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 中————沧海有泪，桑田遗珠

　　“沙勒穆，你能不能不要再在身上撒那么多香水，熏得我受不了！另外，你用香水的品位太差了，我完全有必要请你回关于礼仪的基础教学班重新学习！”

　　“但是……即使你打我，我还是喜欢你，哥哥，回来吧。”

　　脸上被踢了一下依旧不改恋兄本质的男人再一次涎着脸粘上去，完全对不起他那张美貌的脸的行为让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明知道自己很讨厌还总是装成可爱的样子！”

　　沙赫尔的评价不可不谓之尖刻，当然，在沙勒穆的耳中，这些尖刻的评价都是爱的表示。

　　“哥哥也喜欢装可爱，我只是继承哥哥的血统，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很可爱。”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深夜离开吗？那天晚上，在浴室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你身上那股浓得恶心的香气！”

　　沙赫尔笑眯眯的说着，沙勒穆也不争辩，只是笑着表示。

　　“哥哥，因为我很爱你，想看你的身体。可是你总是不许我见你，那么我也只能装成女人，混到你的房间里面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应该知道我讨厌的生物有两种，一种是没有品位全身都是熏得人发晕的香气的人，还有一种就是女装人妖！”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向“没有品位全身都是熏得人发晕的香气的女装人妖”投以注目礼。

　　不幸将两种占全的人居然还是一脸不在乎。

　　“讨厌，哥哥，你虽然是我的哥哥，可也不用为了维持我在你心中的唯一的地位，特别将和我接近的类型都列为不想见的类型。当然，我也知道记忆是最美好的，你只是喜欢着我，永远都不想在记忆深处有任何的不愉快。”

　　这确实是厚颜无耻的代表，但也因此，所有的人都确定了他和沙赫尔的血缘关系。

　　能如此无耻的生物并不多，而沙赫尔的基因确实埋着这一类罕见的东西。

　　“是吗？你确定我是爱你的？即使我曾经爱过你，当你把我的飞机拦腰劈断试图把我活捉的时候，我还能接受你的爱吗！”

　　生气了。

　　沙赫尔是真的生气了。

　　但这句话解释了一个问题：沙赫尔的飞机确实是被不知名的外力拦腰劈断。

　　当然，在解决这个问题的同时也生出了另一个问题：沙勒穆以什么为武器，将沙赫尔的飞机当空劈裂？

　　“因为我是喜欢你的，所以才想再见到你，为了能见到你，即使使用一些被逼的手段也不要紧，因为——”

　　这一次的沙勒穆是严肃的，并不是那种玩笑的脸。

　　“我爱你，母亲也想念你，我们从未在意过你的背叛，我们想要得到的只是你的回家，而后，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贴着自己的哥哥，说着被现代社会的伦理道德抛弃的话语。

　　“母亲还是很喜欢你的，我也想和哥哥再发生身体的接触。要不，我们一起把哥哥变成我们的性玩具，让哥哥的身体只要被我们碰一下就会激动地哭泣？”

　　“你确定我会同意？”

　　“哥哥当然不会同意，因为哥哥最讨厌妈妈了。但是这一次，哥哥不能不同意。”

　　沙勒穆笑得有些诡异。

　　“哦，你手上握了什么王牌？”

　　“一般情况下，哥哥这种人是不会为了任何人成为我的囚犯的，所以虽然我抓了你的情人之一，却没打算用他作为人质威胁你，只是，哥哥，你真的不想再见我们的母亲吗？你真得对确定她现在的状况毫无兴趣？”

　　暧昧的说着，即使是威胁的话语，每一句都带着甜蜜。

　　沙赫尔抓住了沙勒穆的头发。

　　“对不起，我确实对母亲的现状毫无兴趣。”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毫无遗憾地说着似乎很遗憾的话语，沙勒穆抓住沙赫尔的手，让他松开自己的头发。

　　“但是我真的已经准备了一个特别的宴会，想请你参加。而且，我们已经分开十五年了，你不想知道我的床技的长进吗？”

　　手已经落在沙赫尔的锁骨处，低喃的话语，宛如调情般，划过身体。

　　“你的床技会有长进吗？我记得你至今还是不能完成全部，经常还没有进去就射了！你这个早泄男！”

　　“哥哥，即使我曾经是不能让你满意的身体，可是我已经长大了，你要相信我的技术！”

　　沙勒穆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虽然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这种评价，可是沙赫尔的评价对他似乎还真是恰如其分。

　　“相信你的技术，我早就饿死了！”

　　批评着弟弟的技术，沙赫尔已经有送客的意思了。

　　“哥哥，你确定你不想去？那可是一个辉煌的宴会。”

　　“没兴趣！”

　　“好吧，这是请柬，如果你不来，我也不会对你的新情人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我只是对你有兴趣，对那个男人确实一点感情也没有。”

　　在他的耳边留下一个吻，将黑色封面金色的花纹的请柬放在沙赫尔的身边，这男人就像来时一样，消失了。

　　36.神圣的背后

　　“需要跟踪吗？”

