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久他就想清楚小猫为什么会选择他与散兵接触。
作为副官他必然是和散兵见面最多的人，同时在使馆的愚人众里也只有他既不讨厌也不害怕散兵。
伊戈尔垂下眼，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内心五味杂陈。
动了动手指，他想或许以后有机会可以和散兵聊了聊，假如对方愿意的话。
叹了口气，伊戈尔发觉这个情节可以放在那个故事里。
想到这点他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从抽屉里取出那张写有童话故事的大纲。
虽然刚刚发生的事情很尴尬，但不得不说他又有了灵感，甚至可以说是文思泉涌，想把那个关于猫和旅行的故事的写出来。
伊戈尔快速扫过早已写好的大纲，几秒后他决定保留框架，内容推翻重写。
理清楚接下来要些什么，他随手扯来几张印有愚人众水印的纸张，以最快的速度写出来开头。
【在某个冬夜，一个金色头发的孩子决定离开温暖的小屋，去太阳葵盛开的地方。】
伊戈尔有种预感，在今天吃午饭之前他就能将这篇小故事写完。
不过这篇童话他暂时不准备投稿到八重堂。
那位八重宫司见过小猫，倘若她无意中读到，很难不猜出来主角是谁，届时愚人众执行官的形象可就彻底完了。
投稿到至冬的杂志社比较合适。
无声的琢磨着，伊戈尔打算写完后收起来，任务结束回到至冬再想个办法投出去，反正整个至冬没人知道第六席曾在执行任务的途中与一只小猫交换过身体。
在伊戈尔奋笔疾书之际，关于他和散兵的消息正以极快的速度在愚人众里传播开。
“你们听说了吗？散兵大人和伊戈尔大人在一起了。”
“真是不可思议，这样一来是不是意味着投票没有用了？那富人大人还特意参赛干什么。”
“我们申请把散兵大人加进来吧，不然多不公平。”
“加进去才不公平好不好。”
暂时无事做的几名愚人众聚在走廊里边聊边叹气，完全没听到木屐落在地上的声响。
“你们像多嘴的鸟一样在叽叽喳喳的聚在一起做什么。”散兵走近后不满的问，他正好有些事要吩咐，结果没想到竟然看到这群没多少长进的新兵在聊天。
听到散兵的话，几名愚人众皆僵在原地。
在散兵要不耐烦的时候，他们中的一员才磕磕巴巴的回答，“散兵大人，我们，我们没聊什么。”
就算是打死他们，这群愚人众也不敢当着上司的面说说自己正在八卦他的感情生活。
见下属这幅唯唯诺诺的心虚模样，散兵大概能猜出来他们在聊什么东西。
“你们去把女士撤离稻妻的文件送到三奉行，这要他们的配合。”实在是不想管这些人的爱好，散兵说起正事。
接到这项任务，这几名愚人众如释重负，忙不迭的表示立刻去办，然后他们听到来自散兵的警告。
“在送信的时候少说两句，我可不想听到外面有什么与我有关的乱七八糟的传言。”
咽了口口水，头压得很低的愚人众不敢反驳，小心的应了一声便以最快的速度去送文件。
散兵看着他们走后眯起眼，他知道这种事就算是他明令禁止，再怎么不让谈论，他和伊戈尔的事也会在愚人众传播开。不过他对此倒不是很介意，因为他根本不打算再留在愚人众。
所以那些愚人众怎么看待他，在以后都与他无关。
如此想着，散兵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更加的烦躁，就像是他在舍不得什么一样。
但他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
散兵闭上眼，几个画面跃出脑海，里面有久远的记忆，也有最近的留影，说来讽刺他发现自己在变成猫的时候竟然真感到几分平时体验不到的轻松。
只是再睁开眼睛时，过去还有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散兵抛出脑后。
压了压帽檐，他转过身想要折返回自己的房间。
今晚他就会秘密返回八酝岛与女士接洽。
虽说对女士能不能拿到雷神的神之心仍然怀有疑虑，但无论怎么说都要试一试，因为那个计划需要用那枚雷神的神之心实现。
