,指节透出健康的粉色,不知是不是因为感知到有人闯入房间,他不安地发出一声轻哼,指尖跟着收拢,紧紧捏住被子一角。
色沉暗黑的薄被,小巧白皙的手。
看起来很脆弱,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把他碾碎。
开什么玩笑?
傅远疏接这种……漂亮小男生回家干什么?
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这脸蛋小的还没他手掌大吧?脸倒是生得好看,皮肤白白净净,估计连毛都很少……
不会真拿来做那种事的吧?
傅流野的表情一瞬微妙。
傅流野以为对方会是个狠角色,没料到竟是这样一朵娇嫩的小白花,难怪那些粗人会如此幻想,就连情感淡薄的自己看了,都想弄一弄他。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距离靠得太近,已超出正常社交范围。
傅流野却觉得还不够近,他几乎把整张脸贴了上去,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黏在虞芙的身上。
过近的距离反而看不清对方容颜,但其它感官不受阻碍。
丝丝缕缕的香气如影如随,钻入鼻尖。
亦有轻软和缓的呼吸,蹭着他的唇边。
饿。
还渴。
这是傅流野仅存不多的想法。
他升起一股焦躁灼热的异常,仿佛那点呼吸钻入皮肤到达体内深处,把他整个人点燃。
怎么他妈的这么热?
睫毛好长,鼻子又小又挺,眉毛也细细的,嘴巴看起来好软……
想咬。
傅流野向来想什么便会做什么,无拘无束,他喉咙痒得厉害,牙齿也迫切想咬点什么。
但他又不是gay,也没那么色,不可能真的去亲这张嘴。
他低头将唇贴在纤细的手腕上,慢慢地蹭着。
温热细腻的触感掀起燎原一般的势头,傅流野愈发不知满足,贪婪饥渴地用唇碰着皮薄肉嫩的手腕。
他的手腕纤细,碰起来却柔软滑腻,青色血管明晰,好像再凑近点,都能看见里头血液的流动。
睡梦中的虞芙轻轻蹙起眉头,隽秀的眉毛拧在一起,像在无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手腕仿佛被一只冰冷粗壮的蛇缠上,湿黏阴冷,这种阴暗湿冷的气氛让虞芙难受极了。
他仍带着睡意睁开眼皮,一张苍白英俊、却尤其陌生的脸撞入眼底。
傅流野早就预料到他会醒,非但没有愧疚或心虚,反而扣住他准备抽回的手腕。
冰冷的皮质手套在温热的肌肤上慢慢滑行,琥珀色的双眼具有穿透性般、直勾勾地盯着他。
在他惊诧的目光中,傅流野将唇贴在手腕。
探出滚烫的舌尖,狎昵地在一片湿润的手腕内壁舔了一口。
果不其然,那张白玉般的漂亮脸蛋满是惊恐与愕然,隐隐还有一些薄怒。
他咧开嘴角,似欢愉、又似挑衅。黏稠的尾音延长,逐字喊着:“弟弟。”
作者有话说:
《我又不是gay》
不在一个户口本上,是养子,目前还没末日,过一段时间才末日!
不好意思,昨天太困了,先写一点吧,18号醒来尽量多写!
谢谢大家的地雷和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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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末日有厌食症的豪门养子(2)
大堂、二楼楼梯口、卧室门口挤满人群,佣人满脸焦急神色,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去阻拦傅流野。
“通知老爷了吗?”
“通知了,但老爷正在开会,目前在赶回来的路上!”
管家一脸天崩地裂,一旁人忙搀扶着他,才避免他晕厥到底。他扶着额头,哆嗦道,“等老爷回来,大少不得活剥了小少爷?完了,都完了。”
傅流野是什么性子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乖张暴戾、阴晴不定,傅远疏曾怀疑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带傅流野看过医生过后,果然不假。
反社会人格。
不仅没有常人的是非道德观,缺少共情、暴躁易怒,并且视人命如草芥。
包括他自己的命。
这么多年来,傅远疏一直在努力管教傅流野,但也仅仅让傅流野处在一个没有违法的情况下,他行事仍旧恣意妄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为傅家惹来不少事端的同时,竟意外收服一批血性极强的下属。
就连傅家掌门人傅远疏都拿傅流野没辙,他们只是一群打工的又有什么胆子敢去拦?往小了说会被牵连,往大了说可能会丧命!
但他们也不忍心看见弱小美丽的小少爷真被大少爷怎么样,几个壮丁互相商量着,准备拿着家伙冲进去,最好能一鼓作气把傅流野打晕。
这样小少爷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可行性很低,可总比坐着看小少爷死强。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聚在卧室门口,看到的画面却让他们大跌眼镜。
从前那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傅流野,竟像路边野狗一样舔舐虞芙的手腕,贪婪、饥渴、不知满足。
相反,小少爷一脸惊恐,睡意仍存的漂亮脸蛋冒出点惧怕的粉,楚楚又惹人怜惜。
与傅流野一对比,虞芙看起来太脆弱了,清丽柔弱的脸蛋,怎么看都像需要依附强者才能生存的菟丝花。
他们使了个眼色,正准备冲进去,卧房内的局势逆转。
原本满脸无助、看起来需要保护的虞芙,以极快的速度起身,再定眼一瞧,傅流野已被牢牢按在床榻上。
脖间握着一只纤白细长的手,傅流野还处在没回神的状态,就瞧见虞芙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平直精致的锁骨线条,一条雪白笔直的腿抬起落下。
是虞芙坐在了他的身上,用体重制压他。
傅流野从小打架,自然明白虞芙是什么打算,但这体重会不会太轻了些?
