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无忌————Mildness

不，不是吧。他一直以为聂妈妈之所以会对那东东感兴趣是受老妈影响，没想到......啊......他们家的最後一片净土呀......
"哎呀，小玫，是他装傻呢，你还真以为他没听见呀。"果然是久经沙场，祁母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希莫，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我也十分你不能完全接受。"祁母以专业的同人女经验教导著儿子，"但是，这是你妈妈生前唯一的愿望，难道你就这麽忍心看著妈妈遗憾人间吗？"说到最後，祁母竟有些泪眼婆娑。
希莫复杂的看著老妈，完成妈妈的心愿是做子女的必要责任，但此时此刻他真的想找个地洞转进去。
"妈......让我好好想想。"希莫失魂的站起，对母亲的叫唤聪耳不闻，他，要好好冷静下。

一进房间，希莫就倒在柔软的床上，闭上眼，放松身体。久违酥麻的感觉袭来，但伴随的是轻松与自由。
希莫在脑海中回想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先是分离把年的青梅竹马回来，再来发现他是同性恋不说，老妈又患有绝症，然後是老妈的遗愿，接著，他就被人上了。这一切的一切未免也太戏剧性了吧，可为什麽、为什麽偏偏就发生在他的身上呢？他不过，不过是想活得自由些，难道这也错了吗？
一行清泪划过，最终滴在棉质的被单上，被它吸去，只留下浅浅的水迹。
* *** *
"希莫，这是明天要的文件，马上就要签的。"林辉拿著一份重要性不大的文件跑进希莫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与希莫的虽相差不远，但跑来跑去还是挺费力的。
"恩。放那吧，我待会会签。"希莫头也没抬，埋进文件堆里吩咐道。
"恩，你不先签吗？"林辉不死心的继续说道。
"林辉。"希莫终於抬起头，却是一脸冷漠的表情，"以後没什麽重大的事别跑到我的办公室好吗？如果有什麽文件要签的话，就叫小妹好了。"
"......恩，好的。"林辉是个聪明人又怎会不知希莫想要暗示什麽呢，"那，我出去了。"
直到林辉关门的声音响起，希莫仍在努力批文件，久久才挺下来，看著那份林辉拿来的文件发呆。
轻叹口气，又是为谁呢？

林辉沮丧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难道自己的魅力减弱了？在推开自己办公室门的一瞬间，对从他出现就直盯著他的女助理露出迷人的笑颜，见到她快受不了倒下去的样子，林辉在心地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没变呀，还是那麽的迷人性感，那为什麽会产生反效果呢？难道那晚真的对希莫的打击很大？
眼睛盯著电脑荧幕，注意力没集中起来，林辉没坚持几秒就放弃，转过椅子，透过落地窗望外眺望。
天很蓝，很亮，白白的云朵在天空慢慢漂浮著，偶尔有一两只小鸟就像小黑点飞过，下面是各式各样的建筑，五颜六色的广告板悬挂在上面，一切都是那麽的明显，哪是天空，哪是建筑，一目了然。但他从来、从来就没真正了解过希莫想的，他试过，可没什麽收获，他根本就不让任何人接近他的内心，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後的现在，他都不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麽。他只知道八年前，他是他可以依赖，可以完全相信的希莫哥哥，现在他给他的感觉是迷糊带点傻气的希莫，可他从来不知道他是什麽样的，他只是、只是单纯的喜欢他，从来没变过。难道该放手了吗？
林辉平静的看向窗外，或许是还疲倦，或者是现在太过平静了，他慢慢进入梦乡......
* *** *
"辉辉哦，你知道吗？你可是希莫哥哥的小新娘呢。"一位风韵尤存的妇人悄悄和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透露出"大秘密"。
"是吗？那，希莫哥哥知道吗？"能当疼他，陪他玩的希莫哥哥的新娘，辉辉简直乐呆了，虽然不是很清楚"新娘"含义，但最疼他的祁妈妈说是可以疼自己、陪自己一辈子的人。
"当然喽！是他提出来的耶！"妇人瞪大眼睛，那真实的表情立刻取得小可爱的信任和亲亲。
"对不起嘛！祁妈妈。"辉辉撒娇的拉拉妇人的衣袖。
"那，亲亲。"妇人假装了下，侧著脸好让男孩亲到。
男孩在妇人脸上连连啧啧了好几声，美煞妇人了。
"祁妈妈，那我去找希莫哥哥了。"没等妇人答应，就！！跑开了。
"这孩子......"她还没被亲够呢！不过......没事的，反正儿子也招架不住小辉辉的泪眼，嘻......长大後快感谢她吧！