散兵想起计划后放慢脚步。
因为让他意外的是对于实现计划的渴望没能压下内心的不舍。
这就像是将死之人仍会为想活着而挣扎一样。
散兵尽可能平复着无法形容的感情波动，他看向庭院外那飘落花瓣的樱树，在百年前他见到过同样的景象，那时樱花擦过他的嘴角触感就像刚才，同样是意外，同样转瞬即逝。
“喵。”
本跑走的小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面前，对方抬头用和往常那样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从庭院里的樱树上收回视线，散兵再度迈开脚步。
在经过小猫身边事，他低低的说了句，“不要再做无用的事了，那样没有任何意义。”
散兵说罢没有理会小猫的反应，也不管对方有没有跟着他，他向前走去，此时他相信没人能阻止他，包括他自己。
-
南十字船队停靠在八酝岛隐秘港口的，空和派蒙正站在一艘船的甲板上聊着天，他们在等待许久不见的枫原万叶。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枫原万叶带有明显歉意的问候声传来。
空和派蒙同时转头看去，发现和枫原万叶一同来还有五郎。
“五郎不用去和北斗开会吗？”派蒙歪了歪头问道，上次的战斗多亏北斗率领的南十字船队及时赶到，突然加入战场才扭转了战局，所以这几天五郎等将领天天和北斗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算了算派蒙感觉好几天没见到过五郎了。
自知这几天太忙冷落了派蒙和空，五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今天不用，北斗船长有事要与珊瑚宫大人商议，我一介武将就不去打扰她们了。”
接下来要谈的就是南十字船队带来的物资如何分配，如今愚人众不能再信任且有撤退的意图，那么海祇岛剩下的唯一稳定的物资来源就只有南十字船队。
五郎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打仗他可以，但是那些外交和计谋他都不甚精通，所以在和北斗聊完接下来如何布防后他就不再参与，以借口调查愚人众离开了会议。
五郎想到调查，不免跟着想起那些被士兵们当做秘密武器的邪眼，那些正是空和派蒙不久前告诉他的违禁物品。
这令他叹了口气，真心实意的说道，“我今天是为了两件事，一件是感谢你们告知邪眼的存在，因为及时收回我们救下了很多人。”说话间他的尾巴耷拉下来，邪眼会伤害人的身体，要不是早发现，可能很多人都会出事。
注意到五郎的尾巴，空想了想回答，“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总之，无论如何我都要代表反抗军谢谢你们。”五郎十分真诚的再次向空和派蒙道谢，随后他说起第二件事。
“最近在山中的搜查时，我们找到了邪眼的制造地点。”
面对这个消息，不论是空和派蒙，还是枫原万叶都皱起眉头。
不用他们问在哪里，五郎就拿出地图，“位置我已经标注出来，非常隐秘，要不是有士兵注意到很多愚人众进进出出，可能等他们全部撤走我们都无法发现。”
三人闻言看向五郎展示出的那张地图。
空暗中记下邪眼工厂所在位置，然后问五郎打算怎么办。
“还不知道，我和珊瑚宫大人暂时不想打草惊蛇，不过我想过几天趁着战事平稳，派几个人进到工厂里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五郎若有所思的说，虽说找到位置，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海祇岛还不想和愚人众彻底撕破脸。
“我去吧。”空顺着接话。
派蒙也跟着帮腔，“是啊，这几天我们闲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我也很你们一起。”枫原万叶点头附和。
