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里做什么?
5.【真相是如此】
城南麓武山……城南麓武山……城南麓武山……
夜里,宇文浩然满脑子都是这五个字,不停的回荡不停的回荡。父母亲,应该在家里吧?敏若去那里做什么?去告诉他们,我在这儿吗?还是……去寻仇?
不可能啊不可能,那件事明明做的滴水不漏,甚至连父母都快要相信是他们那个曾经的好儿子做的,赫连敏若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呢?他最多知道,是宇文家的手下做的,但凭敏若对世交家里的了解,不应该会怀疑的。
敏若,你要我怎么办呢?爸爸妈妈,你们还好吗?
咚咚咚。宇文浩然躺在大床上,只是以为是小齐那个胆小的孩子害怕住这么大的房子来找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门咔嚓的被推开了。“你就是这种态度?”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却是陌生而冰冷的声音。宇文浩然头猛的疼的厉害,真糟糕,那种该死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撑起身子,站起来,摸开灯,“赫连先生,很抱歉,我不知道是您。”
赫连敏若没有责怪的意思,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略带疲惫的问道,“知道我去哪儿了吗?”眼里含着的,是说不出的意味,有怜悯,有恨意,有快感……复杂的感情。
“我家吗?”宇文浩然明明知道,却还是试探的问道。“不,不,不。那里已经不是宇文家了。”赫连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一把把锤头落在宇文浩然的心头。
“什么?为什么?爸爸妈妈呢?”他顾不得什么玩物不玩物的规矩,顾不得他是背负着人命在赎罪。一把拽住赫连敏若的衬衣领口,狂吼了起来。
“呵,为什么?问你自己……这都是因为你。”赫连敏若嘲讽般的笑了,任由宇文浩然拽着,盯着宇文的眼眸,看着他,道:“一年前赫连家三尸四命的主谋是你,你家自然脱不了干系。宇文家自然瞬间轰塌,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宇文伯母受打击病逝,伯父从此也一蹶不振……而你呢?……麓武山庄自然逃不掉被卖的命运。”宇文早已瘫倒在地上,眼中模糊,心里钻心的痛,后面赫连说了什么,他已经不知道了。
“知道谁是买主吗?是司空冥……”赫连自顾自的说着,宇文的表情已经僵硬,不,爸爸妈妈,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不,你们说过,你们会等我回来,会等我回来解释给你们听的……妈妈,你忘了吗?……你说过要等我解释的
“现在,伯父他……” 不,不。妈妈,爸爸。你们说过的,如果我解释了,我还是你们的那个骄傲的儿子,你们会好好的等我回来的。……你们说过的……
等到宇文浩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时隔三天了,小齐在身旁一直照顾着。头疼的厉害,是悲痛过度?还是那个不好的预感?
顾不得什么,他跳起来抢了管家的一把车钥匙,飞也似的冲进车里,开出赫连家。直奔麓武山。横冲直撞的他,终于跌跌撞撞的来到了那个别墅门前,不顾阻拦,冲进去,却看见赫连敏若和司空冥坐在里面谈笑风生。
他受了偌大的打击,司空冥看见他,只是莞尔的笑了,“呵呵,房子的主人倒是回来了。”仿佛听不见的一般,冲过去拽住赫连敏若,“说啊,你说啊……我爸爸呢?你怎么会和他一起?他不是你的敌人吗?”
赫连敏若冷冷的笑了,“呵,朋友都可以成为敌人,敌人就不可以成为朋友吗?”说完,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宇文浩然的脸上,霎时间青紫了起来,宇文浩然全然不顾,自顾自的问,“敏若,你说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说罢,又是一个巴掌上去。司空冥倒是看不下去了,嘲讽的说道:“赫连兄何必动气呢,宇文少爷怕是受不起打击了吧?”不料赫连敏若倒是冷静的看了看他,“呵,司空少爷不必担心他的身份,他现在不过是我赫连敏若养的一个玩物,打两巴掌算什么?倒是让司空少爷见笑了。”
司空冥讪讪的笑,“想不到赫连兄竟有这等雅兴啊,从此,宇文家定是再没有希望了吧?”赫连只是笑。司空冥自觉,“那事情既然谈成,司空冥也不打扰赫连兄的雅致。”
目送司空冥离开,刚想去安慰安慰已经受伤不浅的人,却又发现司空家埋的眼线还遍布广泛,只是冷冷的喝了一句,“宇文浩然,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6.【彻骨之疼痛】
等让下人将宇文浩然连并那台他看也不看就开出来的保时捷一起送了回去后,赫连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才缓步走出别墅。见司空冥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不好拒绝的让司机回去,转身上了司空冥的X6。
“司空少爷,不在这儿留步吗?”既然这麓武山庄都是你的了,你来了还走干什么?
