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篡位不篡位的,元熙早就不在乎了。他也防备着高怀瑜,可上辈子临死之前,他会选择烧了那份敕令,本就是释怀了。
元鸿能做一个优秀的守成君主,却不足以完成一统天下的开拓壮举,元熙一直都明白。他所想的一直都是做完他该做的事,为元鸿,为大魏铺好路。
可他并没有做到,临死之前他无比遗憾,甚至有些希望高怀瑜在他死后就离开复国,这一统天下的心愿高怀瑜来完成也很好。可惜高怀瑜身份太尴尬,若他能是元家子弟,元熙直接传位给他也无不可。
“元熙”震惊于他这想法,直接被他噎得话都说不出来。
“朕毕生所愿,不过结束乱世,百姓安宁。”元熙道,“这江山交给他也无妨。”
“元熙”冷笑:“拱手山河,太武帝说得轻巧。”
“你自然不会懂。”元熙笑了笑,“不过……毕竟你被这个世界的高怀瑜弄死过一次,如今一见他便害怕也正常。朕还真的很好奇,若是那一位真的软禁你篡位,还活着的你会是什么下场?”
此时此刻元熙的脑海里,很难不想起“高怀瑜”说的那句话。
“高怀瑜”说他夺了“元熙”江山登基之后,就要把“元熙”关起来当男宠。虽然听起来更像是“高怀瑜”故意说来羞辱报复“元熙”的,可好像也不是没有真的实施的可能。
现在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然而“元熙”已经被囚禁了。
元熙不禁嘲讽道:“高珩那什么男宠变成皇帝,在后世吸引了那么多人眼球……依朕看这算什么,原本地位低下受尽屈辱,最后成了皇帝的人也有好几个,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元熙”话才听到一半就已经铁青了脸色。
元熙接着道:“男宠做了皇帝,哪里有皇帝沦落成男宠吸引人眼球呢?哈哈哈哈哈哈……”
还好他被暴君困在身体里,笑得再开心也只能吵到暴君一个人。不然肯定要把旁边刚出去的高怀瑜惊动了。
他是真的觉得很开心,想想就感觉特别好笑。尤其是一看暴君恼羞成怒,他就更觉得好笑了。
一个无比凶残暴虐的皇帝,人人畏惧,而且还风流好色,总要将美人据为己有。结果反被美人夺了皇位,自己沦为男宠。后世的人应该也没有这样写的吧?
*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呜呜呜,去外地几天本想着用手机码,结果好艰难,今天回家啦!
第109章 陛下:你怎么老惹我的怀瑜?
什么皇帝沦落成男宠……元熙还拿高珩那废物跟自己比较?
“元熙”压下自己的怒火, 深深吸了一口气,反而微笑道:“被困的好像也不止朕一个吧?”
好像这事跟他没关系一样,真要就这样让高怀瑜软禁夺位了, 他们一起丢脸。
“嗯,反正你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如何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元熙笑得开心, “其实我有个好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元熙”皱眉道:“什么办法?”
“你让我来控制这具身体,怀瑜知道我回来了,自然不会再关着你。”元熙道。
“元熙”沉吟片刻, 道:“也好。”
元熙继续笑:“还是算了,这身体由谁控制我说了不算。真帮你出去, 跟骗怀瑜有什么区别?”
暴君能那么轻轻松松答应,还不都是因为自己对他没任何威胁?他想什么时候把自己收回去, 就什么时候把自己收回去,哪是自己能控制的。他就算现在得了这身体的控制权又有什么用?
