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慢慢地思考了下,刚刚是不是聊得太啰嗦,又或者哪里让小祖宗不高兴了。
王思安追上去,跑得气喘吁吁。
时千看他身体不好,放慢脚步等他。
王思安这才快走几步,赶紧追上:“你怎么跑那么快?这么重一车,不累吗?”
时千心思一动,心想不好。
暴露了。
不过此时此刻,显然眼镜老师的头脑不太够用,都忙着给身体填充氧气去了,没太在意这点。
时千用单纯的目光望着他,试图蒙混过关:“哞哞。”
别问了,再问我又得担心你馋我身子了。
王思安好奇得厉害,招呼后面大步跟上来的陈牛:“陈牛同学,快来给我翻译啊!”
陈牛:“来了。”
但方才自我检讨过的陈牛,话不再那么多,反而是主动问起来学校的事。
王思安总不好只谈自己想知道的,顺着陈牛的话回答着各种问题,尽到了师长的责任。
***
南农大学的单人间,有老师和学生两种。陈牛申请到的,就是准备给一些有着特殊需求的学生的单人房,数量不多,也幸亏他来得早。
王思安带到地方,遇上两个学生,一块儿帮着陈牛搬东西,都十分热情。
等忙得差不多,就把空余时间都留给陈牛自己收拾。
人走后,陈牛摸摸兜,掏出那份他准备了好久的稿子。
没用上,甚至整个过程也比他想的简单太多。
其中固然有他考得好的缘故,也有这个学校很好的原因吧。
废纸揉成一团,重新塞回兜里。
陈牛继续忙碌,搞卫生。
而时千,他看着飞扬的尘土,决定出去社交一下,熟悉一下新环境。
等陈牛出门找牛,时千已经在给老师们帮忙干活了,运送油印的书册。
作为回报,时千挑挑拣拣,给陈牛选了好几本书。
而陈牛收获了许多夸奖,都是关于他的小牛如何能干懂事,惊为天人,诸如此类。
陈牛回以矜持笑意,领了时千回他们打扫干净的新住处。
开学第一课,来自各地的同学们同聚一堂,坐在简单的教室里,一张张面孔从年轻到沧桑皆有。
时千甚至还看到了带着孩子上课的一位妈妈。
当然,最离谱的还是陈牛,他带牛上课。
看到陈牛和时千的组合,连带孩子的妈妈都松了口气。
心道:这学能上。
第114章 114 新生日常 年代牛牛
由于时千占地不小, 陈牛坐在最后面的位置。
面对诸人的打量,他也淡定自若。
因为这真的很正常。
打从他下了火车后,城里人就用这种很没有“见识”的目光, 将陈牛跟时千包围。
见多了, 见怪也不怪了。
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看陈牛公然带“牛”, 又想到自己身在农校。前桌看着很有阅历的大哥转了几次头, 最后还是忍不住了。
对方回头道:“老师,你这是考验我们的眼力么?”
陈牛:……
这个他真没见过。
陈牛略微有些茫然地瞪着大哥, 时千的目光也在大哥跟陈牛的脸之间打转。
不是他说,陈牛这脸,虽然不白,但不一看就是年轻小伙啊。
怎么能跟长一辈的老师扯上关系。
时千好心摇头:“哞——”
大哥, 他不是老师。
陈牛也因为这叫声回神, 配合着时千摇头的动作出声解释:“我真不是老师。”
大哥不信:“你真不是?我上午可看见了,你一路走, 那些老师、教授一样的人, 一路跟你打招呼呢。”
“学校又是新恢复的,那些老师们都不一定认识外院的。”
敢情这位大哥消息还贼灵通。
陈牛看向自己的牛:“你误会了,他们在和牵牛花打招呼。”
他又在一边,那些有礼貌的老师们总不至于装看不见, 不搭理他这么大一个人, 不得顺带跟他说上两句话。
时千点头。
这下别说大哥, 大哥旁边的人都好奇地瞪大眼看时千。
“它、它怎么又会摇头, 又会点头的,好像听得懂一样!”
陈牛笑笑,摸摸时千的背:“他叫牵牛花, 喇叭花你们知道吧?牵牛花像个小孩,很聪明的,我们说话他能听懂很多,是我弟弟,以后就麻烦大家多多照顾了。”
“你弟弟?”
热热闹闹的聊天开始了。
独留时千和消息灵通的沧桑大哥对上视线。
时千:……你搞错陈牛身份,怪我咯?
等等、确实怪我!
于是时千很给面子地给了大哥一个“千斤”贴。
大哥不愧是大哥,不止敢动,还敢上手摸时千耳朵。
正巧,旁边有人问:“牵牛花好俊呐,这身板,俺们村哪儿十里八乡的,都找不出第二头长得这么俊、身板又这么好的牛!俺从小就稀罕放牛,牛可亲近俺了,能叫俺骑骑不?”
