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吗?天语征征的看著眼前的风信子,但也不等他开口询问,风信子却对著净、御两大天使道,「交涉成立,就由你们把他带到光阁,在等候的这段期间,我会遵守我的承诺替你们守住那五位天使的缺,而超生所那边,就等你们拿到五月珠再说吧!至於艾尔非司,就看你们要何时放他了。」风信子诡异的笑了笑,这笑容是惹得安奇拉差点没掉下一地鸡皮疙瘩,那根本就是再说,『我都已经做到这样了,你们要是不现在放人有你们好看。』
呜呜呜呜~何时他这个御天使长变得这麽没有尊严了?他好委屈哪!但委屈归委屈,安奇拉也只能叫卡亚去放了艾尔非司。
而在卡亚去释放艾尔非司的同时,天语也被带往光阁的所在地,唉~真不知道当艾尔非司听到天语进光阁时会有什麽吐血的反应,估计他的心跳大概又得漏跳个几拍了,真怀疑跟天语相处以後他的心跳究竟停过了几次了,要是哪次他真的被天语给吓死,大概也不会有多奇怪吧!
∮第九章 ∮
不知道天语现在在做什麽呢?
艾尔非司屈著一条腿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中思考著,这里,是天界的『空亡牢』,和其他牢狱不同,什麽都没有就是空亡牢的最大特色。
天使会避免血染同类,不杀人是天界人自古以来被认定的特徵之一。
天使要死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藉助外力,要不就是自杀。
犯了罪的天使会被关进空亡牢里,在这里,是断绝一切与外在的隔源的,时间、空间、触觉、嗅觉、听觉......,唯一保留的是天使的意识,他们可以思考,可以冥想,但是不能和外界接触,甚至,在空亡牢里连自己都感受不到,白茫茫的一片,掐掐自己,捏捏自己,但是,却是没有半点有『动作、疼痛』的感觉。
这很残忍,因为什麽都没有,断绝一切能真切知道『活著』的感受,有的只有思考,天使也是生物,必须和天使互动才能算是『存在』,必须感受才算是存在,一个什麽都没有的天使,他能和别人有什麽互动?
时间久了,连天使自己都会思考著一个问题:他还活著吗?又或者在这里的只是一屡孤魂?
意志消沈让天使的净化力降到最低,到最後不是自杀就是病死,相当有效用,这是天界人解决天界人的一项特别的方法。
天使没有犯下致死的重罪是不会被关进空亡牢的,艾尔非司叹了一口气,他没想过自己会进到空亡牢的一天,这感觉,真是恐怖。
冷冷清清不说,连自己的器官在哪都快感受不到了,现在只是刚开始,他还可以借著思考来压抑自己的不安,但是这样能思考到几时?
讽刺的笑了笑,虽然说思考,但他脑子里老想著天语,想著他那逗趣的模样,想著他的好,想著他的伤,唉~真不知道菲尔有没有好好保密,他真不敢想像天语知道他被关进这里的时候会有什麽感觉。
就在艾尔非司打算继续想来阻止他的不安之时,一阵刺眼的光芒打入眼帘,让他不由得眯起眼。
「艾尔非司,你可以出来了。」卡亚打开空亡牢的大门,一瞬间,烟散了,雾淡了,朦胧之中现身的正是御天使-卡亚。
「卡......亚......?」艾尔非司半闭著眼看著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刺眼的令他睁不开。
「是我,奉御天使长之命特来释放你的。」卡亚冷冷的说著。s
「释放我?」艾尔非司不敢相信的回话,「卡亚,这可不是拿来说笑的事耶!」这......他被关进空亡牢还不过几个时辰吧?从没听说过被关进空亡牢的天使还可以出来的,有啦!不过都是抬著出来的,死翘翘了!啊!莫非他已经挂了?不、会、吧!他有迟钝到进来好几日当成只进来几个时辰吗?
