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光笑:“知道了,不叫你小名,可你大名就叫毛毛啊。”声音很是洪亮。
“喇叭没关,叔。”徐毛毛同志绝望了,但想到自己考上了,心里头一乐,就管不了什么小名不小名的了。
“我考上了!考上了,哈哈哈——”
在徐有光对着喇叭喊的时候,不少人出了家门。从天幕往下看,就是胜利村的人潮朝着一处涌去,许多小黑点汇聚成一团。
时千跟陈牛出门还不算早,大概在中间位置,被热闹和恭喜包围。
跑在在最前面的,是榜上有名者,兴奋和激动充斥着他们的内心。
自然也有人心情黯淡,不过这只是第一批,尚且能自我安慰,告诉自己——吃肉要紧。
吃肉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陈牛看到邮递员,想到自己闹的乌龙,拍拍对方肩膀:“同志,今天辛苦你了,可得多吃点啊 。”
一扭头,又看到陈牛熟悉的脸。
邮递员:……我还是有点害怕。
时千一看他还怕陈牛的样子,走上前来,试图用自己的亲和力感染对方:“哞哞。”
同志你别怕,我们是好人、好牛。
被他们包围的邮递员,感觉自己弱小又可怜、还无助。
幸好有肉吃,陈牛也端着碗分吃的去了。而时千嘛,他则是去看大家传阅通知书的热闹了。
杀了大猪,吃过杀猪菜,又分肉。
陈牛和时千分了个大猪头,还分了好些肉。但更多的猪肉,还是以集体的方式,往下分发了,让家家户户都先吃上了一口肉。
陈牛这边,跟时千商量完,得的肉给徐有光、杜春等几家亲近的人,大方送了些去。
送肉去徐家时,徐有光拉着陈牛问:“陈牛,小猪分不了,得往上交,报告一下我们这里出现了野猪的情况。”
“回头你肯定能得个杀猪英雄什么的称号,还能得点奖励。你这要上大学去了,想想自己要点什么?”
陈牛还真有想要的,他主动问道:“徐叔,能给我弄张火车票吗?”
“行啊,这容易。”徐有光点头道。
陈牛知道他想错了,立马解释:“不是给我的,是给牵牛花的。”
徐有光:?
他瞪大眼,震惊地看着陈牛:“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要把牵牛花带出去?”
把一头牛带着走很远,除了逃荒和卖牛,徐有光可没见过别的情形。就陈牛这样,卖牛是不可能卖牛的,肯定是想带着走。
但是带出去之后——
徐有光问道:“不是叔话多,这你可得想清楚,你怎么安置牵牛花?哪来的地方。回头牵牛花的吃喝拉撒,你又怎么安排?光是我们出去那几天,可就得带不少牛草。”
陈牛道:“叔,你放心,我想过了的。”
“先看看学校能不能通融安排,毕竟我上的农大,肯定跟其他学校不一样。不行的话,我想办法去靠近的郊外弄个院子,弄点地种着。那些牛草也能买。”
“而且那边离我们这儿其实不远,大不了我再回来。”
徐有光还有更多担心:“那你想过没有,牵牛花能不能适应?它聪明归聪明,也没聪明到那份上吧,你看看它多爱热闹,可不能让它一个呆着,那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票我可以去帮你要,但你要安置不好,就把牵牛花留在村里。”
“回头爱刚肯定帮你照顾好,不行还有叔呢。”
陈牛心说:就牵牛花那个讲究劲,指不定比他更适应城里的生活。
但面上是不好说这种大实话的,太像顶嘴,徐有光的话都是好心,考虑到的方面很全。
陈牛点点头:“好,我回头肯定看着处理,不能叫牵牛花憋屈了。”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
这事不久后,时千收获了【杀野猪英雄牛】的称号,然后获得火车票两张。
时千:?
你们功劳还发给牛的?
实际上,只是徐有光为了弄到票的一点小把戏。反正陈牛不介意这些,只要能弄到票就行。
拿到火车票后,是新的一年除夕。
陈牛中午请了林南音、解国安和徐果子几个来家里吃饭。
晚上徐家有徐家的团圆宴,知青点也有安排。反倒是陈牛,他只能跟时千一起渡过下午和晚上的时光。
吃过午饭,一下人就散了,时千觉得没意思,拿蹄子碰碰陈牛,给他建议:“哞哞。”
要不我们下午去县里玩吧?
再写下“县里,玩”。
陈牛想了下:“行。”
反正没事干,祭祖那边也早就去过,待在家里还觉得空落落的,不如出去转转。
一人一牛就在大过年的日子,溜达着出门去。
县里百货商店还没关,不过国营饭店关了,陈牛转了一圈,熟门熟路地带着时千去看电影。
看完电影,出来撞见年轻记者同志,正跟一个红着脸蛋的姑娘走在一起。
望见一人一牛,记者同志眼睛一亮:“陈牛,牵牛花,上回说高考的报纸你们看了吗?”
