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瑞为司徒碧大致做了清理,然后扯过自己身上的袍子给司徒碧盖上——司徒碧那件衣裳早就被压在身下皱成一团了,况且君瑞也没打算让他穿上衣服。夜还很长,还能再做些好玩的事情……
“我的衣服……”司徒碧有气无力地说着,伸手扯了扯垫在底下的衣服,君瑞搂住他又是一番亲吻,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已经脏了,不急。”
听到这个“不急”,司徒碧抬眼看了君瑞,见他一脸笑意地盯着自己,心知绝对不会有好事,便打算要起身把自己的衣服扯出来穿上。可是君瑞哪里给他这个机会,又压了上来一番温柔的亲吻。长长的亲吻之后司徒碧红着脸急促地喘息着,低声对君瑞说:“你……干嘛呀?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嗯?有么?”君瑞笑呵呵地看着他,司徒碧的发丝已经飘落在水中了,乌黑的头发在水中荡漾,看起来实在是美得很。
“是啊,以往都……不会……嗯……那么猴急的……”司徒碧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转开话题道,“你有什么心事吗?告诉我,我帮你。”
“我的心事,当然是你了。”君瑞笑着打哈哈。其实他并没有说谎,司徒碧现在简直就是他的心头肉了,一天不见就会特别想念。而如今,君泰正在回京的路上,到时候不免两个人会见面,君泰会对他说什么,会对他做什么,君瑞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况且里头还夹杂了太后去世的因素,君泰会不会把太后的死全怪在司徒碧身上对他不利,君瑞也一点儿都说不上。或者,君泰会带走司徒碧……这一切的想法,都让君瑞觉得恐惧。当初虽然是他亲自拟旨让君泰回来的,但是这个日子越近,君瑞就越觉得心里发毛,他想把司徒碧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无奈这个人就是上好的玉器,无论怎样遮掩都无法掩盖他的光辉,再说了,这个人是优秀而又骄傲的,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这些小心眼,非得数落自己一番。
“想什么呢?”司徒碧吃吃地笑着轻轻推了推他。君瑞回过神来,笑着看向司徒碧,像是完全看不腻似的,装出一脸邪魅的表情轻声说:“当然是,想念我的爱卿美丽的身体……”
司徒碧突然笑起来,指着君瑞的鼻子欢快地道:“果真,你看你,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火了吧……”
君瑞皱了皱鼻子,吸了吸气,感觉一丝滚烫的东西从鼻子里流了出来。他抬手一擦,几滴鼻血擦在了手背上。再一摸,已经没有了。最近天气炎热他的确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特别是想起司徒碧动情的样子,更是心潮澎湃。现在这个人就被自己压在身下,不上火,才怪了!
“你敢笑我哦!”君瑞孩子气地喊了一嗓子,一下子把身体重量压到司徒碧身上,手也不安分地到处乱摸,两个人就像玩闹的孩童一样在船上打闹起来,“啪”的一下,船桨落到了水里,司徒碧哼哼道:“哎呀……船桨……”
“别管它……”君瑞咬住司徒碧伸出去的手指,放在嘴里拿舌尖舔了舔,然后咂咂嘴邪气地道,“好爱卿,先帮朕泄泄火才是正事……”
粗重的喘息声渐起,月光下不断律动的身体像是被披上了一层纱似的,亦梦亦幻,极不真切。司徒碧压抑地呻吟声也越来越高,双腿蜷曲着勾住了君瑞的腰,脚趾头都弯了起来,而抓住君瑞肩膀的手指更是越收越紧,极度难耐地在君瑞背上乱摸着,抓出一道道红痕来。君瑞像是得了鼓励似的加快了身下的运动,更是引得小船不堪重负地摇晃起来。司徒碧的呻吟越来越大,到后头都带了哭腔,低低地哭求着:“君瑞……瑞哥……瑞哥……我……呃……嗯……不……不行了……求……求你……”
