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庄迟因觉得痒而皱皱鼻子看过来的懵懂模样,顾溪眠轻哼道:“不是想闻吗?”
庄迟的目光立刻躲闪起来,好在顾溪眠自己也害羞,这次就轻轻放过她,只无声地将她揽进颈侧。
“……不许咬。”
这样简单交代了一句,顾溪眠就觉得自己脸上烫的说不出话来。而庄迟僵了好半晌,大概是脑中的天人交战终于结束了,顾溪眠感受到她靠近过来,鼻尖迟疑着碰了碰她的侧颈。
庄迟的动作很小心,呼吸也谨慎,她似乎不敢做深呼吸,嗅的很轻。吐息扫在顾溪眠的肌肤上,带来一点难言的战栗,她下意识微微收紧了搭在庄迟肩膀上的手,而这样小的动作却惊动了Alpha,庄迟几乎是立刻就抬起头来,不安地看着她,眼里比刚才还显得要更加雾蒙蒙的,像是在无声地确认着是不是她哪里做得不对。
顾溪眠看了她半晌,突然笑起来。
“……说起来,你还没有回答我,”她轻声说,“我的信息素对你的易感期有用吗?”
这已经算是明知故问了,顾溪眠如期地看到庄迟倏地垂下眼去,纠结了好一阵子才低声回答道:“有用的。你很好闻。像这样抱着你,我会觉得……很安心。没有之前那么难受。”
是顾溪眠想要的答案,她微微勾起唇角,却想起之前听奥莉薇娅说过的话。
‘她似乎真的信息素成瘾了。’
……也是有误诊的可能性的吧。顾溪眠想。即使抑制剂对庄迟没有作用,那或许也不一定就是成瘾的问题,现在不是也好好地对她的信息素有反应吗。还是说、是因为她是S级的Omega,所以才会这样……
她脑中有点乱,却忍不住去想,庄迟对她这样小心又温和,那在和让她成瘾的Omega在一起的时候呢,会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更温柔吗。
顾溪眠笑不出来了,唇边的笑意只挂了三秒钟不到就消失,饶是此刻反应有点迟钝的庄迟也发现了异样,无措地看她:“……是我不该那样说吗?让你不开心了?”
信息素会忠实地反应主人的情绪,不知道庄迟是不是从她的信息素里嗅出了她的不快,顾溪眠知道要是这样那她演也没用,又知道这股无名火不该冲着庄迟发,最终只捧起庄迟的脸,低下头定定地看她,看那双温顺潮湿的眼睛。
“我的信息素不是你最喜欢的气味吗。”
顾溪眠轻声说,心底翻涌着的感情晦暗而粘稠,酸涩难言,驱使着她向庄迟贴的更紧,她却仍觉得不够,不开心,无意识地呢喃道。
“……怎么还会对其他人的信息素成瘾呢。”
第74章 [VIP] 第七十四章
在说出口后才被自己吓了一跳。
根本没有经过仔细思考, 顾溪眠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有着这样的想法,她微微怔住,而庄迟听得清楚, 安静垂下头去,在沉默半晌后轻声道:“……对不起, 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语气里已经带上沮丧, 顾溪眠心头一紧, 急着解释:“没有、我不觉得麻烦, 我刚才说的话不是在说……”
说到一半就觉得词穷。顾溪眠明白自己并没有想埋怨庄迟的意思,但却不知该如何去解释清楚——她的确在为庄迟对莉莉的信息素上瘾而感到不开心。
很微妙的情绪, 像是加了过多柠檬汁的咖啡, 在心底混成一片收拾不干净的涩意。
本能地不想要将这种情绪展现给庄迟,顾溪眠犹豫了半晌, 最终抬起手来,轻轻揉了揉庄迟的头发。
“……等你的易感期过了, 我们再来聊这件事吧。”她安抚地放缓了声音,柔软微卷的发梢蹭着她的掌心, 她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个手感, 趁着庄迟此时反应钝钝又多模了两下, 轻缓地说, “先去看医生, 让她仔细检查一下, 如果真的确定了就好好配合治疗,而且……”
……而且,她到现在才突然想到一种情况。顾溪眠想。如果一个人已经对某种信息素成了瘾, 那如果又碰到等级更高的信息素、这种“瘾”有可能会覆盖过去吗?