提一嘴也就罢了, 他才不可能真的现身,那样是在帮这假货。
“元熙”感觉自己被故意戏耍, 顿时额头青筋暴起,真的想把这人抓出来揍一顿。然而这东西就在他身体里, 碰也碰不到, 完全奈何不得。
空中缭绕的迷香气息越来越浓,“元熙”抓住床帐试图站起,却忽然喉咙一甜,几滴鲜血从空中划过, 而后他的身体便重重跌下。
“呃……你别折腾了……”元熙也很不好受。
明明解毒之后感觉已经好了许多……可如今身体又开始变得虚弱。毒是解了, 先天的气疾却是无法治愈的, 最忌情绪激动。
现在动不动就吐两口血,可能就是这个暴君被气的……毕竟是原著里被活生生气死的人,再让他占着这身子几天,怕是病得要更厉害了。
元熙忍着那点疼痛不适,感觉意识逐渐模糊。
“元熙”听到他的话也无法言语,眉头一皱,又一次陷入昏迷。
……
另一边,齐王踏入大殿,朝元熙寝殿方向行了礼,便望向高怀瑜。
元熙的这位亲叔叔此时看着和煦亲切,跟大多数刚当爷爷的中年人一样,面对小辈时身上还会流露出些许慈爱气质。任谁见了都会心生几分亲近之感。
可知道后来那些事的高怀瑜见到他,心底便隐隐有股怒气。而且当年就是高怀瑜亲自命人灌了齐王毒酒,如今再见,心中除了怒意,还有些怪异感觉。
当初若不是齐王突然来了那么一出,又没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恐怕他也不会再回玉京了……也就没有后来那么多年的举步维艰。
不过他不后悔当初没有离开,重新再来的这一次,他依然要守着元熙留下的这一切。
如今元熙下落不明,一个暴君占了他身子,他又要一个人面对这些……与当年何其相似。只不过这一次元熙还有回来的可能,当年却是死别。
而且齐王如今还做不了矫诏之事,他也能早早防备,就算元熙真的回不来,情况也不会比从前糟了。
高怀瑜注视着面前的中年男子,道:“陛下已经歇下了。”
齐王本就不是为了看元熙来的,闻言自然也没露出什么遗憾神色,而是道:“既然如此,清河王不如借一步说话。”
“紫极宫如今都是王爷的人,王爷还怕走漏风声么?”高怀瑜淡淡道。
高怀瑜又不会想着对元熙不利,紫极宫的这些禁军,自然不可能是他的。这些人实际上都是齐王元昧的人。
元熙身边有反心的人不少,齐王是离成功最近的一个。
像杨家先前那点临时起意的小打小闹,就没多少成功的可能。齐王跟他们不同,他藏得深,在元熙身边捅了几个漏洞,隐忍谋划多年,连元熙都不曾察觉。
当年若不是高怀瑜杀了回来,齐王当真就能控制元杰,当这大魏的新皇了。
而且当年魏国公世子跟元熙争得最厉害的时候,齐王可是元熙一派。元熙先前也是把他当自己人,对他没太多防备心,不然他一死,齐王也不会如此轻易就矫诏立新君。
高怀瑜当年就有所怀疑齐王早就在暗中经营,如今一试,果然如此。
他非要亲自混出宫,就是为了送那份夹了密信的临摹本。他手上并没有能牵制暴君的力量,如今也只能先利用齐王的反心,将皇帝困住。
若能把元熙找回来,他再顺手除掉齐王,那也是一举两得了。
“清河王。”齐王却摇了摇头,“此言差矣。分明是清河王软禁陛下在先,这紫极宫内,恐怕还是清河王的人多些。”
高怀瑜微微一笑:“齐王知道就好。”
即便这紫极宫如今都被齐王的人围着,也只不过是能软禁皇帝而已。就紫极宫这点人……薛平若是察觉不对领着其余禁军过来护驾,那就是瓮中捉鳖,根本没有胜算。
齐王悠悠一叹,道:“本王今日进宫探望,便是想告诉清河王……要做,便做得彻底些,以免日长梦多。陛下可不是谁能随意拿捏的。”
“做得彻底些……齐王以为,这事一做,宫中禁军,城中卫戍军,大魏各地的天钺军,能放过齐王你?”高怀瑜淡然一笑,眸中隐有怒气“陛下病情反复,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这才是最好的。”
他只是为了牵制暴君,不得已与齐王联手,并非是想伤害元熙,更不可能听齐王的把事做彻底,害元熙性命。
而且,就他这点人,他也想对皇帝动手?皇帝要是死了,他难道有把握控制住局面吗?
