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沐沐成绩出色,在国外上大学到今年才回国。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得了请柬,赵家今天也会出席订婚宴。
故事讲完,纪宴晚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为什么在俩姐姐的故事里,自己明明是个单纯恋爱脑的角色,那为什么后来还差点搞出命案呢。
而且,从目前来看,赵沐沐根本不是炮灰。
这放在小说里叫白月光啊。
纪宴晚啧了一声,有些叹息。
坐在边上听完全部故事的傅岁和盯着前方,没出声。
纪禾颂察觉到她的情绪,轻轻拍了下还在大笑的人,眼神示意了下。
反应过来的纪明陶收敛笑意,乖乖讲了声抱歉。
在阿晚未婚妻前讲初恋,确实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听见抱歉的傅岁和像是刚刚才回过神一般,啊了一声。
刚刚的故事把她听得神游去了,按照纪明陶的讲述,纪宴晚和赵沐沐两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傅岁和回忆了下她的青春,只有不见天日的老宅和凶巴巴的礼仪老师。
她没有享受阳光,甜蜜,鲜花的权利。
从回傅家后,她只需要在阴暗的沟壑里开出一朵还算拿得上台面的花,然后冠上傅家的姓氏后进行售卖。
所以她对纪宴晚青春里的故事丝毫没有兴趣。
幸好,目的地已经到了,打破了车里的尴尬氛围。
纪明陶先一步把纪禾颂抱下车。
纪家动用了很强大的安保系统,所以酒店门口现在空空荡荡。
傅岁和看着空荡荡的四周,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几分。
活在镁光灯里的久了,猛然离开后竟然有些不适应。
傅岁和想起那篇退圈通知,唇角又有几分抑制不住的喜悦。
最后下来的纪宴晚错过了她得意的表情,以为傅岁和在因为车里的玩笑话而吃醋。
支吾着想解释。
可是傅岁和很快就勾起了笑,换上了完美无瑕的温柔表情。
纪宴晚今天穿着一身暗色花纹西服,内里贴着胸贴,左右叠交的西服领露出锁骨,不至于让她这一身过于死板。
不可否认,纪宴晚从身高长相再到家世背景,都是伴侣里天花板的存在。
傅岁和在心里计算着婚后一起上恋综能带来多大的流量时,一个没注意踏空了。
就在要与地面亲密接触前,被人给牢牢搂在了怀里。
alpha沉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注意脚下。”
傅岁和有几分错愕,她抬眼看着身边的人。
玩世不恭的模样已经收起,脸上淡淡没有什么表情,周身散发着强大的生人勿进的气场。
傅岁和攀着她的胳膊站起身。
“需要搀扶么?”纪宴晚很体贴。
傅岁和摇了摇头,下意识挺直了身子目视着前方说:“走吧。”
二人并着肩,一同往前走去。
现场装饰的花球已经换了配花,二人的休息室就在对门。
纪宴晚一打开门,沙发上瘫着的人立马坐直身体。
赶在她声音出来前,纪宴晚火速关上门。
站在门外的傅岁和:?
门一合上,孟家峪就贱兮兮地笑了起来:“阿晚,你这样搞得好像我们俩偷/情哦~”
听见好友贱兮兮地声音,纪宴晚翻了个白眼。
孟家峪倚在沙发上,啧了声说:“今天的阿晚也这么好看呢,可惜,马上就不是单身了。”
纪宴晚没有和她废话的打算,伸出手说:“我要的东西呢?”
看着好友没有和自己互相犯贱的意思,孟家峪只好坐直身体从口袋里掏东西。
昨天晚上临睡时,她收到了纪宴晚的信息。
短信内容言简意赅,找她拿药。
要不是纪宴晚要订婚了,孟家峪还以为她又要玩儿花活。
好在纪宴晚要的只是轻分量的肌无力药,吃下去后并不会对人有影响,只是四肢会脱力无法自由活动。
药效只有半个小时,价格却贵得离谱。
纪宴晚花高价买了一份,叫自己一早就带过来。
看着手掌里指甲盖大小的白色粉末,孟家峪还是有些担心:“阿晚,你到底是要干嘛啊?”
纪宴晚正琢磨着把药如何稀释,随口敷衍道:“我喝着玩。”
孟家峪:???
在屋里找了一圈,纪宴晚最终确定在矿泉水上,她拿过药粉就往里兑。
这是她昨晚冥思苦想一整夜得出来的办法。
逃婚是不难,难的是叫傅岁和呆在原地。
如果傅岁和失去自我行动能力,就只能呆在原地了,这样哪怕自己逃婚了也不至于导致傅岁和追出来。
而自己逃婚也只需要带着赵沐沐离开大厅,最好是躲在更衣室。
经过前几次的观察,纪宴晚发现只要得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就可以成功了。
只说逃婚,没说不能解释啊。
纪宴晚想着,等下想给傅岁和喝下这个水,让她瘫在椅子上不能动弹。
然后自己牵着赵沐沐走到休息室,等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来后,自己再回到现场解释。
这样傅岁和既不会追出来,也不会因为被逃婚而颜面扫地。
纪宴晚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周密。
主打就是一个严谨。
她把水给调配好,经过反复摇晃,药粉已经彻底和水融为一体了。
无色无味的水,就等着上台前给傅岁和喝下去。
任务就完成啦!
第28章
纪宴晚很满意自己这个安排。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 都把对傅岁和的伤害给降到了最低。
她在脑子里把任务再次排练了一遍,顺便想好了道歉词,预备着到时候把所有的错再归拢到自己头上。
孟家峪看着自己的眼前人一下笑一下点头的, 惋惜地叹了口气:“好铁汁, 虽然订婚确实很惨, 但是你也不至于因此疯了吧?”