“没有,下雪堵着了。”陈牛摇头,“后来就给忘了。”
“我那张照片拍得可好了,送你们一张吧。”
记者同志立马从大口袋里掏照片,一摸一把。
时千觉得这个操作,一般人做不到。
再看到旁边姑娘偷笑,大概明白过来——陈牛和他被当成工具人和工具牛了。
不过照片确实拍得很有群像的感觉,陈牛收了照片,很实诚地夸了对方一通。
记者同志腰背挺直,偷瞄两眼姑娘,面上带上傻憨憨的笑。
又别过记者同志,时千忽地想到,陈牛好像很久没单独找林南音了。
不过转念时千就没再想这个事,情情爱爱的,他不懂,太难了。
陈牛也不知道他家的神童牛联想那么远,他买了点东西,提上归家去。
外面是很热闹,但过年,他还是想回家。
第112章 112 南农大学 年代牛牛
过年的夜晚, 时千本以为会很漫长,但时间还是一样的, 流淌过去, 就是新的一天。
第二天,陈牛早早起来,按照以前的安排, 准备了等会小孩上门拜年要散出去的一些零嘴。
压岁钱是没有的, 但一点吃的,到了年节时候多少得安排一点。
喊醒时千,陈牛还道:“牵牛花, 你等下要不要跟那些小孩一块出去拜年去?不然咱家光往外掏, 多亏啊。”
时千:……
第一反应觉得不是很好, 毕竟一把年纪了。
但听了还真有点想去玩。
心动不如行动,等第一批小孩过来,时千就背上陈牛以前讨零食的小背包, 跟着一块出门拜年去了。
热热闹闹的, 一家家转,小孩们说拜年的话,时千蒙混过关。
许是体型大,吸引力强, 时千发现自己身后莫名其妙就多了好多小屁孩,直接晋升成带队小队长。
时千:?
怎么感觉像是被套住了, 变成带娃的了。
不管了,装满就回家。
时千领着这些娃娃兵, 继续往下扫荡。
等他的小背包装满,就哞哞一声,扭头往家走回去。
其他小孩看着他鼓鼓囊囊的包, 小声嘟囔:“怎么我的还没满?我比牵牛花先出来啊。”
另一个小屁孩:“他们给牵牛花给好多!还有人给了糖块。”
时千听了一耳朵,在心里回答:这是因为拜年的小孩常见,可拜年的牛牛不常见啊。
不过他果然还是很受欢迎的,那些拿他吓小孩的言论,好比牵牛花会踢断你的腿,应该早就消失了吧。
等他走远一点,又一个小孩道:“别说了,小心牵牛花觉得你不听话,晚上去你家揍你。”
时千:?
怪不得你妈要给我糖块!
他还奇怪呢,怎么自己这种大好牛,这么久了,那村霸的名声还没完全好转、洗白。
敢情都是有原因的。为了镇压这些小崽子们,那些大人牺牲了他的名声。
不过没关系,看在糖块的面子上,又是大过年的,他就不计较当别人嘴里工具牛的事了。
时千背着小包回去,陈牛理了理满当当的收获:“厉害啊,牵牛花,你怎么抢到这么多好东西的!”
时千:“哞哞。”
不是抢的,是别人热情送的。
又写下热情相送四字。
陈牛:……他不信。
但大过年的,不必揭穿小孩子的谎话。
陈牛:“我们牵牛花真棒。”
时千把糖块和炒花生、红薯干等零嘴往陈牛那边推推:“哞哞。”
一块吃吧。
陈牛:“剥哪个?”
时千:?
我是恶霸嘛。
然后时千选了炒花生。
和着沙子加热炒制的花生,受热均匀,剥开壳,每一粒都是香喷喷的。
两人吃完了,陈牛觉得香,也去找了点沙子,混着炒了一锅。
一大锅炒花生,吃完的时候,就快到新一届学子们该出发的时候。
高兴和伤感是同时出现的,高兴孩子们即将奔赴更好的未来,却又不得不目睹分离。
出发前,解国安还找了陈牛去喝酒。
当然,解老师只是小酌两杯,只有陈牛喝得微醺。
回去时,时千盯着他,注意着别掉进沟里去。
月亮依然挂在天上,将一人一牛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时千突然想到第一天那个晚上,月光也把影子拉得长长的,当时他得左看右看,现在需要他看着的只有一个人了。
离开这片自小生长的土地,陈牛会觉得迷茫和害怕吗?
