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成了黏人精[快穿](GL)——桑桑桑枝

作者:桑桑桑枝  录入:06-08

  路上颇为安静,最清晰的声音便是她的高跟鞋和地面相触时。
  用来参加宴会的裙子和鞋,都不适合长久地穿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白念昭的脚踝被磨得有些难受。
  她停了下来,靠着路边的一棵树歇了歇。
  道路笔直,只有前方和后方。
  往前看去,是若隐若现的别墅轮廓。
  往后看去,是那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无论是哪一个方向,都是属于豪门的狂欢。
  她在其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白念昭确实不属于这里。
  她手倚着树,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
  还没到满月的时候,月儿弯弯,像叶泛游云海的小舟。
  只有在看月亮的时候,她才会觉得,仿佛回到了还没来到白家的日子。
  白念昭在小城市长大,从她有记忆起,都是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抚养着她。
  那段日子过得很清苦,却是白念昭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
  后来,母亲患了癌症。
  晚期。
  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一咬牙,带着当时只有十岁的白念昭,找上了白家。
  白父原本只想给笔钱打发走她们,但生命尽头的女人已然有些疯魔。
  她苦了一辈子,不希望女儿再走上一样的道路。
  于是,她用自己的命,换来了白念昭被领进门的机会。
  女人跳了楼,死在了很多人的面前。
  她的怀里,有一份遗书,还有白念昭和白父的亲子鉴定书。
  事情闹得那般轰动,白父只好将白念昭带回了家里。
  用这种方式进门的私生女,可想而知,白家人会有多厌恶她。
  白念昭想,或许白珍珍说得快。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母亲不快乐。
  白父不快乐。
  白夫人和白珍珍不快乐。
  她自己也不快乐。
  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人欢迎她的到来。
  ……
  ……
  另一边,尤听一进家门,就见尤父一脸怒意地正襟危坐。
  见状,她大约猜到了原因。
  这圈子说大不大,宴会厅上的话,定然传进了尤父的耳朵里。
  她却并没有什么反应,换上鞋就打算上楼。
  “站住!”尤父扬声喝道。
  尤听侧眸,语调淡淡:“什么事?”
  看她这幅样子,尤父更是心头火起,猛拍了一下桌面:“你还好意思问?是不是你把弟弟受伤的消息传出去的?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对尤家的生意造成多大的损失!”
  “知道。”
  尤听挑眉:“那又如何?”
  这个腐烂不堪的家,就算败光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尤父一愣,等反应过来后,怒火直接涌上心头。
  “尤听!你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吗!别忘了我是你父亲,你从小到大都是吃我的喝我的!”
  尤听乜他一眼,忽然勾了下唇角。
  她神色清冷,就连那点笑好似也是冷的。
  她开口,打断了尤父的喋喋不休:“不好意思,您上年纪后可能脑子不太好使了。”
  看着男人铁青的脸色,尤听缓声接着道:“我从小到大,用的可都是母亲留下来的钱。”
  母亲,自然指的不是宋知秋,而是大小姐的生母严婳。
  严婳是正正经经的千金小姐,身世背景不知道甩了尤父几条街。
  但也许是家里保护得太好了,让她轻而易举地就被年轻时的尤父骗到了手。
  严婳带着无比丰厚的嫁妆嫁进尤家,为此,甚至不惜和严家断绝来往。
  可惜,她在生尤大小姐时难产去世。
  生命尽头,也许是终于看清了男人的嘴脸,她用残存的力气在医院立下了遗嘱。
  将自己的财产,都全数留给尤听。
  果不其然,她死后将将一年,尤父就娶了真正心心念念的宋知秋进门。
  而且,当时的宋知秋已然怀孕。
  “与其在这里跟我耍威风。”
  尤听厌恶地看了眼尤父,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走上楼梯。
  “不如好好想想,明天新闻出来以后的危机公关该怎么做吧。”
  尤父气得手指发颤,“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不孝女,出国了一趟怎么变得越来越不讨喜了!
  尤父不喜欢尤听。
  不论是从前对他小心讨好的尤听,还是现在当他空气一般的尤听。
  他都不喜欢。
  这个世上,他最爱的人永远只有宋知秋和尤傲风。
  至于尤听,如果不是怕严家人那边察觉到什么异常找上门来,早在小时候,他就想把她丢了。
  尤父愁眉紧锁。
  如今尤傲风受伤的消息已然封锁不住,这势必会给家里产业造成严重的打击。
  他还得想办法看看能怎样挽回。
  最头疼的还是他的宝贝儿子,因为接受不了自己以后只能坐轮椅,尤傲风变得有些自暴自弃。
  脑海里又想起刚刚尤听进门的时候。
  她生得极漂亮,又是桃李般的年岁。
  身上的晚礼裙还没换,随着她步步走来,晃出花瓣似的绚烂。
  那样的鲜活。
  尤父心头涌上不忿,凭什么他的风儿在医院里受苦受难,尤听却依然能够在外面挥金如土光鲜亮丽!
