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东方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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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同人]本意
   
(内容有很多与原作剧情不同处,请多包含)
1
  我的本名叫利弗尔.拉斐特,跟我相熟的人会简称我为利夫。这之间的差异微乎其微,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不过在多年前,这之间的差异开始大了起来,因为名字上那微小的差异,就代表了两个人格的区别。

 


  我在多年后无聊地剖析自己,发觉我当初说自己内心是一片黑暗完全是废话,要真是那样,为什么我不早点杀人放火去,偏要待在家里装乖宝宝?这之间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的,只是我还想不出来,或许是为了让自己的存在有个理由吧!老实说,长男的压力真的蛮大的,父母一边期望你是个具有道德操守的绅士,一方面又希冀你能赚大钱带给他们好生活,而我无法将赚大钱跟道德操守划上等号,于是,代沟形成了。多年后,我亲手杀了他们,感觉非常好。
  我并不是杀人狂,不会以杀人为乐,但是,那种感觉就好象从什么长久锁住我的桎梏中解脱一样。

 


  我想了很久,然后我发现了一个真理。不是你重要的人,你绝对不会在意,所以也不可能锁得住你。反推回来,我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我的家人对我而言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但是还没有我自己重要。所以当他们的存在确实地威胁到我时,我杀了他们。
  那只是出于一时冲动的产物,但我在动手的时候,却冷静得一如计画已久的谋杀,或许那是因为我早在心中杀了他们上千遍。对他们的亲情早已被岁月磨光,耐心已经一无所有,剩下的只是一个叫利弗尔的空壳,我大概一直等待着丢弃这个空壳的机会。

 


  想要凭着一时冲动做事是很容易,不过善后可就麻烦了。幸好,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出面说要帮我解决问题,问我要不要成为他组织的一员。这不是废话?!监狱和组织,正常人都选后者,在那种情况下,就算他叫我去拉皮条都无所谓了。
  不过,在一切事情都已结束的现在,我可以毫不保留地这么说,他,亚力克斯,前任的哈利斯伯爵──是个变态。
  其实他算是天才吧!难怪总有人说,天才与变态只有一线之隔。咦?我说错了吗?是天才与白痴只有一线之隔吗?算了!其实他也蛮白痴的,这我不否认。我实在无法想象,像他这种人居然会浪漫到去相信世界末日,敢情他不是天蝎,而是双鱼的?而且还打算实行,果然贵族的生活是很无聊的,才会养出一堆疯子。还好我算不上天才,甚至有点迟钝,这辈子想要成为像他那种级数的变态大概是挺难的。

 


  他说他反神,听起来很酷,但是这就代表他相信神。神只是童话,是用来骗小孩的,我每回礼拜都拿来睡觉,所以实在不明了这种人的心态。
  另外,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居然有人能厚脸皮地要别人称他什么卡牌主人,我每次这样叫他的时候,一定会恭敬地低下头,因为我怕我偷笑会被抓包。不过我怀疑他有点知情,因为他后来派给我的代号是「塔」。我对塔罗牌没什么研究,但我也知道这张牌是究极恶运的代表,这人也太小心眼了。

 


  总而言之,这位伯爵要我加入他的组织,说我跟他很像──要真像还得了,我有像他那么老吗?不过我没有反驳,一方面是我懒得开口,二方面,我觉得这人根本不需要我开口,他一个人就可以讲得滔滔不绝。说到最后,他说会让我看到世界的顶端。我那时重伤未愈,脑袋有点迷迷糊糊,连英文都听成法文,所以直觉就以为他想带我去登山。那时我很想拒绝,因为登山很累的,不过算我怕了他的万言书,我大病初愈,他老还把我从床上摇醒,为了有充足的睡眠时间,所以我就草草答应了。后来我终于知道,他不是要带我登山,而是要我带小孩,早知道我就算累死了也要拒绝他,自家的小孩照顾不来,就丢给别人带,这象话吗?

 


  不过亚力克斯伯爵大人并没有理会我的抗议,实际上,我根本还不知道我的工作内容,就被一个明明不是瞎子却老爱装瞎的女人给催眠了。亚力克斯事后跟我解释,这是因为他儿子太精明了,所以不够精的演技骗不了他,我对该隐用的也是这套官方说法。话说的好听,我看八成是怕我拒绝当褓姆。这也是造成我们雇佣关系间的代沟的开始,当时只是浅浅的一痕,数年后,因为种种原因,这条代沟迅速地转变为马里亚纳海沟。

 


  虽然前伯爵大人自己要为此负起一部分的责任,不过我想,大部分的责任还是落在现任伯爵大人──该隐少爷的身上。

 

 

 

 

2
  被催眠之后,我被区分为两部分,一部份是绝对忠诚的利夫,一部分是原本的我──利弗尔。感觉很奇怪,有时候,明明前一刻钟我还是忠心耿耿的利夫,下一刻,我却因为了然一切而知道,那不过是个假象。
  利夫这个人格和我并不是对等的,他就像是用我仅剩的良心全部榨出来而形成的。在我是利夫时,我只有少部分是有意识的,其它的部分则是被关了起来,但当我是利弗尔时,就是全部的我。所以我知道所有的事,可是利夫不知道。不过,这并不影响一个事实,一个所有人都忽略的事实,那就是,我和利夫是同一个人。