时千在他泛着微醺的红和晒出来的麦色的面庞上,看不出什么来,但似乎也能感受到他身周的寥落。
然后就看到陈牛蹲了下来,在路边吐了起来。
时千:……
敢情只是喝醉了,面上不显。
人果然不可貌相。时千连忙后退几步,避免臭到自己。
陈牛吐完一回头,就看到牵牛花瞪着一双大眼,往后撤退的动作。
人眼瞪牛眼。
时千一点也不心虚,又退了两步:“哞哞。”
你现在好臭。
陈牛再笨,也能知道时千这是嫌弃的意思。
但这小祖宗也没办法不要。
***
同一天出发的人不少,聚在一起时,众人还都难得地抱了抱。这在此时普遍感情内敛的乡村,算是少见场景。
陈牛也红了眼,有点儿伤感。
徐爱刚最舍不得时千,带着辆牛车跟上,上面装着的是高高一堆牛草,生怕时千在外面被陈牛给饿到了。
一行人一起出发,很快,辗转后抵达火车站。
时千见到了传说中的送行月台,然后跟陈牛去了特批下来的货物车厢。
整截车厢没有装满,有充裕的空余地盘,还有位乘务员专门等着。
徐爱刚帮着搬了东西,不放心地叮嘱道:“陈牛,回头下车小心东西啊,别叫人去摸了去。”
这话陈牛大概已经听了好几遍,但还是认真点头:“爱刚哥,你放心,我记住了。”
徐爱刚又看看一旁的时千:“那你也好好照顾牵牛花啊,可别饿着他。要是城里没吃的,你就给我写信,我去接牵牛花。”
陈牛笑:“好好好,放心放心。我要是搞不定,肯定找你。”
徐爱刚又啰嗦了几句,挥挥手,转身离开。
车子要开前,熟悉的年轻记者同志又来了,还带着相机。
别说时千,连陈牛都熟门熟路了。
陈牛道:“是要拍牵牛花吗?我给你让让。”
记者同志笑笑:“是要拍牵牛花,它是我见过的第一头坐火车的牛呢。”
时千听从专业人士指挥,很快就拍好了照片。
等火车在“况且况且”声中离去,陈牛看着故土往后、直至消失不见。
一扭头,是臭美完开始认真吃草的时千,一颗心又踏实地落下来。
***
到站。
时千先走出车厢,然后还得拖上他的口粮。
一人一牛自然没法坐公交车,也没去挤数量不多的公交车,直接问路走了小半天,一路走到南农大学大门口。
望见时千和陈牛的组合,南农大学门口的门卫都震惊了。
门卫上前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们这儿没人买这个东西啊。”手指着时千拖着的牛草。
陈牛连忙找出通知书:“叔,我不是来送东西的,我是来报名的,这是我的通知书。”
“哦哦,学生啊!欢迎来到南农,进吧进吧。”
不止成功被放行,还得到了门卫阿叔热情指路。
陈牛沿着正确的方向,找到报到处,自己先进去。
时千站在外面,等着他处理事情。
大概就是报名,外加尝试申请一个单人间,能够让时千跟着一块住。
为此,陈牛还写了一份底稿背了下来,大概就是讲明为什么需要申请单人间。就像他给圆专家写的那封信一样,通篇可能文笔一般,但情真意切。
不过报到处里面的发展,跟陈牛想的有点不一样。
陈牛报到完,提出想要申请一个单人间,负责的老师立马道:“你想要一个单人间,是结婚了吧?孩子多大了啊。有这个需求是正常的,学校可以满足你的要求,没问题。”
陈牛想解释,老师又热情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陈牛:“不是——”
声音完全被老师的声音淹没:“像你这样一心向着我们农学的学生可不多了,要不是你每一个志愿都选了我们农学,可差点又要被那些学校抢走了!”
等老师说完,陈牛才能解释道:“老师我没结婚,我是带了一头牛来学校。我家里没有人了,我这头牛,就是我的家人。”
他正说着,自己解开绳子的时千跑了进来。
“哞哞。”
陈牛救我!
身后跟着一位戴着两个厚圆片眼睛的男人:“唉唉,你别跑啊!大黄牛!”
时千躲到陈牛身后:“哞哞。”
快解决他,又一个馋我身子的。
陈牛问了两句,知道这位眼镜老师是搞畜牧的,是看中牵牛花的好身板了。
陈牛解释道:“老师,牵牛花我当弟弟养的,他可能觉得他自己是个人。”
“你吓到他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时千听到这句“他还是个孩子”,心头微微一梗,但还是厚着点头。
“哞哞。”
没错,我还是个孩子,今年刚开始拜年那种!
