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无事生风

作者：无事生风  录入：11-26

「可以跟我说上次你跟经理说的那件有关叶先生的事情吗？」我压下心中的苦涩开口。
「如果经理没跟你说那表示我不能跟你说，抱歉。」他礼貌的回著我，跟我第一次见他时的活拨有些出入，但我现在没心情管他的改变。
「那、那我可以问你他们是什麽关系吗？」这个问题是我最想也最不想知道的问题，问了如果答案是我想像中的那样，我怕我真的会崩溃…。
「现在？以前？」植青挑著眉看著我越压越低的头问道。
「可以两个都跟我说吗？」我强迫自己抬头看著植青。
「初恋，暧昧。」简短的回答，我却像被拨了冷水一样整个人冰凉。
「你是涧琴现在的情人，你有权去问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植青温柔的拍拍我的肩，他说的没错，但我始终没勇气去问，我怕得到我承受不了的回答…我怕他说我不是他的任何人没权过问…我怕。
「我不能跟你保证什麽，但除了叶安外他没有再对谁跟你一样那麽温柔了。」我对他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跟他道了谢看著他的车开走，我并没有上楼的打算，就这样慢慢走向附近的闹区。
看著因为中午出来吃饭的上班族，街道上热闹了一时，我就静静坐在一户人家门外的阶梯，看著经过的人频频对我投来疑惑、奇怪的眼神，我只当没看见继续盯著眼前的人群，心中则想著李涧琴对叶安的态度，从第一次见到的忘情热吻到那天听到他在电话里说爱的人跟今天…万分担心的模样…。
「哥哥你还好吧？」耳边传来一个童稚的声音，「爸爸，哥哥哭哭了。」
「先生你不舒服吗？」小孩爸爸的声音随著传来，原来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眼泪又落了下来，我赶紧抹乾继续滑落的眼泪。
「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进去坐坐？」我抬头看向小孩的爸爸，「我家。」他指著我身後的屋子，我尴尬的站起来原来我挡到人家的路了。
「走啦、走啦！」小男孩拉著我还沾著眼泪的手，小小的力气往阶梯上拉。
「垣！不可以这样，没礼貌。」爸爸打了小男孩一下，叫垣的小孩捂著头泪汪汪的看著我，「哥哥…进来嘛。」看著小男孩可爱又可怜的模样我点点头顺著紧抓著我的小手走上阶梯。


17
手握著微烫的水杯，看著杯中反映出自己苍白憔悴的脸，明明今天早上一切都还那麽完美…，怎麽才不过一个早上我就觉得属於我的东西竟然就不见了。
「好点了吗？」眼前这对陌生招待我的父子俩正坐在对面的椅上盯著我瞧，那眼神就像在动物园看动物一样，新奇又好奇。
「恩…谢谢你们。」我扯出一抹微笑，我想可能笑的很难看，小男孩跑过拉著我的手，小声的说哥哥不要难过，又跑回座位上乖乖坐下。
「如果方便的话…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我说。」对面叫做李昆的爸爸沉稳的出声，或许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才能放开心的把所有事情都跟他们说吧！
听完我哽咽的讲完所有事情後，只见李昆低著头沉思，李垣看著爸爸沉思便也学著沉思起来，时钟传来的滴答声流盪在这不大的温暖空间里，我不期望他能给我什麽建议，我只是想把我心中所想、想说的全都说出来，他们肯听我说我就觉得已经足够了。
「或许你应该先暂时离开他，让自己想清楚你到底把自己的定位放在哪…，当然我不是说要你离开他，不过既然你不敢问清楚，我认为这样或许对你比较好…。」李昆沉著声说出我心中一直明白却不敢去做的事。
「抱歉，我不应该那麽自以为事。」看我一直沉默，李昆想可能自己太多事，所以赶紧出声道歉。
