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鄢子皓得到水澈的首肯,立刻吻上他因为害怕而颤抖的双唇安抚他的恐惧。大手在他纤细的腰际游移梭巡,接着逐渐延伸至大腿内侧感受那份柔嫩,最后来到水澈前端罩住了他来回抚弄轻捻按压,然后放开他的唇听他吟哦出声。
「啊、啊!」水澈一阵惊喘。陌生的感觉让他发出连自己听了都吓一跳的狂野呻吟。但这还不是鄢子皓要的最佳效果,于是他更加紧握大手加速上下抽动。
「不......不要......啊!」随着水澈的身体一阵紧绷,爱液撒在了鄢子皓的手里。
「好乖。」鄢子皓赞了水澈一声,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然后将湿润的手指伸向他的后庭,小心地伸进一根手指。
这更为奇怪的刺激让水澈的脑袋里「轰」地一声巨响。「啊......好奇怪......」他不由自主地抗拒,鄢子皓只得用吻封住他的唇,另一只手不停地摩挲抚弄着他嫩滑的肌肤和胸前小巧的蓓蕾,藉以转移他的注意力,果然水澈渐渐地开始不耐地扭动身躯,鄢子皓及时地又加入一指,并很快地在他柔软炽热的内壁里找到了那敏感的一点,然后立刻在上面盘旋不去。
初经人事的水澈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挑弄,他双唇微张,辛苦地喘息着,口中发出类似哭泣的呻吟。望着水澈染上绯红的娇媚脸颊,就像一朵醉酒的蔷薇般撩人,鄢子皓努力地强忍住贲发的欲望,顺势加入第三指快速地抽动摩擦。
「呜......」已经超出承受能力范围的水澈眼看又要投降,鄢子皓及时地握住了他。然后他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被陌生的激情扰得快要失去理智,水澈无法接受他突然停止,身体不受控制地摆动着。
鄢子皓认为水澈的密穴已经准备充分,他撤出手指分开水澈的腿搭在自己的双肩上,接着慢慢地进入他。
「啊......好痛!」水澈痛得尖叫一声,流出眼泪。「二......二少爷,停、停下来......好不好?我不要了......」下身被撕裂一般的痛楚让他一阵瑟缩。
鄢子皓停顿了一下,随即怜惜地吻去他滑至鬓边的泪水,在他耳边吹了吹气哑着嗓子说:「宝贝,为我忍耐一下好吗?一会儿就不疼了,我保证。现在停下来......我会死的。」水澈一听,立刻闭上了眼睛,蹙起眉头咬着牙关不说话了。
见他如此柔顺,明明害怕得要命还一脸如同献祭般的表情,鄢子皓无法忍受地一举冲入,更深、更用力地往前探索,直到完全没入密道中,不停地揉动着他的敏感处。
渐渐地,水澈脸上的表情不再只有痛苦,奇异的感觉逐渐占据了他的感官。尤其是鄢子皓开始在他体内抽送时,他原本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平时乌黑的眸子因为快感而变成了温暖的浅褐色。
「二少爷......呜--」他紧紧地抓住鄢子皓宽阔的背,模糊地认为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被无穷无尽的欲望所吞噬。
「宝贝,你真棒......好热......好紧......」鄢子皓也被吓了一跳,因为连他自己都是第一次尝试如此狂野而完美的激情。这种难以名状的幸福感和和满足感使得他以往那些经验只配称为床上运动而已。
水澈如同漂浮在云端,身体无意识地配合着鄢子皓的进出,深深地陷入了爱欲的世界里。在释放之前鄢子皓想抽出分身,却被水澈不依地圈住不让他离开。
「唔!」鄢子皓忍耐地出声:「宝贝,这样做会伤害你的......」水澈拼命地摇头,拼命地攀附着他不让他走,最后鄢子皓激动地释放在水澈的体内。两个人的身体再无半点距离,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达到了最高点。
鄢子皓将还在余韵中昏昏沉沉的水澈抱起来走进温泉中,然后温柔地替他清洗身体。想到这可爱的小东西终于完全属于自己,鄢子皓的嘴边咧开一个傻笑。虽然对几乎还是个孩子的他出手有些变态,但是他坚信水澈在他的爱抚下也得到了快乐。能一辈子有他相伴的人生是多么值得期待啊!
