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戟气极了,狞笑著向我扑来,把我按倒在沙发上,脸上的奶油往我脸上蹭,涂了我一脸。我脑中又是一个片段闪过,似曾相识,望了反抗,也忘了我们现在的样子有多暧昧,只是竭力的想要抓住那个画面,好象和现在一样,也是有人把我按在沙发上往我脸上蹭奶油,可是没有抓住,无法看清那个人的样子。
回过神来发现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迹,每个人脸上身上都有奶油,诺诺更是成了个奶人儿,可爱的不得了,让人想咬一口,行动比思想更快,我已经抱住他,在他脸上咬了一口,好甜,我再咬,诺诺咯咯的笑著,相仿我的动作,一大一小咬来咬去。
正玩的起劲,冷不妨自己的脸也被另一个人咬了一口,定睛一看,居然是唐戟,我不相信的看著他,他呵呵的笑了笑,“对不起,咬错了,咬错了。”说完转想诺诺的脸上咬去。留我在一边发呆,怎麽可以这样,这也能咬错得。
二十二
奶油大战终於结束了,诺诺累的直打瞌睡,只好和唐戟一起把他抱到浴室帮他洗澡,因为我抱不起,可是他又拉著我和他父亲不放,所以就变成这样,没办法,今天寿星最大。
洗澡把我们一身都打湿了,我本想回家去收拾,却被唐戟不由分说的拉进他卧室的浴室,拿了一套睡衣给我,把我关在里面就走了。哎,我怎麽老是扭不过他。认命的洗了澡,换上那套很雅致的睡衣,很合身,奇怪,他明明比我高大,怎麽会穿这麽小的睡衣。
唐戟显然也已经清理过了,穿著一套和我一样的睡衣斜靠在阳台上,端著酒杯邀月共饮。月华如水,把他平时的强硬犀利都淡化了去,今夜,他看起来脆弱而忧伤,别有一番不同的美。人长的帅就是好,穿什麽都好看,任何时候都吸引众人的目光。
听见声音,他转过头来,眼神幽深闪烁。
“ 唐戟,谢谢你,礼物多少钱。”我走过去,想起他帮我买礼物的事。
“怎麽,还想给我钱吗?”他笑道。
“这个,是我的心意呀。”我也觉得有点难办。
“这样吧,你陪我喝杯酒,就当是谢我了。”他倒了杯酒放到我手里。
我迟疑的接过酒杯,费力的想著怎麽样向他解释我不喝酒。因为内脏受过伤,我的消化不好,对刺激性的东西都是敬而远之,酒是从来不碰的。可是刚欠了人家的人情,实在是嘴软,正在踌躇间,
唐戟已经和我碰了杯,把酒一干而尽,然後眼神热情的看著我,等我喝下去。看我久不动作,眼带询问。
“怎麽,不喜欢,这是鸡尾酒,我特意调的最淡的,几乎不含酒精。”
在心里叹了口气,都说到这个分上了,我还能拒绝吗,就当舍命陪君子吧,大不了痛一痛,吃点药就好了。硬著头皮把酒喝了,味道果然淡如烟华,有点酸,有点甜,入喉滑润,满口玫瑰余香,回味悠长,没有什麽酒味,他没有骗我。
“好酒,唐戟,你的手艺居然这麽好。”我又忘了叫他戟,也许是故意的。
他轻蹙了一下眉头,没有提醒我,听到我的赞美又高兴不已:“真的,有你的夸奖不枉我辛苦学来。既然喜欢,再来一杯?”
他把疑问句变成肯定句,又给我到了一杯,拉著我坐下,聊了起来。
“寻,你平常都干些什麽?”
“寻,你喜欢吃什麽?”
“寻,你喜欢玩什麽?”
“你和墨书是怎麽认识的?”
“谷风和兰律是你的亲人?”
“寻,诺诺很喜欢你,比对我这个爸爸还要喜欢……”
“寻,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
“寻,你怎麽了,想睡了?”
