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脚上的鞋跟印怎么解释。”
因扎吉笑着插了进来搭话, 知名妻管严加图索先生的脸红了。
“又,又不疼!这是情趣,你们懂什么,不成家的坏小子们——”
他大胆地指指点点,发现自己的队友们都是“不成家的坏小子”,然后马尔蒂尼就带着不怒自威的大佬气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加图索顿时怂了。
“队长是成过家的,和你们不一样,不一样。”
虽然大部分人没有妻子,也没带上女朋友,但是只要是结婚的基本还是把妻子孩子一起带过来玩了,加迪尔也知道自己没道理让别人在合家团聚的时间拆散出来给自己过生日,所以照顾得很尽心,夫人们和小孩子们在儿童区玩得不亦乐乎,看得丈夫们各个都露出了变态的笑容。
克里斯蒂安和丹尼尔这两个小小马尔蒂尼当然也来了,他们都好久没见到加迪尔了,见面黏着得要命,恨不得挂在哥哥身上不下去。
加迪尔也就纵容地抱着丹尼尔到处走,带着他各种玩闹,因为已经好几岁了所以痛失此待遇的克里斯蒂安:……
他孤独地扒拉着自家爹地,眼巴巴地望着加迪尔在教丹尼尔游泳,把他托在手心里在水池中推来推去,两人笑得停不下来,丹尼尔肉乎乎的小手挥来挥去好生可爱,一时间克里斯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吃哥哥的醋还是弟弟的醋。
“papa,哥哥怎么都不和你玩呀。”
又不好意思去添乱的克里斯可怜地抬起头来看在他心目中无所不能的马尔蒂尼,暗示papa赶紧把哥哥弄来给他玩。
他爹:……
对不起啊,蛾子。
papa总不能去抢自己小儿子的快乐吧?
一大一小俩马尔蒂尼同时沉默了下来,满脸忧愁地看着加迪尔已经抱着丹尼尔从水里出来了,高高兴兴地擦了擦他,准备再把小宝贝带走去喝果汁。
玩到下午睡过一觉起来后,众人知道了安娜塔西亚在外面搞的大新闻,加迪尔自己也是好生迷茫了一会儿,然后又淡定接受了。
“妈咪又没时间陪我,来这边玩也不好玩,所以就撒点钱,很合理的嘛。”
加迪尔越发觉得自己一家拿的都是反派剧本,必须得靠空虚又浪费的撒钱来增加戏份。他追问了一句“钱塑封了吗?有人为了这个打架吗?”,分别得到了肯定和否定的回答后,就放下心来不管了。
大家原本都还在嫌弃他的父母不负责任,但是这一会儿听到了,心里又复杂起来。安娜塔西亚毕竟社会形象一向很好,安德鲁也是,与其说是这对父母不爱孩子和不负责任,不如说是这整个家庭都很奇怪。
他们多少有点沉重地看着加迪尔好像还是很高兴的样子,感受到了熟悉的怜爱和心酸。
舍甫琴科和卡卡一边一个抓着他去吃冰淇淋,加迪尔被两个果着上身的彪形大汉(bingbu)夹在中间,自己都感到了莫名其妙。
“你们什么时候喜欢冰淇淋啦?”
