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事件薄-学园游戏————银雾

18、妖狼少年

为首的白狼似乎感觉这样进攻下去不是办法，仰天长啸一声，群狼停止了攻击。只是依旧保持著包围圈的姿态，不断地喷著响鼻示威。

御谷枫暂停下了封印之圈，两边人马就这样对峙著，拼比耐力。
"哎，小冰，我们的战斗模式好像没有启动。"东方智说。
冰蔚殿听他这一说，查看了下系统选单，果然是不在战斗状态。
"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用回程卷轴或者直接下线，不用在这里成为狼的晚餐。"b

"喂，你们怎麽可以这样？"翔很气愤他们的临阵脱逃。
"在费亚城里好像某人也是不管我们的喔。"冰蔚殿双手抱胸得意地说，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何狼群没有对自己和东方智启动战斗，难道说妖兽族跟兽类真的有共通语言？
"没关系的翔。"御谷枫说，"能逃走一个人是一个。"

这边正在起著内乱，那边的白狼也开始了变化，群狼不再发出声音，竖起的毛也收了回去，并且像狗一样乖巧地原地坐下。
白狼仰天长啸，声音中王者的肃杀之气让人恐惧。
从四面不断有七彩的光线聚集，就像白狼在吸收天地间能量般。光环将白狼身体托起，它的身体开始变大，最後光线炸开，居然变成穿著一袭白衣的美少年，眉间的红痣很是醒目。

系统提示音为：妖狼，雪狼的妖化体，等级不详，能力不详。
所谓的不详，就是以他们目前的等级连查看的资格都没有。

"狼女，你也是我族人，为何要把这些异类带到我族圣地？"妖狼少年开口，声音中有无法掩饰的愤怒。g
狼女？大家把视线集中到冰蔚殿身上。原来这里的骨头还真是她祖先。
"喂，小鬼，你太没礼貌了。"冰蔚殿被众人看得浑身不自在，"我们跟本就不知道这是什麽圣地，你一开始就开口说这是你的地盘让我们离开不就好了。"
"念在你是我族人，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这几个异类杀了我们那麽多兄弟，就算我说不，祖先也不会同意的。"妖狼亮出了他那比自己手指还要长的指甲，"为了以示对祖先的赎罪，你把他们绑起来吧。"

好狡猾的离间计，冰蔚殿犹豫著不知道怎麽回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加速大家的死亡。
"波霸女，你们先下线吧，反正不管怎样都是死路一条。"翔用了密聊跟冰蔚殿说。
"你想死吗！"敢这样叫她，要不是非常时期铁定给他一巴掌。
"我能查看到你们的疲劳值。"翔说，"有你们在碍手碍脚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带著你弟弟先下线，也好减轻我和小枫的负担。"
"切！"冰蔚殿也明白翔是不想自己两难，但就是受不了他说话的方式。
"东方智，我们下线，让他们喂狼好了。"

话说清水接到翔发出的邮件後，把管理和监视的任务交给倪华和倪亚宁，校门外学生会的黑色宾士早已等侯多时，他让司机下来，自己坐上驾驶位，拿出翔给他的名片，按著上面的地址飞驰而去。

目的地是一栋不怎麽起眼的平房，房子前面还有一小块草坪，在这城市中算难得一见。大门用的是智能电子锁，头上还有监视器。清水说明来意，门自动打开，也没人出来迎接。
穿过草坪，清水自己摸索著在里屋内走著，主人刚才说是一直走，走到最里边那间房就是。那个房间里的计算机等相关设备的规模绝不亚於学生会研究室里的，电脑布线密密麻麻，整一个盘丝洞。
"小心脚下，别踩到我的爱机。"主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样少年，脸上戴著副极大的墨镜，让人无法窥探到他的容貌和表情。
"翔说你这件事只有你才能搞定。"清水把手中的微缩磁片交给他。
"那是当然。"主人接过来插进读卡器中，"我玩电脑时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
电脑上显示出一堆清水看不懂的符号，见主人不再理他，自己找了张凳子坐下。
"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吗？"
清水看了半天晕晕欲睡。
"牛肉面，要加肥肠跟葱，辣椒少一点。"
"......"

