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我又私心地一心偏袒着邢大帅哥......
深吸了一口气.我脑海里乱糟糟的,叶素玄温软的触感还回荡在指尖,而且云雨过后连洗澡的机会还没有,这种情
况下叫我烦恼国仇家恨实在是太难为普通人了。
所以.我想到了古往今来没有办法时候的最好办法,那就是一一能拖一天是一天!"够了!也罢,本王已问过国师
,他承诺七天之后必有答案,届时无辜的少年们都会安然无恙地送回家去,唐玄,你且等上七日,七日后,无论谁用什
么理由,我都让你把姓南宫的小鬼毫发无伤地带走,行了吧?"不敢看邢勋抗议的瞪视,我架势十足地对着唐玄夸下了海
口。
闻言,唐玄略微沉吟了一下,似乎也觉得没必要为了几天的时间和我闹僵,"好啊,那我就在王爷身边等个七天
吧。王爷,反正干等着没事做也无聊,我们也很久没有好好叙叙旧了,不如......"
"邢勋,吩咐府里收拾问客房给唐少侠小住。"鬼才相信唐必的叙旧只是"叙旧"而已。不理会唐大少千娇百媚的嗔
怨,我现在浑身汗湿只想赶快冲个凉洗个澡。
"至于其它的事情,邢勋,回府后我有话要跟你说:""属下也正有事想凛明王爷。"
冷冷地抱拳一礼,邢勋看也不看唐必,绕开战战兢兢挡在路上的童子们,率先离开了祭坛。
不知为什么.望着他傲然的背影,我有种秋后要算帐的不祥预兆......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果然,一进府.邢勋吩咐的第一句话不是叫下人去给唐必在离我主屋最远的位置安排一
问客房,而是命人以最快的速度准备伺候我沐浴更衣。
唉,偷腥的事真的不能做啊,我感觉自己和邢大帅哥心灵的距离仿佛更加遥远了......
其实,梵玖霄是个懂得"旱受的人,他府内沐浴的地方自然不像在外投宿般拿个木桶解决问题,而是花人力物力开凿
了一方汉白玉的方池,进到里面烟雾弥漫,颇有点洗温泉的味道。但是......洗温泉的惬意是需要气氛与心情来烘托的啊
!像我现在脱得精光闷头缩脑地鬼鬼祟祟蹲在池子里,旁边是衣着整齐连配剑都还挂在腰际抱臂监视着我的邢大帅哥,
这情这景能叫享受吗?叫酷刑还差不多。"
"那个......邢勋啊......我不是有意要和国师那个哈的......"再泡下去我就熟了!蒸得浑身发烫,我终于忍不住先开口道歉
了。虽说并不在乎赤裸着身体从水里爬上岸,男人被人看光了又不会少块肉,但是自己裸着而别人穿戴整齐那就另当别
论了。这样爬出水,我总有种对方是文明人,而自己还是野蛮禽兽的错觉。
况且,事实上我真的是很无辜的受害者才对。呃......受害似乎算不上,至少也算我个胁从犯争取个减刑从宽吧。
"......属下对王爷的风流韵事无心过问。"然而,我有心求好,邢勋却无意吃醋。我倒宁愿他发火、生气,甚至威胁
要阖了我都可以,那至少代表他在乎我、嫉妒我和别人在一起。反观他的冷漠和大度,倒像劈头盖脸地浇了我一桶冰水
,冻得我牙根发寒。好像是我的担忧、我的苦恼、我的烦躁都是庸人自扰一般!好像我为他立的目标、下的决心、岭的誓
言都是无稽之谈一般!好像我为了他做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好像我喜欢他、在乎他,顾虑着他的心情,是件多余的事情
!
我知道以上这些窜入脑海的想法都太幼稚了,可是幼稚也没办法,我的心里就是堵得难受.像有块不开窍的石头埂
在了咽喉里吐也吐不出来。这种感觉是万花丛中走来走去的淫龙所没有过的我无从自他的记忆里找到解决的办法。这是
专属于我,一个"死"的时候十九岁,到今天"活"着也就二十年的屠林的感觉。是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想要爱
却得不到回应,不知所措的屠林的烦恼。
唉,为什么想要上床有的是人排队等候传唤,想要爱一个人却死活得不到回音呢?
老天爷,你究竟是眷顾我还是看不上我啊......理所当然地听不到我发自内心的感慨,邢勋估计觉得我也洗得差不多
了,慢悠悠地抬起头,看梵玖霄完美的倒三角体格眼神平静得就像看吊在铁钩上的猪肉一样,不知道是看得太多了还是
最近看得太开了。
"王爷,您和国师私下的事,只要不是强迫的,属下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但是,国师所预口的凶星之事.还请您不
要插手,全部交给我们来办就可以了。"
"全部交给你们?那你们打算怎么办?"他不害羞我还会不好意思思呢,匆匆忙忙地拉过件薄衫罩在湿淋淋的身上,我
赤足踩着溅出的积水走到邢勋面前半步之遥的位置,利用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他,"若是七日之后,国师真的
指出某个少年将会是覆灭梵国的灾星的话,你......会杀了他吗?"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邢勋转开头,避开我焦急的追问,淡淡地回答道:"如果是为了梵国的天下,牺牲......也是
难免的。何况......对方是凶星......"
