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广州————木木林[下]

作者:木木林[下]  录入:11-29

"你没事吧,"跑过来的盛宏斌不由分说地把我抱在怀中,还不停指着男人大喊,"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敢乱来我就打110。无耻之徒!混蛋!"
"小子,你好大的狗胆,居然辱骂我们总经理!"
不知什么时候男人的身边多了一个黑色眼镜的人,看样子应该是保镖之流。
"我骂他又怎样,像他那样的人,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了!骂他也是便宜了他!你也好不了多少为虎作胀!狐假虎威!......"
盛宏斌就这样想要一直的骂下去,我搞不懂他和那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只知道那个保镖就算是带着黑眼镜也能看到双眼冒火。
"宏斌,你别......"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那人就扬起拳头向盛宏斌冲来。由于惊吓,我尖声喊起的同时,下意识的把脸埋在了盛宏斌的手臂上。
"住手!"
声音不大,但足以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膜里。
"哼,黑社会吗?走。"
"总经理!?他......"
"没听到吗?"
"是的,总经理。"
男人的声音透出了浓浓的怒气,扔下了一句转身就走了。那人也敢多说,像一只激怒了主人的宠物狗,怏怏的跟在主人后面,蔫了似的颠颠的走了。
没走了几步,梁文骏突然又转过身来,"他,你就先照顾着。"
语毕,便头也不会的离开了这里。
"姓梁的--,别叫得这么恶心,羽宁我会好好的照顾--,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盛宏斌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喊大叫。即便他离开后还是在嘴上用最恶毒的话语骂着。

实在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下,整理我现在混乱得像打了结的线团的思绪。可是,百般推辞之下,盛宏斌还是坚持要送我回家。
刚才在停车场里,他的举动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乃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我还是问了出来。
"你认识文......,哪个人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装起一副专心一意开车的样子。不发一言并不像他,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不应该知道他的名字,你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吧?刚才......你为什么表现的这么激动?知不知道那人是个危险人物,我不想别人因为我遭到他的毒手。那是,我们之间的恩怨......"
话没有说完,却听到"叽--"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当我由于冲力向前撞的时候,我才发现声音是来自我坐着的这辆车。尽管突然,但因为系了安全带,我并没有因为这次的突然刹车而受了什么伤。
"你......"
想要询问盛洪斌突然停车的理由,却让他面上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而说不出话。
"我就是这么不堪吗?连保护你都不行,难道我在你心中就只是‘别人'!?"
激动异常的他,就只是把车停在了路中心,全然不顾身后震耳欲聋的喇叭声。我提议他先把车开走,却换来了他的怒视。我吓得马上低下了头,心中怨恨着自己怎么就这么怕恶。
"别岔开话题,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这样耗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逼我了,为什么我认识的人都是天生的无赖。为了不触怒他,我把答案在心中想上了几百遍,才战战兢兢的说了出口。
"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
"不,是好朋友,是永远的好朋友!"没有注意到他变黑的脸是我的错,在朋友二字前加过多的定语,更是大错特错。
于是我在一声怒吼下,被某人赶了下车。眼巴巴地看着便车在我眼前开走,还受到后面那些司机的白眼。说不定我会被妄想成为被触动了包养者逆鳞的小白脸。
呜呼,我仰天长叹后开始了寻找了公交车和地铁站的伟大工程。不过可能是天要作弄我吧,当我好不容易找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当我正想投币的时候,我找遍了全身也只找到一块钱。可是现在的全是2元的空调车啊!虽然我向司机投向了最楚楚可怜的眼神,最后还是被轰了下车。
没有法子,我只能开动自己的11路车。冀望在路上能够找到一个认识的人,向他小借上一块钱以解决燃眉之急。可是我走至腿软,还是没有见到半个认识的人。筋疲力尽,我不顾仪态靠着花坛坐了下来。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入了我的耳膜。我定神看,居然是一个一块钱的硬币。
正在我满脑子问号的时候,我发现的坐的地方前面隐隐的写着几只字"找不到工作,太饿了,希望好心人给我几块钱吃饭"。
我几乎吐出血来。
我不断地挣扎于尊严与现实之间,最后还是被残酷的现实击败,趁着四下无人之际,捡起银币逃走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住居的大厦,走过大堂,看门的张老头热情的笑道:"陆医生早啊!"
是挺早的,凌晨12点,都第二天了。如果不是知道他就这爱挖苦人的德行,其实没什么恶意。估计我满腔怒气早发泄在他身上了。
我暧昧的笑了笑,回了句:"早睡早起嘛。"
好不容易回到家,整个人已经累的不行了,可是爬到床上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停车场的那幕就像电影回放般历历在目。
就这样我看着雪白的天花,数着无数的绵羊迎来了清晨第一缕阳光。无质量的睡眠没有给我带来实质的效用,疲劳一丝也没有消除,可是班还是要上。
冲了个澡,狠狠的灌了杯黑咖啡,我强打着精神出了门。