「谁跟你说笑......」卡亚没啥好气的回道,「问问你的情人啊!天知道天语怎麽那麽强,居然去找了这麽一个人出来......」他是不知道天语上哪去找这人的,他也不知道她的身份究竟是啥,可是净、御两大天使长见人就跪,还有刚刚天使长们吃鳖的模样,这辈子大概也只能见著这麽一次了。
「天语......」一听到这名艾尔非司心跳可又漏了半拍了,紧张的抓著卡亚的手直问,「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天语是不是又乱来了?他又做了什麽?告诉我......」天啊!别再吓他了,他的心脏禁不起负荷好不好。
「乱来?呵,确实是蛮乱来的......」卡亚喃喃的念著,居然自愿进光阁,这还不叫乱来吗?
先到抽两口气,「天啊!他到底又做了什麽事啊?」艾尔非司崩溃的抓著头,他真该叫菲尔拿个绳子捆一捆他的,他一定又做了什麽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告诉我,卡亚,天语到底又做了什麽?」猛晃著卡亚,艾尔非司急的想找出个答案来。
「别......晃......啦!等你回到西岭不就知道了吗?」拍掉艾尔非司的手,去~晃到他头都快晕了。
「不!我现在就要知道,你告诉我,卡亚......」艾尔非司忿忿的低吼,恐怕他已经有点抓狂了。
「我才不要哩......」卡亚怪里怪气的低叫了一声,「告诉你等一下你要失控拿我开刀怎麽办?」他还没兴趣找死,卫天使主司战斗,万一他抓起狂来他恐怕会克制不了。
「你......」艾尔非司被气的有点说不出话来,他是急著想知道天语究竟做了什麽,可卡亚却一副死都不肯说的模样,但他等不了回到西岭了,乾脆直接杀到天语那边好了。
「那不然你跟说天语现在人在哪?」气愤的咬著牙,冷静!这总行了吧!
「这......」卡亚为难的咬咬唇,不是他不肯说,而是如果艾尔非司杀到光阁去的话,那他也不敢想像会有什麽後果,天语好不容易千求万求求来的特赦,总不能就这样给糟蹋掉吧!他得思考清楚才行哪!省得到时艾尔非司会不会又犯下什麽滔天大罪,那不就......。
「卡亚,你要跟我说天语现在人在哪,我就给你个好东西......」
「什麽东西?」卡亚漫无经心的答著,他正思考著要不要把天语的所在地告诉艾尔非司哪!
「我有菲尔全裸入浴的影像之珠喔......」
「老大,天语人现在正往光阁去,你快去搞不好还可以阻止他!」卡亚尊敬的握紧艾尔非司的双手,变脸速度之快简直是毫不考虑,甚至叫起艾尔非司老大啦!什麽考虑、思虑啦全丢到一边去也。
「你说什麽!」艾尔非司本正对卡亚的变脸感到好笑之际,但一听到『光阁』他可笑不出来了,全身一震就差没下巴当场脱下来而已。
「嗯!简单来说就是天语要进光阁拿五月珠才能得到特赦,他们现在正往光阁去,所以......啊!老大......慢飞!不要忘记我的东西啊!」拿出个小手帕挥了挥,目送艾尔非司的离去,卡亚只要想到菲尔的全裸入浴镜头,他的眼睛都快喷火了。
这......要是菲尔知道他这般为著艾尔非司著想却被他给『卖』了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杀天使喔!
天空下著雨哪!
滴滴答答湿湿落落的敲著屋檐,他不大喜欢下雨,因为那只会使得他的老毛病加重。
扣!扣!房门轻轻的响起,打开门,一个男子端著一碗汤药进了来。
「沐檠,我把药送来了,新开的帖子,喝吧!」男子拿著汤要缓缓的走到他身边。
沐檠?一瞬间,他愣住了,这个隔了好久,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不是......怪了?不是什麽?他想说什麽?
是!他是沐檠,戚沐檠,戚家第四个儿子,一个半进了棺材的病痨鬼。
「怎麽了?」见著他呆立的模样,男子狐疑的问了起来。
「没有......」他吃重的撑起身体,男子赶忙将他搀扶著半卧在床,将枕头垫在他的後方做依靠。
这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忘不了。
「没有就好......」男子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将位子调了个正,那起那碗汤药,舀了舀,吹了凉,将他一口一口送到自己嘴前。
好苦!沐檠皱著眉,这苦,让他毫不犹豫的相信,这里,是现实。
是吗?是现实啊!