只字片语,已经完全凑不成句子,但是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哭求让君瑞越发的激动,完全顾不上四下晃动的船。终于,那已经飘到浅水区的可怜的小船不堪重负地撞到湖畔的假山上,“扑通”一声,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应声落入了水中。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两人都是一个激灵,拥抱着从水里探出头来四下张望了,然后看向彼此的目光中又升起了欲望,两个人眼里都只有对方,哪里管得了太多?君瑞的狂热更是漫顶了似的,轻轻蹬了一下脚底滑腻的石头,搂住司徒碧往前一带,飘到了更浅的水中,把司徒碧放到一块大石上,让他背对着自己,双腿向后夹住自己的大腿,像个青蛙似的趴在石头上,然后从后面进入了他。
这是一个略显得屈辱的姿势,可是司徒碧并没有拒绝,而是顺从地配合。司徒碧对君瑞越发的信任,所以这种姿势也并不是不能接受,而只是红着一张脸咬着嘴唇迎合他。这种配合让君瑞激动不已,身下的动作越来越激烈,让司徒碧浑身发软,眼前发花,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双腿根本夹不住。君瑞干脆捞着他的腰把他抵在石头上,疯狂的律动着,一浪接过一浪的快感像是灭顶之灾一样,带来空前绝后的窒息般的快乐,他又一次喷薄而出。
“呃……”司徒碧无力地叫了一声,几乎快要晕过去了。可是君瑞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而是抱起他来让他靠坐在大石上,抬起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俯身含住了他已经有些疲软的小东西。这种刺激太强烈了,司徒碧浑身都抖了起来,头无力地仰过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哭着央求道:“不……不要……瑞哥……瑞哥啊……”
君瑞不加理会,而是专心致志地含住他的宝贝在口中吞吐着,甚至伸手抓住了司徒碧胡乱挥舞的手,单手把他的双手禁锢在了大石上,让他像个囚徒似的固定在了石头上。口中的东西微颤着渐渐抬头,流出了清澈的液体,君瑞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它,用舌尖在那铃口的缝隙处来回用力地舔舐,司徒碧像是要断气了似的连哭都没有了力气,只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几乎快要歪倒在了大石上。君瑞何尝不知这种激烈的快感他根本承受不住,而刚才落水的激冷恐怕也会让他着凉生病,可是他心里因为君泰即将到来所产生的强烈的不安促使他继续这样疯狂的举动,就像是要宣告他对司徒碧的所有权一样,要把司徒碧心中对于君泰的那些感情全部赶出去,让他心里只留下自己一个人的位子,要独占他。他的一切,他的眉眼,他的肌肤,他的笑,他的泪,甚至是他的每一根手指头、脚趾头,都是君瑞一个人的。
“瑞……不……不……”司徒碧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身子也无力的倒了下来,君瑞加快了口中的动作,终于等到那股粘稠的液体喷射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司徒碧的昏迷。君瑞一口吞下了那股子腥咸的东西,迅速从水中爬了起来。小船已经翻了,衣服早就浸湿。君瑞连忙抱起司徒碧走上岸去。脚下生风,运起自己的全部功力趁着夜色回到司徒碧的房间,把他细致地安顿好,又给自己换了套衣裳,然后侧身躺在司徒碧身边,搂着他入睡了。
明天,君泰就要回来了。可是君泰,司徒碧是我君瑞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81.回京
第二天,司徒碧果然起了烧,人烧得迷迷糊糊的,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可就是这样,他仍旧坚持着把司徒家的人送走了。司徒家的一行人总共八辆马车,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一切从简,连马车都是最简单平常的蓝布马车,不过跟随他们一起上路的全是皇宫里的侍卫,护送他们安全抵达江州。这些侍卫都是君瑞的心腹,都很有些本事,到达江州后稍作停留,又跟司徒砎前往西北重镇蔺州,帮助司徒砎开拓西北局势,为下一步扫平西北各国做准备。