“不用了万叶，你还要帮反抗军，如果再打起来我们都不在就糟糕了。”派蒙提醒道，枫原万叶是与南十字船队一同到来，作为雇佣军和其他人一起支援反抗军。
本来反抗军这边有神之眼的人就不多，他再不在的话，那北斗他们更难应付幕府军的进攻。
枫原万叶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派蒙说得有道理。
“那这件事我去和珊瑚宫大人商量一下。”五郎面对此情此前感到为难，话说道这份上他觉得自己再拒绝，就是驳了旅行者的好意。
“好啊，那我们等你的消息。”派蒙笑着回应。
五郎也回以微笑，他思考着接下来说，同时向三人道别。
待他走下船，好久没和枫原万叶再见面的派蒙立刻问起他最近做了什么。
“这段时间我都在船上，要是说做什么的话，我倒是看了看水手们从璃月港买来的书。”回忆那些书，枫原万叶笑了一声，“还挺有意思，没想到璃月人也会把神明当做灵感来源。”
一听这话，派蒙和空不约而同想起说书人对岩王爷的编撰，这使得他们想看看书里的内容。
枫原万叶看出他们好奇，主动提出去公共阅读室帮忙把书借出来。
这令派蒙有些感动，正好他们买的小说丢了最近正不知道看什么打发时间。
“没关系，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枫原万叶说完很快从船上的阅读室里取来了那几本小说。
“嗯？这些书的名字好奇怪。”派蒙看到书名后眉头皱起，什么书会叫送给神明的美貌祭品。
空也跟着眯起眼，那本叫的书名令他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空拿起那本《送给神明的美貌祭品》随意的翻开一页。
【贵金之神的手抚摸上金发青年的脸庞，他低声说，“你是他们献给我的祭品，必然是要为我孕育子嗣。”】
空看到这句话深吸一口气，他看得懂，但不影响他大为震撼。
忽然间他感觉至冬的悲剧小故事和璃月的小说比起来实在是太弱了。
第105章
缓缓合上书，空仿佛灵魂受到了一次冲击，在这一刻，他发现至冬的悲剧故事也不是不能接受。
“旅行者？”派蒙担忧地叫着空，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看到这本书以后会愣住，莫非这里面有什么幽灵？把旅行者定住了？
“是这本书的内容超乎预料。”为防止派蒙乱猜，空解释原因，然后他看向枫原万叶，“可以在这里多放几天吗？”他想看看里面的情节到底还能多离谱。
或者说他想看看璃月人眼中的伊戈尔是怎么样。
“没问题，你拿着就好，这是船上的水手采购来打发时间的。”枫原万叶望向港口外正和反抗军谈笑风生的水手，他无奈地说，“现在大家也没时间看了吧。”
“是啊，正在打仗哪。”说着派蒙耷拉下眉毛，战争真的好恐怖，真不知道稻妻的神明在想什么。
想到神明，她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只听派蒙的竖起手指对枫原万叶说道，“万叶，你刚刚说璃月也有以神明为灵感来源的小说，这个意思是其他的国度也有吗？”比如稻妻，虽然她觉得不太可能。
枫原万叶点点头，“是的，以神明为创作灵感在各个国度都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我本觉得以璃月人对岩神的敬重，应当不会出现那些情节新颖的小说。”
这是他以前的误解，真的到了璃月港后听过说书人的故事，以及看过书摊上的书以后，他才发现璃月人比他想的还要大胆。
笑了两声，枫原万叶把他的经历告知了派蒙和空。
“大胆？”派蒙摊手，她不懂枫原万叶为何要做出这个评价。
分明钟离一点都不介意，还经常自己去看，并做出评价，比如像观看别人的人生之类。
还有璃月的仙人也是灵感来源，也没见仙人有意见。
说不定仙人之间还会互相攀比凡人给自己写的书，就像至冬的执行官一样。
派蒙眯起眼，她又想到愚人众内部的杂志了。
但是她跑走的思维很快被枫原万叶拉回来。
