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尔特蒙德————土豆猫

作者:土豆猫  录入:11-29

一直盯着黛的眼睛,族帝奥尔于是发现了他在失去重心之前的惊恐。他不顾天气的炎热,用力将黛抱进怀中,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很多媚药都能限制行动,不过很快就好了。没事的......"
"请放开我,领主大人。"
族帝奥尔有些不满地挑挑眉,只是把双臂稍微放松了一点,没有放开黛。
"是莱达伊特?"
"不是的!"黛语调鲜明的急切回答甚至令族帝奥尔吃了一惊。黛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失态,继续说道:"老师不会做这种事情。领主大人,我......"
不用再说了。族帝奥尔摆出的这副表情让黛不由地将话吞回腹中。族帝奥尔苦笑着说:"你这样,我想不信都不行。"
黛紧咬着下唇别开视线,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人都会有几个无法克服的弱点,被抓住了便只能服从。我的老师就是那样。"虽然在开口之前很是犹豫,但说出口的话却极为冷漠,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陈年旧事。
族帝奥尔帅气的眉毛纠集到一起,但他很快笑起来,说:"我又没准备怪他。这种事原本就管不得吧?总之,现在你在这里我就很开心了。"他说着就要去摸黛的头发,被黛轻巧地躲开了。
"不是的......"
"我知道!"知道黛必定会说出要离开的话,族帝奥尔打断他,说:"我知道。不用说了。你没那个意思,我不会随便碰你。放心。"
听到最后一句时,黛的身体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下一瞬,他推开了族帝奥尔。极短暂的惊讶之后,族帝奥尔一把抓住了黛,用力将他拉向自己,趁着黛失去重心、跌进他怀里的时候,将他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屋内。
看到黛眼中复杂的情绪,族帝奥尔无奈地笑笑,说:"休息一下比较好。我也想一直这样抱着你,不过,这样你会更难受吧?"
就这样说着走进室内,族帝奥尔将黛放到铺着像艺术品一般精美的凉席的床上,说:"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可以叫我。"他本来是为了多磨蹭一会儿才说出这样的话,却因此在黛的眼中看到了犹豫--那是进退两难的神情。
黛什么都没有说。族帝奥尔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的。这样盯着他深邃的眸子捕捉他瞬间的想法,只会凭空增添苦恼。可是,如果怕麻烦或者厌倦的话,族帝奥尔一开始就不会去做。
在深不见底的眼中看到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影像,族帝奥尔垂下了栗色的睫毛。
唇落在黛的眉毛上。"我决定了!"族帝奥尔像个任性的孩子似地说道,"既然这是你的老师制造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利用就太愚蠢了。只有这一次,你再讨厌也忍耐一下吧。"
黛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这一举动并不意味着默许。族帝奥尔知道,这是黛惯用的对待他的方式--不迎合也不反抗,只是放弃自己,随便族帝奥尔做什么而已。
接触到黛领口处的扣子的手指轻微地颤抖着。为了缓和这种激动,族帝奥尔开始亲吻黛。轻柔的,仅限于双唇之间的碰触转换不同的角度反复不停地进行着,然后,随着手指的运动移向下方。
细碎的亲吻落到黛的下颌、颈部、胸前--细腻细致的吻没有因为狰狞丑陋的痕迹而有任何改变......
族帝奥尔非常熟悉的细致的肌肤因此而展现出比以往更为艳丽的色泽。多少地因为黛的身体没有紧绷而欣慰,但族帝奥尔无法因此放任自己的行动--没有声音。族帝奥尔所喜欢的,能让人沉醉或疯狂的黛的声音,一点也没有流泻出来。
无所谓。族帝奥尔怜爱地抚摸着黛的脸,谨慎地褪去二人全部的衣物。
将黛那比过高的体温更热的部分纳入掌心,在药效的帮助下,族帝奥尔轻易地挑起了黛的情欲。接着,他将手指划向后方......