  -
  楼下的尤父都在想什么,尤听并不知道。
  也没兴趣知道。
  毕竟和蠢货说话容易拉低智商。
  她将身上的裙子换下,穿上舒适的睡衣,然后坐在床上,认真梳理了下今天的所见所得。
  男主,中二病没治了。
  宋知秋,佛口蛇心的后妈。
  尤父,凤凰男还挺渣。
  女主……
  她脑海里浮现刚刚宴会上的场景,“啧”了声。
  给白念昭打上标签——胆小又爱哭的小可怜。
  系统说,她的任务是要帮白念昭摆脱虐文剧情。
  尤听仔细想了想,觉得白念昭一切被虐的源头,是被推出来替嫁给尤傲风。
  想要阻止替嫁这件事,恐怕是不太可能。
  某种意义上,白珍珍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
  她非常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所以知道尤傲风受伤后,一定会火速想办法推掉这场婚约。
  估计现在,白珍珍就已经开始和白夫人商量这件事了。
  而且,尤听觉得,让小可怜继续待在白家,还不如过来尤家。
  至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还能有所照应。
  -
  尤听猜得不错。
  宴会结束后,白珍珍便将白父和白夫人拉到一起。
  她神色带了点烦躁,将尤傲风残废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夫人立刻道:“这婚必须退,一个残废哪里配得上我们珍珍!”
  她好像忘了,这桩婚约当初是她们腆着脸做小伏低才求来的。
  白父略有迟疑:“可是……”
  说实话,白珍珍也有些舍不得。
  毕竟尤家比她们家算是高了一个等级,而且为了讨尤傲风喜欢,她可是费尽心思,才让尤傲风对他略有不同。
  “如果退婚的话,”白父皱眉道,“我们恐怕会落得个落井下石的名声。”
  白珍珍眼里闪过一丝狠绝:“那就替嫁!”
  “让白念昭去嫁。”
 
 
第5章 去订婚宴
  听到白珍珍这么说,白父和白夫人齐齐一愣。
  白念昭在家中一向没什么存在感,是以二人一时之间没能想起她。
  白夫人下意识地皱了皱,反对道:“她怎么行。”
  “不,”白父却持不一样的意见,“我倒是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尤傲风残废了,尤家一定会受到影响。
  这种情况下,当然不能送白珍珍进火坑。
  又不希望被人诟病,背上见利忘义的名声。
  于是,白念昭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不管怎么样,至少,她都是白家的女儿。
  几人商议着,冷漠又强硬地,就将白念昭的命运定了下来。
  -
  不出所料,尤傲风出意外的消息瞬间被传遍了大街小巷。
  尤父这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宋知秋脸上的温柔假笑也维持不下去了。
  只有尤听,过得我行我素,反而一日日气色愈发滋润起来。
  又过了几日,白父带着白珍珍亲自登门拜访,去了尤傲风所在的医院。
  尤听恰好也在。
  经过上回的苹果事件,尤傲风不敢再对她指手画脚。
  两人一躺一坐,空气冷淡如冰。
  直到病房门被打开,才打破了这堪称尴尬的氛围。
  尤听抬眼,看见是白父和白珍珍后,心思略转,便猜到了这两人的来意。
  她调整了下坐姿,明显一副等待看好戏的模样。
  但可怜的尤傲风还不知道,所以语气难得轻快了几分地喊道:“珍珍,你来看我了。”
  尤听觉得,仿佛看见了一条在欢快摇着尾巴的二哈。
  她别开视线。
  没眼看。
  白珍珍脸上的笑显得有些僵,心虚地避开尤傲风的目光,胡乱点点头。
  白父看了眼只能躺在床上的尤傲风,在腿上停滞了几秒,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
  再抬起头,他嘴角的笑容显然变得有些客气。
  “傲风,我和珍珍今天就是来看看你。”
  他推了推眼睛,故作姿态,“哎呀,年纪轻轻怎么就得受这个罪。”
  对尤傲风这样自尊心强的人,旁人谈及他伤势的每一句话,看向双腿的每一眼,都似淬毒的针,往着心窝子里扎。
  他试着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区区小伤而已。”
  但明显功夫修炼没到家,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尤听单手支着头,屈起的手指遮住唇角上扬的弧度。
  见状,白父心里有了数,态度显而易见地敷衍了很多。
  “是这样的,”白父说,“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觉得很遗憾。不过傲风你放心,伯父不是那种落进下石的人。”
  “所以尤家和白家的婚约,依然有效,不会作罢。”
  尤傲风愣了下,眼睛亮亮地看向白珍珍的方向。
  “珍珍,”他语带哽咽,感动道,“我就知道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永远都不会放弃我。”