「没的事，李先生的意见很好，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谢谢你们的招待，我差不多该走了。」我朝李氏父子礼貌点点头，起身就要离开，李垣蹦蹦跳跳的跳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笑著对我说：「哥哥，要在找我们玩唷！」我摸摸他的小脑袋，跟著他走到门口。
「金先生，随时欢迎再来坐坐。」李昆真挚的看著我，从他眼中我知道他是真心的希望我没事，不过相处短短的几分钟他们就把我当好朋友，这让我被李涧琴伤透的心感到一丝温暖。
离开李家後我并没有马上走回李涧琴的住所，而是跟离开植青车子时一样漫无目地的晃著，或许我真的该让自己冷静一下就像李昆说的先避他一阵子等整理好所有思绪在回去…但只要一想到离开那个与他相处3个月拥有美好回忆的公寓，新就刺麻的厉害，我想我连离开那家屋子的勇气都没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我喃喃的说著，就这样吧，就这样当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就这样继续待在他身边，即使难过还是不愿看不到他、不愿听不到他…第一次爱人爱的如此苦涩…。
「喂，你在哪？」接起振动的手机，潜绍的声音担心的从里面传出来，我想贾书已经跟他说了，自从介绍他们俩认识，他们现在好的就像其实他们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我才是之後认识他们的。
「我在外面，怎麽了？」我走进一间从没来过的咖啡厅，点了一杯黑咖啡选了个角落坐好，听著电话那头担心到咆哮的声音。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只是出来走走，一会就回去了。」我笑著回答潜绍，喝了一口咖啡，以前喝从不觉得它苦今天竟觉得他异常的苦，苦笑了下，难怪大家都说心理影响生理，以前喝咖啡时李涧琴在我身边再怎麽苦都会觉得是甜…。
耳边继续听著潜绍唠唠叨叨的担心，眼睛看著落地玻璃窗外，不经意的看到与李涧琴相似的身影，我死盯著那状似李涧琴的男人耳边已听不见绍的声音，只感觉手握著手机的力气越来越大，而後当男人不经意的看向我这方向时我才确定我认错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绍…你专心工作吧，我有事会打给你的，没事的，我要挂了。」打断潜绍的叨叨念念也不等他还想说什麽我便结束通话，继续看著窗外来来去去的行人。
就这样一坐就坐到人家打烊，刚步出店门口就瞧见对街珠宝店走出很像李涧琴跟叶安的身影，因为夜晚灯光的关系所以看不太清楚，看似叶安的男子挽著较高个的男人亲密的走著，不知说了什麽高个男子笑著低下头在矮个男子额上贴上一吻。
「应该不是他们…，一定是认错的。」我喃喃低语像是想说服自己不要想那麽多，但当看著他们一同走近我坐过无数次的车…我才不得不承认那真的是李涧琴跟叶安。
我木然的看著他们开车离开，泪管像是被人塞住一样明明很想哭偏偏调不出一滴眼泪，死心的感觉大概就是这种样子吧，泪不出，心麻木，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
不太清楚自己怎麽回到李涧琴的公寓，也不太知道自己是怎麽收拾跟他相处3个月属於我的东西，直到腰间传来手机震动的感觉，「喂，亲爱的，你在做什麽？怎麽打家里电话都不接？」耳边传来的是刚刚跟叶安腻在一起的熟悉声音。
「洗澡吧。」我拖著行李慢步走向我原本住的家，嘴巴所说的话是不经大脑思考说出来的谎言。
「今天好好休息唷！难得我放你一天假记得感激我唷！」男子亲密的说著，我想他应该是趁叶安在洗澡的时候打给我的吧，随著男子的声音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水声。
