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粉桃姐姐,我……”
听着粉桃的嘲笑,喜果心里也不得劲,但有什么办法呢,她又没说错。锦玉确实不许他近身,他是有手段,可不近身,再好的手段也施展不出一二,倒是有跪在地上舔*,那也得许他往上舔,舔到那处才行。
喜果委屈地揉着下巴,刚在屋里他下巴都舔的发酸,锦玉后来是不排斥他继续舔了,不过分寸把握的那叫一个精准,他舔*,怎么舔都可以,再多往上舔一处,锦玉都要发作。这样不配合,他就是有通天的魅惑人的本领也没法让男人醉倒在他的温柔乡!
“粉桃姐姐,你确定爷他是喜欢兔子的吗?他对我,颇为排斥……”喜果蹙着眉,脸上一片挫败茫然。
多番试探都结果失败,喜果开始怀疑善嬷嬷的话有误了,或许锦玉并不是喜欢兔子,便是喜欢,也不是喜欢那种土土的、笨笨的。正所谓山鸡哪能配凤凰,锦小郎君,如此风华绝代之人,会看上一个乡村种地的土哥儿?这消息怕是传着传着传出了错,真正得锦玉喜欢的应该是那种极聪慧灵敏的冰雪佳人。毕竟,倘若他真的哪怕一星半点喜欢村野风情,都断不会有比自己更合适的替代品了。
“呸!没用就是没用,得不到爷们的欢心,就说消息有误,在窑子里你嬷嬷也是这么教你的?换了白秋……”
“白秋?”
喜果眼珠一转,立马意识到这个白秋应该就是善嬷嬷口中锦玉的心上人。他等着粉桃再多说点,他也好有的学,然而粉桃却及时打住,不再往下说了。
“行了,问那么多也没用。”
粉桃挥着帕子,眼神轻蔑冰冷。
“与其在我这打听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招赶快爬上爷的床!上官家是不留无用之人的,你还有三天,三天后爷再不要你,你就卷铺盖滚!听懂了?”
*
“成了?”
“没,是个不中用的,叫姑爷给轰出来了,现正在花厅罚站呢。哼,还以为由春景楼嬷嬷一手调教的男娼有多厉害,想不到这么久,一点也没把姑爷的情绪调动起来,亏我还在香炉里加了催/情粉,全都白费了!”
粉桃忿忿地举着灯走到嫣然身边。
嫣然没睡,就是在等隔壁的消息,听说喜果被锦玉赶出门,一时间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人是你让他罚站的?”
“我没说,不过他办不成事,受点罚也是应该的!”粉桃道。
“可这天气,只穿一件单衣在外面是会着凉的,你最好还是给他安排个住处。说到底也是我太心急,就算是配猫儿狗儿,也不能买回来说办就办,总得给他们相处一段日子,彼此熟悉、了解……”
“你还想他们熟悉了解?你就不怕他变成第二个白秋吗?”
粉桃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她们小姐想做大方贤妻她是知道的,可做到这地步,着实是没有必要。驱虎吞狼,别最后把狼赶跑了,虎却留了下来,这虎比狼还难处理!无论怎样,狼是不被她们承认的,而虎,却是她们自己买进门的。
“你觉得他会是虎吗?”嫣然听罢只是浅浅地笑笑。
粉桃噎了一声,再细想白秋喜果,两人是没什么可比性,虽说都是上不得台面喜欢和男人胡搞乱搞的乡野土哥儿。比起容貌,那绝对是白秋更胜一筹,气质也是白秋更胜一筹。如果她是男人,要她在二人中间选,她也一定会选白秋!
“所以啊,他不是虎,我也不是王皇后。”嫣然轻轻地说。
粉桃摇着头,不懂。
既然您不是王皇后,既然您左右都要找人给自己的男人弄,那为什么不直接找白秋?何苦这么麻烦找个替代品,反正夫君也不忠诚了,又何必在意先来后到?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想问,为何我容得下喜果,却容不下白秋?因为他不会爱上喜果,我宁可他身边有一千个一万个喜果,也不想他身边有一个白秋。”
嫣然的目光凉凉的,灼灼的,紧盯着粉桃举着的那盏琉璃美人灯,不知这一刻脑海里过了多少事。许久,才从怀中掏出一封拜帖,一封印着梅花,有着淡淡香气的女书拜帖。
“这是……”
“是宋玉茗,她知道锦玉回来了,便急着想来登门拜访,为了她那好弟弟。”
“白秋?”
