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到了 ————雅臣

自己什么时候被那白彻底的吸引了呢? 说不清, 好象当察觉的时候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 起因是一场报告, 那是自己第一次知道这个自己认为是个小老板的人竟是生物医学方面的专家.

那天自己是因为在校报当记者的同学得了急病, 托自己这个文笔还算不错的人去听和采访这位名人. 自己也很好奇这个与那白色重名的人, 所以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当那人出现在演讲台上的时候, 自己愣住了, 原来他便是他, 自己与他相伴了这么久, 居然都不知道. 一半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一半是被白玉堂在台上的风采迷住了, 总之胡思乱想中, 演讲结束了. 看着台上神采飞扬的身影, 竟有些骄傲了.

当人的都散去了, 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采访白玉堂, 也对他讲的内容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是有生以来自己遇到的最糗的一件事了. 当然没有真的糗, 采访稿按时交上, 绝对漂亮, 因为自己得到了独家专访的机会, 而那人就在那天向自己吐露了爱意.

Rick轻轻地笑了, 是啊, 白玉堂是爱他的.

那晚白玉堂将自己禁锢在他的双臂中, 深情地对自己说: ‘我爱你, 昭, 从第一次见到你, 就被你那温暖的笑容打动了. 我知道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是不是?’ 他的语调很轻松, 但是他的眼睛泄露了他的心事, 这个骄傲的人正很紧张地等待自己的回答, 一个可以决定让他活在天堂或是地狱的答案, 当然他会去天堂. 自己笑了: ‘我也爱你, 玉堂.’ 话因刚落, 白玉堂便深深地吻住了自己. 将自己彻底交给了爱人, 那晚他感觉自己是到了天堂.

Rick的脸红了, 记起了他们之间曾拥有的激情.

(20)

白玉堂接过孟飞扬递给他的资料: ‘这是?’ 孟飞扬说道: ‘这是真相, 我不知道你将作何反应, 但是我认为你应该知道.’

于是白玉堂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Rick在A市发生的两起车祸都是人为的, 第一次有人用车撞他, 他却被救了, 但是他没有逃过第二次的手脚, 他的刹车装置被破坏了, 当他撞向山坡的时候打了方向盘, 所以自己承受了大部分的撞击, 而坐在一旁的女友却奇迹般地只受了些轻伤.

也许是天意, Rick被送到了昭被送到的医院里, 过了一天后, 两人的情况都开始恶化. 这时Rick被宣布脑死, 而昭也处于死亡边缘. 当时医院的一位医生下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进行脑移植. 这项技术并不成熟, 所以所有的人都在赌博, 一切都在非常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谁参与了这件事. 其实丁老二在这里也起了个不小的作用. 医院曾经通知过丁月华, 因为在昭身上有她的像片和电话. 丁老二截到了这个电话, 来确认后便说同意手术, 之后他安葬了昭的身体. 但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包括丁月华, 在他认为, 遗忘一个负心的失踪了的人要比遗忘一个死了的英雄容易.

白玉堂看到这里, 在头脑中记下了下次要好好招呼这个丁老二.

在这个例子之后又进行了另一例脑移植手术, 但失败了, 而Rick的情况也很不稳定, 所以没有人敢将此事宣扬出去. 医院方面收了Cage家族的钱, 就闭口不谈这件事情, 只是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再来一次成功的手术. 白玉堂知道再也没有这类手术, 因为在Rick被送回S国不久, 那个医院发生了火灾, 所有的材料都毁于一旦, 执刀的那位医生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原因是第二次的失败的手术中, 他们非法用了一个人的大脑, 而那个人的弟弟从监狱里出来得知了此事, 叫上了江湖上的兄弟对那家医院进行了报复. 所有的病人都被及时地抢救了出来, 但是有的人却死在里火中, 不明不白的.

