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映月亮的池塘,李夔昏昏沉沉地蹲下来。
如果就这样抱著月亮,是不是两方都可以不寂寞?
至少,月亮会知道,他在这里,他曾经活在这世上......
噗通一声,李夔没有沉到水里的感觉,只觉自己的思绪沉没到很深很深某个地方,让他心疼的种种想法,都随意识模糊而淹没。
就这样吧,他告诉自己,就这样消失吧,这样子,心就不会再疼了......
04 相濡(上)
就这样吧,他告诉自己,就这样消失吧,这样子,心就不会再疼了......
「小夔!」
谁在叫我?
「小夔,小夔!」
不要叫我,我不想回去,我不想思考......
我不想再让心疼成那样子......
「小夔,小夔!你这个笨蛋,给我起来!」
「咳,咳......」
轰然一声,身子重新接触到坚硬的地面,连带意识也给拉回现实世界来。
清水顺著口鼻不断流淌,呛得李夔几乎窒息。托著他的手著急地拍著他背,一下,两下,头发全给水沾得湿透,软软地贴在苍白的颊上,单薄的里衣也全湿了,衬出李夔一日比一日清瘦的身体来。
谁......
谁一直在叫他?谁的手这麽温暖?
李夔睁开了眼睛,水滑下睫毛,像泪似的。
「干什麽去跳池子?你想死吗?我再慢一会儿拉你,你铁定就淹死了。真是的,凌家安排的护卫干什麽吃的,连个笨蛋都保护不了?」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体温,熟悉的五官轮阔......李夔先是难以致信地瞪大眼,随即笑了。
「小皋......」
原来,他并不像月亮那样寂寞。
原来,他并不需要月亮来陪伴他。
「小皋......你终於来了......」
抬高湿漉漉的手,李夔缓缓摸著伴读颊畔棱线。他的小皋变得好憔悴,脸上尽是胡渣伤痕,头发也因为救他而乱成一团,只有那双眼睛仍然和以前一样,又无奈又担忧地望著他的一切。
「小皋,我好想你......」
憔悴的黑眸闻言一震,随即转过视线。
「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的,我不该这样的......这几天我一直告诉自己,只是来确认你平安无事而已,绝不能跟你说话,更加不能让你看见我,你真是......」
李夔一讶。
「这几天,你一直在这里?」
方皋努了努嘴,神色有些不安。
「正确的来说,两天前。都是那个老虔婆......你母后的懿旨,我被爹爹和大哥在家关了两个月,好容易他们最近忙著别的事,对我看管松了,我才能溜出来透气。要命,都快闷得发霉了。」
耸耸肩,方皋说得十分轻松。李夔那里知道,这两个月方府的书房摔坏了多少古玩瓷器,撕毁了几本珍品藏书,服侍二公子的僮仆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怕成为他的出气统。
「小皋,你瘦了。」
倚在方皋肩头,李夔虚弱地笑道,不忘捏了捏玩伴的腰。
方皋浑身一颤,忍不住低头望向他来。被水沾湿的皮肤更苍白一层,夏夜的风凉,李夔冷得微微发抖著。似乎因为见到方皋心安,小眼睛露出安困的模样,迷离的眼神让方皋全身燥热起来。
轻轻一碰,李夔的单衣便滑下肩头,露出背脊上尚未痊可的伤痕来。
方皋的心口如遭重击。
「听说你给皇后打了,给我瞧瞧。」
不等李夔回答,方皋双手一振,迳自解开他的上衣。纵然凌霄已用上府上最好的药,三十多下的杖责仍是不轻的伤,伤痕虽已减淡,痕七八竖的红痕仍是令人心悸,不难想像受刑的人当初受了多少苦楚。
这怕痛的小家伙,肯定是哭得嗓子都哑了吧?