东方智取下头上的神经感应器，推开房门，咚咚咚地跑到他姐东方冰的房间门口，大刺刺地推门进去。
"小冰，我肚子饿了，快点做饭！"
"......小智，我这样做对吗？"
"都已经下线了还想那麽多做什麽，反正是游戏，现在先管我的肚子才是要紧的事。"
东方家的父母都在国外，东方智从小都是姐姐照顾，既当姐又当妈的，真是辛苦啊。

妖狼少年在冰蔚殿和东方智消失後继续与翔他们对峙，但他似乎对御谷枫刚才那强力的法术有所忌讳，也不冒然行动。
"你叫什麽名字？"御谷枫突然问了个让人跌破眼镜的问题。
"跟它套什麽近乎啊。"翔低声音说。
小枫不理他，上前一步先自我介绍，"我是御谷枫，这是两个是我的同伴，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在沙漠里迷了路误闯圣地。"
小枫见妖狼少年不作声，继续说。"再打下去我们只会两败惧伤，你也不想让祖先看到更多子孙的死亡吧，不如就此言和，我们也离开这里继续旅行。"

妖狼正在思考御谷枫提议的可行性，突然地面开始震动，抬头一看，是那副骸骨在动，原来空洞的眼里不知什麽时候凝聚了一团绿色的火球。沙子抖落，大地颤抖，众狼无限仰慕著祖先的复活。
"快跑！"翔拿出加速卷轴，又开疾跑，抓起小枫和绿草趁著众狼发呆的机会突破包围圈跑了出去。

骸骨站了起来，四周的沙子如水底漩窝般不停下沈，几只近些的狼马上被卷了进去，再也没冒头。骸骨转动著脖子，看著它那些毕恭毕敬的子孙，突然抬起爪子乱踩，尾巴也乱扫一通，顿时黄沙漫天，狼鸣声比先前被火烧还惨。

"别看了，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麽大的怪物可不是闹著玩的。"翔抓起小枫准备又用疾跑。
"等一下，你看那个少年。"
原来妖狼少年被骸骨的尾巴横扫到，跌在离小枫他们不远处，伤势不轻的样子。
"我们帮帮他吧。"
"我还没疯，等下他反咬我们一口怎麽办？"
"不救他的话他可能会死在这里。"小枫甩开翔的手，跑到少年身边。

妖狼自然是万分警戒，虽然他现在受了伤，但要杀小枫还是绰绰有余。
"我们一起逃吧。"小枫先申明自己的立场，然後把手伸向他。
妖狼并不领情，抬手就给了小枫一爪。
跟在小枫後面的绿草见他伤了主人，毫不客气地回了一个魔法能量球给它，但故意打偏了，她知道小枫不想伤害这只妖狼。绿草快速地将小枫拖到一边，用治愈术治疗著他的伤口，并且从小枫的道具包里拿出治伤膏敷上。

"别理它了，野兽就是野兽，就算妖化成人的样子本性也不会变的。" 一个巨大的骸骨爪子就踩来，翔抓起小枫就跑，绿草跟妖狼少年向两边跳开。
然後是，小枫、翔、绿草和妖狼少年被骸骨追逐著在沙漠里狂奔。
"啊！我的发夹！"
绿草突然叫了一声，头上的发夹在刚才一个翻滚的躲避中不小心掉了，那是小枫送的重要的东西，於是想也不想，从骸骨的爪子底下穿过去，她要捡回来。