"希莫哥哥，希莫哥哥......"稚气的叫唤声不得不引起默默看书的小帅哥的注意。
"辉辉，我在这。"扬声叫住似没头苍蝇的小可爱。
"希莫哥哥，呵呵......"只顾傻笑的小可爱一点也没察觉满头的大汗。
"什麽事？"拿起随身带著的小手帕，轻轻帮冒失的小家夥擦汗。虽只比小家夥大两岁，但相较起来稳重多了。
"恩......"托著腮帮子低头苦思，要说什麽的呢？唔......忘记了。
"又忘了？"这家夥每次都这样，兴冲冲的跑来找他，可每每一见到他就忘了要说什麽了，"来，坐下，慢慢想。"倒了杯辉辉最爱喝的热可可，拿了些小饼干，只要吃一会食物，他就会想起来的。有时真怀疑他是不是跑来专吃东西的。
可别小看希莫手里的食物，每次他手里一有吃的，辉辉就会吵闹要吃他手上的，可每次一调过来，他又不满了，说他手里的比他手里的好吃，又强烈要对调过来。这家夥真是头脑古怪。
"啊......我想到了。"大口大口毫无形象吃著甜食，辉辉突然白光一闪，想到来找希莫哥哥的原因了。
"哦？为什麽来找我？"轻茗一口红茶，希莫漫不经心的问。
"我、我是不是你、你的新娘呀？"被问到，辉辉倒有些羞涩了。
"噗！"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没抹嘴角的水渍，希莫瞪大杏眼看著一脸幸福样的辉辉，他、他刚才说了什麽？
"你、你说什麽？"希莫再问一次，生怕自己听错。
"人家是不是你的新娘？"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辉辉有些急了。
"当然不是喽！你听谁说的？"开玩笑，这怎麽可能嘛！
"祁妈妈说的，她说是你要求我作你的新娘的，你......"说到後面，眼眶中竟有点点水珠，"你怎麽可以反悔呢？"
"哎！你别这样啊，别哭呀。"该死！就知道这种希奇古怪的事只有他老妈才会做，这下他可惨了。
"你骗我，呜呜......"辉辉这下真的哭了，话不成句。
"我没骗你。"骗你的是你最喜欢的祁妈妈，"我真的没说过。"老天可以做证呀。
"呜呜......我、我不相信，你、你是大坏蛋。呜呜......"
"......好！我说的，是我说的，你别哭了。"天哪！他招谁惹谁了？
"真的？你承认了。是你说的喽！"得到希莫的承认，辉辉迅速抬头，脸上除了两道泪痕，没再有其他了。
"......是。"深吸一口气，希莫露出灿烂的笑，"当然是真的咯！我怎麽会骗你呢？"
"那，那你为什麽刚才不承认？"抹抹没有多少的眼泪，辉辉哽咽的问。
"我......我刚才忘记了嘛！你一提起，我才记起来的。"希莫拿起手帕，帮辉辉抹著眼泪，心里将自己的母亲骂了个千百遍。
"那、那我们长大，你要娶我哦！"辉辉虽红著脸，不忘乘机要挟。
"......好！我一定会的。"希莫强颜欢笑，轻轻拍著辉辉的後背。
"恩！"辉辉终於展露他独特的太阳式的笑容。
希莫呵呵笑著，却在辉辉看不见的地方露了个苦笑。
蔚蓝的天空，漂漂的浮云，温暖的阳光，宁静而温馨的午後是孩子甜美的回忆。
* *** *
"希莫！"喊叫声叫住了正准备走出公司的希莫。
希莫回头，是林辉。
"有什麽事吗？"待林辉跑到他面前，希莫冷冷的说。
"能坐下谈谈好吗？"林辉一改以往的玩世不恭，真诚的问。
"......好吧。"沈思了会，希莫点点头，是该谈一下了。
"那坐我的车吧。"看到对方同意，林辉高兴的领路。

"有什麽事，你说吧。"宁静偏僻的咖啡馆里，只有零稀的几人，各自想或谈著自己的事，没人会在意别人的一举一动，是个摊牌的好地方。
"希莫，那次是我不对，我没想到你会不高兴，我......"
"不高兴？被、被个男人，自己的同性这样对待，任何一个男人都会、都会......"希莫激动的打断林辉要解释的话，自己却话不成语。
"希莫，对，是我不对。但是我情不自禁，你知道吗，当自己心爱的人就这麽毫无防备的在自己面前展露诱人的样子时，谁都无法控制的。"
什麽？他说，他说在他面前展露诱人的样子，他什麽时候这样了？
"你说什麽？你胡说！"
"没有，我说真的，我、聂林辉喜欢你、祁希莫。所以我情不自禁抱了你。"林辉深邃的眸子紧盯著慌乱的希莫，缓慢的告白。
"我......我才不相信。"好久，希莫才回神，这是在做梦吗？他怎麽会说这种话。
"希莫！"林辉叫住希莫慌乱的魂魄，"我说真的。"
"嘿、嘿！我、我......"希莫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不能一下子接受，但我希望你别立刻否决我。至少给我追求你的机会。"
"我、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我、我要走了。"希莫慌张的站起，想要逃离这令他感到不安全的地方。
"希莫，我不会放弃的。"等了那麽多年，不会那麽轻易就放弃的。
"我要走了。"甩开桎梏他的手，希莫急急逃离。
"希莫。"林辉站起来，无视几道关注在他身上的视线，"我说到做到。"
希莫脚顿了下，随即快速离开。