原本完美无暇的背,被这样一蹂躏,令人心疼之中,又带了点难以言谕的诱惑。
「你这个白痴,明知道皇后娘娘不好惹,为什麽要挑她的衅?」
记得刚刚听见李夔被打了四十杖,被人抬著急传御医时,方皋简直像疯了一样。耳里听不见凌霄宣读的懿旨,只是在重熙宫前闹著,叫著,大骂著,千方百计想扑向搀太子的高轿。直到皇后出动了后宫的羽卫,这才被方皋给强制硬撵了出去。
「因为母后说,我受伤都是小皋的错,要打小皋......」
心口越沉越深,方皋得用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自己不抱住他。
「要打就让她打了,怕他怎地?」
「可是小皋没有功夫,要真被打了,肯定比我还痛得多。皇后是我娘亲,不会真打坏我的......而且,我已经让小皋受过一次伤了......」
「你少多管閒事了!」
忍不住大吼一声,方皋深沉的眸子蓦然望向李夔。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高兴?就会夸你懂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分,我不过是尚书令的一介次子,值得太子这样舍身相护吗?你这样胡来,反而害惨了我,太子殿下,你醒醒吧,你未来会有多少人奉承你,你的王座下,不会只有我一个方皋!」
李夔仰起颈子,受惊小狗似地盯著他瞧,那眼神让方皋又是一热。
就这样吧,就这样被我吓跑吧!
这样子,至少我们之中有一个人不必再受折磨。
「小皋......」
他的小狗并没有逃开,反而朝他挪了两步,黑眸紧跟著他。
「小皋,你真的很幼稚。」
出乎意料的评论,让方皋再次想起东宫那日的事情。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觉得你很凶,就可以把我吓跑,就可以让我不理你吗?」
笑容在脸上绽开,李夔从身後抱紧了浑身僵硬的方皋。
「我才没有这麽胆小,小夔要保护小皋,这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约好了。」
有根东西,从方皋的心底啪地一声断乾了。
反身抓紧了李夔的肩,方皋的眼睛一下子燃了起来。
「你呀......你呀......你这个人,实在是......」
声音越发沙哑,方皋眼角泛红,在李夔错愕的目光下压倒在他身上。唇压了下来,这回不再迂回推托,攫夺李夔呼吸的一吻充满著占有意味,方皋的舌头近乎疯狂地在他唇齿间肆虐,太子发出呜呜的抗议声,却给停手的方皋一掌给捂住。
「小皋!唔......」
是因为长期养伤的关系吗?身下的人儿白得怕人,颈项一块肌肤更是近乎透明,看得见缓缓流动的血液。上等的白玉也没有这种色泽,只觉下腹一热,方皋盈满血丝的眼紧盯著太子每一寸皮肤,看得连李夔都害怕起来。
「小皋......」
「小夔,你说,不管怎麽样,你都不会被我吓跑?」
「嗯。」
方皋扬起堪称邪恶的笑。
「假如我对你很坏很坏呢?」
「很坏......什麽?」
瞪著茫然的眼睛,夜露在少年眼角结成水雾,方皋看得从心口痒到下腹。凑近李夔耳边,轻轻地道:「像这样。」
五指探入李夔半敞开的衣襟,在大腿内侧摩娑。李夔叫了一声,本能地想脱开,却给方皋牢牢按稳了。
「你说我不管怎样你都不会怕的。」
「嗯,我不怕小皋。」太子固执地坚持诺言。
「那就好。」
手更加不规矩,从大腿内侧往跨间探索。真难想像长年在马上的武者,那里的肌肤竟能这样滑顺,像上等的丝锻,除了天生丽质也没其他的解释。
空下的一手也没閒著,他轻轻卸下太子的腰带,前襟大开,露出雪白一片胸脯。