朝臣多少心向皇帝,手上握着重兵的武将多少是皇帝从前的老部下,有跟着皇帝出生入死的情谊。皇帝不明不白死了,这些人难道就看着他跳出来把控朝局?
他以为这是上辈子陛下病逝的时候吗?
齐王哪里知道自己这个突然找上门来的盟友究竟在想什么,他只不过是觉得机会千载难逢,清河王这个盟友能悄无声息地软禁住皇帝也算可靠,引诱得他大起了胆子。便想下个死手,谁能想到这样说反而惹得高怀瑜越发想早些除掉他了。
紫极宫并非他一人把控,这会儿高怀瑜不肯动手,他也是没办法。
高怀瑜拂袖转身:“齐王请回吧,若陛下醒来,我自会将齐王心意转达。”
……
一日后,“元熙”才醒过来。
高怀瑜依旧陪在一旁,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注视着他,一看他有些反应,立马起身出去吩咐了几句。
“元熙”整个人都还迷糊眩晕着,没力气有什么动作,等缓了缓舒坦了些,便见高怀瑜身后跟了个宫女进来。
浓烈的药苦味立即在空中弥漫,高怀瑜捧过那宫女端的汤药,靠近床边:“陛下,该吃药了。”
“药……”“元熙”冷冷一笑,盯着高怀瑜,“荀太医呢?”
高怀瑜垂眸道:“陛下,荀太医告病。林老先生也已经离宫,云游去了。”
“那是谁开的药方?”“元熙”咳了两声。
高怀瑜语气平和,仿佛在宽慰他什么:“陛下素有气疾,这不过是往常所用的药方罢了,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他说着扶了扶“元熙”,轻轻舀起一勺汤药,便要喂人服下。
“元熙”笑中隐含怒气,忽地抬手,险些就要将那药碗掀翻。
高怀瑜往旁避过,一滴也没洒出来,旋即手掌猛然伸出,抓住他攻来的手。
“陛下,您的武功确实远胜于我。”高怀瑜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下压,将那只手强行放回他膝上,“可您现在并不适合对我动手……陛下还是喝药吧。”
又是病中,又被寝殿中点的迷香弄得身体无力,“元熙”在高怀瑜面前根本不可能反抗什么。
可“元熙”依旧挣扎,而后肩头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高怀瑜的身体突然靠近,把他死死压住。
“元熙”挣扎许久,终于脱力,抬眸便见高怀瑜冷着一张脸。
那张脸眉目如画,清丽俊秀,却好像变得极为陌生。不像他所熟悉的那个阴险狡诈的“高怀瑜”,也不像“高怀瑜”平日里伪装出来的那温婉模样。
药碗慢慢靠近,“元熙”盯着他,嘴角勾起一个冷厉的弧度,喘息着道:“贱人,你不是想让朕死么?这又是送的什么药?”
苦味浓重的药气钻进他鼻间,他不由得皱了眉,对面的高怀瑜眸色渐渐冷了下来。
“喝。”高怀瑜面无表情地道,眸中冰霜渐凝,“喝下去!”
他伸手一扯“元熙”衣领,捏开“元熙”的嘴,直接抬起碗往里倒。
“元熙”被他捏得无法闭口,那药还有些烫口,他下意识地要避让,微偏过去,便有些药汁流到了衣服上。高怀瑜顿时一皱眉,又用上了些力。
“咳咳咳……咳咳!”
