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还真。"把他想要的答案说出口,"哥......"看自己的哥哥因为答案而愣住,出声把他的意识唤回。
"怎么了,伤口痛吗?"暗地里把那该死的名字记在心里。
"舅舅来台湾了吗?"记得他说会提早的。
点点头,"来了,我还没通知他你在我这,等会我就去打电话。"起身要去拿电话。
拉住他的衣角,"等一下,不急,先陪陪我,我还想多睡一下。"才说完就又沉沉睡去。
爱怜的拨弄着他前额的头发,他真的累了,要不然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听话的又坐回床边,静静的看着四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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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平常时间比起来,今天是晚了许多,冰辰急急忙忙的奔回家去,深怕子陵担心。
掏出钥匙开启了家门,屋里一片漆黑,冰辰把鞋子脱掉,走进屋里,"子陵,在家吗?"怎么一片静悄悄的,可是子陵没跟自己说过要外出呀!
扭开卧房房门时,冰辰突然感到一股杀意。
啪了声把房内大灯打开,就瞧见金子陵拿着一把枪瞄准着自己。
"子陵别拿枪开玩笑呀!"深怕枪走火,赶紧要他把枪放下。
"我可没开玩笑的心情。"枪还是瞄准着他,并未放下。
自己何时惹子陵发如此大的火呢?冰辰感到疑惑,"先把枪放下吧,有事我们好好商量。"一步步要走向他。
摇摇头,"别给我过来......"金子陵吼道。
冰辰赶紧停下脚步,"我不过去,不过去......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就算要帮自己判刑也要说出犯罪事项吧。
"我问你,你老实说,我弟弟在素还真那边你可知道?"
冰辰愣了下,随之点点头,"我知道,但也是不久前而已。"
"但还是知道不是吗!"金子陵的声音露出一些哽咽,"那为何不告诉我?"
冰辰低头不语。
"看我心慌很快乐吗?"金子陵痛心的看着冰辰。
连忙抬起头解释道,"不,不是的......只是...只是......"
金子陵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难不成素还真是你的好兄弟,四无君就不是我的弟弟吗?"愤怒的扣下板机,一枚子弹射出,擦过冰辰的左侧脸颊,打中后头的墙壁。
冰辰咽了口口水,额头布上一层冷汗,看来金子陵是玩真的。
金子陵和他对看了几分钟后,把手枪丢弃在地板,心伤的颓坐在床铺上,冰辰把枪捡起放在床头柜上,缓缓的走向他蹲在金子陵面前,执起他的手细细的吻着,"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好吗?"恳求地说道。
金子陵伸手环住他的颈子,"弟弟的模样让我好痛心呀......从以前责任都是他在扛,现在他在受苦我却无法帮上忙,我为何那么没用呀......呜......"
拍拍他的肩膀,"没有你,相信四无君也支撑不到这时候,他人在哪呢?"
"在客房里,还发着烧。"吸了吸鼻子,胡乱的把泪水抹掉。
冰辰搂着金子陵的腰际走到了客房,果然看见四无君躺在床上还在睡觉,脸色苍白和憔悴让冰辰也于心不忍,"退烧药给他吃了吗?"
金子陵点点头,"但是烧有些退后,又高了起来。"心里十分的担心。
"我打个电话给风痕,让他来这一下吧。"冰辰转身要去打电话,却被金子陵拉住。
拍拍他的手,"放心,风痕会帮他的。"这才让金子陵宽下心。
"冰辰我刚刚有打电话给舅舅,晚一点他可能就会过来。"跟他报备一声,省得他待会吓到。
"舅舅?"不会真的是柳沐尘吧,看了看金子陵的眼神后,咽了咽口水,世界还真是小,还是快点去打电话吧。
拨了通电话给风痕,稍微跟他说明了下,随即走回客房,把手搭在金子陵的肩膀上,"一会儿风痕就来了,没事的,看你也没吃东西,我去厨房弄个汤给你喝吧!"
金子陵点点头,眼神还是停留在四无君的身上。
冰辰转身到厨房忙去了。
过了五分钟左右,客厅的电话声响起,冰辰手拿着汤瓢,奔了出来,接起电话,突然脸色微变,"嗯,我会注意的。"放下话筒,看了看时间,看来很快就会到了。
"冰辰,怎么了吗?"金子陵靠在门旁问道。
"刚刚,风痕打电话来,他说......刚刚我和他的谈话被素还真听到了,他没想到后来素还真又折返去找他,结果......"