“嗯嗯,我要个芒果味的。”
“那我要香草的。”
加迪尔果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的话头,高高兴兴地参与进来:“我想要巧克力的,上面再加一个草莓味的小球。”
卡卡和舍甫琴科相视一眼,同时微微笑了起来。
冰淇淋三人组开始离开游泳池往沙滩上走,在那里也有不少人在玩:孩子们堆沙子城堡,内斯塔边晒太阳边吃水果,皮尔洛把自己埋在沙子里睡觉,雷东多会穿着花衬衫敞着一点胸膛看杂志,因扎吉则是万年不变地躺在伞下戴墨镜,随机吸引一个路过的不该被吸引的人。
私人小岛最大的好处就是隐私极好,狗仔们终究没本事开着小船流浪到附近的海域上来然后架着望远镜偷拍,大家都很放松,这里唯一的记录者只有加迪尔让阿尔伯特叫来的摄影师,纯粹是为了给自己的生日留个纪念——大概是因为遗传和从小就对着摄像机长大的缘故,加迪尔一点都不讨厌镜头,正相反,他很喜欢对着它们说话和灿烂地笑,因为他知道迟早有一天视频和照片会让镜头的对面会有一个活生生的人正通过这个在看他,他迷恋这种虚假又真实的交互感。
在给内斯塔也分了一个冰淇淋,把皮尔洛往沙子里埋得更深一点,给雷东多一个亲亲(卡*舍(酸):我们没有,只有加迪尔)和偷偷(明目张胆)掀翻了因扎吉的椅子后,三人组高高兴兴地坐到了滚烫的金色沙滩上,一边看大海,一边吃冰淇淋。
“生日快乐,加迪尔。”
舍甫琴科和卡卡异口同声地说,乌克兰人明显要更过分些,他笑嘻嘻地凑过来响亮地“啵”了一口在加迪尔的脸上,留下带着芒果香气的冰凉气息。
“啊,舍瓦,好过分啊。”
卡卡撅了撅嘴巴,然后忽然凑过来也亲了加迪尔的脸颊一下。
这次又变成了香草味了。
加迪尔呆呆地抹了抹自己的脸,很严肃地和他们说:“我不会亲回去的,我不浪费一口冰淇淋。”
两人:“……我们也没留冰淇淋在你脸上啊,妈的哦。”
加迪尔总觉得舍甫琴科有点心神不宁,卡卡也是。他不知道这种不安感是哪里来的——世界杯已经结束了,大家都很健康没人受伤,他们在给自己庆祝生日,有太阳和大海,有幸福的人们,一切都好完美。
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你们怎么啦?”
加迪尔把冰淇淋含在嘴里慢慢化开,感受到甜意浸透四肢百骸,和两人轻轻问道。
“甜心,我是说假如,只是假如我离开了——”
舍甫琴科刚开了个头,加迪尔就把头siu地扭了过来,目光如箭:
“你要转会去切尔西了吗?”
乌克兰人被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长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说:“嘿,甜心,反应不要这么激烈,我只是在说‘假如’——”
“他只是在说‘假如’”
卡卡小小声帮腔。
“我不喜欢这个假设。”加迪尔一下子缩了回去,委屈地抱住自己的腿,把头放在上面偏过来看舍甫琴科,眼睛里像晃动着比眼前清澈明净的海水还要更美的海水。
“我宁愿做你的小跟班和小替补嘛,舍瓦。别离开,那我会变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踢球的。”
这也太可怜了,舍甫琴科“哦——”了一声,无奈地凑过来抱了抱他。
“好吧好吧,我也觉得我不该走的,这也太不合理了。来,过来亲——”
“亲你个头啊,不准对小孩子这样。”
因扎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然后毫不留情地敲了一下舍甫琴科的手,把加迪尔从乌克兰人的爪子里解放出来。
“他成年了啊,今天不就是成年了吗!!!”
两人在沙滩上开始追逐打闹起来,卡卡无奈地摇了摇头,感觉队友们都是幼稚狂。一低头他就看见加迪尔乖乖地抓住了他的袖子问道:“你也不会走的,对吗,里卡多?”
卡卡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加迪尔经常撒娇发脾气耍小性子,但是他不经常显露迟疑、不自信和柔软的一面,卡卡永远会向可怜的加迪尔的投降。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人,看见小动物呜呜咽咽就会想要捧起来,看见人掉眼泪就会想要帮人擦干,卡卡就是这样的人。
“当然啦,我好希望能在圣西罗退役——这个愿望我都说过八百次了。”
加迪尔终于真正开心地笑了起来。
晚上在外面疯玩了一天的所有人终于都聚集在了一起,给今天的主人公插好蜡烛、唱响生日歌。在寂静中加迪尔闭上眼睛吹灭了蜡烛,然后听到周围人都在拼命地鼓掌和尖叫,他笑着睁开了眼睛。
都怪因扎吉开的好头,小美人被周围人抓着轮流亲了一遍,大部分人的吻落在额头和脸颊,只有雷东多的靠在嘴角,加迪尔觉得他大概是吻偏了位置。
果然刚亲完,阿根廷人就有点抱歉地张开手表示:“对不起,刚刚晃了一下。”
“照嘴亲也没事——”小美人刚打趣道,周围人就开始疯狂起哄:“no,那可不行!”
