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更加郁闷了起来。
我竟然变成了"随便哪个人"了吗?
"随便干干嘛!那家夥就是喜欢口是心非,那种事其实很喜欢呢!"
"怎麽可能喜欢!?......"
我的嚷叫消失在龚限休的嘴里。
当著别人的面做出那麽亲密的行为,我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就说吧!总是喜欢装模做样的!"然後我听到他这麽说。
但是被亲到脚软的自己实在没有立场说什麽。
"一起来吧!那家夥的衣服干脆干完再换吧。阿昕?"
怎麽...怎麽可能有这种事!
听到这里,我害怕地想转身离开。就算,就算是口交也还好,可是群交的话太恶心了。
我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怎麽样的世界里。一时间知道自己非逃不可。其实这个时候,沾在衣服上的脏水早已经干掉,只留下很淡的泥土痕迹,不适感已经减轻很多了。
所以我推倒旁边的箱子阻他们的去路,然後转身便跑。
可是却连脚都还没有跨出去就被龚限休发现了意图。
他大力地扯住了我的手臂,一个翻摔,便将我甩到了出口的反方向。
然後身体随後便骑了上来。我勉力地抬起头,不服气地与他对视,看到他深邃的眼窝的同时,全身都遭电击一般地因为他冷冷的表情感到退缩。
"喂!只知道逃跑很懦弱哦!"可是一眨眼间,他却又变成笑脸。
说这种话的时候带著笑容是什麽意思,摆明了在揶揄我嘛!哼,谁叫我衰,栽在你手上,愤愤不平地,我只得扭开了头。
但是他的嘴唇马上落了下来。
牙齿抵在了我因为侧过头而暴露出来的左边脖子上。两片湿湿的嘴巴在静脉的周围探索似的摩擦著,然後舌头顶在了脉动的地方,厚实又热重的呼吸吹拂在我冰冰凉凉的脖子四周,渐渐变得非常温暖。他几乎就那样咬了进来像吸血鬼一样开始吮吸我似乎已经破开的皮肤,惩罚一般地仿佛要连肌肉也一并咬下来吃下去。
我痉挛了几下,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痛......好痛!
我发出了虚弱的呻吟,终於等到他离开。然後我看到了他因为吮吸而泛红的嘴唇。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颈侧,那里正灼灼地热痛著,一定留下了恐怖的痕迹了。
在我手足无措的同时,他又趋了近来,这次的目标是我的锁骨附近。
好痛......我努力地伸出手,拉开他的头发。但是没用。
血液在的舌间再次凝固。
最後他抬起头笑著看我。
"这个是印记!表示你有罪,想否认也不行!"
"逃避是最没出息的行为。"
......我愣怔地抚著原先暴露的锁骨附近,再次体会他的话,脸色开始发青。
我捏紧了拳头,不顾一切地挣脱他,拾起一边的椅子,发狠一样地砸向他。
"真是只野猫!"他用手臂挡住,然後使劲地抓著,回头叫著帮手。
我这才发现那个人还站在那里。
──如果是两个人的话,我完全就没有胜算。
这样意识到之後,我一时之间呆了起来。这样的一个停顿之後,龚限休就扑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尖叫一声重新开始挣扎。
"喂!"
我只感到顶上一片阴影,然後,龚限休加在我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龚限休的手臂被那个人扯在手里。
之前的那个娃娃脸的人的另一只手继续扇著风,说话的口气懒懒的。
"不要太过分了,休。我的店里没有强迫人这麽丢脸的事。"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那个人,而他只是没有表情地看了我一眼。
虽然如此,一放心下来的我。突然感觉到眼眶湿润了起来。
那个人......好象是个好人。
一时之间因为感动,我像个笨蛋一样忍不住天真起来。
透明(又名Rainy Day With Sunshine Together)
9
"算了。阿昕,你去找件衣服来给他换上。"
"喂,你当我这里是开成衣店的啊?哪来的衣服?"
"没有你不能去买一件回来啊?"
龚限休总是一副霸道的样子。
"......上次开人妖show的时候,倒是有留下几件女人的行头。"
阿昕浅笑了下,"不知道你那位愿不愿意换?"
什麽......我不知道他为什麽会突然这麽提议,可是我才不要穿著那些东西回去呢!反正衣服早就干得差不多了,不用换也没事,虽然牛仔裤穿著还有些不舒服。
"我......"
"听起来倒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可是龚限休却这麽说。
"我不要!"我马上抗议道。让我穿得像那些红鼎艺人一般在街上走的话,我还不如被车撞死。
"别担心啦!那些女人的衣服也没有很夸张啊,平常也可以穿得出去的了。"
听到阿昕的话,我最後还是沈默了下来。
如果只是一般的衬衫跟裙子的话,也还不是一件太难以忍受的事情。况且,穿著黏腻腻的牛仔裤也不是一件太轻松的事情。
可是......
为什麽连高跟鞋我都必须穿上?还有那个见鬼的布拉夹!