结了痂的伤口粗糙的触感使族帝奥尔的动作停顿下来。有节制地高昂的情绪在迅速且缜密的思考后转化成一种坚定的执着--决定了的事就做到最后吧。
濡湿而且温热的触感令黛瞬间睁大了眼睛。"不,不要!领主大人!......"他一边不由自主地扭动腰肢一边用近乎悲鸣的声音哀求着,"求求您,这种事......"
"怎么?"族帝奥尔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地愉快,"难道说这么做了就不可以吻你了?"
"不是,啊......"因意想不到的刺激仰起头后,黛继续请求道:"放开我吧,领主大人,求求您......"
回应他的是理智得接近冷酷的声音:"我可能答应吗?"
泪水渐渐浮现出来,黛不甘心地咬紧了牙。
从没想过哪一天,族帝奥尔也会做这种事情......用口......这不是族帝奥尔喜欢的方式。这个男人,比起一层一层地宽衣解带来,更喜欢将衣物一把撕裂;比起温柔甜腻的亲吻更喜欢撕咬......他喜欢的这些带有侵略性的、在外人看来有些粗野甚至狂暴的行为中却无处不流露出温存。族帝奥尔就是那样,用自己的方式传达着只有亲身感受的人才能体会的珍惜与重视。而现在,族帝奥尔的行为不仅违背习惯还不可能给他带来任何快感。
"......为、为什么?......"用含混不清的声音问着的黛,原本就不期待得到答案。不知是不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族帝奥尔柔声说着:"别哭啊,现在我还不想弄哭你。"没有弄清那句话的意思,黛完全顺从了族帝奥尔的挑逗。
被黛丽德侵蚀的身体诚实得恐怖。在持续不间断的爱抚下发出的粘腻淫荡的声音逐渐微弱。不知是多少次的解放后,黛的体温开始回降时已是接近黎明了。

族帝奥尔只用一张床单将几乎是昏迷状态的黛包裹起来后,直接进了费莉耶的浴室。
守候在浴室门口的仕女在看到族帝奥尔的同时就自觉地离开了--显然是熟悉了卡兹曼领主的这种无礼的行经。
浴池是用一整块巨大的白玉制成的。自隐藏在池底中央的浮雕中的出水口涌出的是引自附近的温泉里的水。水一直不停地自底部冒出,将上方的水推向接近浴池上缘的隐蔽的排水孔,使池内的浴液保持着清新。
将黛放进这个费莉耶专用的浴池里,族帝奥尔一边小心地将他的头部维持在水面以上,一边熟练地为他清洗身体。
忽然,入口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族帝奥尔立即抓起床单来,想挡住黛的身体,但那脚步声的主人以清澈响亮的声音制止了他的这一动作。
"一夜没睡吗?"发问的正是这个纯白的浴室的主人--费莉耶。
"彼此彼此。"族帝奥尔轻松地笑笑。费莉耶于是停住步子,站在离浴池还有六七步的地方,说:"坏消息,族帝奥尔。父王要见黛。"
"啊?"族帝奥尔先是一愣,马上想到"对策"。他说:"你说找不到我不就行了?"
费莉耶深吸了一口气后,告诉他:"是父王要我来这里找你的。"露出些许厌恶的表情说着这句话的公主殿下想到了国王陛下当时的话--"到你的浴室里找找。他不是喜欢抱完女人就泡在那里吗?"--无论是从表情还是语调上都无法推测出他的目的。
族帝奥尔做出一个"难办了"的表情,说:"那你就说我不让他去吧。"
知道他是在说笑,费莉耶说着"我还要去找霍顿斯,你抓紧时间"就离开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族帝奥尔发现黛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听到了多少?"
