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欢叔叔陪我呀,我要爸爸和叔叔陪我一起睡!”
!!!!我满头黑线。
二十
“呃,诺诺,这个,叔叔还有事。”我向他父亲递眼色,他挑挑眉,不支声。
“可是已经很晚了,明天在做好吗?”小东西摇著我的手,可怜巴巴的说,我不行了。
“诺诺,三个人睡会很挤的,大家都睡不好。”我再向唐戟递眼色,他把脸转向别处,隐忍的笑。
“叔叔,爸爸的床很大的,我们三个人睡的了的,我爸爸不会打呼噜,不会吵著你的,叔叔。”
宝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乞求,声音都有点变了。
天了,我头痛的厉害,用和诺诺一样的眼神看向一直在傍边看好戏的唐戟。
唐戟笑的贼贼的,在我的眼神比诺诺更可怜後,终於叹了口气,抱起诺诺,“诺诺,爸爸是怎麽教你的,要做个懂事的好孩子,叔叔有事你怎麽能耽误他,来,给叔叔说再见。”
到底是平时的教养起了作用,诺诺虽然已经眼含水气,但还是听话的对我说了再见,却没有象以往一样扑过来行晚安吻,而是把头埋到父亲的颈窝,开始轻轻的抽动。小东西哭了,我的心也好痛,可是只能硬著心肠,跟他说再见,眼巴巴的看著他被父亲抱上楼去了。
等他已经看不见了,我才回过神,转身准备离开。
“刘伯,请你告诉唐先生我走了,谢谢今天的招待。”
刘伯对我微微欠了欠身,礼貌周全的说:“季先生,你最好还是等唐先生下来再走,不然他会怪我的。”说完他便上楼去了。
不到一分锺,唐戟就出来,“寻,要走了吗?”
“是的,诺诺睡了?”想著他刚才的样子我的心又是一疼。
“没事的,刘伯在哄他,小孩子不能太宠了。走吧,我送你。”唐戟走过来很自然的挽著我的肩,拿了件外套就走。
我们什麽时候这麽熟了?我心里又是一堆问号,但又不好挣开他,毕竟人家没有恶意,而且都是男人,怕什麽。
“唐……戟,你不用送的,几步路而已,何况我是男的。”我试图改变他的决定,这实在是没有必要的,搞的我象什麽易碎物品似的。
“外面黑,我怕你摔跟斗。”他仍是不容置疑的挽著我走。
算了,我好象一直都没挣赢过他,只好作罢。
外面并不黑,我的房子里已经有灯光了,他们回来了,是风还是律。
“寻,谢谢你照顾诺诺。”微弱的光中唐戟用深邃的眼神一直看著我,忽然说。
“不用,诺诺是个天使,给我带来了欢乐,我喜欢照顾他。”
“他是天使,你就是圣母,刚刚你抱著他讲故事的样子很象那副西斯亭圣母画。”
“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气我。”
“我怎麽可能会气你,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
“你夸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你是在外国长大的吧。”
“不,我在香港,怎麽了。”
“你的中文功底实在是太差了,居然用形容女人的话来形容男人。”
“寻,好吧,我说错了,你不象圣母,象上帝。”
“你,我有那麽老吗?”
“你象年轻时的上帝。”
我气鼓鼓的看著他,说不出话来,这个人怎麽会有这麽多的面孔,有时象个凶神,有时象个石头,有时象个慈父,现在,他象个无赖。哼,不理他。
转眼已到我家门前。
“寻,你到那里去了,害我差点报警。”一个身影扑到面前,瞬间把我抱进怀里,还从头到脚的检查,看我有没有少点什麽。
“律,我不是已经打电话告诉你了吗?要你们别担心的。”我好象忘了告诉他我要到邻居家吃饭了。
“可是你没说你到哪里去了,我打你的手机才发现你扔在家里,你要吓死我呀。”律把头放到我的肩上开始装哭。
“律,不要闹,唐先生在。”
律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人,马上换了脸孔,看到唐戟非常吃惊,“你,怎麽和寻在一起。”
唐戟很有风度的笑笑,对律明显的失利毫不介意,“我送寻回家。”
“寻,你怎麽会和他在一起,他怎麽可以叫你寻?”律更加吃惊,语气更是不善。
“律,他是诺诺的爸爸,我在他家吃的饭。”我赶紧拉著他退到一边,小声解释,不过我避过他的第二个问题,因为我自己都没有弄懂。
“什麽,他就是那个小偷的爸爸,不就是老偷吗……呜”我捂住他的嘴,并歉意的对唐戟笑了笑,“对不起, 我朋友说话方式比较特别,他没有恶意的。”
一边用眼神威胁律,他终於被我成功压下,不再挣扎。为了不让律再有发飙的机会我匆匆的和唐戟道了再见拉著律进了门。
“呜,放开我。”到了屋里律挣脱了我,又一把把我抱住,“寻,你刚刚的眼神好媚,害我心猿意马,不行,你勾引我,你要对我负责。”
我不理他的耍宝,问:“风呢?”