"你不是希望自己变成另一个人吗?"
龚限休斜著眼看著我不满的表情,"变成女人不是很称你的心吗?"
没错,我是说过我想成为另一个人,但是并不是这样不伦不类的另一个人啊!
"你还在发什麽呆啊?"只是一转眼他的语气就降到了冰点。
我咬了咬嘴唇。反正我是个男人,这点委屈也算不了什麽。
......害怕碰到认识的人,害怕被人识破,害怕听到有人突然叫变态,害怕让我一言不发地发著呆......
"你很紧张吗?语目。"
龚限休来捏我的手,我这才发现手心里全都是汗。皮肤接触的地方腻滑不堪。我的鸡皮疙瘩马上一颗颗冒了出来。而龚限休似乎仍觉得不够,突然把手环上了我的腰。
夜开始深了,空气中已经有了一丝凉意。後背却似乎已经湿透。感觉到粉红蕾丝的针织衫有些滑稽地吸在身上,我忍不住再次低头瞄了一眼胸前。塞著大团海绵的罩杯奇怪地爬在胸前,勒得我前胸後背一片麻木。难道女人就是成天戴著这玩意儿晃来晃去的吗?还真是佩服她们能够习惯下来而没有崩溃呢!
"你在喃喃自语些什麽啊?"
龚限休回过头,微笑地看了我一眼。
"没什麽。"
"你的腿在发抖吗?"
"你看错了。"这样的自尊我还是有的,所以不想被他看出来。
"那麽你是因为太兴奋了吗?"仿佛在等著我出丑,龚限休不死心地一直问。
兴奋你个头。我恼怒地看著他不说话。
我开始後悔起来。穿什麽女人衣服?我真是没想到我会莫名其妙就答应下来这种事,果然也许我本来的心态就有待商榷。
可是现在再来後悔什麽都是虚伪的。所以我只有低下头咬指甲。
认识龚限休之後的这几天,很奇怪地养成了这个不好的习惯。明知道不好,却一时没有办法自制。
而龚限休看见了却用力地扯开,然後更用力地搂紧我。
该死的,我咬指甲关他什麽事?他不是很开心看我女态的样子吗?该死的变态王八蛋。我不甘心地在心里大骂他。
"有什麽不满你尽管说出来啊!"
我抬起头看著他的眼睛,意外的是他笑的表情。
今晚是他第二次说出类似的话。
"没有!"我强撑著骄傲地扬起头颅。龚限休就是想看我出丑的样子。我一开始就知道。
"这样才乖嘛!"他伸出手用力地扯了一下我的脸。
"很痛啊!"我朝他大叫,"我要回去,什麽时候才回去啊?"
现在还在闹市区,离我们停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可是出了anyhow,龚限休却故意给他慢腾腾地散步。
而且对我不顾一切失控的样子完全不加理会。
"声音很好听呢!"他皮痒地微笑,"进去里面也请保持这样性感的声音!"
"什麽?"我的抗议在抬起头看到面前的招牌之後硬生生地哽在喉头。映在我视野中的,是一家大型的情趣用品商场。
那家夥什麽地方不好去非要带现在的我进去这种地方。
我生了气,咬牙切齿地看著他,"鬼才会跟你进去呢!"
"今天可是你主动要求出来的哦!"谁......谁主动要求了!
我冒火地不理会他。
"这几天老呆在床上也把你闷坏了吧?"
"你神经病啊?在这种地方说这种事情?"
我压抑著声音小声地诅咒。
"咦?这种事情在这里说不是刚刚好吗?"
他竟然给我装得一脸无辜!?
刚刚好!?......正在我决定要狠狠地用高跟鞋踢他一脚的时候,他却先一步把我整个拖了进去。
"我会被你玩死!"我恶狠狠地小声抱怨,低下头埋进他的肩膀。耳边是营业员"欢迎光临"的声音。我翻著白眼,双腿打结地走著,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
"喂!语目,你也来拿个意见啊!这些东西是我们两个一起用的,你完全不表态的话,我会很没面子的!"
我听著龚限休快要笑到抽筋的恶作剧声音,只管把头完全埋进他的胸前。
这个家夥!没面子?!他竟然还敢讲没面子这三个字?我真想拿颗核弹轰出他的面子来。
"你至少也该说句话吧?你总不能光知道用不知道买吧?"光用不买?去他妈的光会用不会买!我真想拿高跟鞋废了他!(看来官语目找到了高跟鞋的好处了......汗)
"这位太太不用害羞啊!现在用情趣用品很普通的啊!你看我们柜台的商品每组都很不错,这里还有新上市的XXXX,而且正值优惠期,消费满一百以上还可以附赠一个XXX,很超值的选择哦......"那个柜台小姐顺便还滔滔不绝地做起广告。
我已经忍无可忍。
"问题是你给我看仔细了!我他X的不是太太是先生!"回过神的时候,话已经给他吼了出去。然後我对上了那个柜台小姐像被雷劈中的
呆滞目光。
完了......!我僵立著。
"哈......哈哈哈哈!"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
龚限休竟然捧著肚子没形象地笑蹲下来。周围顿时凑上了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我们被围在了中间。
血液顿时像从身体上流走了一样,全身变得冰冷。
"那......这位先生......我我们这里也......也有男士专用的用品......请问,你们还......还要不要!......"训练有素的柜台小姐有职业道德地恢复了表情,可是声音却断断续续地像要哭出来一般。我听到了人群伴随著笑声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害怕得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不好意思我们下次再来买!"没有责任地说完,龚限休一把拉起我的手就朝门外突围冲出。可是门口的距离好远......