 


  所以,利夫的感情也就是我的。只是他的感情太过单纯美好,而我则多了复杂自我。是的。所有人都忽略了。我指的不只是该隐,也包括了亚力克斯。我后来之所以会小小的背叛他,原因就在此。亚力克斯,你以为我会忘记你想拿枪射我吗?你以为我会忘记你要人把针筒打破吗?你以为我会忘记被你用拐杖戳得我内伤吗?亚力克斯,虽然你这个人很好玩,不过你错估了利夫,实际上,他一直是我的一部分,自从我恢复原状后,我心里有一部分一直在叫嚣着,要我把你扁成猪头。我有几次看着你的后脑勺发呆,那是因为我在想要不要用手上的托盘直接打下去。
  我说过了,在我的生命中,有些人算挺重要,不过都比不上我自己,至少,亚力克斯在我心中绝对不可能比我自己有份量的,所以我听从自己的愿望,遵从了我的本能,我让他栽了个大筋斗。他也该自我反省了,谁教他不善待下属,假如他起码参考一下劳工福利法,也不至于落至如此的下场了。

 

 

 

  和该隐少爷的相遇...其实我已经不用称他为少爷了,不过五年来的习惯实在很难说改就改,也因此,我总是尽量避免在该隐的面前说太多话,免得一个不小心叫错,那就糗大了。我喜欢发呆也不是我的错,谁叫我的雇主都喜欢我站在他们背后,一站就是数小时,站久了连脑袋也变差了,大抵是血液都流到脚部去了吧!难怪我的腿长。

 


  第一次看到该隐时,我被深深地震憾了,我的视线无法从那张脸庞上移开,那一瞬间,我终于明了为什么有人会喜欢抱着毛茸茸的小动物,尖叫着:「好可爱啊!」对!这就是我对该隐的第一感想。美丽、可爱、脆弱......小动物。男人果然是视觉的动物,至少利夫就被那一眼骗去,一骗五年。
  我以前常常觉得,小时候的该隐有点像泰狄熊,软软绵绵,总是一副我很无辜的样子......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长大后却变得像女王,不过这可不能跟他讲。

 


  总而言之,我进了哈利斯家工作,认识了一个像泰狄熊的小少爷,更加了解亚力克斯的变态级数已非凡人所及──他的嗜好居然是拿鞭子打他儿子?!然后没过多久,亚力克斯就被他儿子毒到跳海去了。
  结论,这一家子都是变态。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是正常的吗?

 

 

 

 

 

 

 

3
  亚力克斯跳海没多久,我辗转得知他平安无事──真遗憾。其实我是一个喜欢平稳生活的人,虽然该隐身边一天到晚死人,不过总好过亚力克斯一天到晚杀人。再加上该隐小小的又很可爱,亚力克斯老老的一点也不好看,没有人喜欢吃老草,大家都喜欢吃嫩草。最重要的,该隐的性格比他老爸正常多了,白痴都会选该隐,只可惜......唉!亚力克斯你为什么不就那样自然死亡呢?我后来每次看到他,都觉得他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该隐相当信任我......或许该说是利夫,因为他没有其它人好信任。他就像将所有家产押下,准备赌最后一把的赌徒一样,将所有的信任都交给了利夫,而利夫也没有让他失望──至少在当时是如此。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何该隐会不信任任何人,却认为自己能倚靠一个敌人带回来的人呢?到底是我被催眠的太彻底了,还是他根本不想这么怀疑我。不管如何,在多年后,他为自己的信任付出了高额的代价,但是不愧是该隐,丝毫不肯吃亏,在他付出高额的代价后,我们也随后被迫付出了高额的代价。现在想来,该隐的性格也挺好的,他是那种在要落水之前,会把所有人一起拉下去的人──这种性格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啊!

 


  总而言之,在当时,该隐信任我,而不久之后,我成了那个家的管家。其实我是念医学系的,照理说,医学系应该跟管家扯不上关系,我会当上管家真是一件奇迹,不过我很快地发现,医学系跟该隐珍藏的毒药有深的关系,所以我会当上管家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我在接手管家这个工作不久后,意外地做出心得来。管家的工作总括就是一字──繁,只要熟悉了管理方式,那处理起来就得心应手,跟经商有点像。何况以哈利斯家的财务情况看来,我完全不需担心破产倒闭之类的风险。长时间下来,日子也过得挺闲适的。

 


  该隐慢慢地长大了。巨大的变化开始出现在他身上。比如他小时候喜欢躲起来让我找,长大后变得喜欢去挖坟,而且还连挖好几座。不变的事也有很多,比如像他小时躲起来的时候,我就得千辛万苦地去找他;长大后挖坟时,我也得不辞劳苦地帮他挖,免得他那双细手长水泡。等到我惊觉我已经成了一个过度称职的褓姆时,事情已无可挽回。昔日的泰狄熊,今日的女王蜂,我的老天爷。

 