泡在舒适的温泉里,水澈逐渐恢复了神志,但刚才的激情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全身活像是要散架了的样子,不得已他只有软软地靠着鄢子皓坚实的胸膛。一想到自己刚才居然和二少爷做了那种事他就有号啕大哭的欲望。因为他忆起了那天何文秀的话。一个可怕的三段论在他脑子里形成。
水澈和二少爷做了那种事,就是他的小官。
小官在十八岁的时候会被主人抛弃。
水澈会被二少爷抛弃。
想到这里他觉得眼睛又酸又涩,却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当时如果拒绝二少爷就好了!可是......二少爷那样对他恳求,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因为他不想看到鄢子皓失望或是压抑的样子。然而最可怕的是自己居然还不知羞耻地乐在其中!这是水澈最为恐惧的一点。怎么办?!一阵没来由的惊惶深深地攫住了他,让他捧着脑袋微微地发抖。
鄢子皓发觉水澈不对劲,连忙拉开他低头查看。
「怎么哭了?身上还在痛是不是?」带着几分内疚和爱怜,鄢子皓心疼地为他拭泪。水澈听了他的问题后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不喜欢吗?」为了自己下半身......不不,是「下半生」的幸福,鄢子皓可不希望是这个答案。水澈迟疑了一下(某人吓得差点晕倒)又摇摇头,泪水仍旧止不住地奔流。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一直在哭个什么劲儿?!」即使是面对心爱的水澈,鄢子皓的耐心还是如此轻易地告罄。「快告诉我!」他抬起水澈的下颔命令着。
泪水不断地涌出来,水澈痛苦地闭上眼睛更猛烈地摇头。「二少爷......求求你......不、不要问了......好不好?」他泣不成声,可怜兮兮地恳求。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光是用想的就已经让他受不了了。
水澈崩溃地抽泣,那伤心欲绝的样子看得鄢子皓简直都要发疯了。他一把将他紧抱在胸前急躁地安慰着:「好好好,我不问了我不问了,你别再哭了行不行?有我在,什么都不要害怕,嗯?」瞧这气氛比希腊悲剧还凄惨,鄢子皓受不了地想,究竟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过了一会儿,哭累了的水澈竟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在鄢子皓的怀抱里沉沉地睡了过去,鄢子皓这才如释重负,将他轻轻地抱出温泉,替他穿好衣服。看着怀中的他哭得桃子眼猪头脸,鄢子皓忍不住摇摇头叹了口气。恐怕这小鬼是给吓到了,看来短期内还是不要碰他比较好,免得刺激他。呜~~~不要!那种销魂的感觉他还想多来几次啦!
鄢子皓很聪明地不再勾起水澈的惨痛回忆,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水澈倒也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这天他们到树林里去取做木筏用的木材,两个人很辛苦地用一把小匕首来砍树,饶是那匕首锋利而鄢子皓又颇具神力,工具不称手却也是事倍功半。
好不容易砍下了五六棵树,鄢子皓已经是满头大汗。水澈赶紧给他递上食物和水果让他休息补给。鄢子皓将他拉至一棵大树下坐好,然后两个人开始大快朵颐。此时一个声音从林子的一方传了过来:「二少爷......」
两个人一听同时脸上变色,水澈更是万分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分明是水澈呼唤鄢子皓的声音!他们立刻站起身来朝声音的来源张望。
没有人。
接着又传来鄢子皓的声音:「宝贝......你真棒......」口气暧昧之极,听得水澈和鄢子皓万分尴尬地对望了一眼,脸上登时火热。生怕那人说出什么更奇怪的话,鄢子皓拖着水澈就直奔过去。
还是没有人。
水澈不禁害怕地抓紧了鄢子皓的手。「二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鄢子皓也是百思不解。这里按道理应该没有人能来啊?!正当他凝神思考的时候,一只黑鸟飞过来停在他的头顶上,叫嚣着「笨蛋!笨蛋!」那是鄢子皓平时教训水澈时用的声音和语气。
水澈张大眼睛仔细瞧着这只胆大妄为、天赋异秉的鸟儿,然后发觉它美丽异常。它有乌黑发亮的羽毛,红红的鸟喙,金色的眼眶和小巧匀称的身体。
「笨蛋!」它又叫了一声,仿佛是专门针对鄢子皓似的。