"结果他要来这吗?那正好,他欠我一个交代。"金子陵端坐在沙发上等待一会要来的客人。
冰辰知道多说也没用,所以就乖乖爬回厨房煮汤给子陵喝,骂人前总要先填饱肚子,这样才有力气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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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过去了,冰辰坐在子陵旁边陪他等人,果然不久之后就传来急促的门铃声,转头看了情人一眼,冰辰认命的去开门,希望等会自己的家还能保持原貌。
"四无君在哪?"一进门,素还真就想往房里面找去。
"你还有脸见他吗?"金子陵挡在他面前。
由风痕的口中他已得知金子陵是四无君的哥哥,冰辰可把自己瞒的真好呀,"我要见他。"
"不可能。"金子陵坚决的否定他的话。
"我那么爱他,为何不让我见他呢........."素还真哀声的询问道。
金子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只会伤害他,这能叫做爱吗?你有资格提这字吗?"对他投以不屑的眼光。
冰辰走至素还真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先坐下好好谈吧!"一边是他的好兄弟,一边是自己的情人,他可不想看他们两人大动干戈。
素还真点点头,在要坐进沙发时突然推倒了冰辰,直往客房冲去。
冰辰莫名其妙的被推倒心里才大喊倒霉,却见到自己的情人不来拉自己,反而追着素还真去,只能乖乖的自己爬起身,不过屁股还真是痛。
"四无君......"一边大喊一边进了房子里唯一个客房。
但床上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未整理的被子。
"素还真,你......"话还没说完,金子陵就愣在原地,自己的弟弟呢?
素还真转身看向金子陵,"四无君呢?你把他藏到哪去了?"情绪激动起来,紧握住金子陵的双臂。
"放开我,会痛的......"金子陵想要摆脱他,但却无法将他推开。
"你把他藏去哪了?把他还给我好吗?"素还真大力摇晃着金子陵的身体,但下一秒却被冰辰给赏了一拳。
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真没想到自己会真的打下去,"子陵没事吧?"
金子陵摇头,"我没事。"
或许是那一拳让素还真冷静了下来,不发一语的跌坐在地上。
金子陵看了素还真一眼,"你真的那么爱我弟弟吗?"
素还真无力的点点头。
"有多爱呢?"再次问道。
ꆡ 素还真看了看金子陵,又把头低了下去,"我之前回答过这问题,我说四无君是我的命,而风痕却说那又为何要残害自己的生命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没有了四无君......素还真将没有生命......他是我的一切。"闷闷的说着。
听了这席话,金子陵心情也平静了许多,"我一直在等,在等一个能够爱我弟弟的人,或许这个人是你,但这是要在没有暴力相向的前提之下呀!"缓缓的走至床铺前,把刚刚盖在四无君身上的被子拥在怀中,"从以前都是他帮我把责任给担起,没有我,他不会去做冥岳的首领的,他也不会踏进这黑暗的人生。"无比的自责着自己。
突然像是忆起了什么,素还真缓缓的抬起头来,"我想问四无君腰际上的刀痕是从哪来的?"
金子陵楞了下,手握紧棉被,"那刀痕是为了救我而来的,我们的养父想侵犯我,四无君为了救我,在和养父厮杀时遗留下来的。"
冰辰从未听过金子陵说过以前的事,也不自觉的惊讶起来。
"我想知道四无君的过往,可以告诉我吗?"突然间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少得可怜。
此时冰辰走至金子陵身旁紧搂住他的腰际,一起坐在床铺上,给他勇气和支持。
金子陵点点头,"我和四无君是被冥岳上一任的首领捡回去的,那年我十二岁,四无君八岁,他看出弟弟的资质想要栽培他,但弟弟根本不想踏入黑社会,所以极力想要摆脱养父的控制,但是养父拿我来威胁弟弟,所以弟弟不得已开始接受接班人的训练......不知不觉间过了五年,这期间养父常常对我毛手毛脚,我都尽量能避则避,能忍耐就尽量忍耐,但在四无君十三岁生日时......他侵入到我的房间想要侵犯我,幸好弟弟听到我的求救声,及时赶到。"身体微微的颤着抖。
冰辰见状,手改为拥住他的肩膀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他跟养父起了争执,两人抽出了武士刀对杀,刀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那那个混蛋呢?"冰辰问道。
知道他在说谁,金子陵又开口说道,"他一刀就死在弟弟的手下,弟弟说自己中的那刀是还他救了我们的恩情。"
"首领死了,那不就一团乱吗?你们不会被抓起来吗?"冰辰感到疑惑。
金子陵摇摇头,"其实当时组内大半人马都已经被弟弟给收服了,再加上舅舅刚好在那时找到了我们,靠着舅舅在黑社会的势力,把这事情压了下去,对外公告冥岳首领急病而亡。"
"那四无君为何心口会痛?他又为何说自己的父母是被他所杀?这是真的吗?"太多太多想知道的,素还真用着恳求的眼神看向金子陵。