也不知道自己打哪来的一股情感,他只是牵动著嘴微微的笑了笑,原来,这里才是现实。
「想著了什麽?这麽开心?」男子又吹了一口凉,示意著要他喝下去。
「......一个梦......」
「梦?什麽样的梦?」
「............... 不记得了,不过是一个很甜很快乐的梦.........」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只不过那梦里有著几番的胡闹,几番的异想天开,在梦里,他是健康的,笑得开心,玩得开心,梦里到底发生过什麽事他已经不大记得了,只知道模模糊糊的影子跟著他对话,看不著人但却知道自己喜欢他的紧。
喜欢?好好笑,他从没谈过恋爱,怎麽会晓得喜欢究竟是什麽滋味?
只是,那梦,是甜的,一个想不起来但却很甜美的梦境。
「记不得还会甜吗?」男子随口答了一声,显然根本没什麽在听天语的说话。
他不语的笑了笑,是甜!真的甜,起码,他现在是笑著的,说了,也没意思,反正没人会听他说话不是吗?
「大哥,你跟王家那笔生意谈的怎样?」淡淡的问出口,将话题扯了开,那梦,就当他是烟花一现吧!
「好极了!」男子眉飞色舞的说道,「果然就像你说的,咱们跟他说,要他一次跟咱们进货多点,咱们也给他个甜头,把那价格给压低了点,他把这价格算一算果然比跟李家打交道来的便宜,你没见王老板那脸色登时多开心,马上就跟咱们签合同,可气煞了李老头了。」哈!想到那李老头那幅模样就拍著大腿,大呼一声痛快。
沐檠点点头,「那麽,大哥......我可以去今晚的市集吗?」
「不行!」男子脸色一变,毫不犹豫的拒绝。
「大哥~」沐檠失望的叫了声。
「不行就不行,没得商量,大夫说你的病情又恶化了,你还想往哪走?不准去!给我乖乖的休息,知道吗?」瞪了天语一眼,完全不给沐檠半点机会。
「知道了。」沐檠哀怨的垂下眼帘,大哥说的话向来是权威,他还不敢不听。
也许是心有不忍吧!男子弯下身摸摸天语的头,「听话,等你的病好了在出去玩也不急,现在就先忍一忍。」
沐檠微微的点点头,心知肚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所有的大夫都说过,他活不过20,今年,他18,最多活两年,多个两年少个两年对他而言其实真的没什麽意思的。
不过对哥哥们可惨了,少了他的戚家盐业能撑多久?所以只见著哥哥们最近急著帮他找大夫,听说明儿个还有个特地从北京请来的名医哪!
呵呵!若不是看在他真能替他们争回白花花的银子上,估计是没人会这麽做的,光是大笔的医疗费用就叫人吃不消了。
不过银子的魅力真是不可小看啊!别说哥哥们了,就连三位嫂子也对他好得不得了,比自家的儿子女儿还疼。
他算是幸运了不是吗?起码老天给了他这一项好才能,不然也许他的生活不会这麽优渥,除却他命短了点以外,他的命算是不错的了。
「沐檠,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男子端走了汤药,帮他把位置调了回床上,盖好了被褥,这才走了出去。
瞪大著眼看著天花板,他......不想休息。
套一句话,人生苦短,他的人生已经比别人更短了,做啥他不能快快乐乐享乐去?
吐吐舌,沐檠掀开棉被,难得他今天觉得精神特别好,就给他溜出去晃晃又何妨呢?反正只要在明天一大早前回来就是了嘛!
想做就去做,沐檠快速的把衣服换了换,结好发束,看著铜镜前的自个儿,呵呵,好一个俊俏的美男子不是吗?
谁说过病人一定要死气沈沈的,沐檠就看不惯一些快病死的人一副人家欠他几百两的模样,一天到晚绷著张脸,看到的人心情也不好。
他戚沐檠向来不爱这样,他喜欢凡事往前看,看开一点,喜欢什麽就要什麽,所以,他爱煞了自己的俏颜,可惜就少了点人欣赏。
从壁橱里拿出一点胭脂水粉,他的脸色太白了,要这样走出去会吓死人的,上点红,添一点人味,省得让人以为见鬼了。
大功告成,看著铜镜前的自个儿,真是再满意不过了,看来他是蛮常溜出去的,不然不会这麽熟稔哪!