可恶!原来是一只笨鸟!鄢子皓火大地想抓住他,可是它灵巧敏捷,根本就无法捕捉。下一秒它停在水澈的肩头,歪着脑袋看他。水澈连忙从怀中掏出前些天采摘的干果放在掌心里递到它面前,那只鸟老实不客气地啄食着。「二少爷,我们叫它玄衣好不好?它的羽毛好漂亮哦!」水澈着迷地看着它。
鄢子皓头昏。那边厢才有一只狸猫叫滚雪,今儿又来个什么玄衣,敢情水澈要把这里所有的动物都起上名字才罢休啊?而且这只死鸟......呸!他怎么看也不对盘。因为刚才那暧昧的语句和「笨蛋」声让鄢子皓恨上它乱学人话了。
但是水澈很喜欢它,于是他们又收养了一个吃闲饭的成员。
在把所有离开的事情准备好以后水澈才发觉自己已经爱了上这个地方的一切。但是他知道自己也好,二少爷也好,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他只有依依地和滚雪玄衣再三道别,直到鄢子皓催促他该走了。
顺利地攀下山岩坐上木筏,水澈恋恋不舍地转头望着那越来越远的半山平台。突然天空中飞来一道灵巧的影子。「笨蛋!笨蛋!」它再次停在了一脸发黑的鄢子皓头上。「玄衣!」水澈激动得眼睛都红了。而玄衣继续飞到河流的岸边,水澈这才看见岸上还有一个顺着河流奔跑的白色影子。
「滚雪!」水澈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掉了下来。「二少爷,我们靠过去接滚雪好不好?」他向鄢子皓哀求。鄢子皓拿他没办法,暗叹一声,认命地往岸边划去。
第六章
简陋的木筏在河流上蜿蜒漂浮了几天,间中鄢子皓和水澈还上岸休息探看了几次,却始终没有道路可寻,最后在一天傍晚木筏漂进了一个巨大的湖泊里,也终于见到了人烟。此时正当夕阳西下,湖水被晚霞映得通红,水面上回航的渔船架满了白帆,星星点点地洒布在落日的余晖中,衬着水边已经开花抽穗的芦苇,如诗如画。
鄢子皓见这景致心念一动:「莫不是误打误撞,这里竟是太湖不成?」他连忙向一艘最近的船只靠过去,向那船家问道:「老丈,打听一下,这里离湖州还有多远?」
那撑船的老头似乎有些不高兴地回答道:「你寻老汉开心不是?靠了这南岸就是湖州府啦!」鄢子皓一听心花怒放。「多谢老丈指路!」他一看岸边不过百来丈的路程,于是卯足了劲往岸边划去。
来到岸边两人带着一鸟一猫弃船登岸,已经久不见繁华红尘的鄢子皓和水澈听着街市上吆五喝六的声音倍感亲切。尤其是喜欢热闹的鄢子皓,想想当时被困在那个狗不拉屎鸟不生蛋乌龟不靠岸的鬼地方,如果不是有水澈在身边他恐怕早就无聊得自寻了断了。
「这湖州有三绝,湖笔、粽子和丝绸。那笔倒罢了,粽子也可以缓缓,咱们可先得去把身上这些破衣服换一换。」鄢子皓看水澈和自己都是一副穷途末路衣衫褴褛的样子,一向爱漂亮的他可受不了。反正他贴身带了许多银票,先前用来「砸」死那个匪徒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不花白不花。
「二少爷,我们要怎么找我爹爹妈妈呢?」水澈可没有忘记此行的初衷。
「我们不久就要到杭城了,慢慢打听应该不难找到,放心啦!咱们在路上多游玩游玩也不错嘛!」反正说穿了鄢子皓就是想多拖延点时间。但水澈向来信任他,也没再多问。
两人从绸缎庄出来,立刻换得一身光鲜。鄢子皓穿了一身宝蓝色绫丝袍子,腰间系上平绣丝织七彩云纹腰带,样式简单却看来尊贵无比;水澈则穿上一件鄢子皓替他挑选的月牙色镶银绣暗纹缎子长袍,外罩着浅浅的湖绿色对襟褙子,腰间挂着用八宝盘长结系住的双鱼白玉佩,如此素净的打扮更彰显了他的玉雪可爱。两人站在一起的光景,就像是一棵颀长健硕的塞北青松伴着一株飘逸灵秀的江南翠柳,任谁经过看见都忍不住驻足观望,暗地里喝彩一声:这两位好俊的人品!连那店家都因为来了两个免费的超级模特而给他们打了个八折。
鄢子皓既得意又满意地看着水澈,而从未试过如此「盛装」打扮的水澈似乎没有什么自信,带着几分羞赧,他在鄢子皓毫不掩饰的赞美目光中微微低下了头。
鄢子皓着迷地向他伸出手:「阿澈,我们走罢。」水澈听了不假思索地将手放进他的,然后任由鄢子皓拖着手,脸红红地跟着离开,心里因为他欢喜的样子而隐隐感到几分自豪。
一路无话来到杭州,鄢子皓立刻开始联络他的眼线帮助自己找人,他和水澈则是继续在杭州城里闲逛了几日,看遍了西湖美景。但想到不久水澈将要寻回亲人,鄢子皓的兴致可没有那么好。
「西湖山水还依旧,憔悴难对满眼秋。唉......」鄢子皓叹息一声,一反常态,摇头晃脑地念出一首伤春悲秋的肉麻诗。
水澈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情绪低落。「二少爷,你还好吧?」从没见鄢子皓这样,他关心地问。
「我~没~事。」鄢子皓懒懒地回答,心中猜想今天不知道会有多少关于水澈家的事情等着他关心呢!啊啊,他可不可以后悔啦?!
