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大哥哥。"开阳看着我,"你要杀了他们?"似乎有些不确定。
"不然呢,开阳需要留他们的活口么?"我微笑,低头看着他。
"不需要。"护阳开口。说道。"如果你替我们杀了他们,日后必会答谢。"
"呵呵。"人小鬼大啊。
不出所料,先回来的是福来,精神奕奕的,身上有一些零星的血滴,一看就是杀人时不小心,飞溅上去的。他似乎带着点胜利后的兴奋和喜悦。
"都搞定了。老爷。"
"怎么这么兴奋?"我看了他一眼,接着喝茶。翠花不在了,连喝茶都要自己动手泡,真是麻烦。
"老爷,这批土匪很年轻。"
"年轻?"
"对啊,我是说他们似乎是在打游击战,并没有固定的场所,不过还是被我发现了他们的藏宝处。就在后山的山洞里,可真是宝地,里边有温泉,还能挡风遮雨。不过给他们当土匪窝,真是便宜他们了。"
"嗯。"
"老爷,那些藏宝。。。?"
"你小子,手痒痒了。算了,都是些什么宝贝东西?也让你高兴成这样?"要知道,这条道虽然是南北的交通要道,走的人确实不多,因为一路上的土匪太多。久而久之,走这条道路的就只剩下些镖师和穷人了。
"这。。。"他看了看周围,附在我的耳边。"金子不多,有两小袋子,倒是玉器不少,什么玉佩,玉壶,玉杯子,还有一个一掌高的玉雕,雕的可是一个大美人。我想老爷这么喜欢美人,一定也喜欢。"
"好了,少废话了,去取回来吧。一会儿分赃。"
"是。"
福来架了个马车,飞也似的去了。可怜的福来,可能是以前过穷日子过习惯了,见到玉器就会兴奋个半死,在他的脑袋里玉石是有钱人的标志,比黄金值钱,只有玉石,哪怕是最便宜的玉石都是可爱的。怪不得这么兴奋,原来是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土匪,搜集的也都是玉器。
周掌柜也回来了,跟在身后的是我们的十几个人。其中有厨师,有车夫,等等。都是深藏不漏的高手,看来平时周掌柜就把这些人分放在各个领域,到了关键时刻才能起到作用。
"死了三个,残废一个,活捉一个。"周掌柜汇报,看着他似乎裂开的袖扣,就知道战斗十分激烈,不然十几个人对五个人,还不如福来对付三十口强盗得快。
"嗯,去看看吧。"说着,起身跟着他们到了一片树林的中央,离我们的车队不远,但是层层的树林遮住了一切。三个小孩跟在我的后边,不请自来。
"还真的是很残废。"我看了一眼那个残废的,眼睛都瞎了,不停的流血,右手也断了,左右捂住伤口,似乎想要止血,虽然双腿还在,可是估计已经废了,不然不会跪在地上。
活捉的那一个被蒙住鼻口,穿透了锁骨,绑在了树上,脚筋手筋应该都断开了,白骨铮铮可见,就是不见多少流血,估计穴位也被封了。旁边的地上还有一大滩血,和三具尸体,准确地说是,两具半。
"你们认识的。"我看着绥阳,似乎他是这三个孩子中最稳重的。
"嗯。"点点头,神色凝重。
"都死了,怕什么?"我看着开阳。倒是护阳有些激动。
"他们死了,还会有另外一批过来的。"许久,绥阳才长长地叹气。
"没关系,来一个咱杀一个,来一对咱杀一双。"我笑笑。
绥阳看着我,没有吭声,可能在猜测我的身份,同时我也在猜测他的。
"怎么办,老爷?"
"活埋。"我随口说道。
"是。"一群人准备挖坑。
"等等。"我突然改变了主意。
"老爷?"
"还是烤了吧。一把火烧个干净。省得有人来查。"
"是。"
"也不用挖新坑了,就我们那个烤猪的坑好了。还有剩余的火和木炭呢。"
"是。"
坐进了哗哗的宽敞的马车,我开始分福来带回来的赃。三个小孩也挤了进来。
最后实在挤不下,护阳出去坐在了赶车的位置旁边。
"莫大哥,这些是什么。"我,哗哗,开阳,绥阳围着那口破箱子。
"脏物大甩卖。来,看一看,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拿。反正不要钱。"说着,打开了箱子。因为告诉福来他喜欢的都可以先拿,估计一些玉佩什么的都被他拿走了。福来就是喜欢玉佩。
"啊?"