这种话她对庄迟根本说不出口。像是心底不知何时种下了卑劣的种子,如今唐突破土而出。顾溪眠知道这是很糟糕的想法, 却抑制不住,任由它被自己的情绪滋养着,成长到难以忽视的地步。
如果,她是说如果。顾溪眠想。如果医生说庄迟真的对莉莉的信息素成了瘾,并且这种成瘾是能够被覆盖的,那……
“……”
她沉默了半晌,不动声色地拂过庄迟的发丝,捧住她的脸,指尖若即若离地触到庄迟发着烫的耳朵,温度灼着指尖。
“……到时候再说吧。”顾溪眠轻声说,“我陪你一起。”
在想很坏的事的那个人不是庄迟,是顾溪眠。
*
很热。
但抱着顾溪眠好像会好很多。
庄迟不自觉地收紧手臂,明明两个人都是女孩子,但她就是觉得怀里的人柔软又纤细,无处不精巧细腻,像一块沁着冷又被她捂暖的白玉,总让她担心力气大了会伤到顾溪眠,但又忍不住想把她抱得更紧,最好是两个人之间一丝缝隙都没有,体温暖融融地混在一起,呼吸间都是顾溪眠的气味。
她最开始很抗拒自己这样的想法,自觉龌龊又见不得光,但顾溪眠不让她忍,对她几乎采取无边的纵容态度,不管庄迟是想抱紧她还是想磨蹭她的脖颈都会得到默许,只是顾溪眠在那时会相对的更沉默一些,仿佛呼吸被她蹭的乱了而出不了声,只有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会稍稍收紧。
而庄迟现在已经明白,这不是一个拒绝的信号。
说实话,庄迟还没有完全领会现状。总觉得一切发生的都非常突然,顾溪眠突然就落到她的怀里,坚持要帮她度过这场易感期,如同一场旖旎又暧昧的梦。
思考有些混沌,庄迟不安地靠近一些,埋首在顾溪眠的侧颈——和腺体相反的那一边。鼻尖触到的肌肤原本是微凉的,如今已经被她蹭的热起来,白瓷般细腻的颈上晕染出淡淡的粉,让她疑心如果舔一下、那该是带着甜味的。
庄迟不敢多看,闭上眼睛隐忍地摆过头去,却不知是勾到了哪里,听到顾溪眠一声轻哼,再慌慌张张睁开眼时就看到自己把人家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蹭开了,领口稍敞着,能看到半隐在下的精巧锁骨。
顾溪眠还没说话,庄迟自己吓得不轻,唰的一下别过头去,又觉得像是犯罪逃逸,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看向顾溪眠,自觉认罪:“我……不小心把你的扣子蹭开了……”
她看到顾溪眠垂着眼,纤长眼睫轻颤如蝶翼,她咬了咬下唇,小声道:“……不小心?”
庄迟想解释说真的只是不小心不是她想干坏事,却感觉自己的目光止不住地往顾溪眠的领口飘,喉咙干涩的要命,吞咽都费力。
啊、真是见鬼。庄迟强逼着自己移开视线,拼命抹去脑海里的景象。易感期的Alpha也太糟糕了,简直像是脑子里的刹车坏掉了一样,好难控制住自己的想法……
尤其是庄迟现在这样子。虽然她没说,但她光是要控制自己不去咬顾溪眠的腺体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顾溪眠,真的好好闻。庄迟晕乎乎地想,用力咬紧自己蠢蠢欲动的牙关。然后、抱起来也好舒服……但她实在太没有防备了,该让她不要这么纵容自己的,只对她说了“不许完全标记”和“不许碰奇怪的地方”两个禁令而已,就算不把自己绑起来、也应该要多说一些禁止事项才对——
就在她胡思乱想这些的期间,她看到顾溪眠无声地抬起手搭在领口上,庄迟觉得她是想系上扣子,却见她迟疑半晌,白皙手指一翻一折的,竟然是将衬衫的第二个扣子也解开了。
“……只能到这了。”顾溪眠很快地收回手,语气努力想要做到漫不经心,却很容易就能听出青涩的羞赧,“……不可以再往下。”
完全被误会了!庄迟立刻明白过来顾溪眠是觉得她刚才有意想解她的扣子,一下子觉得自己热的快要头上冒气,急着向顾溪眠解释自己没有这种不轨之心:“我没有打算往下!我刚才真的是不小心,我……”
真是够了!庄迟崩溃地想,说着说着眼睛就要往人家领口那看!半点说服力都没有!
顾溪眠果然半挑起眉,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小声道:“那你其实不喜欢这样?”