放下了材料, 白玉堂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么说, Rick果然移植了昭的大脑,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自己对他有熟悉的感觉, 也解释了他的行为和昭很是相似的原因. 白玉堂有了决定: 虽然Rick是昭死亡的间接的原因, 但是昭因为他又重新活了过来, 自己是为死去的昭的躯体默哀一生呢, 还是放开胸怀去爱一个用有昭的灵魂的人呢? 白玉堂选择了后者.

当孟飞扬看到白玉堂向自己致谢时坦荡的目光, 知道自己是败了, 不过他并不意外, 人都说无法和死人争宠, 更何况昭并没有真的死去. 他扬起头, 骄傲地笑了: ‘玉堂, 请允许我最后这样叫你一次, 祝你和他能够幸福.’ 白玉堂真诚地笑了, 拥抱了一下孟飞扬: ‘谢谢你, 飞扬, 我也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 分 ***

Rick在自己的街道事务所接待了一位大概50来岁的男人, 他上来就谢谢Rick的救命之恩, Rick这才想起来这是自己在海边救的那个溺水的人. Rick微笑着说道: ‘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你不用这么客气. 对了, 你的心脏现在没有问题了吧?’ 那人说道: ‘没事了, 没事了. 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Rick皱皱眉: ‘对不起, 我真得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你. 你是…?’ 那人爽快地说道: ‘不记得也好, 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你既然救了我, 我便欠你一份情.’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光盘: ‘这个给你, 也许会用得着, 但是我不会承认我给过你任何东西, 所以我只是个不存在的人而已.’

那人离开后Rick查看了光盘, 是音频记录, 记载了Sarah找人干掉Rick的所有谈话. 虽然Rick还是想不起来那个人自己有没有见过, 不过他肯定是个知情人. 将光盘收好, Rick决定再给自己婶婶一次机会, 如果她肯收手不干的话, 自己就不再追究, 如果她仍然执迷不悟的话, 那么自己将毫不犹豫地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电话响起, 传来白玉堂的声音: ‘想你.’ Rick也笑了, 很幸福: ‘我也是.’

*** 分 ***

Sarah原本见Rick那边没有什么动静, 放下了心来, 手下却报告说有人还在调查当年Rick车祸的情况. Sarah有些急了, 因为Rick抓住的是她经济上的问题, 但是牵扯到车祸, 那就是刑事犯罪了. 既然当年没能真正杀死Rick, 她本来看到Rick什么都不记得了, 便想就次息事宁人, 却不料三年后的今天这件事情又被拿到了台面上. 拿起电话, 她接通了自己的哥哥, 黑手党的一个头目.

(21)

史风远远地看着孟飞扬走进了一条小街, 他知道孟飞扬的车坏了, 想去接他却被断然拒绝, 只好远远跟在后面, 暗中保护他. 青龙帮的事情固然是自己的安排, 有一件事倒是真的, 就是他们的调查确实引起了某些人的不安, 孟飞扬确实有一定的危险.

见那小街很僻静, 史风抢上了几步, 孟飞扬知道他在后面, 但并不理会他, 头也不回, 仍然向前走. 突然从暗处跳出一个人来, 手里一扬, 带着刺鼻味道的液体向孟飞扬的头上飞来,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孟飞扬再次被保护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袭击他的人在泼出东西后就跑了, 孟飞扬听到史风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 扬头一看, 惊恐地看到史风俊美的脸被强酸烧毁了一大片, 听到自己的答案, 史风的身体无力地滑向了地面.

‘风.’ 孟飞扬喊出了那亲密的称呼, 但是史风听不到了.

*** 分 ***

当白玉堂赶到医院的时候, 看到孟飞扬无力地坐在急诊室外面, 见到白玉堂的到来, 向他挤出一丝苦笑. Rick接到白玉堂的电话也赶了过来, 他不认识孟飞扬, 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一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当他看到孟飞扬的时候, 他呆了呆: 那是一张昭的脸啊.

三言两语便明白了因为孟飞扬调查Rick的车祸引起了一些人的不安, 他们想给孟飞扬一个教训, 却没想到史风替孟飞扬挡了下来. Rick看着孟飞扬哀伤的脸庞,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好默默地坐在了一边.