「恩…涧琴，我爱你…真的很爱你。」说著让自己心碎的爱语，电话那头传来他愉快的笑声，或许他把我当笨蛋耍吧！或许每次看我认真对他告白，他心里就在嘲笑我…只不过是一个有点喜欢的情夫或者是性伴侣…居然不知好歹的跟他示爱，嘴角不自觉得扬起一抹苦涩，也该结束了。
「怎麽啦？今天我没陪在你身边觉的寂寞阿，呵呵，好了不闹你，凡…我也爱你唷！」透过手机传来李涧琴的声音总觉得飘邈，即使是敷衍听他这样说我还是很高兴，自己爱的真可悲…。
「好了，我不说了，明天公司见。」说完，李涧琴在电话那头留下一个吻便切断了，在切断隐约传来的水声也停了，我想应该是叶安洗好了。
「永远不见了…。」拿著传来盲音的手机，对著没来得及跟李涧琴说的话…或许他也希望我主动点离开，免得我跟他的关系被叶安知道…。

18
离开李涧琴已经一年了，当初搬回去父母留给我的家时，隔天李涧琴就来抓人…不过不巧的是我去找李氏父子，才踏入楼梯口就听到李涧琴在楼上拍打门的声音，吓的我赶紧跑回去找李氏父子，而在之後的几天每当我回去时，就好巧不巧一定遇的到他，逼不得已请李昆帮我回去收拾一些东西，打算去母亲的故乡过生活，当李昆拿著我的行李回家时，手上还拿著一封信说是李涧琴写给我的，当时我毫不犹豫在两父子面前撕了它，我怕我看到又会心软、我怕他在信里写了难听的话…总之我就是害怕。
李昆没说什麽默默把我撕烂的信捡起来，对於我回母亲的故乡生活他不太赞成，他怕我回去没人可以照顾我，於是就在他软硬兼施的情况下我就被他丢到他一个南部朋友的家。
「平凡，今天起那麽早阿！大妈我都还没准备早餐呢！」眼前矮胖圆滚的小妇人正是李昆的朋友，我不好奇他怎麽认识李昆，因为她就跟李昆一样，对任何人都很热情，完全的信任他人。
「早安，大妈没早餐没关系啦！有咖啡就好了。」我笑笑看著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准备早餐的大妈，其实只要有一杯咖啡我三餐都可以不吃了…我现在重了咖啡毒了。
「那怎麽行！被小昆知道你只喝咖啡我会被他骂的！」大妈洪亮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漾起淡淡的笑…李昆那小子，总是这样什麽事都管，把我当他另一个儿子一样！
来到大妈这没几天我便写了两封信分别寄给潜绍跟贾书，寄件人地址没写，里面只交代我很好，让他们担心很抱歉…地址不给他们只是怕他们会来找我带我回去，还写了在这一切稳定後再跟他们连络，我知道他们有很多话想跟我说，但那时候我想我完全不想在听到有关於那个人的任何事了。
「早安。」
「早。」餐桌的另一头坐下一个高中生，他是大妈的房客，大妈是经营一间小小宿舍，宿舍总共有5间房，一间住著附近乡村高中的老师夫妻、一间住著这村里唯一一个医生、一间就是眼前高中生住的，而另一间没有人住，剩下的一间就是我住的，但我跟他们不太同…因为我是李昆交给大妈照顾的所以大妈死活不收我租金。
「你今天怎麽起的那麽早？」我问著对面叫苍育的高中生，好奇的问，平时他都是最晚起床的一个今天竟然反常了。
「我没起的早…我是整夜没睡，昨天看书看了通霄，累的要死…。」说著苍育趴在桌上闭目养神，等著大妈的早餐。
「那你今天又是为啥起的那麽早？」苍育闷闷的声音透过埋在桌上的头传过来。
「为了看你狼狈的模样。」我嘻嘻笑笑的看著男孩怒瞪著眼睛，其实我不太喜欢他的眼睛…大且有神，跟那个人很像，不同的是男孩的眼神多了稚气。
「哼哼，臭大叔。」男孩说著又把头埋进手臂里继续休息。
「啧，我不过才大你几岁！哪来的大叔。」男孩还是闭著眼不理我。
「别在心理偷骂我阿！我可是早在前天就跟你说我今天要考试了，是你自己不早点准备怪不得我。」没错，来到这地方後我就进入这边唯一一所高中当英文教师，好巧不巧刚好教到苍育的班。
「就是，小育你要多听听平凡的话，诺！早餐。」大妈说著从厨房端出一锅稀饭几盘小菜往桌上摆。
「大妈…我想喝咖啡…我已经好久好久没喝到了。」我哑著声装起可怜看著大妈。
「大哥，你也太离谱了，明明昨天我还在你的办公室发现一整箱咖啡。」苍育吃著稀饭口齿不轻的说出我的秘密。