送别的时候,司徒碧并没有见到司徒瑾,因为对方躲在马车里不肯出来,连面都不愿意跟司徒碧见上一见。原本司徒碧想要再跟司徒瑾说说话,开解他的心结,可是这个小小的心愿并没有达成。也不知道再见时,会不会还有机会。
“阿碧,回去吧!风大,别硬撑,小心身体。”司徒砎平淡地说着,但是眼里满是关切。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现在这样的关切让司徒碧觉得很窝心,可是病痛带来的昏沉和绵软让他完全力不从心,连笑都笑不出来了。滚烫的体温,再加上后面更加滚烫的密穴,以及浑身的酸软,都是身边的君瑞惹的祸,让他恨得咬牙切齿。司徒碧点点头,“嗯”了一声,提起一口气想对父亲说一声“保重”,却不料点头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眼前一片漆黑,身子直往下坠,身边的君瑞连忙抱住他,让他站稳了。司徒砎也是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连声让他赶紧回马车上去,司徒碧勉力笑了一下,人却完全支持不住歪在了君瑞的臂弯里,一口气上不来,竟是一下子晕了过去。君瑞心疼得直皱眉,不等司徒砎做出反应便把司徒碧打横抱起来送回了马车里,给他仔细裹了被子,然后转身出来。
“陛下……”司徒砎一脸的担忧无法隐藏。君瑞点点头,示意他“一切有我”,囿于有旁的人在,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番客套,把他们送上了官道。马车渐渐跑起来的时候,君瑞看到司徒瑾终于探出了头来,一双通红的眼,满是泪痕的脸,痛苦的表情让君瑞都为之动容。他看到司徒瑾一直紧盯着自己,然后挥手扔了个东西下来。君瑞一手接住,拿在手中展开来一看,是一个药瓶,包裹着药瓶的丝绢上有司徒瑾写得几个字:“陛下,请您好好待他。”那丝绢上的字迹已有些模糊,药瓶也带着淡淡的体温,也不知是攥在手心给温热的,还是司徒瑾的眼泪的温度。
七月天气已经很炎热了,可是司徒碧却裹着毯子斜靠在马车里。君瑞接过甘棠递上来的水,含了一口,抱住司徒碧度了一口给他。司徒碧的体温很高,身上都是滚烫的,嘴唇也已经烧得开裂了,那口水一进他嘴里,便像困在沙漠里焦渴的人一样迫不及待地接了,可是因为高烧嗓子肿了,吞咽有些困难,几口水咽下去,疼得皱了眉。
“别急,慢慢喝,还有呢。”君瑞轻声说着,又含了一口准备度给他,不料司徒碧嘤咛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眼里渐渐有了神,定定地看着他。
“再喝点。”君瑞柔声说,慢慢把司徒碧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然后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又喝了一些。君瑞把茶盏递给甘棠挥手示意他下去了,然后搂着司徒碧把毯子给他裹紧了,凑到他耳边说:“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也坚持不住了。”
“泰哥……什么时候到?”司徒碧艰难地喘息着,弱声问君瑞。一张脸烧得通红,像是要滴血了似的。
“快了。咱们先回府,你需要休息。”君瑞低声说,“你这样子,恐怕还没见到他,又给晕了。”
说到这个司徒碧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实在让他羞愤难当,不由怨道:“君瑞,这,该怪谁呢?”
“怪我。”不等司徒碧再说什么,君瑞就立刻接过话去,连忙用亲吻堵住了他的嘴,这个人的嘴实在是太厉害了,君瑞并不像被他挖苦。
“你好好休息,等烧退了再去见君泰可好?”君瑞低声问他,有那么一点低三下四的感觉在里头。
“我想见他。”司徒碧推了推君瑞,高热产生的绵软让他浑身无力,连推拒都显得力不从心,因此心里更加不耐。而这种不耐,让那些憋在心里的话止也止不住,从嘴里钻了出来:“君瑞,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见他。你现在所想的,不过是等君泰来了之后先于我见到他,然后把某些你觉得不放心的事情先解决了,然后再让我去。昨夜的疯狂,你是否也因为这些想法所以才会这样不知节制?可是你明明知道我的,除非是病糊涂了要死了,我想做的事情,一定会想方设法办到的,所以,请不要阻止我好吗?”