但是为了水澈,他只是想想而已。
用过晚饭后两人下榻的客栈里果然来了一帮来报告结果的人。其中一个像是代表的人看见鄢子皓立刻恭谦地说:「鄢少爷,小的们已经查出了全杭城所有的水姓人家,发现水公子十有八九就是水宗佑水参将府上十二年前走失的小公子......这、这便有些难弄了。」
鄢子皓浓眉一挑。「怎么说?」原来阿澈的父亲居然是个朝廷命官,而且官职还不小嘛!
「水参将为抗倭寇,常年在戚继光戚大人手下为国尽忠,一年难得回家一趟,平日要进水府须得经过那水府管事,不过他......」那人突然间吞吞吐吐起来。
鄢子皓当然明白是什么事。「他要钱吗?这不难办啊!你把水府的地方告诉我,我自己会去打发。」
那人如释重负,拼命点着道:「那最好、那最好。」他可不想白为人跑路以后还得搭上银子去贿赂一个不相干的人。
鄢子皓带上水澈来到那位于杭城东水宗佑的府邸。水澈心里慌慌乱乱的,有些近乡情怯。「二少爷,我......」他看着这个「据说」是他家的地方,不知道该怎么办,小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
鄢子皓见状紧握住他的手对他温言道:「别怕,有我陪着你啊!没问题的。」他拉着水澈扣响了水家的朱漆大门。
半晌才有一个家丁来应门,那家丁没留意低着头的水澈,只对鄢子皓懒懒地问:「什么事?」
「速速禀报上去:在下京城鄢子皓,特带你家小公子水澈来杭州认亲。」鄢子皓简单明了地说。那人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水澈,他半信半疑地应一声去了。不一会儿一个管家状的人赶过来,上下打量着鄢子皓,见他衣饰华贵,器宇轩昂,不禁满脸堆笑。
「这位少爷请了,自打我们小少爷失踪,每天打着他旗号来这里打秋风的人是层出不穷......不如这样,你先给五百两银子的通报费,我就给你说说去,如何?」因为以前就从寻找水澈的事情里捞了不少好处,那管家也不问青红皂白,仍旧像往常一样开口就是要钱。
但鄢子皓并不是个任人宰割而不还手的人。「我凭什么要给你钱?他就是你们家的小少爷!怎么,你不相信?你看看他的样貌气质,哪会有假的!阿澈,抬起头来让他们看看!」
水澈闻言怯生生地抬起了头。刚才那个开门的家丁一看到他的脸,倒抽了一口气。「二小姐......」他脱口而出一句。
那管家一见水澈也是一惊,他随即不悦地瞟了那个家丁一眼,强自镇定地说:「这人有相似也不是什么奇事,重要的是证据。你们可有什么信物凭证没有?要是没有的话就请回吧!哼,水大人名气这么大,不知道多少无耻之徒想冒充他的儿子呢!」他知道这个很有可能是真的,但是如果这样他以后就没有外块可以赚了,所以他拼命地阻挠,想尽快打发掉他们。
鄢子皓一听大怒,正想发火,不过他转念一想,哼,我可是仁至义尽了,是你们自己不要的,可怪不了我,他乐得再和水澈独处些日子。于是他不再理那个财迷心窍的管家,拖着水澈的手转离开,准备改天另辟蹊径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