「平凡，你这样不行，我要跟小昆讲让他好好说说你。」说著大妈转身往楼上走，例行的唤其他人起床吃早餐。
「你完蛋了！你今天没考满分我一定要让你罚抄一百遍你错的题目！」我咬著牙瞪著眼前吃早餐吃的很愉快的臭小鬼，只见他信心满满的露出一笑又继续埋头苦吃。
窗外晴空万里偶尔几片白云飘过，耳边传来唰唰的声音，秋天的凉风轻轻吹进教室内，我偶尔抬头盯著下面努力写试卷的小鬼们，大部分时间就这样看著窗外放空脑袋…我发现放空是一切很舒服的事情。
「发什麽呆阿！」过近的声音吓的我转头看向传出声音的男孩。
「我试卷写好了，要先改吗？」苍育紧靠在我身边，説出话的同时属於男孩的气息便会吐在我耳边，我不太喜欢他太过靠近我。
「你回位上坐好，我收齐在改。」我推著男孩的身体示意他回座位。
这年头的小孩真不知为什麽总对老师没大没小，看著男孩回座位趴著睡觉不自觉叹了一口气。
坐在专属於英文老师的小办公室里，批阅著刚刚考试的考卷，脑袋忽然想起了一些已经快要被我遗忘的往事。
我想现在那个人应该跟他的初恋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吧，想当初对他的那份织热情感现在都已消失无终了，原来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事情。
「喂！在想什麽？」耳朵一养，男孩已从後方挂著坐在椅上的我。
「你越来越不尊重我了。」我推开放在我肩膀上的头，看著其他英文老师习以为常的表情，叹了口气，就因为跟他住一起所以他才会这样没大没小的跟我说话。
「是！老师，请问你刚刚在想什麽？」苍育直起身子而後90度弯腰举躬，口气认真的问道，其他老师看见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老师在想你这小鬼怎麽这麽没礼貌，该怎麽教训你！」我拍著他弯著腰的头，又好气又好笑的说著。
「好吧，那请老师用你的爱心好好的教我做个有礼貌的小孩。」说完，苍育一屁股就坐在旁边已经回家的英文老师空出的椅子。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搞不懂这小屁孩在想什麽，早在一开始就跟他说不用等我先回去，他却偏偏硬是要跟我一同回家。
「要我帮忙改卷子吗？」苍育转著桌上的一只红笔，眼睛落在我改一半的试卷。
「去帮其他老师吧，我要改好了。」说著便低下头专心改著试卷，耳边传来男还帮忙其他老师的声音，嘴角牵起一抹微笑，其实他是个好孩子。
「大哥，怎样，我考满分吧？」回家的路上苍育问著抬头看星星的我，在学校他叫我老师放学後就会改口叫大哥…其实我比较喜欢听他叫我老师。
「可惜，差一题98分，等著抄题目一百遍吧！」身边传来男孩的哀号声，我开心的笑著，「骗你的，你满分。」等笑够後才跟他吐出真相，其实他也是个聪明的小孩，只看一晚的书就可以考满分这种人其实不多。
「啧！我就知道，那你要实现我一个愿望。」苍育说著手就自动搭比他矮半颗头的我的肩上。
「没那回事。」说著拨开肩上的手，加快脚下路程。
「有、有、有！」男孩追著又想把手伸过来，不过被我一躲闪掉了。
「没有、没有、没有！」人烟极少的道路上就看著两个人一路追跑著回宿舍，嘴边还不时喊著有跟没有。

19
当我跟苍育气喘吁吁的回到大妈家时，一个我一辈子在也不想看见的人就站在门口边。
「大哥你怎麽了？」苍育看著我忽然发白的脸色关心的问著。
「大哥？」察觉到我不自主的发抖，男孩紧搭著我深怕我下一秒就倒下。
「我想跟你谈谈，平凡…。」身边的苍育像是现在才发现门口的人，怒瞪著他就像只护主的狗般，怒著声道：「你是谁？在这做什麽？」
「唉阿！你们在外面做什麽？这位又是谁？」大妈听到外面的声响出来查看。
「我是平凡的朋友。」语毕，苍育便在我身边咆哮起来：「你骗谁阿！」

推书 20234-11-26 :《落花音————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