  糟糕的还不只这些,亚力克斯的组织开始动作了起来,台面上台面下的小动作一堆。每当那个组织里有人要对该隐不利时,我都毫不犹豫地痛扁他们。反正我被催眠了嘛!不用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任的,要怪就去怪催眠我的人吧!这真是个好用的借口,不是常常有机会能这样光明正大地痛扁同个组织的成员的。
  或许有人会认为,组织的存在,是为了宣杨着团结合作的理念,但就我个人看来,所谓的组织,就是增加人与人之间的磨擦的机会。有时候我觉得,大概全世界里我所讨厌的人都集中在组织里了,不然为什么每个人看起来都一副欠扁样?这得要怪亚力克斯,为什么他专找变态入会?难不成变态与变态之间是会互相吸引的吗?希望不是,要不按照这个论调,我岂不把自己归类为变态。啊!真讨厌!

 


  于是我身兼管家和该隐的专职褓姆,另一方面还当起双面谍。我果然很迟钝,就这样过了五年居然没有因为过劳而脑溢血,连我自己都很惊讶。

 


  不过,更讨厌的事还在后面。

 


4
  五年多的期间,我一直透过利夫去观察别人,生活中的每一个小细节都逐渐成了习惯。我甚至能从该隐皱起眉头时的神情,判断出他到底是在烦恼他复杂的男女关系、还是一时的闹脾气。不过这样细腻的观察,却独独错漏了一个人。

 


  那就是利夫,我的一部分。

 


  有人说过,离视线越近的地方,越容易形成死角,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我从来都没兴起观察利夫的念头,因为我对利夫的思想简直是了若指掌,我能不知不觉地干涉他的行动,甚至能不知不觉地让他改变心意......实际上,利夫这个人除了忠心就是忠心,乏味至极,根本没什么好观察的,这或许是因为作为本质的我,本身就是个乏味的人吧!

 


  开始察觉到利夫的「异状」,应该是从该隐认了新妹妹开始。我发觉,利夫的某些行为、或是某些感情,开始有无法理解的奇妙之处。
  我虽然迟钝,但在理性思考的方面,似乎有比一般人还坚强的神经,也因此,很少有事情能让我思考中断,不过自从「妹妹」来了后,这种情形开始出现了......不...应该说以前也出现过,但是从没像现在如此频繁,所以我一直忽略了,不管是利夫或我──因为我们都同样迟钝。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就好象被什么刺了一下,然后瞬间思考一片空白。有一阵子,我还疑心自己得了老人痴呆症,过了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那就是一般人所谓的感情。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我比一般人冷静了,因为我缺乏感情。人的脑子只有一个,同时要处理感性和理性实在太为难它了,所以常有人因为感情用事而导致理性丧失。
  我一直以为,缺乏感情这件事,让我在处理事情的理性程度上,比他人更胜一筹,然而,我错了。没什么感情不代表我真的没感情,相反的,因为我缺乏同时处理感情和理性的经验,所以当我的感情出现波动时,理性就一片空白。

 


  所以啊!原来是感情啊!......这是我思考了很久才得到的结论。

 


  不过,是什么样的感情呢?这个问题同样让我思考了很久。

 


  我站在该隐的身边,一边盯着他,一边发呆。一开始我还专心地想着我的心事,后来心思却转到他身上去了。
  小孩子真是很奇妙的生物,才短短几年,他的身高抽长了许多......当然还是比我矮。白细的五指也变得纤长,微突的骨节显出柔轫的力感。透过白得近乎透明的肤色,可以微微地看见隐于其下的青色血管......碧绿中闪着金光有如猫般的眼瞳还是没变,但是已不复当初的清澈如明镜,就像是覆上了伦敦的雾色般,隐藏在其中的心思变的隐讳难明。五年的时间,让一个可爱的小孩,成长为优雅中带有傲气的贵族。时间在该隐的身上下的魔法,无疑是巨大的。

 


  那我呢?我不禁看了下一旁的镜子......
  啊...多了皱纹几条。改天看要不要用小黄瓜敷脸好了。

 


  ...搞不好我是真的老了,最近总是在回想该隐小时候的事,因为我自己小时候实在没什么事好想。这种情况是自玛丽小姐来了以后才开始的,或许是因为她的到来,让我体认到,该隐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而是个可以照顾妹妹的哥哥了。
  或许,他已经可以独立,不再需要人照顾了。

 


  ............

 


  我突然觉得我又被刺了一下,然后思想瞬间一片空白。

 

 

 

 

 


5

 


  利夫是个很迟钝的人,跟我一样,但是我们之间还是有巨大的差距存在,知识、经验等等。因此,当利夫想要去探询事情的真相的时候,我通常会先他一步找出答案来,这次也一样。
  所以当我知道时,不但得忍受这晴天霹雳的事实,还得想办法让他更迟钝,免得他紧跟着我找出答案来。假如这事能跟别人商量就好了,比如像那个装瞎女人,起码她可以帮我催眠什么的,这样我就不必想办法让利夫这个人格变得笨上加笨,可惜这件事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包括亚力西斯。没办法!所谓伙伴的定义就是越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越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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