"土匪窝里捡来的,不用客气,看喜欢什么,就拿什么。"我拍拍哗哗的肩膀。
"这。。。脏物不是要上交官府的么?"开阳开口,看着我。
"那又怎样?"我瞪着他。
"官府不是应该负责把这些东四还给丢失的人的么?"开阳接着说。
"切,那些土匪杀人不吐骨头,这些物品的那些主人早就不在了,就算在,官府也不会管给他们。"
"为什么。"绥阳问。
"当然是卖钱,你想想看,官府大人的年薪有多少,不到五百两银子,可是他们的排场有多大,光是府邸就要用上万辆银子,加上马车,仆人,几十房妻妾,这些开销从哪里来,当然是脏物。也有不少贪污的。这年头,谁都知道钱的重要。哗哗,不要客气,看喜欢什么,莫大哥我送给你。"
"呃,谢谢。"哗哗还是一副乖小孩的样子,只捡了一套青色玉石茶具,一个茶壶,六个茶杯,倒是不错的色泽,没有什么杂质。"我要这一套就好了,谢谢莫大哥。"
"到你们了。"我嘿嘿两声,拍拍绥阳和开阳。
可能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分赃过程,俩小孩都很紧张。
"反正你们也是逃亡的,不拿不如多拿,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对吧?"
"嗯。"哗哗应和。
"那我可不可以要这个雕塑。"开阳小心翼翼的开口。
"咦?美人?"我大叫。
绥阳护住了我抢夺的手。
"嘿嘿,你们干吗这么紧张这个玉美人?"
两个人没有说话。
我继续卖力的演出。"不过,说实话,看这个美人倒是和绥阳有三分像呢,和开阳也很像。不过是另外的三分。"
两个人毛发立起来,看着我。
"看你们紧张的,说说而已,又不是不给你们。好了,你们拿着吧。绥阳,到你了。"
"我要这些。"绥阳真是不客气,拿了一些小巧的玉版指,耳环,项链,手镯之类的,估计是方便拿去换钱。
"好了。剩下的都是我的。"我看了看剩余的不多的玉器。拿在手中把玩。
最后还是好心的一把白玉笛子和一把紫玉佩刀塞给了绥阳。"不能忘记了护阳。"
"嗯。"他可能真的是缺钱,也可能是觉得护阳会喜欢这两件,收下了。
嘿嘿,都是些不识货的家伙,可知道剩下的那几件东西有多值钱?他们拿了这么多,除了那件玉佩刀和玉雕塑外,加一块都不可能有剩余的东西值钱。还是老爷我聪明。
一件是玉石盔甲,上千片薄如羽翼的青绿色玉石被金丝穿起来,据说这样的玉石衣服是给人死后穿的,能保持尸体上千万年不腐化。好东西,收起来了,死的时候穿。
还有一块黄不溜秋的石头,和其他的玉石相比只能称得上是石头,可是这可是正宗的原石,里边肯定有着简直连成的玉石,好像和氏璧那样,不经过琢磨,是不会发光的。既然和这些玉器在一起,肯定也是强盗抢来的,他们可能不晓得价钱,估计是和其中一部分玉石一块抢夺过来的,没有舍得扔掉就是。
不识货,要是我,早就请人把石头打开,看看里边是什么宝贝来。
还有一个破杯子,似乎是缺了一脚不值钱的杯子,虽然也是青白色,但是这可不是玉石,就算是在现代也是宝贝一件的荧光杯。也就是传说中只有上等好酒才能让他发光的杯子。在这个年代更是价值连城。收好了,不能让懂得门道的人知道了,否则可有的抢。
再剩下的都是些大件首饰,不方便卖钱,所以绥阳没有拿。倒是方便我送人。揣兜里了。
等分赃完毕,姥爷我的肚子又多了一大层,玉器塞得满满的。
剩下的一路,我们走走停停,也没有再次遇见土匪强盗之类的,让姥爷我郁闷了好久,要知道,咱遇到土匪一次,就等于发一次横财,那些土匪的窝里便有多少他们搜集的宝贝啊,想想我都要流口水。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终于在大赛的四天前,我们尽了潜流的中心-独拜城。
可能是因为和波斯临近,所以潜流的人文状况受到了波斯的影响,很是开放。女人穿的裙子比中原地区的短了半截,男的也可以随便穿金戴银大耳洞。街上的建筑一半是方形的,一半是圆顶的,还有不少的寺庙建筑。街道比一般的城市要窄,人口确实不少。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和我想象中的潜流的大不相同。
"你以为潜流是穷乡僻壤?"绥阳看着我。似乎在看怪物。
"因为潜流靠西方嘛,我以为广人稀,经济不发达。"我回答。
"可是潜流是波斯入土的重要道路,北边的蒙国太凶,人少,气候不好,自然只有从潜流进入大陆。而波斯一向胜产黄金,玉器,丝绸,还有盐和烟草,这任何一向都是成千上万的收入。所以潜流趁机转了一大笔入口税。"开阳像是背书似的说。
"挺精明的。"我点头,想想要是能把这入关口弄过来,那一年之中可是多少税收。如果可以利用,垄断这几项的入口,赚取中间差,岂不更是财源滚滚。
"绥阳哥,我们。。。"开阳似乎有话要说。
"再等等。"绥阳回答。
我笑笑,和哗哗出去看热闹了。街道窄,一目了然,街道两旁的酒楼,烟草铺,古玩店,蜜枣铺,丝绸铺等等等等。我们不厌其烦的一个一个进,然后就看着我大把大把的把东西抬上了车。毕竟这里的东西便宜的很,带回去到花街卖钱去。
哗哗虽然好奇,不过没有买多少东西,除了一些果铺蜜饯葡萄干。真是小孩子,喜欢零食。
"绥阳他们呢?"等我们回到马车内,他们三个已经不见了。
"走了吧?"