"什么凶星!那不过是些十四、五岁的孩子!"我最恨位高权重的人随便拿句"这是必须的"就把我们小老百姓的身家
性命葬送掉!因为他们要从长计议,他们要高瞻远嘱,他们要把握全局,有了这些理由就可以不顾一个人或者一两个、几
十个甚至几百个家庭的生活了吗?只因为我们是少数.是分子,所以牺牲就是应该的吗!?
难道在统计数字之外,我们不是活生生的人吗?我们也有家有室,有父母有儿孙,有心爱的人,有烦恼的事,每一个
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啊!只为了一句天下,就必须被牺牲吗!
如果是梵玖霄本人的话,应该会赞成邢勋的意见吧,因为他们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云端之上,掌握别人生死大权
的人。
而我不同,我出生时和之后的十九年都生活在云下,脚踏实地,是活生生的小老百姓,只能跟着政策随波逐流。有
怨言,可却一次次地只能认命沉默。所以,今天我若是赞同他们为了莫须有的罪名杀死一名少年,那么我和自己痛恨的
些玩弄别人生活的权贵们又有什么区别?
我有觉悟就算所有人反对也要保住那个无辜的孩子,可是,我没有想到连邢勋这一次也站在了对立的那方。
曾经......我以为就算全天下的人与我为敌,
只有邢勋,至少有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站在我
这一边的。比起失恋,失望让我觉得更可悲......"王爷,冷静点,我......呃,我们......也是为了您的江山社程啊。"
"......邢勋.你错了。呵,这梵国的天下,从来都不是我的--"
第三章
冷战这东西比打架还麻烦,动手动脚总有个筋疲力尽不得不停手的时候,可脸拉下来就不知道要持续到何年何月了
。虽然邢大帅哥平日搭理我的次数就有限,但至少我问他话的时候都会认真地回答我,现在倒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他居然全部用肢体语言打发我!
鄙视是白眼堂堂一个大男人,犯得着这么小心眼吗?而且我又没有说错,梵玖霄这条淫龙的手里,现在是把持在梵
玖欢那只狐狸的手中我屠林的什么事,我说这梵国的江山不是我的难道说错了吗?
况且.亏我还把他当成正义的战士呢,没想到关键时刻为了莫须有的罪名,他也可以滥杀无辜,连一个十四、五岁
的孩子都不放过!是古人都太狠绝了,还是我太天真了呢......
七天的时间度日如年,朝政以前是掌握在,从头到尾都没有.我怕叶素玄用缓兵之计先把我骗回府再偷偷杀了所谓
的凶星,也不想继续待在府里和邢勋冷脸对冷脸看谁冻死谁。索性,在想通的第二个晚上,我就搬去了国师的祭馆里。
虽然按梵玖霄记忆角落里的那点规章制度来说,当朝的任何官员与国师私交甚密都有乱政的嫌疑,不过梵国本来就是我
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再加上国师一句怨言都没说,满朝的文武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不知道比起担心我乱政,担心淫龙乱搞男男关系还比较实际一些......毕竟,国师可是美人呐!
"王爷......明日正午,天时地利齐备,我便可以找出凶星.其它少年也都可以顺利被送回家了,您能放心了吧。"叶
素玄的裸足无声无息地踩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来到了我的身边,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关押少年们的厅堂。
大概能感觉到他是在宽慰我,不过,我一点也不会为这点话就觉得心安理得:"我要的是所有少年被平安送还,
所有的,你明白吗?"
"王爷......成天下大业者,不可有侥幸之心哪。凶星不除,必成祸患,对一人之仁,惟恐会是对万民之苦啊。"平静
地看着我,叶素玄的脾气就像是团棉花,拳头再硬打进去也不过是被包裹起来,"只是除去一人,便可换得万民的太
王爷,这取舍得失......您是聪明人,在下也就不必多言了。"
"难道为了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可以惩罚一个没有做错事的人吗!?"这大概就是上位者的逻辑了吧,宁杀错、莫放过
。但是人都杀了,将来是不是凶星,不是误杀,岂不就石沉大海.又会生灵涂炭......
啊啊啊--真是麻烦啊!这种事情索性一辈子都不让我知道该多好,由着他们暗箱操作算了,省得我听到了心里不踏
实,更可能下半生都不安心。很没气节地,逃避现实的老毛病又找上了我,在心里埋怨着琉官的多嘴以及南宫世家为什
么要叫两个字的姓,我情难自禁地伸手抱住近在咫尺的叶素玄的窄腰,将头疲惫地靠在他的肩"国师......你的预言
真的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吗?""王爷,唤我素玄或者叶吧。预言的事情您放心,若有罪孽一切也都是我的不是。我说过
会尽此生全力保住您的江山......也会做到的。"叶素玄的软言细语是那般的轻柔,不似唐必浪荡,不似梵玖敌孤高,不似
琉官天真,也不似邢勋冷漠。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突然在想如果自己最先遇见的人不是邢大帅哥而是他该好,他既知道
我的身世,又对我如此贴心,而且人亦有种凡俗碰触他就是一搅的超脱之态。他不像其它人是通过我寻找梵玖霄的影子
,而是透过梵玖霄的身体看着我的灵魂.他口中说要守护的那份天下.至少能相信是我的天下......