……
今晚,他的声音与平日大不相同,温润中略带沙哑的磁性,如同我刚喝的酒,魅人心魄。一遍又一遍的问著我日常的生活,细致入微。不知道我答了什麽,只记得他的神情如梦,忽远忽近,朦朦胧胧,模糊中我喝下了第二杯酒,第三杯,……真的很好喝,一点也不刺激胃,反而觉得胃里暖暖的,向全身发散开去,如沐春风,熏的人浑身发软,意识迷糊,一切都好象在水里飘著,他的声音象水一样温柔的抚摩著我,让我沈醉。
恍惚中,有人抱起我,幽幽的麝香味盈满鼻息,让人安心,他的体温暖暖的,让被空调吹得发冷的我倍感舒服,我紧紧的靠著他。
恍惚中,他把我放到床上,说了句什麽,我听不清,使劲的拉近他,想要听清楚,不小心我们的嘴碰到了一起,他便咬我,真小气。
恍惚中,我越来越热热,想脱衣服可是怎麽也脱不下来,正著急,他帮我脱了,好舒服。可是他也热吗,怎麽也把衣服脱了。
恍惚中,身上痒痒的,麻麻的,有什麽东西在咬我,还是喝酒过敏,我想挠,可是手不听使唤,怎麽也动不了。我挣扎,叫喊,可是嘴被什麽东西赌住,有个湿湿的,糯糯的东西在我的嘴里跳舞,搅的我舌头打结,却又很舒服,整个人酥酥软软,声音和力气小的可怜,象在呻吟,身上的麻氧更厉害了,後来竟变成了微微的刺痛,痛过後却有异常舒服,象在水里沈浮,浪里翻滚。
恍惚中,有什麽东西伸进我下面的身体,我觉得难受,扭动著想要摆脱,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著绵绵的话语安慰我,湿湿的东西又伸进耳朵,带出全身颤栗的舒服,我忘了刚才要摆脱什麽,寻著本能去追逐那动人的感觉,好喜欢,我还能有这样的感觉,自醒来以後都没有过的舒服感。
恍惚中,身下忽然一阵极大的刺痛,我大声叫喊,不要!
有谁在说,宝贝,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再也不会了。然後疼痛变成酥麻,从下身往全身漾开,一浪接著一浪,渐渐把我淹没……
二十三
呜,好舒服,浑身软软的,说不出的臃懒,让人不想起床。恩,什麽味,不是平常熟悉的花香,而是一股沁人的麝香味……麝香味?!
我睁开眼,面前是一张放大了的略带疲惫但又异常性感的脸,一双情深似海的眼。唐戟,一夜不见居然长出短短的胡茬,象极了女人最爱的坏男人。可是,我怎麽会在自己的床上见到他,而且,我们,我们好象都没穿衣服,不仅没穿衣服,我们还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天啦,这是什麽状况。
环顾四周,我才发现这里不是我的房间,而是,而是,对了,昨夜的影象浮现,我们是在唐戟的房间,在唐戟的床上。然後,我们都干了什麽?居然这样赤裸相偎。
我绞尽脑汁想回忆起昨夜的一切,可惜没什麽效果,而身边的这个人居然趁我发愣一下子压上来,含著我的嘴接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吻,把我的神志吻的面目全非。
“宝贝,早安。”
“早安。”呕,不对,我怎麽也叫早安,他怎麽可以叫我宝贝,天,全乱了。
可是没等我开口询问,他又是一个热吻,比刚才的更热,渐渐的我们呼吸开始急促,身体有了反应。不,我挣扎著,竭力阻止他,不能再乱下去了。也许发现我确实不想,他停了下来,把头埋在我的颈窝粗粗的喘气,极力压抑著情欲,我不禁有些脸红。
“ 唐戟,我们昨天?…… ”我迟疑的问,怕从他嘴里听到骇人听闻的结果来.
抬起头,闪著耀眼的光的眼看著我,“寻,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负什麽责?”