药汁不断涌入喉间,“元熙”根本来不及吞咽,被他灌得呛咳连连。
高怀瑜却没有任何怜惜,继续朝着他嘴里把药灌进去。
元熙:“……”
这肯定不是那天掐这假货的那个“高怀瑜”……这暴君是真的把高怀瑜惹怒了。
他现在都觉得这暴君有点惨。先是被假的“高怀瑜”掐得窒息,现在又被真的高怀瑜弄成这个模样……太可怜了,若是换了自己,高怀瑜指不定多温柔呢。肯定是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到自己嘴里,还要抬眸小心观察自己会不会觉得药苦,会不会觉得太烫。
“元熙”咳得眼眶里都浮起些许泪水,模糊了眼前人的模样。压制在身体上的力道缓缓撤去,他才缓过来些。勉强撑起身体,大口大口喘息着。
高怀瑜平静地看着他,轻轻道:“这毕竟是陛下的身体,一定要好好养着。”
“元熙”在高怀瑜的眼中,看起来不过是一个物件罢了。
这具身体是他的陛下的,里面的人却不是。
“元熙”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紧紧抓着胸口衣领,鼻腔口腔全是那浓烈的药味。那股味道太浓太苦,弄得人一阵反胃,几欲呕吐。
元熙实在受不了,忍不住骂道:“你是不是有点毛病?就喜欢讨打?”
好像有些人确实有点受虐的怪癖,这个暴君难道就是?怀瑜方才好好的要他喝药,他偏不,就是要惹人生气……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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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你真欠坏鱼收拾!
第110章 鱼:陛下好像戏瘾上来了
高怀瑜就那么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元熙”慢慢平复呼吸, 确定人不会死之后,才稍稍放心。
“陛下还是莫要动怒。”高怀瑜沉声道,“动怒于龙体无益。”
“贱、人……咳咳……”“元熙”愈发怒不可遏。
高怀瑜轻轻叹了口气, 道:“若陛下一直是这个样子,那便长长久久地住在紫极宫吧。”
他也不可能真的让皇帝去死, 他的陛下也许还能回来, 而且现在的他若是没有皇帝在手上,反而被动。要是真的没有办法,他也只能长长久久地软禁皇帝了。
“陛下衣服都脏了。”高怀瑜伸指碰了碰他衣襟上被汤药沾染出的污渍,朝外吩咐道, “为陛下更衣。”
“元熙”闭上双目,由着进来的两个宫女为自己脱下脏污了的衣裳, 重新换上一身。
他缓了许久,突然道:“朕要去御书房。”
闻言元熙啧声道:“现在想去御书房了?”
之前天天推说生病把事丢给下面人, 这会儿没他事了又想动了?
作为一个没事就窝在御书房的勤政君主,元熙真的很不齿这暴君一天天根本不问政事的做法。
高怀瑜轻轻叹口气:“陛下若是想看近日揍报, 臣让人取来便是。”
说罢他便出去吩咐,而后继续站在一旁, 也不管“元熙”做什么,只要“元熙”不出紫极宫的门, 就与他无关。
而“元熙”也只是起身坐去案前, 一言未语。
待宫人将近日堆积还未批阅过的奏折送来,高怀瑜才靠近立于“元熙”身旁,如往常一般,先将奏本大致看一遍, 理出些要紧的。
不过他是不可能给“元熙”碰御笔一下的。理出来的这些, 也只是让“元熙”看一眼罢了。
“陛下。”高怀瑜将些重要的挑出来给他看, “这是南边军报,南陈有些动作。”
皇帝这些日子根本没碰过这些军报奏疏,连有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可上面却清清楚楚的用朱砂墨写了朱批,而且那字迹还与皇帝自己的极为相似,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不止是暴君愣了一愣,连元熙都是诧异无比。他知道,那就是高怀瑜写的。
他并不是为高怀瑜竟然用他的字迹来批阅奏折,全然已经借着他的名义操控了军政大事而诧异,他只是发觉了些不对。
他喜爱书法,练了一手好字,后世还留有他的几幅真迹,也极其擅长仿造字迹。上辈子他还手把手地将这本事交给了高怀瑜。这世上若有人能将他的字迹模仿得如此相像,那必定就是高怀瑜。