牛类一般都是低着头吃草,或者埋头干活的老实模样。但体型生得好的,也有那格外英武的,比骏马更多三分粗犷的野性。
陈牛沉吟一瞬,道:“牵牛花一脚踹死过两只野猪,拿过杀猪英雄的英雄勋章。”
“一眨眼的功夫,就踢断了四个人贩子的腿。”
时千内心:……有一半是你干的吧!
“而且牵牛花也就认识学校一大半的老师、教授,你觉得能不能?”
“俺、俺觉得不能。”
正撸牛的大哥一愣,看了看自己手边叫自己挠脖子的牛,心情一时十分复杂。
最后还是不信的倔强挤占脑海:“老弟,你真没骗人?”
老实人陈牛急眼了:“我那儿还有报纸和勋章呢!”
时千眨巴眨巴眼,觉得又回到熟悉的场景之中。
这些学子,和胜利村那些娃娃也没有什么区别嘛,看起来都很适合逗着玩。
他一时兴起,伸出自己的蹄子,往里面灌了一点灵力,然后运起灵力往下,在地上踩出一个绝对明显的牛蹄坑。
盖章完毕,时千抬头:“哞哞。”
快来看看我的绝活!
然后他当众抬起蹄子,秀了一把自己的牛蹄印。
陈牛看着觉得好笑,心想果然牵牛花还是个孩子,还玩这么幼稚的小游戏。
其他人:……
原来新同学真的没有吹牛。
他的牛,是真的牛,也是真的牛。
时千获得了逗没见过“世面”的学子们的快乐。直到新进来的老师开口:“不许破坏教室!”
时千:……
现在溜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
因为这位老师不走寻常路,走的后门,距离太近了。
时千只能怂哒哒地站到陈牛身边,把锅丢给天天说他是弟弟、占他便宜的陈牛。
还好时千最近满学校溜达,成功和保安都混熟了,也算有点排面;加上陈牛在老师那儿也是挂了名,一人一牛蒙混过关。
***
靠着第一次的露面,陈牛也算交上了几个新朋友,纵使住的单间,也有人叫他一块出去玩。
众人一边上课,一边在时千的带领下逛完了学校,然后打开新地图,往外探索新世界。
先去了百货商场。
五层楼的商场,光是外体建筑看起来就很繁华。足够新闯入城里的学子们瞪大眼。
时千也是看得瞪大眼。
放在后世,这些建筑可能都不在了。
而且一群人胆子更是大,还偷偷把时千也带进去,最后一起被赶了出来。
“凭什么不让我们牵牛花进去逛商场?下次请我去我都不去!”
“就是就是,东西还那么贵,我们去逛公园算了。”
“公园还不收钱呢,我看别人有带狗和猫啊,鸟儿去的,走走走。”
几个人又转战公园。
进了公园,人们看公园,时千扫上两眼,然后看——公园里的人。
撇开本身的景物外,这些活泼充满希望的人们,是更重要的组成这个时代的一部分。
又不收门票,时千要多看几眼。
逛了半天,时千还掏出自己的小兜兜,请大家喝了一瓶橙子味的汽水,纪念大家一起被赶出商场的美好情谊。
导致逛公园的城里小朋友本来只想喝汽水,后来开始哭着要一头牛了。
时千一口气干完两瓶汽水,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爸爸!我也要这样的一头牛!”
“不行,咱家太小了,养不下啊。而且你看这头牛多大,能吃好多的,你拿什么喂它呢?”
“我要!我就要!”
“哎哟,给他买个木牛玩具吧。”
“不行不行!我不要小的,就要大的,会买汽水这种!”
时千心碎当场。
敢情你还是想要喝汽水呗。
“哞哞。”
走吧走吧,这些小朋友都是骗子。
心里不是能换零嘴的工分,就是能直接解馋的汽水,根本就没有他。
看着黄牛叹气离开的样子,旁边围观的人又笑倒一片。尤其陈牛和刚喝了时千请客的汽水的家伙,笑得那叫一个大声。
时千腹诽:笑吧笑吧。
回头我就把老师试卷上的简单题“啃”了,让你们知道知道世界的险恶。
至于现在嘛,到了下一个地点,大家还是好兄弟。
新项目是看天鹅在湖中游。
无奈人太多,天鹅都被吓跑了。
时千一行刚走到一角,就看到天鹅高冷地到了湖中心。
有人突发奇想:“牵牛花,你快跟天鹅说说,让天鹅过来我们这儿呗?”
时千:?