傅远疏那死老东西平时不给他弟弟吃饭的吗?
不过看起来那么瘦,坐下来却挺有肉的……傅流野还没来得及深想,手中长鞭被强行夺走。
一双乌黑眼睛从凌乱发丝中直直望向他。
脸蛋绯红,带着几分愠色,因睡眠不足而眼尾湿红,脸蛋却苍白剔透。
虞芙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大,套在身上的睡袍下摆散开,露出一截白皙却不失肉感的丰腴腿肉。
白净的手执着黑色长鞭,色彩强烈对比下反而拥有一种美人执鞭的色/情感。
扣在脖间的手缓缓上升,看似纤白无骨的手力道十足,紧紧箍着傅流野的下颌。
声线又冰又冷。
“你是谁?”
傅远疏给他列了一堆书目,给他的时间却不多,他通宵达旦地看书,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没睡多久却被这个人吵醒。
虞芙又有很严重的起床气。
傅流野没有回声,外头佣人心惊肉跳,下一秒傅流野暴起捏死虞芙的脖子,他们都敢信。
虞芙自上而下地俯视傅流野,眉宇多了几分烦躁:“哑巴了?”
鞭柄慢慢抵着脆弱的喉咙,警告般往下压了压,旋即轻佻又富有警示意味地拍了拍傅流野的脸,提醒傅流野回话。
要是寻常傅流野定要发火,谁知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地笑了一声,在虞芙冰冷的注视中,缓慢地舔了舔虞芙执鞭的手指。
鲜红的舌勾着白净无瑕的手指,一旁是黑色的鞭子。
手指柔软温腻,像上好的羊脂玉那般无瑕,落在唇中时带有馥雅的芬芳。
傅流野愈发上头,行事也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全然不顾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虞芙神色顿时沉下,最后一点脸面都不给,揪起他的领口,像对待垃圾一样拖至窗口,面无表情地往外头一丢。
心中愠火稍散两分,外头佣人满脸震撼与不可置信,又有显而易见的担忧。他纳闷道:“方才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他能进我的卧室?”
“方才、方才那位是大少爷……”佣人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虞芙那纤细的手臂,竟能将人高马大的傅流野拖着走。
还往窗外丢!
虞芙不语。
约莫又过去三五秒,他才蹙起隽秀的眉,不是后悔,而是觉得有点麻烦。
傅流野,公认的傅家继承人,也是傅远疏亡兄的儿子,虽然傅流野现在喊傅远疏一声父亲,但二人之间并无父子情分,双方都看不惯对方的存在。
否则傅远疏也不会收养虞芙了。
虞芙来到傅家之后接受各种课程,所有人都能瞧出傅远疏真心实意拿他当继承人培养,而他也足够乖巧听话、谦逊懂事、敬重长辈,短短时间内收获傅家大批人的认可。
而傅流野因为各种原因暂时不在傅家,不知晓此事,等他回来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要给虞芙一个下马威,告诉虞芙谁才是傅家的正统继承人。
方才傅流野来他房中,估计就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
虞芙倒不是怕傅流野,而是讨厌麻烦,刚刚他将傅流野丢到窗外,虽楼下有大片花坛与松软草地,这里又是二楼,不会骨折,最多只是擦伤。
但傅流野后续一定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并继续找他的麻烦。
真烦。
虞芙冰着脸往卫生间走,傅流野最好不要招惹他,不然他一定不会手软。
*
二楼下方是个巨大花坛,质地柔软。
傅流野倒没什么事,只是浑身上下都是泥土与草屑,他有洁癖,嫌恶地拍了拍,没有马上离开。
他坐起身,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略微失神地用手抚摸喉结与面颊。
——都是虞芙刚刚碰过的地方。
他这弟弟可真有意思,手掌小巧白皙,看起来能被轻而易举笼在掌心,可偏生就是这样一双柔弱的手,力气倒不小。
箍着他喉咙时,五指宛若硬铁,他挣脱不得,更无法出声。
哪怕后续用鞭柄敲他的脸,具有羞辱意味,神情却充满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气息。
冷艳,高傲。
辣到没边儿。
“大、大少爷。”管家在一旁瑟瑟发抖。
“他就是父亲刚刚接回来的弟弟?”
“是。”管家为虞芙说情,“小少爷有点起床气,而且身体不好,这段时间又在用功学习,我凌晨看小少爷房间的灯还亮着,估计是通宵了一整晚……他只是没睡醒,所以才对您这样,您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