跟着我们这么久,就是寻求躲避,现在在潜流这么远的地方,自然是自谋生路去了,估计当时拿了那些玉器就是为了今天能离开。毕竟我不是什么完全可以信任的人,跟着我也不怎么保险。当他们看见我下令杀人和抢劫土匪的时候估计就明白了这一点了。
"走了?"哗哗沉思。
"嗯。"
哗哗没有多问。乖小孩。
我们的其余车队入住了郊外的一个偏僻的地方,毕竟城里边因为美人大赛,挤满了人,找一间没有主人的店铺包下来是不可能的。郊外人少,倒是没有困难。
我让福来照顾好几个美人,准备参赛,我和哗哗,周掌柜住进了市中心。我是喜欢凑热闹的人,还是中心方便。
走了半天后,哗哗的马车到了一个不大但是挺具波斯特色的酒楼。要了两间上房。
"老爷又在想什么?"周掌柜霹雳吧嗒的拨弄着算盘,看着我。
"这个地方不错,要不也弄一个一模一样的,开在花街,说不定能招揽不少客人。"我笑。光是想着一大笔银子进帐,心情不禁大好。
"可是老爷,现在局势不安定,万一光是投入,无法收回岂不是亏大了。"
"风险越高,进帐越大。再说,我只是说说,还不一定呢,回去,回去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就看我们是要投靠八王爷还是四皇子了。毕竟生意在贵州,不得不决定了。在海圳灭亡以前,最好能靠着一个不会那么快就玩完的。
至于选择谁,我都会从他身上播下一层皮来再说。
要我投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么?
"这次的大赛共分为两部分。"福来狗腿的送上了参赛名单。
"不就是分男的,和分女的么?"啧啧。
"其实不是,而是分卖身不卖身的。"
"有什么不同?"
"这卖身的都是香楼里边送出来的男男女女,不卖身的几乎都是江湖世家或者家族富裕提供的青少年子女。想要在大会上出风头,提高身价。"
"却又不屑与香楼女子为伍。"我点点头。
或者说是不敢和粉尘中的男女比拼,毕竟这些人的魅力不是一般清白人家的孩子比得上的。
"美其名曰不屑,其实是不敢。真是挂着贞节牌坊当婊子。"嗤笑两声。沉默。
周掌柜和福来有些紧张得看着我。
他们到现在也不明白我来这里的目的为如何。毕竟我不是对美人感兴趣的色狼,也不是对出名在乎的老鸨。
"而且。"福来清了清嗓子。"虎洛阳平被犬欺,我们的美人并没有被看好。"
我眯了他。他继续说。
"这本册子是各大参赛的美人集锦。上册就是那些不卖身的,下策就是卖身的。"说着翻了翻半人高的宣纸画册。"很明显,不卖身的那些男女画出来的都衣着鲜亮,看起来也红光满面。"
"卖身的这些看起来有些土头土脸,甚至有些晦气。"
"而且这卖身的男女画像里边,靠前边的还不错,靠后边的就不怎么能如严了,都是模棱两可。"周掌柜点头同意。"而我们的两个香楼里边出来的都排在了最后。"
"福来,你们没有给那画师塞狗钱吧?"
"塞了,可能是跟别人比还是不够吧?"福来挠头。98
福来出手倒也不会小气。
"既然不是钱的问题,就是他不敢得罪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了吧?"
玩这种把戏,要有觉悟。
喝了一口银杏茶。"不可为我用者,留之何用?"
"小得明白。"福来点头如捣蒜。
知道我心情不好,大气都不敢出。
"这比赛就剩下没有几天了。画册都发派的三三五五了。就算烧也来不及了。"
"各大香楼也不甘心,纷纷制作自己的画册。"周掌柜接着说。"只不过许多所谓的公子哥不屑一顾罢了。"
"嗯。"有那些正经人家的男女参赛,他们才是重点。毕竟这样的娶了,即能当花瓶,又能巩固实力。何乐而不为。
"不能为我用着,留之何用?"
"老爷?"周掌柜不明来了。
"既然大赛不能为我所用,留着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