“还没回来。”他继续赖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不理他,反正也习惯了,我躺上沙发休息,今天还真累,白天受了惊,晚上又受了惊,好丰富的一天啊,可是我的腰好痛,刚才因为脑子不空没有发现,现在闲下来才觉得腰痛的要断掉了,我不禁呻吟出来。
“怎麽了,累了?”律马上发现我的不适,“哪里不舒服?”
“腰”我懒懒的说。
“傻瓜,怎麽不早说,来,翻过去。”律轻轻的把我翻成背朝天,然後动作娴熟的帮我按摩,先是腰部,然後又从头到脚,真是服务到家了,我舒服的直哼哼。好象好久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服务了,律近来好忙。
“律,你是不是很忙。”
“是有点。”
“那,你不要再按了。”
“怎麽了,我按的不好?”
“不是,你按的很好,可是你都那麽累了。”
“给你按摩就是我的休息,我喜欢,你就不要剥夺我的乐趣嘛。”
“律,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实验?”
“实验什麽?”
“其实你不用再练了,你哄人的功夫任何女孩子都招架不住的,何必在我身上浪费呢。哎哟”
“寻,几天没看好你,就学会贫嘴了,说是谁带坏了你,是不是刚才那小子?”
“律,轻点,好痛,我没有了,你老是对我说那些对女孩子才说的话才过分呢。”
“……寻,你讨厌我这样说吗?”律的动作停了,声音也变的很正经,我转头看见他一反常态的严肃的表情,反应不过来,怎麽了,我说错什麽了。
“律,我怎麽会讨厌你,我,我开玩笑的了,就许你老开我的玩笑,不许我开了。”我急了。
“开玩笑,原来如此。”律喃喃的说,神情失落,但看到我著急的样子又回过神,用手抚摩著 我的脸安慰道:“没事,我开玩笑的,来,我再给你按按。”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空气中散发著郁闷的分子,我是不敢再说话,从来没有见过律的这种反应,我无所适从,律不说话又是为什麽呢,难道真的生气了,可是我到底是什麽地方惹到他呢,我想不明白。
尴尬的气氛终於因为风回来而打破。
“哈,寻,你还真是享受呢,我嫉妒。律,我也累了,你也帮我按按。”风带著阳光的味道走进来,爽朗的笑著,把刚才的郁闷扫光。
“你,梦吧,我只为寻服务,其他人,别想。”
“律,你怎麽能那麽绝情,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真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风今天也反常,很少见他这样说话的,看来心情很好。
“呸,少来这套,这可是我的台词,你剽窃。”律狠很的说。
律终於恢复正常,我的心也放下来,可能是今天一再受惊,我疲惫异常,听著他们斗著嘴皮子,在律的舒适按摩下渐渐迷糊,什麽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了。
二十一
呜,律和风同时出差了,万年不遇的巧事,让我心情卒郁,他们走之前给我请了个贴身保镖,一个看起来很忠厚的年轻人,因为是先斩後揍,我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另外一件让我闷闷的事是诺诺因为父亲回来了,而且说不定什麽时候又离开,他不能再常常呆在我这里,要承欢父亲膝下,屋子里从没有过的冷清,可是我们互相都舍不得,於是我又成了他们家的常客,
唐戟非常欢迎 我去,而且只要我去他都在家,听说他事一个大企业的总裁,怎麽那麽有空,还是为了弥补前些日子对诺诺的疏忽。
可惜我不是小孩子,不能象诺诺一样每天往别人家跑,更不会夜宿外面,夜深人尽时难免有些寂寞,常常以打电话给他们消磨时间。特别是墨书,有好久好久不见了,我很想他,大都是他打电话来关心我,我很少打电话给他,想起来真是不应该,所以我决定以後要常打给他,关心他。
拨通他和我们的专线电话,没两声就听到他清冽的声音:“寻,是你吗?”
“书,是我,你在忙吗?”以时差来计算他现在正是早上,应该还没上班,但我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
“没事。寻,你好吗?”
“好,你呢?”
“我也不错,就是忙点,风和律怎样。”
“也是大忙人呢,出差去了,就我是闲人。”
“寻,你一个人在家吗?”
“不是,他们给我找了个伴,是保全公司请的,都没经过我的同意。”
“你会同意吗?”