李夔咬牙呜呜叫了两声,为了履行诺言却一动也不动。方皋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既无辜又困惑的望著自己,不禁又怜又好笑起来,蓦地在池塘畔一坐,将少年架到自己膝头,双手束在身後,凑近他耳边轻声道:
「别怕,我教你玩个游戏,你会很喜欢的。」
说著拾起李夔的腰带,竟将那双藕臂结结实实困绑在身後。少年不安地动了两下,方皋轻声安抚:
「乖,你是有功夫的人,到时一痛把我推开,那可玩不成。」
一面说一面将李夔翻倒在地,方皋不禁赞叹起来,眼前真是一道大餐:白晰如雪的少年仰躺在地,双手无助地困绑在身後,头发被池水浸得贴紧了胸膛,闪出淫糜的光泽,肩头仍亏得见些许刑伤,脸颊微微泛红,那双黑眸却像星子般,清澈一览无疑。
他再也按捺不住,三两下褪去自己下裤,跨间的欲望早已昂扬。
李夔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就算再单纯,宫内的生活也让他稍通男女之事。
虽然自己的裸体也不是没给人看过,以前一道溜出宫外玩时,往往回来一身脏兮兮的,两人都会悄悄招仆人到浴池里,彼此为对方洗净身体。
只是,不知从那个年纪开始,方皋开始拒绝这样的行为,弄得再脏也不肯和李夔一同洗澡。
记得当时太子还哭了一阵,以为自己做错了什麽。
04 相濡(下)
记得当时太子还哭了一阵,以为自己做错了什麽。
「小皋,等一下,唔......」
但方皋那等得到他开口发问,他握住李夔结实优美的脚踝,将那双紧绷的腿架到自己肩头。大腿尽处的蜜穴便一览无疑,未长好的幼毛轻轻颤动著,像在邀请著什麽,最後一丝片缕也已掀落地上,方皋伸手握住李夔小小垂软的分身。
「啊......小皋......不要......」
先是用指腹慢慢磨擦,而後速度越加越快,方皋邪恶地俯下身来,竟用舌尖在小小欲望上逡巡。
未经人事的分身很快挺成笔直的弧形,方皋满意地看著李夔的脸蛋泛起薄红:
「不要吗?」
一面手上加力,又轻轻地握住欲望前端。李夔难受地弓起身来,呼声更加断断续续:
「嗯......嗯......小皋......」
「叫我皋。」
他的声音沙哑起来。
「皋......不要......」
「不要什麽?」
他朝渗著银露的尖端轻轻吹了口气,李夔呜咽一声,整个身体都在轻颤。
「不要......握著那里......」
光裸的背磨著粗糙地面,伤口处酥酥麻麻的。李夔却分不清是伤口让他如此,还是方皋怪异的行迳令他不舒服,方皋闻言笑了笑,搓揉的手蓦然放开:
「这样吗?」
「呜......」
紧绷到高点的欲望忽然没了抚慰,李夔一阵空虚,不舒服的感觉不减反加,好像心口有只小虫在钻来钻去,想从下面出来似的。他狂乱地扭著身子,无奈双手被绑,只得让分身可怜地高耸在这边。
「想要我再握著吗?」
方皋的声音像蜜糖,引诱著小太子仅存的神智。
眼角沁出泪滴,李夔无辜地猛点头。
「那麽,」
轻轻扶高李夔的腰,方皋将舌头凑近大腿幼嫩的肌肤,开始轻轻舔舐起来。
「让我满意的话,我就帮你。」
唾液顺著跨间缓缓下滑,由於刚从池里救起,李夔羞涩的洞口也闪著水泽光芒。方皋的舔舐让分身的顶端更加难耐,刚本能地想阖上两腿,一阵剧痛自後庭重重传了上来。
「啊啊......」
死命地扭动腰身,浑身像水蛇般颤动著,李夔眼泪夺眶而出。好容易弓起身子一看,方皋的食指已透入一节进洞口,他游戏似地动了动:
「啊,啊啊......小皋,不要,好疼......疼......」
疼......平生从未领略过的疼,虽然给家法鞭打也很痛,但不是这种痛法。好像有人用刀子在後庭轻轻割过,整个腹腔都酸疼起来。
「乖,慢来,一下子就不疼了......」
一面安抚著怀中的人儿,方皋不禁也紧张起来。少年的後庭比想像中还紧得太多,虽然又温暖又柔软,但才进入一指节便疼成这样,何况真东西?