“对,这是我和她的交易,也是我欠她的人情,她告诉我云庄的事,我答应她一有白秋的消息就通知她。现在,谁都看得出白秋和我男人撕扯不清,她坚持一问究竟,我又怎好回绝?只能让她来,就当我欠她的已还清。”
第191章 冬冬的嘲声
收到回帖,玉茗喜滋滋地收拾,她准备了上等的粉果子,又挑了年节新做的衣裳,把呆在家闲着无事的原肆也叫上,就要去上官家,被原隋拦下,“你这样摇车大量的又要去哪?”
“去上官家。”玉茗欣喜地对丈夫说:“相信我,马上就会有好事发生~”
“什么好事?”
“嘿嘿,是关于秋弟的,你不知道,锦玉回来了。上官嫣然答应我,让我问白秋的事,现在锦玉被她制住,她怎么说,锦玉不就得怎么做?”
玉茗笑笑,“找了那么久,终于要有了结果,我难道不该开心?至于肆儿,他闲着也是闲着,我带他去上官府看看,也长长见识,这些人情往份他得懂,日后也好接你的班啊!”
“原来是为了白秋,既是这样,那你不用去了。”原隋淡淡道。
“不用?”
玉茗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原隋眼里盛溢的笑意方才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
“不错,我已经知道他在哪了。”
“他在哪?”
“就在清丰县,被锦玉养在三七胡同那边。”
“三七胡同?!那不就是一开始我们借给他的……他这是又回去了?不过,你是什么时候找到他的?找到了为何不告诉我?害我瞎着急!”玉茗嗔道,下一秒又变得非常生气,“锦玉,我就猜到是他!我那好模样的弟弟,放在人群堆也是顶尖的,又在他铺上干过,他必是早就盯上了。白秋失踪,我一猜就是他干的,现在证明我猜对了,那还等啥?赶快去把小秋接回来啊!”
“你别急啊,我已有了主意,自然会接回他,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等到时机成熟,不用你说我也会把他接回来。倒是你,怎么比我还在意,就一点都不吃醋吗?”原隋一边笑,一边逗着身边虎嘲嘲的妻子。
玉茗意识到他是在揶揄自己,当即便挥扇要打,后来想着这是夫妻间十几年都难有一次的调情,又红着脸安静下来,“我吃醋就不会把人送到你床上了,况且,你对我本来就没那方面的感觉,我们夫妻多年,我也早就看开了。如今,我当你是亲人,当他也是亲人,我的两个亲人在一块,这是好事,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巴不得那只小兔子快到我怀里来。”
“好,那我捏捏它再把它丢到你怀里去。”
听着玉茗真挚且孩子气的话,原隋眼底的笑意就如春日枝头上的扁桃花,一点点,绽开了粉色的花瓣,露出其中嫩黄色的蕊,映射着太阳的金光,镀的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暖洋。
“玉茗,谢谢你,其实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原平前段时间出海,认识了一个自称杏林高手的仙医,据说在对待妇人之症上很有见地。我已经让原平把他请回来了,你愿意的话哪天让他给你看看,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和你有一个孩子。”
*
风雨将至,面对危险、不详,冬冬的直觉一次也没错过,这次也是。他从锦秋记回家,在看到夏满阴沉又纠结的一张脸,就知道那件他最想瞒的事瞒不住了。
“我找到白秋了。”
夏满静静地坐在炕头,桌上放着张薄薄的纸。冬冬不用翻也猜到是契书,只是不知是白秋的,还是自己的。
“所以?”
他越过桌子,走到床边。
“他现在是和姑爷在一起,对吗?”
“你怎么知道?”夏满抬头。
冬冬都快在心里笑烂了,听听这家伙问的,还你怎么知道,他怎么不知?他知道的比夏满多,比夏满早,他和白秋重逢的日子,夏满可是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呢。
“还是说说看,你决定怎么办?”
冬冬挨着夏满坐下。
夏满沉吟了半刻,终于还是决心和冬冬坦白,“我想去讨个说法。”
“讨说法,和谁?”