　　拉斐尔紧张的问着，沙勒穆在他们毫无觉察的情况下自由进出，这让人生出担忧。

　　但沙赫尔显然不在乎。

　　“不用了，他是我的弟弟，不是你们的力量能抓住的人。而且——”

　　他甚至微笑着拿起了请柬。

　　“他的宴会，我确实有些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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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妆舞会？

　　并不完全是化妆舞会，因为被邀请的人只有沙赫尔一人，于是也只有沙赫尔一人拿着请柬从前门进入，其他的几个人即使担心自己的主人，也不得不在前门和他分开。

　　事实上这一次的事情是被拉斐尔以及其他两个人都强烈反对的，可是谁也不能逆转沙赫尔的决定，于是即使知道危险的存在，他们也不得不允许他独自前往。

　　这是一个布置华丽而诡异的会场。

　　一旦真正的踏入会场，看见的只有黑暗，以及高处隐隐约约的压力。

　　没有现代的照明设备的大厅，古老的火把在高空燃烧，那些明明灭灭的灯火给这个空间奇幻以及诡异的感觉。

　　昏暗，可怕，可在沙赫尔的眼中，这一切都不能给他压力，沙勒穆想要向他传达的含义，他非常清楚。

　　黑暗中有机械的齿轮转动的声音，带着严肃和冷静地转动着。

　　嘀嗒——

　　嘀嗒——

　　严谨而认真的一格格转动，身边的人们都沉默不语，他们的手中拿着蜡烛，烛光映出他们冰冷而麻木的脸。

　　沙赫尔感到可笑。

　　这就是所谓的最初的开始吗？

　　这就是沙勒穆的化妆晚会？

　　沙赫尔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这么的单蠢！

　　虽然看到现在为止都只是普通的模仿宴会，可是这空间之中有一股不祥的气息，那是血的味道？

　　沙赫尔知道自己的本质，知道自己和沙勒穆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沙勒穆不能控制自身的欲望，而自己做得到控制！

　　没有人说话，黑暗中确实有不少于五十的人进入了大厅，但是没人在说话。

　　一抹强光出现，追逐着从高处飘然而下的沙勒穆，那些信徒麻木的眼睛泛出激情，他们跪下，将蜡烛捧在心口，仿佛那就是他们的生命之火。

　　沙勒穆落下了，站在祭坛之上，那里是唯一而确实的光源。

　　确实，在这强光的映照下，原本就拥有不凡的气质的沙勒穆在强光的照耀下，有了圣洁的气质。

　　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被打上强光的沙勒穆，沙赫尔知道，这是自己的弟弟最喜欢的时刻，万众瞩目的时刻。

　　他挥动了手指，信徒们跪下了，唱着圣歌。

　　“主！请赐给他们永远的安息，

　　并以永远的光辉照耀他们。

　　天主！西婉的人要歌颂你；

　　他们要在耶路撒冷向主还愿。

　　请垂听我祷告！

　　一切生灵都要来归于主。”

　　（“演出开始了！”）

　　沙赫尔冷笑了。

　　自己的弟弟确实喜欢这种事情，他是最喜欢在这种场合表现自己的男人。

　　偏偏还有那些无知的信徒，愿意用自己的性命配合他的表现欲，满足他的表现欲，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作为信徒的存在变得特别！

　　沙赫尔关心的是另外的一些事情。

　　在黑暗中，一道光芒正在生成，刺破了世界，渐渐生成。

　　这个宴会是模仿世界的创造的宴会，从混沌中生出最初的光，而后，圣母与圣子出现，宇宙被创造，举世欢庆，所有的人都欢庆。

　　但是欢庆——欢庆的真正内容又是什么？

　　想利用这次的舞会，沙勒穆究竟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想到自己竟会需要揣测自己的弟弟的思考方式，沙赫尔也觉得无聊，唯一能确定就是沙勒穆不敢伤害自己，于是他也就懒得再想了。

　　那些迷茫得非要将未来寄托给不曾看见的真神的人们，即使为此付出性命的代价，想必他们也不会觉得后悔，自己将他们救出来，反会得到他们的怨恨。

　　于是，顺理成章的不愿意再思考了。

　　圣歌还在继续，沙赫尔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沙勒穆还真是懒得创新，竟直接将天主教会的圣歌，连歌词也不修改就拿来当做自己的圣歌了。

　　不过他也马上就意识到沙勒穆如此做的深意。

　　这些人都只是牺牲品，沙勒穆没有必要为了得到牺牲品们做太多的事情，何况，他们的圣歌和天主教会的圣歌接近，也能更好的掩藏教徒们的身份，并且将那些虔诚的天主教徒拐骗。

　　沙勒穆想要得到的无非是更多的牺牲品，他们能不能理解自己的存在，并不重要。

　　甚至，无知才是最好的！

　　圣歌在继续。

　　“达味和希比拉作证；

　　尘寰将在烈火中熔化，

　　那日子才是天主震怒之日，

　　审判者未来驾临时，

　　一切都要详加盘问，严格清算，

　　我将如何战栗！”