今夜,月亮不亮,星星不明,是否是在警告他,乖乖待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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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光阁前
有人是什麽都想不起来,有人倒是气到快抓狂。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艾尔非司思控的挣扎大吼,可偏偏豔萧凛檀架著他,让他压根也无法动弹。
「艾尔非司,你冷静点,光阁一次只能允许一个天使进去的......」豔萧制伏著艾尔非司,其实,他跟艾尔非司一样难过,但,这是天语的决定不是吗?
「为什麽?为什麽......」艾尔非司抓著豔萧的手臂,情绪不稳的大叫,「为什麽你们会让他进去。」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居然没有人阻止他?为什麽会甘愿看著他一个人就这样走进光阁?心好痛,好痛,为什麽他谈一场恋爱得谈得那麽辛苦?
「那是天语自己的决定,如果不是这样不能救你。」凛檀静静的说著,很多事情,真的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我不要他这样救我......」艾尔非司甩开两人的箝制,对著两人咆哮,「这种一命抵一命的方式,我不要......我不要......谁要你这麽做的......」艾尔非司无力的跪坐在地上,他真的不知道天语居然这麽傻,傻到为了自己而进光阁,他不要哪!
「艾尔非司......」凛檀为难的看著艾尔非司,想安慰他但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对。
光阁前,艾尔非司几乎伤心欲觉到快昏了过去,突然,一个不悦的声音从光阁上传来,「吵死人了,哭哭啼啼的,你不要他用这种一命抵一命的方式......」风信子皱著眉头翩然的从光阁的顶上降下,「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以一搏二如何?」不是全死就是全活,好一个水漪,好一个方法,这样果然轻松多了。
「是你!就是你开出那该死的条件对不对?」显然没有怎麽听清楚风信子说的话,艾尔非司怒视著风信子,一个冲上前就要揍人,谁晓的还没碰到个衣摆,风信子手一挥,艾尔非司就像被什麽给打到了一番,整个人弹了出去,拖行了云端好几尺,也亏了这里是天界,不然他肯定要呕出一口鲜血先。
「搞清楚......」风信子不悦的拍拍上臂的雾,「那是天语拜托我的事情,我只是收取我该得的代价而已......」真没礼貌,谁说天界人知书达礼的?见人就打,简直是乱七八糟。
「代价?这种一命抵一命的代价我不希罕!」艾尔非司抹抹嘴唇,是气的大骂出口。
「你不希罕?」风信子用手指拖起下颚玩味的笑了笑,笑容里却是完全的鄙视,「笑死人了,我没说话你到还敢来指责我,你不希罕可天语希罕,你最好给我搞清楚,我们做事还不需要徵求过你的同意,而且,你也不配。」
「你......」艾尔非司被这一阵讽刺讽的是牙痒痒的,冲上前就想要根风信子开打,反倒是豔萧眼明手快的先一个闪身到他身边,强行先把艾尔非司给箝制住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艾尔非司奋力的想挣脱豔萧的箝制,只可惜他大病初愈,再加上刚刚才从空亡牢里面出来,整个水准都还没恢复,自是难以挣脱。
「艾尔非司,你冷静点......」拉著艾尔非司,豔萧几乎是卯足了全力在箝制他,开玩笑,要是让艾尔非司跟这一族的人打起架来,他要自己死了事小,弄不好她一个生气,把天界给毁了怎麽办。
看著在那边僵持不下的两人,风信子只是对著身边动也不动的凛檀讽讽的笑道:「我说......凛檀,你手脚倒是越来越快了嘛!」哼哼!有点小看她喔!谁不晓得刚刚艾尔非司冲动的准备上来打他个几拳时,凛檀先给豔萧使了个眼色,让豔萧先行阻止了艾尔非司的冲动,不然豔萧才不会有这麽好的观察力,可以在第一时间阻止艾尔非司。
「不敢,因为我还希望要救天语,敢问风之烁乐,何谓『以一搏二』?」凛檀不愧是凛檀,他并没有忽略风信子刚刚说的话,而一听到这句话的艾尔非司也不再挣扎了,刚刚没听到这一句,以一搏二?这是什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