君瑞无奈地听他说出这番话来,心中不禁感慨,这人实在是太聪明了,在他面前耍小心眼实在是一点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你就是心思太细了,所以才总是生病。”君瑞摇着头搂住他以支撑他的身体。马车虽然行驶得十分平缓,但是司徒碧已经坐不住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可是他的坚持仍然未变,君瑞没有办法,一边暗自后悔自己昨夜的不知节制,一边搂着他让他枕着自己的腿躺了下来。司徒碧的体温很高,敷在额头的毛巾一会儿就热了,君瑞心疼地说:“君泰是乘船来的,大概还有两个时辰就能抵达京城境内,你先躺一会儿——对了,这还有司徒瑾给的药,你先吃上,然后睡一会儿养养精神,他到了之后我便带你见他。”
君泰乘坐的大船进入霓都水域的时候,司徒碧觉得略有些晕眩。已经那么久没有见到他了,久得好像已经死过了一次,又重新活过来一样。想当初太子府被围,后来身陷囹圄,再后来三番两次被自己喜欢好多年的那个人折辱,再到被太后利用,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实在是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想要告诉他自己心中那些甚至连君瑞都不愿说的内心的那些秘密。君泰,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之外司徒碧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当初哪怕是舍弃自己的生命也想要帮他重登大宝,只要他说他想要,哪怕是通过夏离的口中说出来,他也会深信不疑。这大概就是所谓被亲情迷惑了双眼吧!
君泰乘坐的大船从外表看,极其精美雅致,虽不奢华,但是每个细节都显示出主人的品位和格调。船上的人不多,衣着也不华丽,但是一个个都有一股子轻灵的意味。司徒碧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来,那时候的君泰也总是优雅的,在太子府的花园里弹个琴吟个诗,总是如同文人一样过着宁静的生活,所以说朝中大臣才会对他颇有微词,到后来宫变起时,泰哥虽然想力挽狂澜,但已经来不及,相比强势的君瑞,泰哥确实更适合做一个寄情山水的文人雅士。
船中有悠扬的琴声传来,把司徒碧从遐思中拉了回来,他看到皇家侍卫乘了一艘小船靠近了那艘大船,然后那琴声嘎然而止。不一会儿,侍卫们鱼贯而出,上到君瑞所在的船上,低声在君瑞耳边说了些什么,君瑞手一挥,脚下的船变慢慢朝那边靠了过去。司徒碧的心,失控一般疯狂地跳动着,心里满是紧张,还有愧疚,还有委屈,好多好多的情绪,因为即将见到的君泰,变得越发的难以抑制。
远远的,司徒碧便看到那一身素白的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一如从前清雅的样子,只不过比从前要黑一些,也清减了不少,想必是黔州恶劣的气候所致。那人低头跪在甲板上,恭迎陛下驾临,可是透出来的那一种风骨,仍旧是司徒碧熟悉的。
“来。”君瑞扶住司徒碧在他耳边轻轻提醒,作势要抱他过去,可是司徒碧摇摇头推开了君瑞,像是中了蛊似的,眼里只有君泰一个人,在甘棠的搀扶下自己慢慢朝对面的船上过去了。君瑞心里憋着一口气,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跟在他身后走上了那一面的甲板。
“陛下。”君泰的声音传过来,和风细雨,云淡风轻的,但是君瑞听起来却觉得刺耳。君瑞点点头,示意他平身,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明了来意。之后便不再说话,站在了船头背对着司徒碧和君泰,让他们俩说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