欲望的驱策让方皋陷入两难,不死心,方皋又试探著深入一指节,整个食指几乎吞了进去。
「啊,啊......啊啊!」
李夔的脸色霎白,开始无意识地挣扎脱离方皋的掌控,方皋不禁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否则现在早被他打飞了:
「疼......好疼......小皋......我疼............」
眼泪像瀑布一样落了满颊,方皋又心急又心痛,满头大汗地动了动食指,在李夔菊穴里小心地抽插起来:
「呜呜......啊......啊啊......嗯......嗯嗯......」
架在肩头的大腿发颤地令人心疼,紧缚的指节在背後抓著泥地,抓得都发白了。食指进到深处时,李夔发出一声受伤幼兽般地悲鸣,忽地阖上了眼睛,转头衔起落在一旁的衣布,紧紧咬著不放,竟是强忍著不叫出声来。
方皋大是心疼,见李夔盈满泪水的眼睛仍旧瞧著自己,没有半点的不信任。
但是现在叫他停手,自己的分身已经坚挺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又怎麽停得下来?茫然间一指又复侵入,感受到身下人儿猛然一颤,尖叫咬在布衣下模糊不清:
「嗯啊啊啊──」
湿滑的触感自蜜穴渗透指尖,方皋按叫一声不好,抽出二指来已不及。鲜血顺著白得可怕的大腿汩汩流下,方皋忙退下他双腿,将近半昏迷的少年拦肩抱入怀中。
「小夔,小夔,有没有怎麽样?」
著急地吻著少年死白的唇,剧痛折磨得李夔神志昏乱,方皋忙解开缚著他的腰带,紧紧将他靠在自己胸口:
「对不起,对不起......小夔,都是我不好,很疼吧......我是笨蛋,你说的对,我真幼稚,真幼稚......」
狂乱地吻著李夔冰冷的额,冰冷的颊,一路吻至唇畔,方皋替他拭去後庭的血迹,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快哭出来。
好在李夔只是一时失神,半晌虚弱地打开眼来,正好方皋吻过他眼睫,他微微一笑:
「没关系......因为是......小皋,所以......没关系。」
见方皋只是拥著他不说话,李夔眼睛一转,披上外衣,忽地轻轻贴在方皋肩头,指著昂扬的分身道:
「小皋......你这里也不舒服吗?」
心口咯登一声。方皋恨不得转过来掐死他,这个小妖精,他才刚想试著消火,马上就来诱惑他!
「用手......像小皋刚刚那样......可以吗?」
凉凉的感觉忽地覆盖在分身上,这回换方皋呻吟一声,突如其来的快美让他吃惊不已。
「这样行吗?」
柔软不似练武人的小手,稍嫌笨拙地在敏感处触碰,这种若有似无的快感,几乎把方皋逼到疯狂,真想不顾一切将手的主人推倒在地,尽情地占有他,蹂躏他,在他体内发泄自己所有的欲望。
果然,他还是对这小家伙太好了些。
「还不错......」赞许的语调染著满满的情欲,方皋笑著凑上去:
「用口更好。」
不等对方反应,方皋一手也握住了李夔的昂扬,熟练的技巧瞬间从被动转为主动。少年细细地哀鸣一声,不安地扭动起来,喘息著却道:
「我们来比赛。」
「比赛什麽?」方皋错愕。
「比赛谁先......谁先......出来那个。」
喔了一声,方皋戏谑地舔舔李夔发红的脸。「赢了有什麽好处?」
「嗯......就请对方吃一顿。」
方皋差点笑出来。
「我赢的话,就要让我再试一次。」
「试一次......什麽?」
「刚刚对你做的那件事。」
「呜......可是......好疼......」一想起那种撕心的痛,李夔皱了皱鼻头。
「那是要认输了?」
「不!」
算了,疼痛事小,认输事大,李夔的玩心首次让方皋感到庆兴。说话间指上加劲,忽轻忽重地在欲望间挑逗,时而轻弹已然渗出白液的尖端,用指腹描划著铃口的形状,李夔虽然也很努力,但那敌的过方皋这等老练的手法?
「啊......啊啊......不行了......」
不多时李夔浑身一颤,终於率先在方皋怀中尖叫地喷出白色的欲望。
方皋也忍不到那去,几乎接在李夔之後,他低鸣一声,白液也溅上少年的瘫软的掌上。
「呼......」
两人心满意足地背靠背喘息,方皋忽地扳过他肩头,低头替他舔去喷发在胸膛上的白沫,李夔脸上一红,不服地道:
「好可惜,就差一点呢!下回再来一次。」
「再几次你也赢不过我的。」方皋唇角勾起。
「不试试怎麽知道?我不管,我只是缺乏练习罢了。」
「是是是,太子殿下,我会让你好好『练习』的。」
小掌探寻著对方的手,两人不知不觉在池边相握,李夔手上还沾著方皋的体液,让幼时单纯的握手添上一分难以言谕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