“自然是和姑爷!他这样夺人妻子,便是去官府告他,也是我有理。”
“哦,可是你的妻子现在正好好地坐在你身边,并没有被夺去啊。”
冬冬弯着眼,笑,手指着自己,表情极是无辜。
“若我当庭翻供,县太爷就会觉得胡搅蛮缠的是你,而不是姑爷了吧?”
“你!你明知我在说什么,是你在胡搅蛮缠!我有和白秋的契书,这结契也是本朝承认的,他抢了我的人,板上钉钉,没得狡辩!”
“是啊,你说的对,但契书这东西我也有,结契是一夫一哥儿这你得认吧,为何到了你这就成了一夫二哥儿?那县太爷就会问,堂下之人,你要告那上官家的姑爷强娶了你的妻子,那么你的妻子,到底是白秋呢,还是冬冬呢?”
“你!”
“夏满!”
冬冬一拍炕沿站起,快走几步抢到桌前,拿起黄纸便说:“闹上官府?亏你还是上官家的小厮!你打主家的脸,打三小姐的脸还是其次,你去告姑爷抢了你的人,那你和白秋结着契,又和我在一起你要怎么解释?”
“你告了一通,不仅告不回你失去的,反而把主家的脸,我的脸通通放在地上踩,最后弄的鱼死网破,对你又有什么好处?离开了上官家,你,我,还有别的事可做?你这么不顾及我的想法,我还有必要跟着你吗?”
“你要离开我?”夏满愕然。
“是你在逼我离开你!”
冬冬拿着契书,分毫不让。
“你去告官,不就是想让官家帮你判回白秋?一夫二哥儿,你什么身份,让我和秋哥一起伺候你?你选了秋哥,就是要抛弃我;选了我,就不能再选秋哥!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居然不懂?我知道自从那天你听到了巴掌的叫声,心里就长了草,我拦不住你,而白秋就在这小县城,你找到他亦是迟早的事。我以为你废寝忘食地找,除了难忘旧情,再一层就是看他过的好不好,看了,释然了,就回来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便是一时无法释然,瞧着小姐对你的器重和我对你的情意,你也能放下芥蒂,慢慢往前看。我一直等着你与过去和解,以为你成长了,有担当了,能和我坦诚,说出那本该让我赞叹欣慰的打算,结果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个?去告姑爷?呵,没想到你这么馋白秋,操不到白秋,可把你憋坏了,都憋疯了吧!”
第192章 当了王八
“你这是什么话?!”
冬冬突然泼妇骂街,吓得一贯强势的夏满竟连动也不敢。
他和冬冬的日常相处,除了起初的磕绊,越往后走,冬冬就越顺着他。
没人不喜欢被顺着,夏满和白秋在一块时,因他是爱的比较深的那个,从来都是他顺着白秋,讨好着白秋,想体验被人讨好,家里享不着,就只能到窑子里去。
别看夏满天生得大管家和三小姐的宠,其实内心也是十分缺爱的,不然也不会第一次动情就栽的那么深。说实话,他心里明白白秋不会跟他回去,奈何总是放不下念想,看不到人还好,看到了,越想就越不舒服。
凭什么?!凭什么他辛苦娶回的人让姑爷占了便宜?凭什么他做牛做马地哄,哄到最后宁可跑到窑子里泄火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心尖让别人随便亲随便干呢?
夏满不服啊!
他不服自己就这样被戴了绿帽子,戴完还要忍气吞声。
为什么忍气吞声?就因为他是上官府的下人,三小姐对他有恩,他就得心甘情愿地吃下这苦果,当个傻王八吗?
“我不是要他,不要你,道理我都懂,他跟着姑爷走,有那么好的院子住,又怎会回到我身边?我知他不会回来,从头到尾,我也只是恨自己被当成驴耍,不报官,叫我去哪出这口气?莫非你也觉得我该当王八?”
夏满望着冬冬,眼里忽然含了泪。
冬冬愣了一下,也不再叫嚣。
当王八,确实,这个气放在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儿身上都不能忍。夏满又不是长的差,不顶用,他一个十八岁初次结契的大男孩,突然契兄弟跟人跑了,给他扣个帽子,这理要是不讨回,今后就是赚再多的钱也难抵那股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