“……”
“寻,我们都是为了你好的,不要介意。”
“好了,我知道了,我没有介意,小锺是个好人。”
“平常都干什麽?”
“老样子,不过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小孩诺诺的爸爸来了,让我大吃一惊,你猜,他是睡?我们都认识的。”
“……不会是李维嘉吧。”
“哈,你想得也太离谱了,李维嘉连婚都没结怎麽会有孩子,还都六岁了。”
“万一是私生子呢?”
“墨书,你怎麽吧律的台词都抢了,小心他告你侵权。”
“哦,对不起,我道歉。到底是谁呢,你就好心告诉我吧。”
“是那次我们参加酒会见过的唐戟,你还记得吗?”
“……”
“墨书,怎麽了,还在吗?”
“呃,我在,那个唐戟有没有对你怎样?”
“他,没有呀,对我不错,那天我去买东西,他碰到还用车送我,蛮好的。”我不敢把中暑晕到的事说出来,免得惹墨书担心。
“寻,你怎麽坐别人的车?”墨书果然担心了,真是多嘴。
“没事的,没有多远,我还没晕车就到了。”
“可是……”
“好了,我知道,以後一定不会坐别人的车,我保证。”
“算了,都怪我不能待在你身边,不过快了,这次回来我会长住,以後我来照顾你了。”
“墨书?”
“这事说来话长,见面再说,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没事可以叫那个什麽小锺的陪你,那个唐戟……”
“ 唐戟怎麽?”
“没什麽,好了,待会打给你。”我听见有人在叫他。
“好,你不用急的,事业要紧,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我觉得墨书的话有什麽地方不对劲,他说回来,是口误吗,还是,他把这里当成家,还有以後要长住这里,他的事业要在这里发展吗?他对唐戟的欲言又止,是为什麽呢?想了半天,摇摇头,不得而知。
“嘀……”电话又响起,我以为是墨书,拿起来笑道:“书,应付完了?”
“……寻,是我。” 特别的声线,神秘而悦耳,是唐戟。
“诺诺今天过生日,请你来吃蛋糕。”
“呃,怎麽不早说,我都没有准备礼物。”
“你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叔叔,你快来呀,爸爸给我买了好大的蛋糕,好漂亮,你快呀快呀。”
“好,我就来。”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情就好了很多,可是伤脑筋也,我用什麽做礼物呢,去买肯定来不及了,做更来不及,我急的团团转。
“嘀……”电话在催了,我瞪了它几眼才拿起来。
“寻,礼物我帮你买了,你就不用再想了,快过来,诺诺等不及了。”
这个 唐戟,我说什麽好呢,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挂了电话对保镖小锺交代了一下我往隔壁走去。
一进门,打扮的象个小王子的诺诺向我扑来,“寻叔叔,你怎麽才来。”
我抱著他在粉嫩嫩的脸蛋上香了一个,赞到:“小寿星,你今天好漂亮。”
“因为这是你给我买的衣服呀,谢谢叔叔。”他红红的小嘴在我脸上巴的亲了一口,惹的一屋子的人全笑了。我向唐戟道谢的一笑,他回以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看向四周,刘伯和两个女性,全是家里人,我安然。
“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随著父亲的话诺诺跳了起来,冲到那个大得离谱的蛋糕面前,兴奋的手舞足蹈。我们围著他唱起生日歌,歌完,诺诺对著七跟大大的蜡烛许愿,然後鼓足了气吹蜡烛,由於蜡烛太大,他一口气完了都没吹完,唐戟悄悄的帮著他吹了两跟,贼贼的,和他平时冷静的样子判若两人,大家又是大笑。
然後在父亲的帮助下诺诺把蛋糕切成小块,分给每一个人,他高兴极了,漂亮的脸比平时更多了几分神采,发出耀眼的光,看的我眼都舍不得眨,笑意流到心里。
“寻,在想什麽,笑的那麽开心。”唐戟什麽时候坐到我旁边都不知道,被他的声音惊了一下。
“在想诺诺,他好漂亮,真是优生优育呀,他的母亲也很漂亮吧,诺诺是不是混血儿。”我在说出口的同时又後悔了,诺诺的母亲好象是个问号,万一碰到别人的伤心事怎麽办,我怎麽会这样问。
唐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把头低了下去,我把这个眼神解释为伤痛的眼神,没有喜欢被揭伤疤的。“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什麽,都是过去的事了……哈哈”我正小心翼翼的等他说下去忽然遭到袭击,脸上被贴了一块奶油,逗的唐戟哈哈大笑,下一秒我也大笑起来,他的脸上也被抹了一层厚厚的奶油,连眼睛也被盖住,比我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