“呵,赫连兄说笑了。这里太大,住不惯。倒是小弟挺好奇那宇文浩然的事情,有些失礼了。”司空冥献媚的笑着,赫连不好推诿,只是故作淡然地道:“司空少爷尽管放心。敏若自会调教好玩物的。”
一句话,简简单单,抵住了司空冥所有的好奇,却也能让司空冥对宇文浩然忘而却步,又能打消他对自己不放心的念头。“那还是小弟失礼了。赫连兄不必在意。”
车行约二三十分钟,该扯上的话题也扯尽了,去了本市豪华酒店小叙,客套一番,二人各自道别离去。
此时宇文浩然被送回来已经三四个小时了。他闭着眼睛泪流不止,小齐和管家在一旁急的不知所措。虽然这个少爷是敏若少爷口中的玩物,但谁也看得出他的不凡啊!
等到赫连敏若推门而入的时候,宇文浩然疯也似的跳起来,死死的勒住他的衣领,大声吼道:“赫连敏若,有什么深仇大恨有种的你冲这我来!你和司空冥对我爸妈干了什么勾当!”
“少爷……少爷……”管家和小齐在一旁急得不知所措,这……怎么都拉不开!!宇文浩然似乎拼尽全身力气,决心要赫连敏若断气啊!
赫连敏若硬是冷冷的没有拽开那死死的手,反而对小齐和管家道:“没事儿,我看这个玩物还能闹出些什么来。”
宇文浩然气急,顾不上什么,松开右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赫连敏若脸上,顿时嘴角溢出鲜血来,脸上浮现出五道指痕。头一歪回来,继续漠视。
若说宇文浩然一肚子的火,那赫连敏若更是火上浇油的典范。“勾当?什么勾当比的上你的?一条人命抵我赫连家三条,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个横?”
“呵……”一声冷笑,一行热泪,滚滚而落。心疼的不知所措,母亲的逝去,父亲的失落,就这样被你当作赫连家抵命的筹码,是啊,我还有什么资格,我没有任何立场指责你。
人直直的倒下,手,垂落。爸爸妈妈,让我这个不孝的儿子去陪陪你们吧。
看见宇文浩然倒下,赫连敏若心里不禁的一颤,但是在这种和司空冥交锋的紧要关头,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司空冥他是了解的,莫说偷听偷看,就是明目张胆的来赫连家观看他都做的到。
赫连敏若接过小齐递过来的纸巾,拭去嘴角的血。冷漠的笑道:“让他疯去吧。不行就找医生来。”
时隔六小时之后,已经是夜里。莫说他没睡,就算睡下了,也绝对睡不着。这才听说宇文浩然已经来来回回闹了好多次了。怒火不禁的上窜,本就是在商界利益交锋的关键时刻,此时形式又很不利。若是给司空冥抓住丝毫把柄,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
偏偏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宇文浩然又不停的闹腾。赫连敏若气的手向书桌上重重的一拍,连老管家都不禁愣神,他从未见过赫连少爷如此暴躁。
赫连敏若一脚踹开房门,心理医生正费力的拉着宇文浩然。听管家说,他又是要自杀又是要找自己寻仇来着,资深的心理医生都没了办法。如此抗拒治疗的人,再权威也没办法。
赫连敏若摇摇头,笑着请出心理医生。伴着关门的巨大声响,顺手拿了一块两指宽的榆木板子。榆木榆木,榆木疙瘩说的就是这个,必然硬的可以。
毫无防备的打上已经失了魂魄的人。
7.【伤害的背后】
“啪。” “啊。”清脆的板子声响,伴着人儿毫无防备沙哑的叫声,磨人心疼。心碎的痛,远远超出了身体上的痛。宇文浩然默默地看了赫连敏若和他手中的板子一眼,不屑的扭过了头。
“裤子褪了,自己趴好。”赫连敏若顿了顿手,忍着心里的波涛汹涌,冷声吩咐。很明摆的结果,在宇文浩然看来,都闹到这个程度了,我还要还给你什么人命?我还听你的什么?