“我想稻妻和璃月的情况略有些相似，都是神明有着强大的威望且管理人世，所以不免将稻妻的情况代入吧。”
想到什么一般，枫原万叶无奈道，“在我的印象里，也只有神明的眷属敢于用神明的形象随意创作各种情节，不受任何约束。”
眨眨眼，派蒙还是不明白。
于是枫原万叶继续解释，“神明的威严不容冒犯，即便是神明不在意，也总有信徒会站出来维护，因此以神明为原型进行创作其实是一件很冒险的事，必须要小心对待。”
“在稻妻除了八重堂外，很多出版社都是不接受关于以神明为灵感来源的投稿，因为稍有不慎，就会接到各种投诉。”
讲到这里派蒙勉强算是理清楚头绪，她点头问，“八重堂是雷神的眷属开的吗？”
“嗯，八重堂的很多小说都是以神明为原型创作，甚至连名字和背景都没有更换。”枫原万叶叹了口气。
某种程度上八重堂代表了稻妻轻松的一面，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对八重堂有意见，觉得他们出版的小说都太轻浮，是对雷神的不尊重。
不过无论别人怎么投诉，都无人敢管八重堂幕后的主编八重宫司。
枫原万叶记得那位八重宫司说过，既然神明都没有意见，那么凡人又何必管那么多？难道还有谁比她更清楚她的挚友？
这番反问成功地把那些有意见的人堵得说不出话。
“那怪不得你会认为是大胆。”派蒙这下彻底理解了，不过她还是补充，“但是璃月还是不一样，可能岩神真的说过自己不介意。”
“是有可能，岩神在离去前每年都会宣布新的政策，或许他做出过这种安排。”枫原万叶赞同派蒙的话，他觉得不是这样也解释不了为什么璃月以神明仙人为题材的小说那么多。
空则是微微叹气，他再看手里的这本，忽然发现璃月人的爱好和至冬虽然完全不同，结果却是殊途同归。
仿佛是心有灵犀，派蒙代替空说出他想说的话。
“太过分的话，还是应该管一管了，以他人为原型和灵感来源怎么说都不太礼貌。”
“是啊，不过主要是看当事人的意愿。”枫原万叶点头，他觉得派蒙说的同样有道理，以他人为原型是那个人不介意的前提下，这时候他有些好奇如果旅行者成为灵感来源，他会怎么看。
只是不等他问出来，五郎的呼喊就从船下传来。
枫原万叶不得不放下询问，与空和派蒙先下船听听五郎要说什么。
刚一见到空和派蒙，五郎便直接说道，“我和珊瑚宫大人商量过，过几天我会安排几名士兵，与你们一起过去打探。”
“不用了，我们自己去就好。”派蒙赶忙拒绝，愚人众的工厂可是很危险的。
上次他们进愚人众的工厂遇见了好多独眼小宝……不对，是遗迹守卫。
空同样附和，“人多容易暴露。”
对于空的担忧，五郎他叹了口气继续说，“根据珊瑚宫大人的意思，士兵不会进入制造邪眼的工厂，因为制造邪眼的材料会对没有神之眼，不能使用元素力的人会造成伤害。”
“所以那些士兵只会承担侦查和警戒的工作。”讲到这里，五郎的话语里带上几分愧疚。
空听了出来，他安慰道，“没关系，这样很好。”
五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你们的理解，我们会竭尽所能地帮助你们。”他是发自内心地感谢旅行者做的一切。
“如果有危险我和大姐头也会赶过去。”枫原万叶同样保证。
来自同伴的关心令空和派蒙很是暖心，不过他们确实也抱有几分担忧，因为目前来看说不定那个未查明身份的执行官还驻扎在邪眼工厂。
空不免想起达达利亚，他觉得如果是对方的话，或许还好对付一些吧，最多再打一场。
不过从时间上来看，空知道不可能，邪眼出现在反抗军中的时候，达达利亚还在璃月执行任务，在稻妻锁国的状态下根本没办法远程遥控邪眼的生产和制造。
漫无目的地猜测着，他的视线越过正在来聊着注意事项的派蒙，五郎以及枫原万叶投向鸣神岛的方向。
空莫名想到了伊戈尔，不由得他内心发出一声叹气，希望以后不要和他对上。
同一时间，被旅行者想起来的伊戈尔正把所有的文字录入打印机。
随着机械转动的咔咔声，几张印满字符的纸张被吐出来。
伊戈尔吹了吹墨迹未干的纸，继那篇花了一个中午写完的童话故事之后，他又完成了那篇以报复为主题的小说。