医生出来了, 宣布史风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但是他的脸是毁了, 得做整容手术. 孟飞扬松了口气, 这才好象看到了Rick的存在, 他激动地说: ‘都是你那个该死的家族, 要不是因为你, 风也不会…’

Rick站起来, 走到孟飞扬身边, 温和地说道: ‘对不起,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深深地看了白玉堂一眼, Rick毅然转身离去. 白玉堂便要追出去, 看了看孟飞扬, 又站住了. 孟飞扬平息了一下心情: ‘我没事, 你去追他吧, 我刚才的话…过分了点.’

白玉堂追到医院外, Rick已经离开了.

*** 分 ***

Rick看着自己的叔叔和婶婶: ‘婶婶, 对不起, 但是请你去自首, 否则我将会告你行贿受贿, 挪用公司款, 谋杀未遂.’

Sarah的脸色变白了, Sven说道: ‘Rick你怎么和你婶婶说话呢, 你说这些, 可有证据?’

Rick平静地说道: ‘我有婶婶和叔叔你们挪用公司公款的记录, 还有婶婶行贿受贿的帐目原本, 另外我得到了一份录音带, 里面是婶婶指使他人意图在A市谋杀我的音频记录.’

Sven脸色也变了: ‘Rick, 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你婶婶是不对, 但是她不会再犯了, 你就不能放过她?’

Rick说道: ‘本来我也想就这样便算了, 也是考虑到家族的荣誉, 但是婶婶不该伤害到他人, 我知道现在就有一个人因为调查这件事情而躺在了医院里. 但是我也知道这不是事情的结局. 所以我必须阻止事情的进一步恶化.’

Sven见说服不了Rick, 脸色一沉: ‘你尽管告, 我也告诉你, 你没有胜诉的机会. 而你这样做也是和家族作对.’

Rick不为所动: ‘那好, 你等着接传票吧.’ 转身离开了Sven的家.

那晚Rick和爷爷有了和解后的第一次激烈的争执, 爷爷希望他能够放过Sven和sarah, Rick不同意: ‘我可以原谅他们害我, 也可以对他们以前的作为视而不见, 因为他们还是我的亲人, 但是这次他们危害到了别人, 我不会容许这样的局面继续下去.’ 结果是他的爷爷再次宣布和他断绝关系. Sandy却笑着说道: ‘爷爷, 你就别硬啦, 最后你还是得认他的.’ 爷爷哼了一声: ‘这回我是动真格的.’ 当然是老爷子嘴硬罢了, 但是大家很明智地在这时候不和他顶嘴. Sandy安慰Rick说道: ‘爷爷是个老倔头, 过两天, 还得让我接你回来.’ Rick笑着对姐姐说: ‘我知道爷爷是说着玩的, 但是在这段时间里, 我还是不住在家里比较好.’

*** 分 ***

门铃响了, 白玉堂打开门, 见Rick带着行李站在门外,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无家可归了.’ 白玉堂郑重地说: ‘我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22)

那夜, Rick静静地躺在白玉堂的身边, 两人什么也没有做, 只是单纯地享受着这份宁静. 当清晨的阳光调皮地在白玉堂眼睛上跳动的时候, Rick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被白玉堂轻柔地拥在怀里, 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嘴角带了一丝笑意. 侧头来看白玉堂, 一个温柔地吻落到了自己的面颊上. 白玉堂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 ‘醒了?’ Rick翻过身面对着白玉堂, 轻轻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嗯.’ 白玉堂将他紧紧地拥着, 开始下意识地爱抚.

Rick想起在自己的记忆中的激情片段, 脸红了起来, 但是他放松了自己, 并且开始若有若无地回吻着. 白玉堂的吻加深了, 手逐渐向下抚去…当白玉堂进入自己体内的时候自己不由一僵, 但是他将自己完全交给了自己的爱人, 而白玉堂没有辜负这份信任, 在他的耐心和温柔体贴下, 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当激情平息之后, Rick将头贴在白玉堂的胸膛上, 听着那强劲的心跳声.