是啊,叶素玄有这么多的优点,又是投怀送抱知冷知热的美人,我要是喜欢上他,一切就简单多也幸福多了不是吗?
炽热的夏阳射进窗中,像是要照耀出谁心灵的阴暗面似的。我和他站在窗前久久,思考着各自的心事,谁都不曾言
语。
"叶......嗯,素玄。你既然能算出凶星来,那么算算人的命运应该不难吧?那你能不能替本王算算姻缘运呢?"打破沉
默的是我,我本来是不信这些骗小女生的星座运势的,但人在迷惘中,也顾不得乱投医了。闻言,对方的神色暗淡了一
下,目光移向窗外,"素玄无能,自古以来,自己的命和跟自己相关之人的命是不能轻易算的,算了亦不可泄露,否则
,会遭天谴。"
那你还说我和你有一段尘缘?"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此乃师尊羽化飞升前替素玄所算,不算泄露天机。"
"......反正.你的意思就是现在我的命和你的命都不可以算了?那好,你替我算另一个人的命吧。"背出邢勋的生辰
八字给他,这是淫龙记忆里的东西,我不知他为何会费心牢记这些于丑寅卯,总不会是留着哪天钉小草人用吧?说实话,
我虽然拥有梵玖霄的大部分回忆,可这家伙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时候我还真搞不懂他。
"呵,王爷给的是邢护卫的生辰八字吧。"寂寞地笑了笑,叶素玄的目光平静如古井无波,却深邃得仿若洞悉了千古
。突然问,我领悟了对他来说是件多么残忍的命令,可是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也许,心里对某些人柔软的时候,势必会
无意伤害另一些人的。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有些时候牺牲是必须的吧......
"可惜.王爷,这个人的命我也无法算呐。"
"为什么?替他算也会泄露天机吗?"呃,三角关系也算与其命运有关的人吗?
"不,替邢护卫算不违背算命的宗旨。"漠然地凝视着窗外,叶素玄的温柔平静地冻结了,可是,他的回答依然是那
么地闲淡,仿佛置身事外:"但是我不想替他算......我不忍知道答案,亦不想王爷知道答案,而且,我更不愿知道了
答案还去欺骗王爷,仅此而已。"
"......"一抹愧疚涌上来,望眼一痛,我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叶素玄也好,琉官也好,和他们两情相悦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吧?然而,也许正是因为与他们相爱是件容易
的事情,所以我才无法爱上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
我觉得还可以在男人的贱骨上补
充一条,偷不着的......不如偷到手了又被溜掉的......
唉......
烦躁、超级烦躁!不爽地拉着脸坐在阴凉处,看着前方炙人的烈日下排排蹲着的少年们,他们有的颤栗有的低声哭泣
,让我有种纵犯行凶的罪恶感。我也不知道叶素玄这个国师到底算什么教派的,非僧非道,可能是他们这边独有的
某种宗派吧,我找寻了一下梵玖霄过去对国教的记忆.这淫龙果然过的是天老二、他老大的日子,根本没把神啊教啊的
放在心里过,一点有用的数据都翻不到。
唐寡此时正威胁般地站在南宫家那个小鬼的身后,亚心狠狠地盯着依次从少年们身前走过的叶素玄.我怀疑若是那
出尘的美人敢停在他罩的人面前的话,这家伙就算毒倒所有无辜也会带人跑路的。邢勋也来了,不过居然是和梵玖敌那
只狐狸一起到的,而且他仗剑傲立的位置与其说是在提防有少年会逃走,倒不如说是在防范我会闹事。这家伙......有话
不跟我好好说也就算了,居然还去把我惟恐避之不及的。
那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一惊之下像只敏捷的豹于猫着腰就要扑上去做垂死挣扎,被眼疾手快的官差围上去,三两下就按趴在了地上。而那
个我曾经怀疑一辈子没拿过比茶杯还重的东西的纤美国师则行云流水般顺畅地拔出了一个官差的配刀,无比诡异又无比
协调地操刀劈向了怒目昂头宁死不屈的少年,半垂的睫羽遮挡了哞中的神情,唯有声音还能听出一如既往的平和,杀人
前犹如惜花伤蝶般柔软地叹息着:"天意已昭,此于乃是凶星,日后必祸及黎民苍生,为害大梵,不除不行......"
"住手--"我之前也有想过,索性不管此事,放手由他们去做算了,反正这个国师能看出我身分多少有些门道,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