“……”
不行。庄迟努力直视着她的眼睛,干干吞咽一下。这个问法不行。
……说不出“不喜欢”这三个字来。
她正为本能过于糟糕和顾溪眠过于纵容而颇为烦恼,却见顾溪眠的目光一转,落到一旁,庄迟也跟着看过去,看到是她身旁顾溪眠的手机亮了起来,似乎是收到了消息。她很有礼貌地没有仔细看屏幕,却感到顾溪眠拍拍她的肩膀:“拿给我。”
似乎是因为坐在她腿上而有点难动作,庄迟恍然地应着把手机拿给她。但她在将手从顾溪眠腰上拿开之后,再要放回去就总觉得不对劲——会不会太自然了?而且她从之前开始就一直搂着人家,仔细想想、难道要搂到她的易感期结束为止吗……
庄迟有些犯难,将手机递给顾溪眠后就无所适从地垂着手,规矩地放在沙发上。而顾溪眠不动声色地扫过一眼,在心底轻哼一声,到底还是先将注意力放到手机消息上。
“是凌璟发来的,说是已经买到Omega的抑制剂了。”她说着,撑着庄迟的肩膀重新站起身来,指了指门口,“还有吃的,给我们送过来了。我去拿一下。”
她转身欲走,庄迟一凛,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捉住了她的手。
见顾溪眠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庄迟的思考这时才跟上,慌张地松了些力气,但仍圈着顾溪眠的腕。心情不明缘由地有些浮躁,庄迟说不清理由,只觉得不想让顾溪眠走。
……才几步路啊,在胡想些什么。庄迟闭了闭眼,突然惊觉地看向顾溪眠:“等一下,你的信息素抑制环……”
当然还没戴上。那如果就这样去开了门——虽然不是说信不过凌璟觉得她会立刻袭击顾溪眠的意思,但庄迟还是放不下心。她说着也站起身来,匆匆四下看着找顾溪眠的抑制环被丢到了哪里,却被顾溪眠轻轻拽了拽,转过头去时看到顾溪眠对她摇了摇头:“没事的。”
庄迟眉头一皱,以为她是觉得时间短不会出事,刚要表示不赞同就听她说道:“有你在呢。”
“一是我知道你会保护我,二是……”顾溪眠顿了顿,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轻声道,“……你的信息素会在一定程度上盖过我的,我现在闻起来大概就像是……你的Omega。”
庄迟本就跳的很快的心跳一下子被她最后几个字搅得全乱掉,她花了一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在往哪看,迅速转过身去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犬齿在下一秒毫不客气地深深陷进虎口,尖锐的痛意勉强驱散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脱力地蹲下身去,低声道:“……别这么说,顾溪眠。”
……会让她联想到很多事情。全都很坏。
知道易感期的Alpha经不起撩拨,顾溪眠也有点后悔,她慢慢走到庄迟身侧,俯下身去摸摸有些垂头丧气的Alpha的头发,轻声说:“对不起,那可以陪我一起去开门吗?”
庄迟闷闷嗯了一声,抬起头时却一下子呼吸停滞,唰的又埋下头去,慌慌张张道:“领、领子!”
顾溪眠反应过来,慌乱地站直了身子退开几步,抚上自己因解开了两个扣子而敞开着的领口,想着刚刚躬身的时候是怎样的角度,耳尖就慢慢烫起来。
庄迟只觉得自己脑子快要烧坏了,奇怪,明明大家都是女孩子,顾溪眠有的她也有,怎么就……
也没有看到很多。庄迟想。只是白的晃眼……哇!不要再想了!她是个流氓!
“……扣好了。”
听到顾溪眠的声音,庄迟这才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来,她对顾溪眠心怀愧疚,不太敢去看她,但开门拿东西当然必须要陪,于是在她半步后跟着,不错眼地看着顾溪眠打开门,露出门外正在探头探脑的Alpha们。
“哦、哦,原来你们看到我的消息了啊。我还以为……”见门突然打开,为首的凌璟被吓了一跳,眼睛很忙地来回在她们两人之间看来看去,磕磕绊绊道,“我们去买了顾溪眠说需要的东西来……你们还好吗?”