美食,音乐,舞蹈,送礼物和热烈的祝福,加迪尔想象不出还有比这更好更让人安心的生日会了,唯一一个让人有点惊吓到的小插曲是内斯塔忽然肚子疼回到了房间里,但经过医生检查后他只是吃多了有些消化不良,大家又放下心来。
“怎么可能,我从来不会消化不良。”内斯塔的脸上写满震惊。
“应该是之前饮食都很规律,今天忽然吃多了的原因。”医生安慰道。
“哦,草,我就知道自律生活没有好结果。”知道平时健康饮食是对自己好的内斯塔还是说了气话,加迪尔给哄了好一阵才哄睡着。
除此以外一切都非常顺利。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又恋恋不舍地去马尔蒂尼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儿,表示感谢他把自己的岛拿出来给他过生日。
马尔蒂尼哭笑不得。
“宝贝?我们本来就是在度假,而且这是你送给我的岛。”
“对啊,就是你的岛嘛。”
加迪尔喝了一点点酒,所以稍微有点神志不清,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梦里的保罗当然是老婆了,所以他黏黏糊糊地抱着马尔蒂尼的脖子,眯着眼睛问:“你,你怎么在晃啊,保罗?”
看着他红润的嘴唇近在咫尺的马尔蒂尼喉结紧了紧,悄悄和加迪尔拉开一点距离后安慰道:“是的,都是保罗不好,把加迪尔晃晕了——我送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小美人抿了一会儿嘴唇,小声问道:“我,我不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上帝啊,别再这么引诱我了。马尔蒂尼听到自己的内心在痛苦□□。他无奈地摸着加迪尔的头发:“宝贝,连克里斯和丹尼尔都是自己睡的呀?”
以为自己在做梦的加迪尔大大不满了。
这说的什么笨蛋话,他俩是小屁孩,当然该自己睡觉了。
我们可是夫夫俩哎!我们怎么能不一起睡觉?
万幸他没有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因为加迪尔转念想起来了,自己在梦里有好多老婆的,大家都是。
马尔蒂尼不愿意,换一个就是了嘛!
于是他乖乖地亲了亲对方,温声道:“好,好哦。那你早点休息吧,保罗。”
没想到居然这么好哄的马尔蒂尼:……他有点迷茫地又扶住了加迪尔,感觉一点都不放心,还是想把他送回房间,但小美人坚定拒绝了。
“克里斯和丹尼尔都,都能自己回房间的!我,我也可以!”
马尔蒂尼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只好目送着加迪尔还算稳当地下了楼,想到大伙这时候都还没睡,加迪尔也只是喝了一点点酒,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完全不知道的是,小美人下了楼就直奔因扎吉的房间去了。
“皮波,皮波。”
因扎吉很难形容自己在看见加迪尔双眼潋滟、面色绯红地来敲自己的窗户时,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我,嗯,我来找你睡觉。”
大概就是感觉他整个生命里的春天都在这一刻到来了。
第116章
因扎吉要疯掉了。
他这经历一发, 不就是《作为一个三十几岁男人喜欢上一个十八岁小孩并在他生日当天被他夜/袭了》,放到哪国论坛上都可以成为经久不衰神帖的水平。
他当然很喜欢加迪尔,但是绝对不认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正是因为喜欢得很深, 因扎吉才如此慎重。
万一被人发现了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瞬间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他第一反应就是先把加迪尔给抓进来, 防止他这幅迷迷瞪瞪的样子再去找别人或者做什么事情。
而且小美人好像认错人了——他一直抓着自己喊老婆。
因扎吉酸到感觉牙都疼了,他仔细地拉好窗帘锁好门, 咬牙切齿地把加迪尔固定在门旁墙上不让他乱动, 克制不住地冷笑着问:“谁是你老婆?我是谁?”