电梯可能有点老化了,老是晃晃悠悠的,弄得我头晕眼花。我心里盘算着,下班的时候还是走楼梯好了。
出了电梯,我就打起哈欠,眼泪像助庆般往外流淌。
悲哀!
稍微定了定神,才发现另外一个电梯口处还有一个人,我迷糊着眼睛看着他:蓬乱的头发,凌乱而且皱褶的衣服,好像挺眼熟的。那人也眯着眼睛看着我,估计也是睡眠不足。
"啊--"他惊呼一声跑了,还撞到了护士推着的轮椅上,随即就又跳起来,一溜烟的不见了。
认出了是谁。我不禁低声骂道,"什么人吗!?"
就不是昨天惹他生气了嘛,也用不着这样想见鬼般逃走。不过,他穿的好像还是昨天的衣服?
没有多想,我带着由于失眠而带来的头痛,蹒跚进入了办公室。

流言又传开了,盛宏斌另结新欢的小道消息悄然传遍了整个医院。我顿时成为受害方。
盛宏斌不再和我粘再一起,加上我最近睡眠不足,双眼若桃,体重骤降外部实事,更增添了事件的可信性。
于是,大家从唾弃的目光徒然转变成怜悯的神情,吃饭的时候饭堂的大婶还特意给我多一点菜。连护士小姐们也对我呵护有加,不是给我送点水果就是送零食。
如此种种,我看在眼里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好笑。
就这样,原本以为会掀起轩然大波,却过起了异常风平浪静的日子。现在的我除了每天上下班,跟护士大婶聊聊家常之外,也会常去看看严和我的小宝宝。抛开了感情枷锁的两人,变得前所未有的坦诚,现在我们的关系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好。我们偶尔会聊起往事,但更多的时候会谈到未来。严告诉我,她会移民,以后应该会继续进修,读读书,或许生几个宝宝,带着玩。看着她幸福洋溢的脸,我不禁也起了想要沾染到了她的福气的念头。
我和严离婚和宝宝的事,最后我还是告诉了爸妈。老妈不像老爸大惊小怪,毕竟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人,处变不惊之余还有安慰我的能力。这着是令我感动不已,她还自告奋勇的要帮我带孩子。也好,我工作忙,而她也退下来了,的确清闲了不小,不过她风风火火的个性,如果没有事情可以忙的话,以定会把我这个闲不住的妈给活活的闷死。
至于盛宏斌,自打上回以后,他见到我都像耗子遇猫似的,远远见了就跑。我也就不用担心他对我有非分之想,不过身边少了个说话的人也是怪寂寞的。人就是这样的怪,有的时候嫌烦,没了却有想念起来了。
而有些人,无声无息,好似从来就不曾出现过。我甚至怀疑那只不过是一场黄粱梦,心里有说不出的落寞。

平凡的日子如同白驹过隙。眨眼间秋去冬来,在隆冬的一个晚上,严诞下了一名女婴,名心菲。从此我那间冰冷房子里,多出了个小太阳,增添了暖意。
平日里我很忙,根本顾不上照顾小心菲,为此爸妈从北京搬到了广州。二老一少,家里欢乐不断,平凡的幸福,让我满足,尽管午夜梦回泪流满面,我还是决定要扼守着这属于我的小小的幸福。

"哇,好帅!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值班室里的小护士们拿着一本杂志在喧哗着。
"你们在看什么?"
我猛地在一个小护士手中用力抽出了她手中的杂志。
"啊,陆主任......"看见是我,小姑娘都不敢出声了,只能盯着我手中的杂志干着急。
我随手翻了翻,"你们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金融经济来了,还不如多点时间研究一下业务手册了。"
觉得没什么大碍,我合上了财经杂志,就递向了其中一个护士,她面带喜色伸手想要接下。
平递过去的书正好能看得到封面,偌大的标题跃然进入我眼帘之中,"杰出华人梁文骏成为跨国集团GRT全球总裁!"。
脑子嗡地响了,当过神来我已经回到了办公室,手里还拽着快让我揣破了的杂志。没有任何的挣扎,我马上把那可怜的杂志投进了墙角的那台破烂的碎纸机,可是掩耳盗铃的做法没有让我忘记照片上他那满怀魅力的自信笑容。
听着纸片被吞噬的声音,体内有某种无法名状的灼烧,浑身都很不舒服。为什么总以为要忘记的时候,上天却以某种方式提醒着我他的存在。
第二十一章 亲爱的你
夏夜静廖,刚刚过去的大雨,让四周的空气变得清新了不少。雨过天晴,窗外明月朗照,即使不用开空调也能感觉空气中的清凉。