半晌,金子陵未吭一语,最后终于又开了口,"我们的母亲是柳家的人,也就是掌控整个美国地下社会柳门的直系血亲,我有母亲的照片,等等唷......"起身走回卧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木箱子,抽了一张照片出来,"这就是我和四无君的母亲。"
冰辰和素还真一看,照片中的女人大约三十岁左右,长的十分的艳丽,隐隐约约还有些四无君的影子。
"我像父亲,弟弟像母亲,所以你们会觉得像这是一定的,我和四无君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伸手把照片收了回来。
"我父亲早死,所以在我三岁的时候,母亲就带着我回到娘家,这也是我第一次踏入柳家。"那个深暗又有威严的地方让自己终生难忘。
"柳家是很讲究规矩的老式家族,母亲会和父亲结婚也是因为利益因素,或许母亲对父亲真的没爱吧,否则不会在父亲死时还能笑的那么快乐。"但他心里可以保证,自己的父亲是爱着母亲的,父亲死前最后的眼神,是如此眷恋,如此温柔的看着母亲。
坐回冰辰身旁,靠在他的肩膀上,"在柳家,母亲有接不完的应酬交际,她或许很快乐吧,至少那时印象中的母亲都是在笑的,但过了半年不到,家族长老又要把母亲嫁给另一个帮派的老大,母亲不肯,当晚就带着我和当时跟她在一起的男友逃离美国。"
"那男友就是四无君的父亲吗?"素还真问道。
金子陵没有回答他,继续说下去,"我们到了台湾后,他们就去公证结婚,刚开始两人还过的很快乐,弟弟也在那时生了下来,就这样又过了五年,有一天四无君的父亲突然发起了疯,拿起菜刀要杀自己的儿子,口里还骂他是杂种,幸亏母亲抱着弟弟闪过,要不然那一刀一定会毙命。"当时的危急至今依然深入在脑海里。
所以四无君说自己跟他很像,是因为有类似的背景吗?素还真在心里起了问号。
"母亲把我和弟弟推进房间去,我和弟弟只听到东西砸碎的声音,过了一个小时后,母亲把房门打开,说我们要搬家了,但这次搬家却没有父亲。"金子陵把脚弯曲在床铺上,用手抱着膝盖。
"为何他要离开你们母子?"冰辰实在不能理解。
金子陵依然不答,慢慢的说了下去,"搬了家后,母亲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整天酗酒抽烟,家里的经济就靠我和弟弟捡破烂维生。"那时候他们住在一个破烂的违章建筑物里。
"那又为何四无君父母的死跟他有关呢?"听到现在,素还真找不到任何有关联的地方。
金子陵照样不答,看了看被推开的窗户,弟弟刚刚应该是从那边逃走的吧,"母亲没多久后就因为酗酒得了猛爆性肝炎死在医院,死前,她睁大的双眼指着弟弟说,她这一生都是被他所误,他根本是不该生下来的孽种,说完就死了,双眼还是张着的,像是死不瞑目,父亲离开的那天是四无君五岁的生日,而母亲死去的那天是四无君六岁的生日,所以每到这段时间,四无君的胸口就会开始发闷喘不过气来,医生说这是小时候心里受创而遗留下来的副作用。"
"我真的搞不懂,那四无君跟他们的死又有何关呢?"冰辰已经想破脑袋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
"因为......四无君的生父是我。"
一个沉稳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走进了卧房,三个人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
他是怎么进来的?冰辰吓到了,自己的保全系统都没用吗?
素还真看了看眼前的男人,顶多才三十八岁左右,怎么可能有个二十多岁的孩子,摆明了不信。
"舅舅,弟弟他离开了。"恨自己没有留住他。
走向前拨了拨自己侄子的秀发,柔声说道,"没关系的。"
舅舅?那他岂不是柳沐尘吗?冰辰仔细的打量他一番,无形中都能感觉他逼人的压迫感。
"因为兄妹乱伦,所以四无君的母亲不能接受而发狂吗?"素还真开始揣测道。
柳沐尘看了素还真一眼,他就是伤了四无君的人吗?看来是有两下子。
"我和玲不是亲姊弟,我是领养的,但是玲不知道,四无君或许就是那夜的放纵怀的,但玲却没让我知情,没多久玲就和一个男人私奔走了,我一直在找他们,直到冥岳那次事件后,我才找着他们兄弟,也才得知她怀有我的儿子。"
金子陵接着说道,"也是那时候找着了一直以为是四无君父亲的尸骨,原来当时母亲就已把他给杀了,他不知道从哪得知四无君真实的血缘后感到不甘心,毕竟他是为了母亲才抛弃自己的大好前程,而母亲在和他在一起时至少能忘却四无君的生父是自己的亲弟弟,所以在那男人死掉后,她开始又想起了这个问题,慢慢的把自己给逼疯了。"
"玲是个讲求完美的女人,她不容许自已身上有任何缺点,所以产下一个乱伦的孩子,这是她一辈子的耻辱,到死她都不知道,我和他并没有乱伦,我是用一个男人的身分去爱她的。"提到自己的所爱难免感伤起来。
"四无君不知道是吧?"要不然他不会自责如此的深。
"不知道,舅舅要我瞒着弟弟。"这或许是因为舅舅还没做好准备吧。
素还真站起身来,和柳沐尘对视着,"既然四无君是你的儿子,那他去哪你可知道?"管他谁是谁的儿子,去他的什么血缘关系,他现在就是要找到四无君。
柳沐尘摇摇头,"我不知道......"
一句话把素还真打入深渊去。
"但是我知道柳家的人从哪失败就会从哪站起,这可是柳家的家训。"
素还真一听,亮起了希望,他知道该去哪找四无君了,转身要离开,但却被柳沐尘拦了下来。
"干什么?"素还真粗声问道。
柳沐尘解开了衬衫的袖扣,"要找四无君先经过我这关吧,我总要知道追我儿子的人有几斤几两重。"随手再把领口的扣子解开,拉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