短暂的沉默之后,黛跳过这个问题直接回答了族帝奥尔最终要问的话:"我可以去见陛下。"
"现在?"族帝奥尔绝不是在大惊小怪,因为黛现在连抬起胳膊来的力气都没有。可是,黛只是安静地闭了一下眼睛--代替点头。
苦着一张脸违心地帮黛穿好衣服,族帝奥尔确定黛不想吃饭后放弃了自己的早餐。
"我带你过去。你在路上睡一下,到了我就叫你。"族帝奥尔说完,又抱怨似地补充道:"我是不想让他看到你漂漂亮亮的样子,但他的女人比费莉耶还美,我可是一点儿都不想认输。"
在族帝奥尔的臂弯中听完他的解释,黛没有发觉自己脸上浮现的笑容就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意识沉下去之后,黛将头靠在族帝奥尔的胸口上。
尽管明白这可能不是出自黛的本意,族帝奥尔的心还是因欣喜而狂跳起来。

从公主府到国王陛下的寝宫,最快捷的路径是翻墙。曾经对此屡试不爽的族帝奥尔一度认定像费莉耶那样耗费大半天的时间绕到正门再进去是浪费,但今天,他不仅选择了最长的路线还刻意放慢脚步。
国王的寝宫附近十分安静。不仅没有侍卫,仕女和仆人也极为少见。可见国王陛下已经被从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中放逐很久了。
在似乎连脚步声都能产生回音的大理石台阶前,族帝奥尔有些不舍地停住脚步,轻柔地摇了摇横抱在怀中的人,贴在他耳边说:"到了,起来吧。"黛立即睁开了眼睛。
"请放......"
"不急、不急。"愉快地打断黛的请求,族帝奥尔迈上台阶。
华美的大理石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给人切实的存在感的同时又把周围的寂静衬托得分外鲜明。
一进入大厅就看到站在通向内侧的长廊入口处的莱达伊特,族帝奥尔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 也许是没有注意到族帝奥尔脸色的变化,莱达伊特双手捧着黛昨天弹奏过的竖琴,以朗诵一般极具节律的音调说:"这个,应该是你的东西。请收下它。此外,我要为昨天还有更早的事情道歉。我......"
"我不想听。"黛说着搂住族帝奥尔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明白黛要顺利地完成这一动作有多么困难,族帝奥尔将无聊的嫉妒抛在脑后,顺势拥紧黛,随着他的动作吻了一下他的头发。
因运动产生的酸痛而出现的短暂停顿过去之后,黛用过于单纯的甜美音色说道:"我从来没有恨过老师您--连责怪也不曾有过。您不必要道歉。如果我是您,在当时的情境下,也会选择做同样的事。那不是您的错。何况,如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就不会遇到族帝奥尔。正所谓有失必有得。因为遇到了他,我不再认为命运对我有丝毫的不公。他是我的一切,而他也切实地爱和珍惜着我。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了。所以,老师您也不要再自责了。那把竖琴是您极宝贵的东西吧。我不会收下它。如果我想要竖琴,族帝奥尔会请工匠做最好的给我。您不必再为我操心了。"
似乎沉醉于自己的诉说的黛,即使在提到族帝奥尔的名字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看着这样的他,莱达伊特在族帝奥尔面前跪下,郑重地致谢之后,离开了。
听到莱达伊特走下了大理石台阶,黛马上放开了手。"对不起。领主大人。"道歉的时候,他已经换回了平时惯用的略低的柔和音色。
"没关系。"族帝奥尔尽量掩饰住失望,轻松地做答。
察觉到他的心情,黛开口道:"我的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就去世了。是老师独自将我养大的。没有亲身体会的人无法了解抚养小孩子是多么辛苦的事。因此,无论他对我做什么,我的感激之情都不会改变。谢谢您,领主大人。"
"什么时候你也弄个小孩来让我体会一下。"族帝奥尔一脸认真地说着玩笑话,证明他确实没有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大步走上建在花坛正中的长廊,族帝奥尔还是没有将黛放下的意思。黛也没有再提出请求--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有勉强站立的力气。
"嘿!好久不见,长大了啊!"