"笨蛋！回来！"翔骂了一声，很快就因为漫天的黄沙不得不闭嘴，一张嘴沙子就会灌进喉咙。
绿草倒是拿到了发夹，但巨大的阴暗已笼罩在头上，骸骨虽然巨大，速度却很快。就在她以为死定了的时候，妖狼少年突然跃起，飞快地将她救走。
少年将她丢到御谷枫身边，然後又跳开了。
"谢谢！"小枫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大声音的叫著。
骸骨太大了，根本就没办法攻击，而且如果这是属於骷髅族的怪物，魔法攻击基本上是无效的。他们目前能做的就是逃，拼命地逃。

突然翔感觉脚下的沙子是软的，身体不断地下沈，碰到流沙了！
真是倒霉事凑成一堆，翔苦笑。众人很快就被沙子吞没，然後是让人晕眩的窒息。

"月亮？"
突然他们四周不再是沙子，眼前出现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们在一个森林前，两个如玉盘般洁白的月亮刚刚跃出地平线，远处可看到如标志般竖立的巨大石块。月色清朗，所有的树木石块和山丘在月光下表现得柔美且静谧。一只梅花鹿从林中跳出，看了他们一眼，很快又跳开。
"从地狱来到天堂。"翔拍拍衣服，上面还有证明刚从沙漠过来的沙粒。
小枫突然感觉手腕处微微发热，大约是弥香的那串珠子有感应了，这麽说他的灵魂应该在这不远。
"这里是传说中的回忆森林。"妖狼少年也被流沙带到了此处，他不像先前那般戒备，可能是被视为祖先的巨大骸骨攻击而大受打击吧，他的部下几乎全军覆没。

"你的手受伤了。"小枫注意到少年左手臂上裂开好大一条口子，鲜血把白色的衣袖全染红了，"绿草，快过来帮他治疗。"
少年要拒绝，小枫一把抓住不让他逃跑，绿草的治疗术只对人族和精灵族有效，只能帮他把伤口清理干净，然後用治伤膏和绷带包起来。

"跟我们一起走吧，你受了伤，一个人的时候万一遇上厉害的敌人就麻烦了，我们不会强迫你，等你伤好了随时可以离开。"御谷枫微笑著。
"......为什麽对我那麽好？"妖狼少年绿色眼睛里的杀气完全消失，看著这样对自己毫无防备的笑脸恐怕很难聚集起杀气吧。
"那你为什麽要救绿草？"
"......"跟本无意救她，只是对自己无力救出部下而做出的一种无意识行动。
"不管怎麽我都要感谢你，所以在伤好之前请让我们照顾。"

翔的地图上根本就没有这个森林的标识，他把虚拟电脑拿出来，试图调用先前加进来的程序，无果。也不著急，这个森林好像挺好玩的。

一行人在森林里走著，月光极好，连地上的细小石块都看得一清二楚。月亮渐渐爬上树梢，满天的星晨多得像不小心撒落的珍珠。四周很静，静得连虫鸣都没有，也没有风，似乎一切都停止了流动。
越往森林深入走，树木就越高大，粗壮的枝干和繁茂的叶片慢慢把月光遮住了，不知什麽时候起了雾，先是薄薄几缕，慢慢地变浓，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最先感觉不对劲的是妖狼少年，他发觉手臂上的伤口麻麻痒痒的，粘在衣服上的血居然变成了黑色。
"这个雾有毒！"他一边撕下一片衣物捂住鼻子一边警告众人。

"没用的，雾可以通过皮肤渗入。"一个男人的声音穿透浓雾传入众人耳朵，接著传来碎石和草根被踩踏发出的沙沙声。
"什麽人？！"翔拔剑严阵以待。"是你？"
是费亚城里卖发夹给小枫的那个商人，後面还有个披著一头漂亮卷曲黑发的少女。
"老朋友相见，还以为你会热泪盈眶的。"
"切！"翔把剑收回，"这个雾是怎麽回事？"
"迷幻之雾，并没有毒，只有轻微的麻醉效果，可以从皮肤渗入，重者可以产生奇怪的幻觉。"商人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一直在跟踪我们？"翔质问他。
"是你自己做得太明显了吧，用自己本身的相貌，还起了个那个暴笑的ID‘羽'。"商人红色的眼眸里散发出浓浓的笑意，"知道是我也不打声招呼，脾气还是一样的坏。"
19、幻境真实