不是很好。庄迟背在身后的手有点烦躁地拧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事还是怎么的……好像突然觉得有点定不下心来,心里莫名其妙毛毛躁躁的。
门里门外如同两个世界,只是这样半开着门,就有种仿佛被骤然从安全的地方拽出去一样的紧绷感。而外面的声音和味道都很杂,透过这扇门传进来,让顾溪眠的味道渐渐变淡了一些。
庄迟不明白缘由,她只是感到心神不宁。
“挺好的。”但顾溪眠却这样说,向凌璟伸出手去,“不用太担心,先把东西给我吧——”
她却没能如期地拿到东西。凌璟递出的袋子在交到她手里之前、先被庄迟劈手接过去了。
顾溪眠微微一惊,顾不上被吓到的凌璟,先转头去看一声不吭地把袋子放到地上的庄迟,看到她似有些痛苦而紧紧蹙起的眉头,心头一紧:“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
庄迟没有立刻回答,唇线抿的很紧,她做过几个深呼吸,表情却越来越不安,顾溪眠几乎是看着她的眼眶又渐渐红起来。
“……不行,顾溪眠,”庄迟勉力开口,只觉得身体里刚刚才安分一点的野兽唐突蓄势卷土重来,她颤声道,“我好像……你不然还是先离开这里,我……”
顾溪眠也摸不准是什么情况,只猜测大约是第二波热潮到了,她原本想直接关上门去安抚庄迟的,却见几个Alpha都如临大敌地戒备着这边,明显是觉得庄迟可能要失控,时刻准备着出手救人。
而其中奥莉薇娅的眼神却与他人不同,她站在最外面,投来的目光只锁着庄迟一个人,蔚蓝色的眼里欲语还休,明晃晃的,顾溪眠一眼就能注意到。
顾溪眠微微眯了眯眼,没有关门,转身去捉住庄迟的手。
“……你要我去哪,我连抑制环都没戴。”她拉过庄迟的手,牵到自己身侧,轻声说,“如果我现在走出去,你觉得其他的Alpha会像你一样……能忍得住吗?”
那双水雾迷蒙的眼睛愣愣看了她一会儿,旋即明白过来顾溪眠话里是什么意思,猛地睁大了。清苦的气息突然暴涨,顾溪眠呼吸一滞,却意料外的、并没有传来多难受的感觉。
但门口忽的发出几声惊呼,顾溪眠转头看去,见几个Alpha齐齐退开几步,面色都有些发白,投来的眼神竟显出一丝畏惧。
“……对不起,我刚才……”
而始作俑者很快就惊醒过来,清秀的眉眼自责地拧起,庄迟仍觉得不舒服,焦躁地摇了摇头,对门外的人投去歉意的目光,到底还是将门关上了。
她难受的厉害,倚在门上深深地喘。刚才的记忆有一瞬间的空白,再反应过来时腺体已经烫起来,庄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却从朋友们刚才的表情上看出不会是什么好事,她下意识抬起头去找顾溪眠的身影,这不需要她费多大的力气,因为顾溪眠已经靠到她身前,很自然地倚进她怀里。
“抱住我。”
顾溪眠这样说,庄迟就听话地抬起手揽住她的腰,手上有点微微的颤,不知道是出于哪方的情绪,而顾溪眠在她耳边轻声说:“对不起,是不是害你难受了?我刚才那句话不是想……我没想到……”
没想到庄迟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顾溪眠没说出口,她觉得内疚,又不知该用什么方式弥补庄迟,抱着她的人肩膀仍是紧绷的,站着的时候庄迟要比她高上一些,垂下的眼里蓄着泪,庄迟的眼睫毛长而浓密,平时会让她的眼睛显得明亮多情,此时则湿漉漉地黏连着,撂下一片无精打采的阴影,全然不见刚才生起气来的样子,像是自责自己吓到了人,可怜又可爱。
这样的想法似乎不太好。顾溪眠想。但是……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开心。
难以言喻的微妙心情在胸口发酵,热热满满地涨开,顾溪眠收紧圈在庄迟腰后的手,女性Alpha不会像男性那样容易养的肌肉结实,如今被她抱着的庄迟身形也同样并不多强壮,只是足够柔韧修长,令人安心。
“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事,是我不好。”
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顾溪眠轻声道:“你不用担心,我刚才是不想要你又赶我走而随口乱说的,你不需要去在意其他的Alpha会怎么样,因为……”
庄迟显得有些困惑,顾溪眠眸光微动,稍侧过头去:“……没什么,反正我也不会走。”
——因为除了你之外,我不会给任何一个Alpha这样抱住我的机会。
顾溪眠抿紧了唇,到底还是没有将这句下意识出现在脑海里的话说出口。
第75章 [VIP] 第七十五章
像是告白一样的话。
如果真的就这样说出来了, 庄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顾溪眠无声地笑了笑,而一颗心扬上去后又很快落下来,她抿紧了唇, 旋即小小摇了摇头。
……在想这种事之前,她应该要先把自己的心事理清楚才对。
事到如今, 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打过抑制剂之后思考仿佛比之前更清明些, 顾溪眠尽可能冷静地去想。她……对庄迟……
顾溪眠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 她自认至多算是有一些领地意识, 不喜欢其他人进自己的房间,也不喜欢被碰自己的东西, 但从幼时开始就并不执着, 自己的东西被其他小孩子碰了的时候大多只会很干脆地放弃,不再继续使用罢了。加之家庭条件足够优越, 她对物质上向来淡薄,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会直接把那东西送出去, 并不觉得多在意。
时至今日,顾溪眠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