突然闯入耳中的声音令黛和族帝奥尔都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见到适才通过的走廊入口处站着一位高大、健壮的中年男子。他的穿着十分普通,但左侧腰间悬挂的长刀足以吸引人们的视线--那是一把与他黝黑的肌肤和轮廓突出的肌肉十分相称的宽大利器,即使装在朴质的木质刀鞘中也无法掩盖它发散的寒气。
族帝奥尔亲切地向他打招呼:"霍顿斯,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男人精悍的脸上绽开一条笑容,他说:"族帝奥尔,抱歉!我没跟你打招呼。"
感觉到怀中的黛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族帝奥尔仍然没有改变表情,他对霍顿斯说:"元帅您也听说过吧?他是我的黛尔特蒙德。"
"你小子打诨的技术还是一样没长进!"霍顿斯豪爽地笑了,说,"他是莱达伊特送我的贵重礼品,不小心被人偷出去的。你在他身上花的钱,我加倍还你就是。"
"我不舍得放手。在他那边也一样--对不对,戴诺?"最后两个字的发音十分轻柔,听起来就像恋人间的耳语。然而,听到它的黛的反应犹如五雷轰顶--那个简单的名字承载着他所有的过去--是无论如何也不希望族帝奥尔知晓的。
族帝奥尔喜欢有主见而且自信的人:经受得住痛苦与悲伤,也容得下欢快,能贯彻自己信念的坚强的人。二人见面后没几天黛就觉察到这些,于是一直尽力保持懦弱和被动。他只是不想被族帝奥尔喜欢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原因。
族帝奥尔,你是卡兹曼的领主,国王陛下唯一的儿子,将来佩拉拉的主人。你我之间的关系完全由你来决定,分合全在你的一念之间,只要你心意已决,无论我做何反应都没有一点点挽回的余地。既然如此,我不会把我交给你。就算你容得下全部的我,只要我不把全部的我交给你,你了解不到的话......
"我是不在乎你以前都干了些什么,可是,有些事不是我不想知道就没有人告诉我啊。"
瞬间贯穿脑海的想法被族帝奥尔的解释打断,黛回过神来时,霍顿斯已站在离他们不到一步的地方了。
"这么些年没见,你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抛出一句对象不明的话,霍顿斯直接抓向黛的衣领。族帝奥尔按过招时常用的化解手法毫不留情地踹向他的小腹。
迅速运动的两个人的动作在瞬间完全改变了。
族帝奥尔在一股冲向胸口的迅猛力道的作用下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同时,霍顿斯的大刀划过族帝奥尔的脖子原来在的地方。
明白是黛将自己推出去的,族帝奥尔马上稳住身体。这时,霍顿斯已把黛从地上拖起来,用刚才握刀的右手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巴掌。
"你......!"只是听到声音就知道霍顿斯下手不轻,族帝奥尔急得叫出声来,但话音马上被利器夹杂的劲风吸走了。
凭本能的反应险险避开第一次进攻,族帝奥尔立即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围攻他的只有三个人,但都是霍顿斯得意的弟子。
连思考应对策略的时间都没有,族帝奥尔迅速后仰闪过横扫过来的长剑,斧头已劈到面前了,他唯有顺势躺倒在地。打个滚儿躲开的同时,刀与剑从两侧削了过来。他们的角度掌握得十分巧妙,完全没有避开的可能。一瞬间就在脑中做出判断,族帝奥尔马上以背部为中心旋转身体,用几乎无法以肉眼捕捉的速度踢中对手的手腕。对手的刀立即脱手,向上飞出。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达到目的时,族帝奥尔的另一只脚结结实实地踹上那个人的胸口。几乎是同时,族帝奥尔单手握住了另一人持剑的右手,用力一拉,借着反弹回来的力道,眨眼间溜进了他的怀中,并以这把仍握在别人手中的剑逼着使斧的人后退半步。
右手连同长剑一起被族帝奥尔攥在手中的青年立即将左手变爪,攻向族帝奥尔的双眼。族帝奥尔比他更早一步用手肘攻击他的侧肋,并趁他呼吸不畅的瞬间夺下了他的剑。
斜剑架开落下来的长刀并将其挑进花坛中,接着闪过不甘失败的对手扫来的腿,族帝奥尔利落地翻个筋斗跳离了被围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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