"这个孩子很漂亮，我喜欢。"商人伸手过来就想摸御谷枫的脸，被翔一把打掉。
"少来你那些恶心的兴趣，这里是怎麽回事！"
"啧......又没跟你抢玩具，干嘛那麽激动。"商人走到妖狼少年身边查看他的伤势，确定不是什麽致命伤，摸摸妖狼的头，"好孩子，你的任务完成了，做得很好。"
"珠姬。"他唤那名少女。"带他去治疗吧。"

"是你特意让他引我们到这里的吧。"翔冷眼看著这一切。
"可以这麽说。"
"翔，你们认识？"御谷枫被冷落在一边，他感觉翔话里的火药味特浓。
"认识，从他穿开档裤时我就认识他了。"商人一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一条缝儿，对御谷枫再次伸手，"我叫殷，很高兴正式跟小枫认识。"

"你也是能力者吧。"御谷枫很在意他先前的占卜。
"只不过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罢了。"殷特意低头附耳对小枫说，"我喜欢你喔。"
"两个大男人说什麽悄悄话。"翔见小枫满脸通红，一把将他扯回身边，"他说他要找的人在附近，你解释一下。"
"翔，你变了呢。"殷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跟我来吧。"

"不是有问题要问的？"殷在前面带路，雾非常浓，殷跟他们保持三步远的距离，要是再远些就会看不到人影了。翔干脆抓住小枫的手，绿草则紧跟小枫後面。
"这里为什麽在服务器上不能读取。"
"因为加了我的‘能力'。"
"在游戏里加‘能力'，你到底想干什麽！"
"只是做个试验而已，生活太无聊了嘛。"殷讲得理所当然。

佐氏一族（有人记得翔的全名吗？佐宇翔-_-|||）自古以来就有‘能力者'的出现，也就是依靠这种‘能力'使家族在商场和政治舞台上发展越来越庞大，‘能力'的出现是很偶然的，跟父子遗传什麽的没有关系，而且各人所拥有的‘能力'也不同。
在他们这一代只有翔跟殷的‘能力'特别突出，但殷的能力是受大众欢迎的‘预言'，而翔的是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读心'。自小就受人冷落，好处是没人管他，经常旷课逃学也没人敢教训，谁不担心这孩子万一记恨在心，随便摸他们一下就把自己不可告人之事抖落出来。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魔界的事吗？真的有这样一个异世界存在於时空中，我一次机缘巧合，看到了人间界与魔界之间相联的迷幻森林，觉得其精神构造的原理上跟虚拟游戏很相似，所以就想在游戏中做一个试试，居然有万分之一的成功率。"殷的解释听起来没头没脑，他的话语跟思维都属於跳跃式的。
"什麽叫万分之一的成功率？"翔勉强挑出重点问他。

"你感觉到这片雾的‘真实'吗？这可不是计算机做出来的，是引用了一部份迷幻森林里的物质。"
"也就是说你用不可告人的方法，把真实世界或者说是异世界里的物质移值到了计算机里。"
"一开始就应该感觉得到啊。"殷说，"为什麽小枫可以使用自身的法术？小枫的法术是靠结集身边的元素来实现的，虚拟的计算机符号怎麽能够结集起真实的元素呢。"
御谷枫倒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一直以为是游戏做得太逼真了。

一路上气温降低得很快，周围树木变得以寒带针叶树种为主，树木不复高大，露出被雾遮盖的灰白天空。脚踏在草叶上有时能听到冰块碎裂的声音，不时会有大风吹来，把旧的雾吹散，不到一分锺，新的雾又会填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