第113章 113 这学能上 年代牛牛
眼镜老师推推眼镜, 拿出专业知识:“它可不能算小孩,绝对已经长大了,达到了成熟状态。看这模样, 小两岁肯定有的。”
被迫当众暴露年龄的时千:……
可恶, 这就是专业老师嘛。
陈牛没被带跑, 他坚持自己刚才的说法:“和这个没关系,牵牛花心理上像个孩子。”
陈牛一直遗憾, 牵牛花明明那么聪明,却只能隐藏自己的智慧。
眼下来到南农大学, 虽然是闯入一片陌生, 但也正适合新的开始。所以陈牛决定为了牵牛花待得更舒适自在,适当地撒谎一下。
随口而出的理由, 其实是他深想过后的打算。
眼镜老师听到这,叹口气。
报名处的老师插话道:“王老师,你等新生处理好报名问题吧, 等会再协商行吗?后头还有人等着呢, ”
然后对陈牛道:“陈牛同学,你的要求和理由我刚刚都听到了。”
“申请单人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要带着你的牛一起生活, 可能不是那么方便。好比你的牛, 吃喝拉撒的问题,还有它会不会吵到其他同学, 以及学校里很多植物是不能碰的, 需要你一直看管着,小心注意,但是你得上课的啊,精力上可能应付不来。”
旁边无论是报名的, 还是负责报名的,都把目光集中在陈牛跟他身侧的时千身上,关注着这件稀奇事。
时千听完,甩甩尾巴:“哞哞。”
都不是问题。
陈牛摸摸他的头,也自信道:“这些问题老师你放心,牵牛花会用厕所,知道不会碰外面的植物,他以前在我们村里就会到处溜达,从来不去吃田地里的农作物,也不会吃别人家的菜地,非常聪明的。”
“到了晚上,他也不会乱叫,就是有月亮的时候,喜欢晒月亮。”
时千:那是我在勤奋修炼。
“你没骗人吧?小同志。”问话的是厚眼镜专家,开口的语调急促。
陈牛:“我刚刚说的每一句,保证都是真的。”
至于刚刚之前的,那他不保证。
“你要是没骗人,那吃喝的问题,你也不用愁了,我那儿能管它的吃喝啊。”
眼镜专家抛出条件,他那儿养着不少动物,相应的粮、草,每年都有对下收购。多喂一头牛,不是难事。
陈牛摇头:“牵牛花不卖身。”
眼镜老师再次一推眼镜:“我也不叫它卖身啊!只要你没骗我,它有那么聪明,我就给它管吃管喝。我跟着它,研究研究牛能有多聪明。”
陈牛像春节时,那些显摆自家小孩的家长,顺嘴就把话说出去了:“牵牛花聪明着呢,厉害得很,算术可牛。”
只见陈牛跟对方三言两语,搞定了未来的粮草问题。
独留下时千一头牛懵逼。
这是……又得做题了?!
你们休想。
光陈牛口头的话,当然没用,他还得签署一份保证书。如果时千违反保证书上的条款,达到一定次数,那么他就不能把时千继续留在学校分配单人间,得送出学校去。
陈牛用他规规整整的楷书字体,签下自己的大名,成功领到单人间的钥匙。
身后跟着眼镜老师,舍不得离开。
时千赶紧绕过陈牛,躲着他一点。
眼镜老师有些伤心,隔着陈牛说话:“你叫牵牛花是吧?我错了,不该一见面就提那么冒昧的事。”
都激动得贴到了陈牛身上。
于是连陈牛都开始害怕:‘“这位老师,你别这样。”
眼镜老师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一心惦记着动物,忘了人。
他不好意思地推推眼镜:“同学你好你好,我姓王,王思安,三横一竖的王,思念平安,你叫我王老师就行,说不定以后还有我的课呢。”
“王老师好,我叫陈牛,耳东陈,牛的牛。”陈牛一边说,一边指着时千。
时千:……
也没毛病。
接着王老师热情地带路,时千怀疑对方就是知道他住在哪。
不过随着王老师开始问一些数学问题,时千慢慢地放心了,还好心情地回答了几个简单的小学生问题。
知识就是力量。
会算术的牛牛,比长得俊的牛牛更吃香啊。
王老师一开始还很高兴,后面发现牵牛花不搭理他了。他奇怪:“陈牛同学,为什么牵牛花不理我了?”
陈牛用牵牛花写过的一句话回答:“这是另外的价钱了。”
王思安:?
“还、还要给钱的吗?”
“不是给钱,就是牵牛花懒得算,懒得答。他就像小孩一样的,要哄着来。”
“哦哦,那我知道了。他还是个孩子,对不对?”
陈牛认可地点头:“对。”
时千扭过脸,盼望着他们能快点跳过这个令牛尴尬的话题。
但听了会,发现他们越来越起劲。
时千:听不下去了。
时千头一甩,顺着学校简陋的指示牌,拖着自己的口粮,往单人间在的方向跑去。
首先着急的是王老师:“唉!牵牛花怎么跑了?”
陈牛:“没事。”
王思安:“你快去追啊!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能说没事呢?”
王思安忍不住,自己扶着眼镜跑起来,追上去。
被留下的陈牛,突然就发现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陈牛:“这不就是往前走了么,又没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