  白珍珍干笑两声:“哈……哈。”
  “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白父对白珍珍使了使眼色,“我们先走了。”
  这两父女离开病房后,尤傲风还保持着目送他们离开的动作,像尊望夫石。
  “别看了,”尤听啧了声,“人都走远了。”
  尤傲风这才悻悻地收回了视线,对着尤听抬抬下巴,像个迫不及待炫耀宝藏的小孩。
  “看见了吧,珍珍对我多好,即使我现在暂时不能站起来,她还是对我不离不弃。”
  尤听哼笑一声,“她最好是。”
  尤傲风瞪起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尤听才没兴趣给这个完全沉浸在幸福幻想中的小蠢货解释,她起身,直接离开了病房。
  刚刚白父只说了两家婚约会继续,但是并没有明确说嫁过来的人会是白珍珍。
  以防万一,这对父女从病房离开以后,应该会选择去……
  几分钟后,尤听再次从尤傲风的主治医生办公室里离开。
  果然如她所想,白父急不可耐地来找医生打探了下尤傲风的身体情况。
  想来是得到了不理想的结论,走的时候表情有些许遗憾,却又异常的放松。
  尤听估计,白父终于要下定决心,让白念昭顶替这场婚约。
  这样也好。
  她抬手,将被吹乱的长发撩到耳后。
  一个能把自己女儿当成商品一般待价而沽的白家,能是什么好地方?
  不管怎么样,小可怜算是脱离了个火坑。
  ……
  ……
  尤家。
  今日本该是个大喜的日子——尤傲风的病情有所好转,暂时稳定,终于能够出院了。
  同时,也是将和白家举办订婚宴的日子。
  但尤家上下所有人的神色都十分凝重,空气里透着仿若风雨欲来的压抑。
  尤傲风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到了客厅。
  尤父和宋知秋正坐在沙发上,脸色极其难看。
  尤听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模样。
  瞧见尤傲风的身影后,尤听冲着他意味不明地轻挑了下眉梢。
  他不解,开口问:“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宋知秋立马心疼又为难地看向自己的宝贝儿子,欲言又止。
  尤傲风从出生起,一直都是她的心尖宠。
  让她怎么能说得出口——白家打算让个卑贱的私生女来完成和她儿子的婚约。
  最后还是尤父沉沉一叹,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白家不打算退婚的事,让尤父心里很是宽慰。
  他想着既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便打算立马举办订婚宴,公之于众稳定人心。
  结果白家那边的态度支支吾吾,似乎很不情愿地答应了。
  尤父知道自己儿子现在的样子有些委屈了别人家的姑娘,亲自派人去接白小姐试礼服。

  结果去的下属转回来禀报,白小姐确实是白小姐,却是那个白家的私生女。
  尤父好歹也是在商场打拼了这么多年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气得差点高血压:“好个白狗!当初在我面前点头哈腰的,这会儿就敢给我来一出狸猫换太子了!”
  但是事已至此。
  订婚宴的消息已然传了出去,再取消就是打自己的脸。
  这个苦头,尤家只能当个哑巴,将嘴里的黄连里硬吞下去。
  “不会的!”尤傲风目光呆滞,把手上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不会的,珍珍怎么可能会抛弃我呢!一定是白家逼她的!”
  尤听差点笑出了声。
  心里暗想,不愧是古早文的男主,前期果然是个眼盲心瞎的大傻狗。
  这消息如五雷轰顶,炸得尤傲风本就因残疾破碎的小心脏,直接碎成了渣渣。
  他一口气没喘上来,捂着胸口竟然痛苦地晕了过去。
  于是在尤父和宋知秋着急的喊叫声中,刚刚离开医院不久的尤小少爷,再次躺到了熟悉的病床上。
  尤家上下一片兵荒马乱时,尤听一个人拿着包打算离开。
  尤父怒声呵斥:“小风都这样了,你还要去哪里!”
  尤听抬眸,冲他不带什么情绪地弯了弯眉。
  红润的唇轻轻开阖,她说:“去订婚宴。”
 
 
第6章 怕我吗
  尤父脸色一僵。
  订婚宴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
  场地,客人,也都已经定好,现在想取消肯定不可能。
  但此时尤傲风再次进了医院,尤父和宋知秋根本没有心情去主持大局。
  何况,他们都知道白家送过来的只是个私生女而已。
  “那你去吧,”尤父说,“别让我们尤家丢脸就行了。”
  尤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尤家现在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脸面?