这真的不行。
这个世界大多数动物的语言,时千都不能听懂。同类的牛,他才能听懂一些意思,而且都是很简单的话。
时千觉得一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动物的智力有限制,二则是各个物种本身没有特别成体系的语言系统,至少不能像人类一样。
时千正想摇头表示拒绝,就看到两个人被挤得掉进了湖里。
湖面很大,而且湖水边有提示危险的标牌,水很深。
落水的人惊慌求救:“我不会游泳!救救我吧!”结果一通扑腾,处境变得更惊险。
时千立马就下了水,去救人。
陈牛两下脱了衣服和厚裤子,跟在后面下了水。
时千听到他入水的动静,奋力往前,游向了更远的落水人。
没一会,落水人双双得救,都没出事。
陈牛要去换掉湿裤子,就只有时千被围着夸奖、听感谢。
听得时千怪不好意思的:“哞哞。”
做牛应该的,应该的。
***
“请务必帮我告诉爱刚哥,牵牛花的口粮问题已经解决,不必再担心牵牛花吃不饱了。”
“回头我会捎去一些不同的草种,据说牛吃了能够更长,可以划出地方来,种植一点试试。”
“……还去逛了公园,天鹅跟咱们那儿大鹅也差不太多,就是颜色不一样,其实我觉得更像白鸭子。”
“一大片鸭子从河上排队游过去的话,比公园里的天鹅和湖都要好看,因为城里什么都好,就是地方总觉得太小了。”
“这里学校好,老师也好,同学们都好。总之,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勿念。”
陈牛写完像是日记一样冗长的给胜利村的信,又拿起信纸来,开始挠头为难。
时千凑过去,看到打头的“南音”两字。
怪不得。
陈牛看着牛:“牵牛花,怎么写啊?”
时千看着他:“哞哞。”
就说我很想漂亮姐姐!
时千叼下信纸,又让陈牛准备好墨水,给提前回去北京、可能已经走进北大的林南音一个想念的大脚印。
陈牛露出羡慕的目光。
这可真简单,他也想学。
但学是不可能学的,他总不能把自己手印脚印盖上去,人家会把他当傻子的。
他实在磨蹭纠结,时千不耐烦等他,自己溜达出门吃草去了。
王思安住得不近,在另一边,时千穿过小半个学校,熟练地自己加餐。
王思安推推眼镜,笑着道:“陈牛又没来啊?”
时千点头,但没说话,嘴巴太忙了。
过了好一会,陈牛才过来。时千看他的样子,八成还是没写出来。
陈牛眉头微蹙,埋头帮王思安干活,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王思安关于时千的问话。
没办法,王思安攻克不了一头不想做题的牛。
只能另辟蹊径,从人入手。
没一会,远远看到一个人影。王思安着急道:“快快快!陈牛,你带牵牛花进棚子里面躲躲!”
陈牛问:“怎么了?”
时千也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不解。
咱也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吧?
第115章 115 睡着修炼 年代牛牛
这么一犹豫, 时千跟陈牛就直面了让王思安头疼的人物。
对方短小精悍,模样三四十岁,皮肤很黑。
“老王!你不厚道啊?这么好的牛, 怎么还说没了。”来人一双火热眼睛紧盯着时千, “你别小气,我也不挑,我看这头就行。”
时千本牛:?
这头真不行。
“小王,我说你就别来闹我了,都有数的,我们一个姓我也不能答应你, 乱来啊。”王思安看陈牛和时千都没躲成, 介绍道,“陈牛同学,这是王安磊, 比王安石多两块石头, 下面农科所的。”
“这是学生,牛也是他的牛, 不是我这边的。你别打学生的主意, 不然下回可不让你来了。”
“小王哥好。”陈牛挑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叫法。
毕竟现场两王,实在不好叫。
王安磊叹气:“我不好。”
“陈牛同学啊,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嘛?”
时千听着, 认真回想了一遍,还真是没想到今天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
总不会是——今天是我们认识的日子。如此老土的问答吧。
陈牛想了想, 也老实摇头,表明自己没想到答案。
王安磊:“立春已经过了,正是适合新一年种田的日子!”
“你们农校的学生,肯定想在这方面有些钻研和进步吧, 将来准备走这条不寻常的路——”
“停停停!”
王安磊的话说到一半,被王思安打断。
王思安扶扶眼镜:“我说你,王安磊,你个中专生,还想差我们大学的兵啊?”
“你这话说的。”个头小小的王安磊不服气,“将军是个矮子,那全军就非得都是矮子?不是这个道理吧。”
“陈牛同学,你别听他那些有的没的,就听我说的。”
“实践是最重要的,一边学习,一边到田地里来,绝对是最好的学习方法!你就带着你的牛,来跟我一起实践实践。”
陈牛婉拒:“谢谢小王哥,可能暂时不用的。”
他自诩有着异常丰富的种田经验。
“我那个可不是普通的田,我种的是杂交水稻!杂交水稻你知道不?”