啪--
响亮地声音在书房中响起。我的注意力从书桌上成堆的资料了稍稍转移。
不知什么时候老妈坐在了我书桌的对面,而桌面上多了一堆照片。
"宁宁,别忙了,先休息一会看看照片。"老妈笑吟吟的样子让我觉得不安。
"哎。"我乖巧的拿起其中一张,"嗯?是那家亲戚的女儿,我怎么都没有见过。"照片上是一个笑得灿烂的女孩儿。
"好看么?"
"还行吧。"
"再看看。"
我又拿起其它照片,怎么每张都是女孩子,我怎么都不知道自家的亲戚生了这么多小妹妹。
"妈,怎么没见有七姨,八姑?"
"没有她们的,你看那个比较好?"
"都好!"
"是都好,但总得有最好的呀!"
害怕老妈的唠叨,我随手捡了张,"这个最好。"
"真的?"老妈眼睛闪着光。
"真的,比珍珠还真。"我竭尽所能想要把老妈踢出书房,"好了,我还要工作,去和心菲玩,好吧?"
"哈哈!果然是我生的儿子,眼光就是独到,跟你妈我一样。不错不错。"
老妈神秘兮兮的对我笑了笑,乐呵呵的出了书房。
我没有料到就是这么顺便一挑,还挑出了那么多的麻烦。

经过十二个小时的身心煎熬,我终于踏出了手术室。拖着疲倦的身体我回到了办公室,虽然很想要回家休息,但是手术过后还是有一大堆的资料要我处理。
等处理结束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现在只要把一些没用的资料碎掉就可以了。习惯性的走到墙角,却没有见到熟悉的破旧身影。
"嗯?碎纸机了?"感到奇怪,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哼,坏掉啦!"坐在我对面的田教授恨恨的说了一句。
啊!我心里大叫,‘不好'。果然......
"也不知道是那个小子,居然把那本厚得可以砸死人的杂志放到了碎纸机上,结果那台东西就报废啦。啊,也不知道后勤什么时候才会给我们配置一台新的,小陆啊,你知不知道......"
其实田教授很好,人好,对我也很好,不过就是,就是爱抱怨,但是作为肇事者的我,当然就只能陪着笑着默默承受。
田教授继续抱怨着,就像窗外没完没了的叫着的知了,房间里的空调似乎也变得不冷了,我的心中的烦躁也在一张张撕碎了的废纸慢慢的填满了废纸框的同时达到了最高峰。
"今天真热。"我苦笑着,随手拿起手边的一边医学杂志当起了扇子。
我很后悔提起了这个话题,接着我的话题,田教授又开始发表着他对医院的不满,进而对社会的不满......正在我苦无对策的时候,手机响了。
"田教授,我出去接个电话。"
抓住了机会,我拿起手机就往外跑。
是家里的电话,平常我是会用办公室的电话打回去的,但今天情况有点特殊。我高高兴兴地接了。
"宁宁,今天晚上我定了位子,我们一家去吃个饭。记住了,今晚7点,陶陶居三楼妙趣阁。"
也不管我有空没空,老妈就把电话给挂了。不过这通电话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也不和她计较。

夏日的余温还在空气中弥漫着,街道上多是行迹匆匆的人群。今天没什么大事,下班也很准时,医院里陶陶居也不是很远,于是我踏着悠闲的步子,慢慢的向目的地度去。
现在是傍晚6点50,我出现在陶陶居大门,5分钟之后,我上到了3楼,花了3分钟我找到了妙趣阁,还有2分钟的空余,我为自己的准时而感到万分的满意。
"菲菲?妈!?"
"你妈下楼去了,菲菲她带着。你没见到她们吗?"老爸用毫无语调的声音说着。
"没有。"
我往房间了看了一下,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爸和正发着无聊声响的电视。
正中有张很大的桌子,我想可以坐10个人吧。上面还整齐的摆放着没有动过的杯碗。这么大的房间,难道老妈想要大宴亲朋吗?
心中的疑问还没来的及细想就得到了证实。
伴随着我老妈爽朗而嘹亮的笑声,四个身影鱼贯进入。
"宁宁,这是嘉嘉。还不过来给人家打招呼,"我还在发愣,老妈就转向哪个嘉嘉的妈妈,"哎,我家的宁宁,就是呆,太老实了。你看,见到你家小姑娘都不会说话了。"
结果对于我的"赞美"之言引来了一阵的笑声。
什么跟什么吗?左一句宁宁,有一句宁宁,还什么呆,什么老实。呀!我都快是奔4的人了,还被人这样说,快羞死人了。我恨不得找个地洞转下去。
偷偷的撇了一下被老妈拉到身边的小姑娘,她居然捂着嘴在笑,我更越发不好意思了。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陶嘉,嘉年华的嘉,叫我嘉嘉就可以了。我怎么称呼你?"
"......呃。"面对这样一个大方爽朗的女孩儿,我一时愣住了,也不知道该让她怎么称呼我。
"叫羽宁就好,"我还没有想好,老妈就在旁边起话来,"你们现在是朋友,也就不要见外了。"说完还向陶嘉的妈妈试意,两人就一唱一合的说了起来。
我看了看陶嘉,她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羞涩的低声叫了声,"羽宁。"
我也尴尬的笑了笑。
这下我似乎明白这顿饭的含义......一顿饭,我吃得是战战兢兢的。
陶嘉长得不算标致,和艳丽的于娜,俏丽的严比起来,她只算是个平凡的近乎可怜的人。可是白皙的皮肤,笑起来甜甜的酒窝,让她看起来有种可爱的味道。她很爱笑,很开朗,和她在一起让人很舒服,有如暮春风的舒适。

推书 20234-11-29 :顺手牵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