“你,昨天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好凶狠的眼神,不知道说不记得会不会被吃掉。“呃,我,好象喝醉了,你说那酒不醉人的,你骗我。”终於想到一点有利的理由了。
“醉,你的表现可不象?你那麽主动,那麽性感迷人。”
不会吧,我觉得他说的不是真的,可是又不知该怎样反驳,毕竟自己没有任何印象,又不会撒谎。
“我昨天到底做了什麽,你要我负责?”
“你昨晚把我吃掉了。”
?????!!!!!!
“什麽叫吃掉了,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居然想抵赖,你看,什麽叫好好的?”刚毅俊美的脸上居然会出现受委屈的小媳妇的表情,让人叹为观止。他拉开我们身上的被单,两个一丝不挂的裸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倒吸一口凉气,两条布满红红紫紫欢爱痕迹的身体,他身上还有深深的咬痕,那个部位他自己是怎麽也咬不到的,我身上因为皮肤很白对比强烈,更显触目惊心,又饱含淫靡风情,自己都不敢多看。下身还有一些粘腻的东西干了後附在皮肤上的不适感,以及身体内部的感觉让人不能否定,好象确实有事。闭眼,再闭眼,希望这只是幻觉,可惜闭了n次眼後,张开依然看到那些让我面红耳赤的痕迹,和唐戟痴痴的眼神,看来赖不掉了。可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处理,便用被单蒙了头,开始自我催眠,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小乌龟,以为躲起来就可以当没发生吗?想的美,你逃不掉的。”他又开始吻我的耳朵,舌头伸进耳洞深深浅浅,反反复复的舔弄,刺探。不行了,那是我最敏感的部位,怎麽经的起这样的刺激,啊,我尖叫著推开他,眼睛自然张开看到不该看的,又急忙把脸转过去,挣扎著脱离他的怀抱,想下床去,可惜力不抵他,被抓了回去,被他紧紧搂著,身体没有一丝缝隙。
“别跑,宝贝,再也别跑了。”
他的声音有些颤,身体紧绷的发抖,象是紧抓著救命稻草一样的紧紧抱著我,我有点气闷“ 唐戟,放开我,我出不了气了。”
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放开了,用手在我的胸口来回抚摩著帮我顺气,下巴在我的额头轻轻触摩,宁静的气氛让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准备起身,然後再考虑这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寻,我们结婚吧。”
再一次承认
唐戟让人惊奇的本事不小,真是什麽话都能说,先要我负责,再要我结婚,什麽跟什麽麻,我们顶多算酒後乱性,怎麽就跟结婚连的上了,就是男女之间发生关系也不一定要结婚,何况还是两个男的。
“唐戟,这个笑话不好笑,我想洗澡,让我起来。”这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浑身的粘腻让我很不舒服,而且我不能再和他同处一室,
我需要冷静,需要空间和时间来应对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意外了,意外到现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离开。
他哀怨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然後脸对脸,眼睛直视我的眼,以非常认真的神情和语气说到“寻,你以为我在开玩笑,我从来没有这麽认真过,和我结婚好吗?”