　　令人战栗的华丽真正开始了。

　　黑暗中有一抹光，在齿轮的轰鸣中，缓慢而确实，如日全食结束的瞬间，太阳缓慢的从黑暗中出现，世界恢复光明。

　　这是现代机械创造的奇迹，也是沙勒穆醉心打造的神秘空间，

　　但是沙赫尔也知道这个构想不是沙勒穆的独创，

　　当月亮遮住太阳最后一部分时，透过月亮凹处闪耀的光球呈现出一种叫做“贝利珠”的现象。最后一点光球消失时，美丽的内冕将在月亮周围形成一道带有一颗闪耀的白色宝石的光环。这是自然最美丽的瞬间，也是最让人臣服于宇宙的华丽的瞬间。

　　从很久很久以前，膜拜自然的人们就知道，神的存在是确实的，日全食，是众神赐给人们的最威严时刻，于是，在这一刻，不论是拥有宗教或是没有宗教的人，都会激荡起对创造这世界的力量的膜拜。

　　谁能看见这一切，不萌生对自然的崇拜之情，同时也生出将这至美的时刻纳入控制的野心？

　　一千多年前，达芬奇用机械将这美丽的一刻展示在所有的人的面前，为此瞬间的达成，一生都在窥测宇宙的秘密的男人百死而不悔。而此刻，拥有比达芬奇时代更加精致的机械和控制机器的沙勒穆，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当然，沙赫尔知道沙勒穆不是达芬奇，沙勒穆想做的只是让信徒们更加膜拜自己。

　　用电脑控制的巨大机械，带着强烈的光芒缓慢的打开，将创世纪的瞬间演绎。

　　这就是宇宙真神创造世界的瞬间，将这一瞬间展现在信徒们面前，将会得到他们无保留的奉献。

　　此刻的奉献，是最原始的含义，是——

　　生命的意义！

　　这些信徒已经为沙勒穆献出了除了生命以外的全部，唯一还值得沙勒穆索求的东西，就只有性命了！

　　沙赫尔已经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所以并不奇怪这个男人此刻的慷慨激扬的表演。

　　但是其他的人不会这样认为，他们恭敬地跪下，他们相信这是宇宙的奇迹，相信沙勒穆的身后展开的是世界。

　　房间渐渐亮了，可以看见周围都是古怪的雕像，沙赫尔无趣地看着，他更关心的还是自己那个恋母情节的弟弟。

　　虽然是个恋母情结，可是放任不管也会生出各种意外。

　　“号角响彻四方，

　　墓穴中的已死众生，

　　都将被逼走向主的台前。

　　受造的都要复苏。

　　答复主的审讯，

　　死亡和万象都要惊惶失措。

　　展开记录功过的簿册，

　　罪无巨细，无一或遗，

　　举世人类都将据此裁判。

　　当审判者坐定后，

　　一切隐秘都将暴露，

　　无一罪行可逃遣罚。

　　可怜的我，那时将说什么呢？

　　义人不能安心自保，

　　我还向谁去求庇护？”

　　这时候，因为房间恢复了光芒，沙赫尔的没有下跪引起了周围的人注意。

　　他们偷偷的看着沙赫尔，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人甚至拿出了刀。

　　在他们眼中，不向圣子下跪的人是罪无可赦？

　　可是沙赫尔只觉得他们很好骗，也很害怕，需要用不确定的力量保佑自己的人，连真实面对未来的勇气也没有的人，真是一群可悲的人。

　　于是他继续站着，看着装成圣子的沙勒穆。

　　此刻，所有的人都下跪了，膜拜着站在圣坛上沙勒穆，只有沙赫尔，站立在下跪的人群之中，冷冷的看着自己那迷恋于被千万人膜拜的感觉的弟弟。

　　空气中带着寒冷，那些人虽然还在唱圣歌，可是注意力已经偷偷转移到沙赫尔的身上。

　　沙勒穆装成现在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站在圣坛上，伸出了手。

　　“哥哥，你也来了。”

　　“是的，我来了。”

　　特别晃一下手上的请柬，沙赫尔抢在弟弟否认给过请柬之前表明自己的进入的合法性。

　　“哥哥，你的兴趣还真是让我……”

　　沙勒穆笑着，挥手。

　　他的话是神谕，他的动作是神的指示，人们潮水般退开，即使是摩西的咒语也不能让人群如此规则的退开。

　　在这里，沙勒穆是一切的支配者，信徒们愿意听从沙勒穆的命令，并将他的命令作为自己的全部。

　　走到祭坛前，沙勒穆伸手，邀请着沙赫尔。

　　沙赫尔也不推辞，沙勒穆想做什么，他很清楚。

　　于是，两个人一起站在祭坛上，沙勒穆满意了，跪下的信徒们流出了膜拜之情。

　　“这一位就是圣母的头生子，也就是最高介位的圣子，不听从圣母的命令而离开的圣子，但是即使是现在，我们的圣母已经深爱着她的孩子，并愿意等他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