  她去订婚宴,为的也不是尤家,是小可怜女主。
  -
  订婚宴在全市最大的酒店举办,请的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讨论着怎么还没有看见尤家的人出现。
  甚至白家,只送来了一个未婚妻,其余的人也都没露面。
  耐人寻味的是,这姑娘竟然不是白大小姐白珍珍。
  “这白家可真是有意思,我还以为当真有多重情重义呢,如今看尤傲风残废了,就慌不忙地送来个私生女。”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尤家人没来,不会是想毁约吧?”
  “是我我也毁,尤傲风再怎么样,也是他们尤家唯一的儿子,就算残了也不能娶一个私生女吧。”
  在这些社会名流圈子里,有私生子是常有的事,但不会捅到明面上来。
  当年白家闹得沸沸扬扬,现在都还是众人暗中取笑的对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宾客们开始喧闹起来。
  而孤零零站在台上的白念昭,则像个狼狈的笑话。
  她身上穿着一身高定的白色礼裙,这是她穿过最昂贵的衣服,却如被针扎般坐立难安。
  白念昭低垂着眼,垂落的发丝半遮住了光,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听着下面议论纷纷的声音,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裙角。
  她忽然觉得,好像回到了刚刚进入白家的那一天。
  保姆、管家、白父、白夫人,白珍珍。
  她就像是货架上陈列的商品,被所有人用着怪异的目光打量过身体的每一寸。
  难堪和窒息感,攀爬而上,包裹着每个细胞。
  当初换人替嫁这件事,白家人并没有跟她商量就定了下来。
  白念昭知道的时候,已经被推进了尤家派来的车上。
  除开不知所措的慌乱,实际上,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秒,白珍珍心底涌上了丝难言的欣喜——
  能够离开白家这个囚牢的欣喜。
  她知道尤家的小少爷双腿残疾了,但她不在乎。
  只要能够离开白家,她可以细心照顾尤小少爷一辈子。
  可是……
  白念昭身子轻颤。
  尤家好像不想要她。
  “哐啷——”大门骤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众人不由循声望去,门的光影勾勒出一道姣好的身影。
  高跟鞋面闪着细碎的光,红色的裙摆映着白皙的肌肤。
  尤听并没有多看旁人一眼,沿着中间的小道径直走向台上。
  她的目标很明确,是白念昭。
  手被握住的时候,白念昭不由怔了怔。
  是她。
  熟悉的人,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救场。
  女人背着光而来,又或者本身就散发着光芒。
  也许是光线问题,那双墨瞳中折射出淡淡的一丝微蓝色。
  她一只手拉着白念昭,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束玫瑰花。
  “我叫尤听,是尤傲风的姐姐。”
  “以后,你也可以叫我姐姐。”
  尤听将花束递给白念昭,“不管怎么样,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白念昭还没能反应过来,手已经下意识地接过了犹带着露水的玫瑰花束。
  紧接着,尤听取出了一枚戒指,在众目睽睽之下,套在了白念昭的右手中指上——
  这代表,她替尤家承认了白念昭。
  相触的指尖传来对方身上的热度。
  像是风中漂泊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可以避风的港湾。
  不知怎的,白念昭突然眼眶有些泛酸。
  怕太过失态,她又连忙垂下头遮掩神色。
  “各位。”
  尤听神情淡定地对底下的宾客说:“今天这场订婚宴,到此结束。”
  众人都齐齐一怔,毕竟谁也没见过哪家的订婚会连男方都没来露个面的。
  有人问:“尤小姐,你说的话作数吗?”
  尤听看向他,忽而笑了。
  “我姓尤,自然作数。”
  她拉了拉白念昭的手,没回头,低声说:“走了。”
  如同上一次在宴会厅将她带离赵家少爷的刁难中,白念昭甚至能回想起当时的每个细节。
  微凉的风,染上温度的外套,还有浅却持久的雅致香气。
  她不由自主地跟上尤听的脚步。
  尽管不知道尤听打算带她去哪里,做什么,她就是莫名地相信着眼前的人。
  白念昭小声的,试探着地喊:“……姐姐。”
  尤听偏头:“怎么?”
  白念昭认真地说:“谢谢你。”
  谢谢,从这满地鸡毛中,将她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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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酒店出来以后,尤听就带着白念昭上了车,让司机直接开回尤家。
  这会儿,尤傲风已经清醒了过来,在医院检查了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就再次被送回了家里。
  经过这次打击,尤傲风看起来直接阴沉了不少,丧丧的,谁跟他说话都不理。
  只有在提起白珍珍的时候,他才会偶尔分过来一丝目光,又很快黯然地低下头去。
  尤父和宋知秋本就因他的双腿暂时无法站立的事悲痛欲绝,现在看见宝贝儿子变成这样,更是让他们心痛不已。
  于是尤听带着白念昭一打开门,就对上三双情绪各异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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