谁是我老婆?
加迪尔神情涣散,那么多人呢, 他一个个数一遍, 得多困难啊。
所以他自动跳过了这个问题, 捧着因扎吉的脸认真看向他, 回答了第二个:“嗯, 是皮波呀,是皮波。”
因扎吉一愣,心头骤然跳了起来,握着他的手也用力了,让加迪尔发出了可怜巴巴的小声呻|吟。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一个两个的老婆都这幅样子, 和上次做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加迪尔都快委屈死了。
现实里都不愿意和他贴贴也就罢了, 怎么梦里还是这个样子的哇?
“是,就是在像这样的沙滩上求婚的。”他开始努力地控制舌头,尽量清晰地表达自己的记忆,是的,在加迪尔的梦里,他还自然而然地知道了自己和老婆们的种种往事, 不要问为什么,这就是神奇的梦嘛。
加迪尔热心地帮忙回忆起来:“是度假的时候,我们俩白天吵架了,然后晚上在海滩上,散,散步,别的人都在吃烧烤。然后,然后皮波忽然亲了我,从口袋里掏出戒指来,问我愿不愿意结婚……”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刚刚才会一下子在众多老婆中想到因扎吉的。说着说着,加迪尔自己都开始生气了:“你,你自己求婚的,你怎么能忘记呀?”
因扎吉:……
“你当时多大了?”
加迪尔迷茫地摇了摇头:“二十几岁?”
“你现在多大?”
“18岁呀。”
“那我们怎么可能结婚了?”
因扎吉狂跳的心冷却了一点,他知道加迪尔只是有点喝醉了,还半睡半醒的,在说糊涂话,于是松开了手,准备把人给送回去好好睡觉。
梦里怎么还要讲这么多逻辑,加迪尔烦死了。因扎吉根本不觉得他能做什么,再加上手上力气又松了,一时间直接被反客为主的加迪尔猛地扑到了地板上,然后压住狠狠地wen了下去。
温热的唇齿相贴,在这一瞬间,因扎吉的脑内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和多少人有过热情mian的亲吻,所以从来都不相信身体和感情有什么牵连,但这一刻他的心脏在超乎寻常的疯狂跳动,像是马上就要炸开了。
又或者已经炸开了。
他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心脏里流,压力让心脏在不堪负重地猛烈跳动,而剩下的肢体却都失去了力气,只能忏斗着接受无穷的电流划过身体。
整整三四秒钟,因扎吉才感觉自己神志回笼了,加迪尔还在无知无觉地趴在他身上,不得章法地胡乱舔吻他的嘴角。因扎吉猛地喘了几口气,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就算是地上扑了地毯,摔下来的时候他也用手撑着缓冲了一下,这样的力道还是有些太过了。
“加迪尔,唔,停一下……”
他艰难地伸出手来,一只固定住小美人的后背,另一只代替自己的可怜的嘴唇被咬在了对方的小虎牙下面,柔软的舌头卷了上来,因扎吉一边吸气一边可怜自己,腰上使上力气,终于坐了起来。
加迪尔有点迷茫地呜了一声,像是不懂自己怎么又头朝这边了。不过这不妨碍他非常自然地又顺势就抱紧了因扎吉,终于大发慈悲地吐出手指,转而变为去蹭对方的脖颈。
“皮波,皮波,你怎么不理我……”
他之前在梦里明明不是这样的,加迪尔好委屈,忍不住牙上也使了点力气。
他妈的,直接在这里把我判死|刑算了。
因扎吉崩溃地哼了一声,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头的汗了。他再一次狠下心来把加迪尔的手给抓下来,对着好像连瞳孔都不太聚焦的加迪尔问道:“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加迪尔?”