我被他的态度吓到,不知如何回答,转头看别的地方,嘴里反射性的呢喃,“我想洗澡,我不舒服。”
过了好一会,听到他一声长长的叹息“好,我们去洗澡。”翻身下床,然後一把抱起我,向浴室走。
“喂,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洗。”我在他怀里挣扎,可惜效果不佳,他铁一般的臂膀牢牢的抱著我,没有丝毫动摇。
“宝贝,乖,你身子不好,没体力的,再说,我想和你一起洗。”温柔的要化掉的语气让我直起鸡皮疙瘩,他还真把我当女的了,我怎麽就老是摆脱不了这样的认知,心底泛起一丝不快。
“可是我不想,还有不要叫我宝贝。”他的态度让我疑惑,我们有熟到这个份上吗?隐隐的有些抵触,以前他也老是自己做主但好象都是些不太重要也是为我好的份上,可是现在,我不想再让他左右我,昨天的事是我的疏忽和犹豫得来的,我不想再重复,而且如果再这样顺著他,会加深误会。
也许是我比平时冷了许多的声音起了作用,他停了下来,深邃的眼里蒙上了伤痛,看了我好一会,才声音沙哑的说:“至少,让我抱你进去,你的身子真的不好。”
我默然,没有再反对,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身子的酸软无力以及下身的刺痛让我没了说话的低气,在床上没动还好,现在的挣扎让我疼出了汗。
大家都没再说话,他把我抱进浴室,放好了水和沐浴露,把我放进浴缸,再张罗好浴巾和睡衣,在我脸上轻吻了一下,说:“寻,我就在外面,有什麽事叫我。”
故意忽略他声音里的低声下气,我没有答话,等他落寞的走出去。
仔细的清洗全身,边洗边考虑这一连串的事,希望能理出头绪。酒後乱性,而且对象还是男的,这样的事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看来自己对自己还真是了解不够透彻,是酒品差到男女不分还是我本身对男人就有感觉,努力的回忆昨天的情景,可惜没什麽效果。回忆以前的经历,从醒过来到现在我都没有过任何的性行为,连这样的冲动都没有,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因为车祸而变成不再完整的男人,几乎不长胡子也是我怀疑的要点,当然也可能我本来就不长胡子也说不准。从来都没有问过任何人,包括天语和其他医生,一半是因为害羞,一半是因为觉得自己现在没有这方面的需要了。没有家人,没有记忆,没有女朋友,整天靠著朋友的照顾才能正常生活,性对於我实在是没有必要又遥远的,而墨书他们也没有给过我任何能引起这方面想象的事,他们好象都没有女朋友,包括在外人看来很花心的律,也没有。我们之间的相处虽然很亲密,可是那只让我有一种被亲人关怀,宠爱的感觉,而非关情爱,自己从来没有对他们产生过冲动。我应该不是同性恋吧,我底气不足的为自己下定义。没想到自己喝醉後会有那样的冲动,不知道是单单对男人还是对任何人,可惜不能证明,一想到自己喝醉了去向风和律求欢的场面我就遍体生寒,还好不是和女人喝酒,不然可能真的要负责娶人家了。不仅如此,想到昨天自己如果真的象唐戟说的那样热情的勾引他我就无地自容,天了,我怎麽要答应喝酒,我哀叫著把头埋进水里,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
都怪那个姓唐的,我在心里骂到,而且以我并不多的男男性爱知识来看我好象是比较吃亏那个,凭什麽要我负责,哼,我就不认帐怎样。而且,从第一次见到唐戟到昨天的酒後乱性,事情都有些诡异,好象在寻著什麽轨迹在发展,但又说不出来。
唐戟对我的态度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很关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後来的巧合让我们成为邻居,成为朋友,(姑且这样算吧)可是怎麽就上床了呢,我醉了,他应该没醉吧,如果真的是我先要求他的,(按他的说法)那他可以拒绝呀,他又为什麽不拒绝呢?刚才真笨,忘了问他,他是抱著什麽样的心态和我上床的,还要我负责,要和我结婚,还一副认真的样子,他是同性恋吗。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面对一个男人的求婚,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关於同性恋的知识仅止於书和网络,连电视上都没看到过,可能是我看的书都比较正面,所以对同性恋没有歧视,只有同情,那样一个弱势群体,背负了太多的不幸,让人感叹上天的不公。如果他真是同性恋又对我锺情的话,还真是难办了,拒绝,怕伤了他的心,能够把自己的这种性向公诸於众需要很大的勇气,何况是他那样的身份显赫的人。接受,显然不可能,并不是我怕舆论,没勇气,而是我不爱他,对他,只有朋友的感觉,如果不是诺诺,我们可能连朋友都不是,可是现在居然有了肌肤之亲,还是我主动,实在是太尴尬了,如果我出去他再继续这个话题该怎麽办,我真的还没想好,干脆等一会找机会先溜掉,等想到法子再说。逃避虽然不是我的习惯,但是,我真的需要时间,就让我先冷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