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有火红的榴瓣随清脆的敲击声落下,怕乱了棋局似的又无声的消失于桌外。我将白子拐下先手定型,白、黑子跳两手均大极,双方只能各得其一。我开始最大限度地围空,但黑子稳健地步步推进,令白子难觅胜机,于是我决定在中腹冲一手,但黑子竟然不理,脱他先投了,我很愉快的顺势一冲,却被黑子飞入强手只能退让,白子顿时出现薄味,黑白厚薄易位,形势优劣由此而定,须臾我以三目半告负。
我意犹未尽的研究了一会残局,猛抬头才发现自己失礼,连忙向对面静默品茗的黑先生道歉:“我输了,请原谅我的忘形。”
“无妨,年轻人难得有这种忘我的钻研劲。”黑先生不在意的放下盖碗茶杯:“你的棋品尚佳棋风甚正,但棋艺却欠琢磨,可是学棋时半途而废?”
“只是兴趣,没专门从师学过。”在家时能陪我对弈的只有那位老学究,而且……之后有数年时间没摸过棋子了。
“哦,倒真是有些天分。” 黑先生的话在我听来似是意有所指,而我确无炫耀卖弄的意思,正视着对方心里不由得有些反感。
黑先生像看出我的不逊不介意般的淡然一笑:“你的确很敏感,就男孩子而言虽心思纤细了些,倒也无可厚非。只是那天你轻易就看出炎儿急于求成的败招,轮到自己却为何犯了同样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