这个陈牛可就感兴趣了,跟王安磊聊起来。
时千一边吃草,一边听着王安磊的大嘴叭叭,从他的种子到肥料、农药,各种给陈牛展示。
陈牛听得很心动,但还是道:“不行。”
他说着旁人耳中明显很离谱的说辞:“牵牛花还要在学校里上课学习呢。”
事实上是真的,时千给自己挑了点选修课,上着玩玩,也顺带学学东西。
可这事,只有陈牛清楚真相。
王思安也不信,但他知道牵牛花的确聪明,又受陈牛影响,快把时千当小孩待了。
于是他帮着说话:“牵牛花是陈牛当家人、当弟弟养的,算算年龄还小,你怎么忍心让人家小孩干活?”
陈牛面露赞同。
王安磊不能理解:“你这不是浪费牛的一身力气吗?”
时千就知道又是一个心思不良的,就是馋自己身子,只不过是不同的方面。
——王安磊明显想要他去干活。
刚刚结束种田生涯,时千怎么可能愿意回去。
他吞掉口中的草,迈动着走路带风的步伐,瞪大眼,努力凝视杀气,径直来到王安磊身前。
凑得近近的,从鼻翼喷气。
“哞——”
你,再说一遍?
王安磊本来就不高,被低着头、眼神恐怖的黄牛吓一跳,嘴边的话滚了滚,又吞咽了回去,只面上露出些许委屈来。
时千正想功成身退,陈牛扯他尾巴:“牵牛花,别吓唬人。”
时千怨念地回头:“哞哞。”
你别拆我的台啊。
不知道王安磊吃什么长的,见陈牛管得住,胆子立马又大起来,继续跟陈牛聊天。
王思安倒也说了句公道话:“他搞的那个倒是的确对专业,水平也有点,但你刚刚入学,学习还是最要紧、最需要抓紧的东西。打好基础,将来日子长着呢”
王安磊最后见说不动,给陈牛画饼。
“我这个要是弄得不错,还能带你去见圆专家!”
“经验这么足,等你一毕业,各个大所不得抢着要你啊。”
陈牛面上没答应,心里是心动的。
到有假的周末,给北京投递了去斟酌再三的信件,陈牛就准备往王安磊所在的农科所看看去。
“牵牛花,你自己在学校里玩。饿了就去王老师那儿。他要是不在,回家吃也成,钥匙我给你放这边下面。”陈牛交待着要注意的地点,藏好了钥匙。
时千用谴责的目光看他:“哞哞?”
你真不带我?
天天逛学校,时千可逛够了。
实在不行,出去玩也行。
出去,也不一定就是要干活。
不过就时千目前观察到的情形和发展来说,陈牛肯定会被王安磊给忽悠去干活。到时候他还能看着陈牛干得一身汗,累得半死,自己在一边不管么。
王安磊那家伙,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可走的是明路,简直让牛没有办法。
而且——时千对农科所也好奇。
他跟在陈牛身后,一人一牛一路往学校外面走去。
陈牛摸摸他的头:“牵牛花,你真要跟着我去啊?”
时千点点头。
然后陈牛就来了个闷头抱,给时千弄得可嫌弃了。
你抱我的脑袋归抱,别顺手锁脖行么?
我有阴影!
***
当一人一牛,站到简陋的农科所前时,脑中难免漂浮几缕后悔的思绪。
看起来这么穷,真的是搞研究的地方么?
王安磊从老远里的田里拔地而起,大喊着朝这边跑过来。
他原本弯着腰,穿着件灰扑扑的衣裳,就好像一丛矮小的灌木,突然变成人了。
等他走近,时千想——或许他应该叫王安垚,或者王安森,比三块石头更符合他的气质。
两腿泥的王安磊高兴得不行:“你们真来了啊!”
陈牛隐隐觉得更不靠谱了,但来都来了,还是被王安磊拉去干活了。
王安磊嘴皮子能说,不过还是个实诚人,嘴上跟陈牛说农科所有的东西,对于田地间耕作最重要的三样法宝——种子、肥料、农药,他这儿都有比较好的,和陈牛之前见过的那些不同。
时千重新回到乡土间,还挺适应,觉得有种亲切感扑面而来。
至于王安磊招呼他干活?
现在看起来也不是很忙嘛,他先转转周围再说。
于是人去干活,牛去溜达,看得整个农科所的同志都瞪大眼,老分神想着这不靠谱的分配。
被问起,陈牛只道:“这很正常,他是老小嘛,还是个孩子呢。”
如果不是没办法,谁也不乐意自家孩子辛辛苦苦。
陈牛现在差不多就这个心态,他觉得自己能帮忙,已经够了。
陈牛自己乐意,别人也没办法,一千多斤的“大孩子”,绳子都不带一根,谁敢硬来。
王安磊每天看着四处逛吃的大黄牛,口水都要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