“听见没有?!”赫连敏若不知为何,怒火隐隐的直窜,恨恨的咬牙切齿的命令。宇文浩然,你最好趁早明白,现在的赫连敏若,已经不是你爱的了,也已经不配做你爱的那个人了。
我为了某些不能说的目的,可以牺牲所有,当然……也会包括你!所以,你最好自己听话,否则事情就不在我所能掌控的范围了。
“滚。”宇文浩然硬是逼自己说出了这个字,不对不对,一定有什么原因,赫连敏若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不可能。
赫连也的确是恼了,一把揪过宇文,死死按住,抬手就打。“啪。”一板子打的宇文揪的疼,死死咬住嘴唇。既然我先对不起你,现在你也对不起我父母,已经钱货两清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啪啪啪啪。”不顾宇文浩然的奋力挣扎,抬手又落了狠狠的四板子。看宇文浩然还是不住的折腾,自觉没有制服他长久时间的能力,按下报警键,刷的拉开门。几个保镖就出现在门口。
“安易,你们四个把他给我按住。”赫连敏若收住手,宇文浩然跳起来不顾一切的准备搏斗。虽然他的能力防身是够了,可是让他一个去弄四个健壮的保镖,很显然不行。
不出一会儿,宇文浩然愤恨的被压在大床上。“帮他把裤子脱了。”赫连敏若略带微笑的掂了掂手中的榆木板子,还真是沉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报还一报,就算你恨我,就算你要折磨我,为什么总是要用这样不堪的方式?赫连敏若,只要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没有人回应他的反抗。不仅是裤子,连着上衣也被撕扯开一个口子。赫连敏若摆手之际,上衣也被扯掉。赫连敏若无声的笑,笑得竟不像他自己,笑得连自己都心痛。
“啪啪啪。”板子就这样又狠又重,不分间断的落了下去。白皙的臀部霎时就浮现出绛紫。
又是几十下,不论宇文浩然怎么隐忍,不论他后来忍痛不过的呻吟,不论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颤抖的身子。继续着。
“啪啪……啪啪。”每板之间不带停顿,只是一下一下认认真真地打下去。宇文浩然的臀已经肿了一指高了,无边的痛感让他感受到了虚幻和真实的交接。
那是一个唯美的下雨天,也是这样的秋天。在那个繁华的商务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里,他们第一次擦肩。他上车,他下车。宇文浩然一席正装,并没有给他多好的印象,只是隐隐的知道,这似乎是父亲交好的宇文家的儿子。赫连敏若也并没有给宇文浩然带来多好的印象。
不想翌日,居然在酒店重逢,坐在一张餐桌上论事。那也是一场辛苦的恶战,宇文浩然游刃有余的应付,漂泊于商家居然带着一丝丝清新与傲然,这震惊了赫连敏若。同样,赫连敏若的从容与冷静,智慧与沉着吸引了宇文浩然。
那个下雨天,宇文不会忘的。
外面怎么又下起了雨呢?不是已经快要到冬天了吗?
王小齐趴在床板边哭的泪雨滂沱,老管家泪水满眶。“少爷,少爷……求求你饶了宇文浩然吧。”王小齐撕心裂肺的求着,老管家深深地看着赫连敏若。
什么时候赫连家的人也为你所感动了?宇文浩然,呵,你真是好本事呢!
床上趴着一丝不挂,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寒冷而不住颤抖的人儿。已经昏迷许久了,然而他竟视而不见。
摔门而去,四个保镖也离开房间。王小齐跪在床边,轻轻碰了碰宇文浩然,“浩然,你醒醒。”
不料蜷缩的人儿剧烈的颤抖了一番,渐渐没了生气。
管家急忙叫医生。
8.【他们的改变】
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臀部有较大面积的青肿,必须加速消肿,否则可能会留有病根
——这是家庭医生的话。
王小齐听的心惊胆颤,只是傻傻的拽着管家“武伯伯,武伯伯。浩然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武凌也是愣愣的,听了王小齐的哀叫才回过神来。
难道这宇文浩然真的是少爷的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吗?
怎么少爷突然间变了这么多?
少爷不是那他当下人当玩物吗?
少爷平日里待我们这些下人不是一样很好吗?
默默的看着昏睡的任人摆弄的身子,武凌默默流出泪来。宇文浩然,你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啊?宇文浩然,你到底和少爷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啊?
好不容易熬过了两三个小时,家庭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小齐和武凌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人,不然很有可能真的留下些什么遗憾。
小齐和武凌自然是心疼宇文浩然的,但他俩谁说了也不干用处啊。在赫连家待遇是好,但毕竟还是个下人啊,赫连少爷若是真的要动手,恐怕他们自己是连说话的份儿都没有了。
小齐紧紧抓着宇文浩然的双腿,防止他疼得抽搐的时候再牵扯到伤处。武凌只是不断的喂药,又看着宇文浩然吐出来,不断地重复,最后药还是没能送进嘴里。只得不停的换凉帕子,免得烧的厉害。
渐渐折腾着,夜色竟然慢慢褪去,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翌日早晨。赫连敏若似乎没有一点点心疼,还心情大好的夸了夸厨房不错,都加点薪水。
不知为何,武凌的心也突然蓦地凉了。少爷?那是以前那个温和待人的少爷吗?您知道的,宇文浩然他,现在动都动不了。
赫连敏若才没有心思管那些呢,悠悠然吃完早餐,急急的奔了出去,恶战啊,老是跟司空冥这么打交道,总有一天要精神崩溃的。狡诈善变捉摸不透,是对司空冥的最佳词汇。
今天司空冥请他来,不知道又是在商榷一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呵呵,目的,无非是试探罢了。随便你吧,既然是有长远的目标,我也不会在乎这一会儿。
果然不出所料。一大早就接他到这个疗养胜地,好好的没事儿来这里能做什么?司空冥的花花肠子,还真是多。不得不小心些了。
高尔夫球场,司空冥已经执杆等待了。
见赫连敏若走来,一脸笑意。“赫连兄,今日邀您玩乐一番,不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