她的语气调侃, 话里话外间都是嘲讽。
纪宴晚懒得搭理她,捏着水瓶在心里复盘着计划。
休息室门被敲开了,化妆师提着包站在门口, 身后还跟着造型师。
孟家峪倚在沙发上, 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她看着造型师脱下纪宴晚的西服, 露出年轻活力的□□。
孟家峪的呼吸一滞, 看着眼前人瘦却不弱的背脊,蜿蜒的蝴蝶骨上有深浅不一的红痕和指印,映在白皙光洁的肌肤上,显得十分色情。
“阿晚, 你们......”孟家峪咽了口口水, 也咽下了没说完的话。
纪宴晚低头看着自己锁骨上的红色印记, 又想起昨天下午在车里发生的事情,心头某个地方再次发起高热。
傅岁和是柔软的,从性格到身体,从唇到心。
昨天那逼仄狭小的空间变成一个孤岛, 二人成为茫茫大海上漂泊的舟, 面对暴风雨来临时, 只能紧紧拥抱住对方。
纪宴晚想到傅岁和痛苦又满足的叹息, 黏腻又湿润的眼,以及那双柔软香甜的唇。
化妆师的手停滞了下, 她看着眼前人的脸上以一种迅猛的方式延伸出红晕。
是最白的粉底液都遮盖不住的红晕。
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传言中放浪无情的纪家三小姐正在心底绽放怎样一个春天。
做完妆造换完衣服,纪宴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回不来神。
同样被惊艳的还有孟家峪。
如果说纪宴晚是能驾驭住西服的高冷疏离型商务长发T,那现在换上礼服的她,就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有很多黑色系的衣服是衣服衬人,而在纪宴晚身上,这句话就完全反过来了。
她的脸部线条本就精致立体,尤其是那双异于常人的灰眸。
浓颜系的五官,化妆师把妆造着重在眼睛和嘴唇,长直的黑发被盘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珍珠项链搭配上丝绒黑礼服。
微昂着头的调整裙摆想纪宴晚像一只高贵的天鹅。
正俯视着一切拜倒在她身下的人。
孟家峪一想到这样高贵冷艳的人马上就要成为人/妻,突然觉得两个alpha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比起无疾而终的关系,现在的友情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孟家峪突兀地鼓起掌,不加掩饰地展现自己的爱意:“阿晚你真美。”
听见夸奖的纪宴晚勾唇一笑,她现在更想要看见自己的未婚妻。
那抹纯净无暇的白月光,肯定更迷人。
做完造型没一会,门外就有人来敲门了。
拉开门的同时,对面的门也啪嗒一声,打开了。
入眼是一抹白,紧接着是被白色衬托的更加白皙的人,傅岁和的发顶还别着一片白色的羽毛发饰,与身上水缎似的礼服格外相配。
那双狐狸眼在不含情时,显得格外冷淡。
傅岁和今天的妆容很淡,淡到几乎没有,可是和她的脸搭配在一起却格外协调。
纪宴晚想起在片场时那个清冷师尊的扮相。
这样清清冷冷的月,最应挂在天上。
可这样高不可攀的月,却又能在自己身下变成绚丽的花。
一种奇妙的感觉攀上纪宴晚的心,她下意识上前几步去触碰月亮。
刹那间,她萌生出要将这个月亮是自己的想法昭告天下。
但是屁股处传来的电流警告将她拉回神,还是要做任务的。
于是纪宴晚把一直捏在手里的水给递了出去,并且体贴地打开了瓶盖。
纪宴晚问:“要不要喝些水?”
她的手不自觉有些颤抖,她不会骗人,说起谎话时,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这一切都被傅岁和看在了眼里。
那个水里一定不简单。
傅岁和垂下眼,掩盖住嘴角的嘲讽,温柔道:“现在喝水的话,会影响等下上镜。”
“就喝一口。”纪宴晚举着手不肯放。
见眼前人的坚持,傅岁和伸手去拿,可是一拿竟然没有抽动。
傅岁和疑惑道:“怎么了么?”
她的表情过于诚挚,配合上那张清冷的脸。
纪宴晚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撒谎道:“我,我想喂你喝。”
二人此刻就站在门口,身后还有在收拾东西的化妆师和造型师,在听见纪三小姐这话后,都眼观鼻鼻观心地装聋。
话一出口纪宴晚就有些懊悔,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可是那清冷的月却对此没有反应,傅岁和轻轻笑了笑,贴过来伏在她耳边。
用仅有她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你用嘴喂我,我就喝。”
话音落,纪宴晚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站在她身后的孟家峪没听见,看着眼前人红透的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于是主动伸出手去拿那瓶水,可却扑了个空。
看着眼前将水瓶牢牢护在怀里的人,孟家峪有些不爽道:“躲什么?她不喝给我喝。”
纪宴晚抱着水摇头:“你要喝叫momo给你,我这瓶是给岁和的。”
孟家峪像是听到笑话般,不可思议地笑出声:“momo?不过是个戏子,我玩儿腻了早就扔了。”
她的眼神落在傅岁和身上,有些嫌弃地啧了声。
又说:“感情这种东西很悬的,今天结明天离的大有人在。”
她的话直白又不加掩饰,在休息室里的化妆师和造型师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这么刺激的新闻她们实在是没胆子听第一现场。
纪宴晚皱了皱眉,对她的话表示不赞同:“那也有结婚几十年依旧恩爱如初的啊,你不能老看不好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孟小姐没被爱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