可他这辈子……还从未将这技艺教给高怀瑜过。难道……
“元熙”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路:“你倒是教的好。”
元熙苦笑一声,叹气道:“怀瑜迟早是要辅政的,我不教他,以后元鸿怎么办?”以后怀瑜又怎么办……
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反正上辈子高怀瑜比他活得久,这辈子么……这身体还能不能好都不知道。虽说那乌环巫毒已经被高怀瑜解了,但这个世界又不是正史里的那个世界……谁知道作者又会编出什么奇怪的东西要他这个炮灰渣攻的命呢。
他想好好活,想拼尽全力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想为苦了百年之久的天下人结束乱世,开启太平。可他最后再什么拼尽全力,也没能如愿。生死之事,在当年尚且由不得他自己,如今在这个会被他人影响操控的异界,他更是做不了什么。
他为天下之主,仿佛能掌控一切,然而唯生死由天定。
在他心里,高怀瑜并不是一个能通权术的人。否则当年高怀瑜在燕国也不会处境那么艰难。若他死了,高怀瑜不知道要被朝臣怎么欺负。
他并不会知道,当年他死后,他最担心的人,最后也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早已不是需要他担心的人了。
他们交谈时,高怀瑜目光没有从军报上移开,继续道:“不过南陈宗室内乱,估计这边动作也是雷声大雨点小,顾不上了。只是……陈家,有变。”
说罢翻开另一份密报。
南陈老皇帝生了场大病,让太子萧淙监国,萧淙与几个老臣和宗室有旧怨,便趁此机会诬蔑这几人行诅咒之事。
老皇帝大怒,他本就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病中尤其忌讳这个。萧淙再说上两句他的病恐怕与这几人诅咒有关,这几个人还能好活么?
这几个人被老皇帝下令处死,好些人也被牵连废为庶人。这被处死的几个人里,就有萧淙的同母弟弟萧泊,两人均是刘皇后所出。
要说南陈皇室的那点事,可比元熙家这点子事精彩多了。
萧淙的生母刘皇后,乃是老皇帝的继后,比老皇帝小个二十岁,背靠刘姓大家,家中势力庞大,出过几朝宰相,她就是家中处心积虑送进宫的。
这位搞起事来可比元熙那几个小后妈狠多了,元裕后来找的那几个女人,最多也就是看元熙不爽,又想站队世子,便吹吹枕边风。这个刘皇后的手段可没那么拙劣,她一登上后位便找机会扣个罪名弄死了元后所出的嫡子,太子之位没过几年就到了萧淙手上。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坏事干多了心虚,传闻前两年刘皇后总是梦见元后的几个孩子。后来就终日惴惴不安,没过多久便心忧而死。
刘皇后一死,她哥哥刘琦便又开始作妖。老皇帝年纪已经大了,身体不好了。而刘家本来就在朝中势力庞大,又是外戚,这时候能不动点心思吗?
动就动吧,可刘皇后的兄长这心还有点大。太子都是自家妹妹的亲儿子了,这哥哥还不满足,不是想着好好辅佐太子,而是打算立个傀儡,自己也过一把挟天子令诸侯的瘾。
萧淙已经长大了,那脾性也根本不好控制,倒是刘皇后的小儿子萧泊更合人家心意。这外甥和舅舅就此越走越远,成了死敌。
结果现在萧泊都被萧淙弄死了……刘琦是愤怒,可到底太子是自己外甥,他也不想为了另一个外甥对外甥做什么,横竖将来的皇帝还是刘家女生的,不过退一步而已。再怎么样,他萧淙跟刘家还是利益一致的。
可谁知道萧泊的儿子竟然逃过一劫,成功跑到另一位在外领兵的舅舅那里去。这舅舅不干了,竟然起事反对萧淙,为萧泊喊冤。
没了萧淙,直接立萧泊的儿子当皇太孙,不也很好?
而后一石激起千层浪,南陈萧家本就人心不齐,各地藩王都趁乱起兵,一个个都打折储君不仁的旗号围攻萧淙。好像只要老皇帝废了太子,他们就会罢手,可谁都知道,大家就是想趁乱分一杯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