白玉堂突然想起了什么, 身体僵硬了起来, Rick抬头疑惑地望着他, 白玉堂轻声说: ‘对不起.’ Rick的眼中是问号. 白玉堂犹豫了一下, 还是说道: ‘我…刚才叫了你…’ 他没有说完, Rick接了下来: ‘你叫我昭, 没有关系, 我愿意做你的昭, 我就是昭, 你的猫儿.’ 听了他的话, 白玉堂感动地虔诚地再次吻了他: ‘Rick, 谢谢你.’ Rick轻轻在他的身上移动, 眼中是些许狡猾, 更多的是柔情: ‘叫我猫儿.’ 白玉堂将他压在了身下: ‘你在玩火, 我的猫儿.’ 室内春光无限好.

(泪ING, 同志们, 雅氏豆腐, 很难磨滴…)

*** 分 ***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 Sarah便叫自己的哥哥去威胁Rick将证据交出来, 出乎他们的意外, Rick并不向他们想象得那么弱, 精密的保护系统, 利落的身手, 使Sarah派来的人一次又一次空手而归(或是挂彩而回). 知道Sarah的做法后, Sven和她吵了一架, 但是他们在经济问题上是一体的, 所以Sven无力阻止Sarah的行动, 而Rick的爷爷在知道一切之后中风了, 事务所便暂时落到了Sven手里. 但是史风家族的介入使得事情变得复杂了, 或者说Sven得来的优势在一夜之间失去了.

史风是家族里的宝贝疙瘩, 这次竟被毁了容, 这梁子可算是结下了. 虽然史风本人认为受点伤能挽回孟飞扬对自己的感情很是值得, 但是他的家里人可不这么想. 如孟飞扬所料, S国的华人黑道与黑手党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在一些关键的生意上还是有些来往的, 往年双方有些摩擦, 但是近年两边都换了老大, 作风竟颇为相投. 所以这次史家直接找上了那边的新教父要公道, 那边也爽快, 表示在不流血的情况下不干预这件事情. 另一方面, 白玉堂虽是个研究人员, 但是他身后有陷空集团做后盾, 陷空集团在金融界固然赫赫有名, 在黑白两道也都吃得很开, 所以陷空集团的情报网也全力支持Rick的行动.

所以当Sarah和她的哥哥坐到了被告席, 最后被重判, 都已经是在意料之中了. Sven做为从犯也被判了几年.

*** 分 ***

这件事情了结之后, Rick和他刚出院的爷爷又有了激烈的争执, 因为Rick不愿意再在家族的公司里干下去, 而要自立门户, 这次Rick赢了. Sandy将他送出家门的时候, 有些伤感, Rick笑着说道: ‘别以为你难过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这一走, Sven又进了监狱, Derik叔叔又不太喜欢管事, 事务所的事情就全压在了你的头上, 不过我可不同情你, 让Taylor帮你吧, 他很有能力.’ Sandy离婚了, Taylor是她众多仰慕者中最优秀和痴情的一个. Sandy被他弄得又气又乐, 也就不和他磨嘴皮子了.

Sandy回到屋里, 见爷爷正站在窗口看着Rick的车离开: ‘爷爷, 你还是舍不得他吧.’ 老人死不改口: ‘才不呢. 我倒要看看他在外面摔个头破血流.’ Sandy摇摇头, 聪明地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 分 ***

Rick从家里搬出来后, 就和白玉堂住在了一起, 经过这番风雨, 两人都很珍惜眼前的幸福, 自然过得甜蜜之极. 孟飞扬来看过他们, 和史风一起, 他们又和好了, 孟飞扬这回在史风的感动下勇敢地打开了心怀, 表达了爱意, 史风也诅咒发誓自己只爱他一个. 白玉堂和Rick很是替他们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