加迪尔实在是太震惊了,他不懂因扎吉在干嘛。大半夜的,他这么漂亮的人和一个皮波,这皮波不干点什么,那还是他吗?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虽然在现实里,他是个可怜的小处男;但在梦里完全不一样嘛!
加迪尔要享受快乐!
“来找你……我呀,皮波。”
他呢喃道,晕着淡淡水汽的眼眸明明有着全世界最纯澈的颜色,此时此刻却像是泛着魅惑光泽的恶魔的眼睛。
小美人一边轻声说话,一边伸出手来滑了下去,啪嗒一声按开因扎吉皮带中间的扣子。
因扎吉再一次体会到了脑内一片空白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他的身体骤然紧绷起来。
在这一刻,他实在是顾不得去思考什么“加迪尔是gay吗,还是双,还是像我一样只是忽然发现喜欢对方”或者什么“他只是稀里糊涂的,他对我没感情”再或者是什么“我不能趁人之危,我要负责任”这一类拖泥带水的想法,他是真的只想顺从欲望,现在就这么好好地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对对方做一遍,让一切都发生。
幸好他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压根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的因扎吉什么都没准备,他不想让加迪尔受伤,也不想让自己受伤,他并没有什么让自己做bottom的准备。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应该是自己做个主导者,把小宝贝放在怀里送上天堂的。
当然也不是做bottom不能主导,而是因为因扎吉不会。他非常坦然自信地回避了自己不会的领域,这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最终,他只是用精湛的技巧帮加迪尔好好地高兴了一下,其实这已经让他足够兴奋了。最后小美人贴着他的耳朵带着哭腔喊皮波的时候,因扎吉无法控制地跟着他一起到了。
本质啥也不会、根本没经验的小笨蛋加迪尔还以为这已经是了不得的快乐了,瞬间感到满足,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有点不记得昨天晚上都发生过什么了。他模模糊糊间只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很美的梦,在梦里和老婆幸福贴贴,然后——
然后他目瞪口呆地发现眼前的天花板不是自己的天花板,盖着的被子不是自己的被子,身边的味道不是自己的味道,而一转头,一个容光焕发到简直能闪瞎人眼的因扎吉正松垮垮地穿着睡袍坐在沙发里喝咖啡,阳光给他镀上了一道金边。
男人相当惊讶地转过头看向他说:“怎么醒得这么早,宝贝,才六点。”
“我,我,你,这……你不也醒得很早?”
加迪尔迷迷瞪瞪地问。
“不,我是一直没睡。”
因扎吉淡定反驳。
加迪尔有点慌张地坐了起来,看见自己穿得还挺整齐的,顿时松了口气,但是接着又提了起来,因为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别想睡醒不认人啊,宝贝。”
果然,因扎吉已经坐了过来,带着淡淡的茉莉花漱口水的香气吻了一下加迪尔的侧脸,刻意用压低了的暧昧嗓音说:“难道要我帮你亲手回忆一下……”
“啊啊啊啊别说了皮波,别说了别说了——”
加迪尔把自己塞回了被子里试图逃避现实,但事实却是本来模糊的回忆忽然更清晰了一些,昨天晚上因扎吉大概也是躺在他旁边,又这种声音说话,然后……
救命救命救命。
加迪尔羞得面红耳赤,他倒也不是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就主要是他太突然了,毫无心理准备。
我怎么这么好色啊?
加迪尔在内心深处深刻地反思和谴责自己的行为。
“怎么,果然后悔了?觉得恶心了?”
“才不是的!”
加迪尔一把掀开被子着急地看着对方,脸颊憋得通红,看起来好可爱,因扎吉差点就破功笑出来了,没能绷住自己现在“被扒手无情”的悲剧人设。
“我只是,我只是害羞了,害羞也不给吗?”
小美人心虚地嚷嚷了两下,连声音都变小了。他羞得感觉自己没法见人了,又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然后翻身过去面朝墙壁,试图先把这阵子情绪缓过去再去面对现实。
“天啊,宝贝,当然可以了。我错了好吧,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