"痛!龚限休!我的脚崴了!"高跟鞋真不是人穿的!我懊恼地抱怨。
"你的事情还真多!"回头看了我一眼,龚限休突然打横抱起了我。
......太丢脸了!我连挣扎也忘记了,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脖子。
身後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我隐约看到了从商场里冲出来看热闹的人群。
"我们一定会上娱乐版报纸头条~!"可是耳边却是龚限休仍旧戏谑的声音,"真不错!语目,有看到闪光灯吗?记得摆个好看一点的pose!"
终於到了步行街之外的泊车的地方,不过是短短几百米,仿佛跑了一
个世纪那麽久......
我胸口发闷,大口地呼吸著。如果这个时候气喘发作就坏了,我身上没有带药......不过,也许死了倒还干净。我委屈地自暴自弃著。
可是事实却没有,呼吸很快就缓和了下来。连老天都没有听见我的祈祷。我垮下嘴角,任龚限休固定好我的手,然後他迅速发动了机车。
"抓好我的腰,有气无力的,小心摔下去!"他突然这麽来了一句。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全身的力量顿时回来了,我趁著他无暇他顾,狠狠地捏了一下他脆弱的腰部。
"你谋杀亲夫啊?变态女人!"
"你才是个大变态!"我用粗嘎的声音朝著他的耳朵大吼。
"骂得好!"他神经质地赞完,大声地笑起来。
"你这个变态的猪!看车道!看车道啦!"虽然今天在心里想过很多遍,可是我才不要真的被车撞死。
风吹在脸上很舒服。之前忸怩的感觉这会儿竟然觉得也没有什麽大不了的。
前面是龚限休宽阔的肩膀,空气中是凉凉的味道。即使身上穿著女人的衣服,但是却决定不去想它。
正在我平静下来的时候,却火大地听到他状似惋惜的声音,"......刚好碰上优惠期,怎麽样也该买一些回去的......"
竟然会有一瞬间感到平静?也许我真的是个笨蛋也不一定。市民广场边上的那个建筑物上巨大的笑脸映入我的眼帘。我苦笑地扬起了嘴角。
语目,你在笑什麽?
龚限休突然像有心电感应一样地这麽问。(poo:官语目忘记了有後视镜的存在。)
"没什麽。"我仿佛说给自己听似的低声到。
幸好,龚限休没有再追问什麽。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我感到有些累。
这个城市的这个时候,霓虹遍布。我低下头,看著倒映在不平整的柏油路潮湿地面上的点点光亮。像踩在星空中一样。随著急驰的速度,身体要像要漂浮起来。
我想到了《E.T》里乘著单车飞上天空的画面。兀自沈浸在自己单人的思绪里面。
虽然累,但是似乎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在这样的没有一颗星子的夜里,地上却辰星闪烁。好象很多烦恼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语目,你在想什麽?
"......"这次我没有回答。
有些颓唐。
如果有一天,休对你说喜欢的话,我不会怀疑......
在我耳边的是那个是阿昕──巫宸昕的声音。
叫我怎麽相信呢?
我真的应该不顾一切找个人来爱吗?
不过那个人应该不会是龚限休吧?
霓虹在脑後快速地掠过。
以後的事情我没办法预测,也许我会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也不一定。
不管怎麽样,现在还是就这样走下去吧......
这样茫然的想著,努力地忽略著心中那个不安的声音。
对透明这样写的方式......也许会有人觉得不满─......(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不满的拉,是用猜的拉~~),但是那是我想写的......5恶趣味也好......我不知道要怎麽说总之只是觉得不安,最近更是郁闷ing......总之,觉得poo这样写米问题的大人,请给人家投票鼓励是我最大的感激~~~......
10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频繁失眠。突然地醒来,有时看到龚限休的脸,一开始觉得陌生,後来却开始习惯。所以我越来越觉得害怕,睡眠不足让我的精神很快萎靡下来。
三天後,我复了课,缺课了一个星期,竟然提心吊胆的只是我自己而已。
室友对我的调侃则是我福大命大,他们本来是以为我被某个变态杀人狂肢解,抛到了哪个乱坟堆被野狼分尸(很怀疑这个城市里哪里还有乱坟岗跟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