认真地读了几遍，在确定最终版本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后，他便决定通过邮寄的方式投递到八重堂。
为此伊戈尔特意拿出来为投稿专门准备的，平平无奇大信封。
取出一张没有任何标志的纸张，伊戈尔把如果稿件通过后，稿费递交方式以及通知方式写出来。
他没有留任何地址，而是让八重堂把稿费换成七国通用的支票放到冒险家协会，稿件录用通知则刊登在稻妻的最大的报纸上第七版的广告页，其花费从稿费里扣。
伊戈尔特意研究过八重堂的稿费，是足够支付刊登报纸的花销。
做完这一切，他从备忘录里翻了翻流程表，确定下午没有工作后，起身把封号的信封收起来，随后节着出去透透气为由离开至冬国的使馆。
来到距离至冬使馆两条街外的偏僻邮箱前，伊戈尔观察过周围无人后才把邮件投递进去。
为了投稿他提前了考察过这个邮箱，知道再过半个小时就会有邮差经过查看。
不过为了避免邮差今天偷懒或者休息，伊戈尔还是在外面待了半个小时，在稻妻街边的小店逛了逛买了点东西后再度回到邮箱前。
在确认留在锁上的元素力痕迹被触发过后，他才放下心返回。
伊戈尔这时候感到一种圆满，他认为回到至冬可以故技重施，用这个方法把那篇童话也投递出去。
抱着这个念头，伊戈尔脚步轻快地回到使馆内。
刚一进来他就看见一位让他有些意外的人，女士。
庭院里的女士同样感知到有人进来，她侧头看过来，面对眼中闪过惊讶之色的伊戈尔，对此她饶有兴致地笑了一声。
“六席没和你说我与他做了个小小的交换吗？”女士故意问道，接着她发出一声嗤笑，“看来他也没那么信任你啊。”
伊戈尔闻言公式化的回答，“身为下属，我无权干涉各位执行官的行动。”
“确实如此。”摇摇头，女士说着向建筑内走去，“过几天我要去天守阁，而你们要确保我不会被某些人打扰。”她早就得到情报，知道社奉行谋划着什么。
但是无所谓，女士认为伊戈尔也知道，而且他和掌控社奉行的神里家还谈过，最后结果是谈崩了。
能让伊戈尔都不能忍受，那必定是社奉行即便是顶着暴露，也要发起行动。
其态度必然十分的坚决，言语上大概也不是伊戈尔能忍受，毕竟那位神里家主也是巧舌如簧的家伙，在讽刺人方面造诣颇深。
可惜啊，那是徒劳的挣扎。
女士不屑地下定论。
而被留下原地的伊戈尔看着她的背影，隐约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这使得他越发担心女士这趟取神之心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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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堂内。
即将离开鸣神岛的八重神子看过一份份稿件，在各位编辑的注视下，她发出一声声叹息。
“没有些更新颖的故事吗？”八重神子直白的问道。
编辑噤若寒蝉，他们也想有新奇有趣的故事，可是这两年因眼狩令和锁国令的影响，很多作者的心态都发生了转变，写出来的大多都是前往异世界之类的内容。
见编辑们不回答，八重神子倒也没难为，她只是起身感慨，“对现实就如此不满吗？”说完她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眼看没有新的稿件看，她又让编辑们把拟定的从璃月引进新书书单拿过来。
这下编辑们勉强松了口气，赶紧去取书单交给八重神子过目。
“引进的书还是有些趣味。”拿到书单，八重神子一一扫过书名，这上面有《来自神的爱》《来到异国的我遇见神明》《继承一座山后和神结婚了》等等一看名字就是和神明有关系的小说。
八重神子全部看完后，不免觉得奇怪，为什么最近璃月的小说全部都是和神在一起的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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