心乱了，慌了，起了阵阵涟漪的心房真的会回复到之前的宁静吗？

第七章
"希莫，下班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啊！......我和许老板刚约好了，对不起，你找别人吧。"希莫抱歉的笑笑。
"那，晚饭呢？"
"恩，也不行，我要加班。"
"那我和你一起加班好了。"
"啊！不用了，今天聂妈妈特地让你早点回去的，你别让她老人家担心了。"见招拆招。
"那，你不用和我一块回去吗？"
"哦！我跟聂妈妈说过了，我今天有事不能去。"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一个人回去好了。"林辉遗憾的挑眉。
"嘿！你还有事吗？"
"没了，你努力工作吧。"看看希莫桌上"成堆"的文件，林毁意有所指的说。
"是呀，你也回去工作吧。"希莫附和道，"帮我问聂妈妈、聂爸爸好。"
"恩，那我回办公室了。"林辉不是很认真的答应。
见林辉步出自己的办公室，希莫松了口气，没想到那次的交谈，他真的说到做到，无视於他的冷漠，越搓越勇的频频找他，他快被缠疯了，这种日子何时才能结束呀！

回到办公室，林辉一点也没丧气，反而觉得信心十足，虽然自那次摊牌後，希莫对他不理不采，甚至把那天的事当作没发生过，可被他缠的耐心已经快耗尽，而且态度也越来越差，俗话说对自己越在意的事，越不能无视，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他相信终有天希莫会来到他怀抱的。
林辉勾起一抹危险的笑，仿佛猎物已完完全全在他手心。
* *** *
"妈，你这麽急叫我回来干吗？"一回到家，林辉就不满的向妈咪抱怨。
"哎！我不是叫你回来帮你想办法吗？"聂妈妈委屈的低声说道。
"咦？你会有什麽‘好'方法？"林辉压根就不相信看似精明内心却"天真单纯"的母亲会有什麽好点子。
"什麽嘛！你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老妈。"聂母瞪著明眸，不服气的嚷嚷。
林辉无语的看著母亲，不一会儿，聂母就知错的低下头。
"唔......好嘛！我也知道我的主意不怎麽完美，但也还不错呀。"聂母不忘为自己"伸冤"。
林辉被打败的扶著脑袋，不完美？简直就烂透了。从小到大，她出的主意没一个行的通，其中还不包括没实施的。
"恩、恩......我知道小时侯让希莫抱著你，还让你一腿翘起来，再让他深情的望著你是我不对，但那真的是情侣的经典动作耶。我知道让你们一个四岁、一个六岁做那麽危险的姿势是有些欠妥，但我知道希铃既然能成功骗你们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後，我的酸涩心情吗？"聂母哀怨的说，"她怎麽能早我一步呢？"
"那後来呢？"林辉在旁泼冷水。
"恩......恩......"聂母左看右看，没找到什麽人可以帮她，只好低头认错，"虽然你跌倒了，但是我也请你吃了草莓蛋糕呀，可谁知道你竟然告诉你老爸，害我被骂，我明明让你不要说出去的，你这坏孩子。"知道什麽是捉贼喊抓贼吗？聂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好，是我不对，我认错好了吗？"默默在心里叹口气，真是没记性，跟老妈争了那麽多年，怎麽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明明每次跟她吵架，最後被骂的都是自己，还要招惹她，"那你今天找我回来究竟有什麽事？"
害他又失去一个可以和希莫单独相处的机会。
"是这样的啦。"聂母见儿子认错，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暂时放过他，"你不是追希莫追得很辛苦吗？"
"是呀。"难道她会有方法？
"呵呵......我有个好办法哦。"聂母故弄玄虚的卖关子。
"说来听听。"做了母子二十多年，还不清楚母亲的个性吗，要是真急切的问她，肯定会被要挟为她做百来件事，看起来头脑少根筋的样子，可有时候还真是挺精明的。
"什麽，一脸不情愿的表情，我这可是绝妙的好主意。"见儿子不怎麽相信自己，聂母有些急了。
"那你说说看呀，不说我怎麽知道是好是坏呢？"林辉继续逗弄著母亲。
"哼！听著......"聂母果然受了刺激，把计划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哦......原来如此！林辉听完後，露了个奸笑。呵呵......接招吧，希莫。
* *** *
希莫晚上十一点回到家时，母亲坐在客厅里看著电视，看样子是在等他。
"妈，你怎麽还不睡呀？"放下公文包，身患"重病"的母亲一向是很早就回房休息的。
"在等你。"祁母看到儿子回来，就进厨房拿了碗参汤。
"等我干吗，我不是说过会很晚才会回来吗。"由於才刚接手父亲的公司，许多事情希莫还不太清楚，而且又是上市公司，所以他的事务比父亲在位时还要多得多。
"我有些事要跟谈。"
希莫拿著汤碗的手顿了下，看样子不会是他想要的。
"恩，爸呢？"有父亲在场或许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