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美人,难道我没说过吗?我不喜欢违背我的人。”一张本来可谓是英俊的脸变得充满欲望的时候,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的。何况他还从腰上解下了皮带,在空气中 甩动着,发出清脆的噼啪的响声。这皮带不是普通的皮制品!我脑子里转了几下——是那种泡过的韧性极佳的鳄鱼皮!被打一下就会皮开肉绽的啊!
死变态!!放开我!!一点也不能移动——我的身体还很虚弱,绝对不能再挨打了,否则肯定会落下病根的啊!我要一个强健的身体复仇!!我惊恐的看着那皮带离我越来越近,啪!胸前皮肉被撕裂的声音,血肉翻飞的疼痛!
啪!又是一道——衣服已经如破布一样在风中抖着,胸前十字架似的两道又深又大的血痕发出甜美的腥味……。
啪!好痛!!火辣辣的像被烧着!!嘴里的血 腥味提醒我已经咬破了唇——不行!再这样下去我是撑不了多久的!这死变态成心要逼我说话吗?!我绝对不会如他所愿的!否则以后他就更不会放过我!!——槐木家的恋声癖的恐怖,我已经听够了!!我不要做桥本家的第二个牺牲品!!
啪!!“脾气真是倔呢。你只要求我上你,我便不打你了。”舔舔皮带上的血,老变态的眼中满是近乎狂热的欲望。我暗暗握紧双拳:绝对,绝对不能说话……,不能!!闭上眼睛不要看,不要看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倔强的人往往是没有好下场的,你应该听说过才对。”啪!!痛啊。扭住我双手的掌开始用力——几乎要折断我的手腕!!该死的!!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走狗!“说呀,我便不打你了,否则就打得你半年下不了床,怎么样??”
我呸!!就算半年下不了床也不能……啊!!痛!盐水!!伤口的灼烧感几乎让我叫出来,但是我不能!呜呜——咬牙怒瞪——我就是不说!!变态!!再傻的人都能看出我眼里的鄙视,老变态脸色一沉。
“看 来,你还是很不乖,那小子三天都没有磨掉你的棱角吗?看来他的技术还是差了啊,不如让我调教一番吧……。”扔掉皮带,老变态用犹如饿死鬼看山珍海味般的表 情扑上来!我动弹不得!难道只有让他凌辱的份吗??不行!!不要!!恶心!本来以为失去的洁癖又开始发作,我摇着头,躲避老变态的嘴。老变态一使眼色,背 后的忍者一把掐住了我的颈子,我涨红着脸,拼命抗拒那窒息感——不能呼吸了,好难受,好难受。全身所有的力量都用来呼吸——呼吸!!老变态趁机撕去我仅剩 的蔽体衣物……
21
如果真的……。脑子里已经没有办法想什么事情了,祈求,我在祈求此刻有什么奇迹的出现!但是这里是东别墅的郊外了,没有人会莫名其妙来这里的!没有人!不——脚步声,我听见脚步声了!不是幻听!身后的忍者也感觉到了!他的手劲放松了一些!!
救我!!
“咦? 父亲在这里——呀,腾腾你怎么了?”鸢子温柔的声音十分突兀的插进来。老变态的羞耻心显然已经没有了,儿媳都已经站在他身后,并且巧妙的说出她的不满了, 他置若罔闻的还是撕开了我最后的蔽体。我的身体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暴露在那么多人的目光中,窘得脸上几乎要滴出血来。
老变态啧啧赞叹的打量了我一番,这才转身看鸢子——鸢子看起来是一个人独自散步出来的,就这样站在那儿,好象没有看见我的光着的身体,仿佛毫不知情她打扰到什么‘好事’。
“鸢子,你不好好的在南别墅,在东别墅干什么?昼一他知不知道??”急于赶走碍事者的急色鬼模样。他应该知道槐木去欧洲了,所以才……,难道鸢子会不知道槐木的去向吗?老变态用的招牌也太牵强了吧……。痛!!
“父 亲不也这么好的兴致,大老远的从西别墅到东别墅来么?我呀,是来看腾腾的,昼一曾经说过他受伤了,要好好休养。”腾腾??我怔怔,注意力都被拉到鸢子亲热 的称呼上。鸢子的确不应该是我怀疑的人吧……。(果冻在一旁大喊大叫:就因为一句腾腾,龙腾你就相信人家了,那我呢?……遭瞪:要不要我翻旧帐蒜给你看? ——嗫嚅着:偶知道你很会记仇的说……逃!!)
“我和龙腾是很熟的,他到西别墅去养病得了。”什么??这死老变态说什么??谁和他熟!睁眼说瞎话!!咳咳——我一激动,忍者扼我的颈子就越紧了,几乎就一口气上不来了,我只有安静下来,听鸢子怎么说。
“唉, 我原本就想接他住西别墅,因为那里风景好嘛。但是昼一说不行,还说要是腾腾踏进西别墅一步,他是断然不会饶他的。”泰然自若。鸢子的口气,把所有的压力源 都指向了槐木昼一。看得出来,老变态失势后,对儿子是相当顾忌的,急色鬼的表情终于阴下来:“听鸢子这样说,是要他住南别墅了?”
鸢子一副好稀奇的表情:“听父亲这样说,鸢子很不理解呢。昼一既然说了腾腾的事,当然吩咐过他的住处只能是东别墅,鸢子怎么敢擅自做主?”
“是吗?!”老变态几乎是冷笑着从牙缝里挤出这话的,扬手,“我刚刚不过和他开个玩笑的。放了。今天的确是个踏青的好天气,我继续了。”说罢,怒气冲冲的便朝西边去了。忍者松开扭着我双手的掌,消失在空中。天啊——我全身无力的跌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气。总算是逃过去了。
“父亲慢走。”鸢子的礼数真的是无可挑剔到了极点,目送老变态走远才走至我身边,蹲下来检查我胸前的伤势。我虽然几乎晕过去了,还是能感觉到她的身边依然有随身忍者的气息。
“唉,为什么要出来?差一点就完了。”抚抚我的脸,“别睡着啊……。我给你涂的药必须得受药者清醒才能发挥全部效用的。”
哪有这样的药啊——我虚弱得都不能做什么表情了,她见状,招招手,空中一抹淡色的人影浮现出来,不声不响的背起我,快如闪电般飞奔向南别墅。
冰冰的好舒服。刺痛的伤口好象马上就愈合不少似的。没见过还装在瓷瓶里的药膏,就像祖传秘方般的神秘。
我把视线从茶几上的几个青瓷小瓶移到身边,感激的看着正在给我涂药的鸢子,她轻轻的触着我上过粉色药的伤口,皱着好看的柳叶眉:“下手太重了吧,你和他有仇吗?”
我努力思考了几秒:如果当初咬了他一口算是有仇的话。随手在身边的纸上写下。
现在我正在南别墅的大起居室里,也就是第一次看见鸢子的那个挂着仿制名画的漂亮起居室。很舒服的仰躺在大的沙发上,沙发正对着摇篮,里面睡着一个肥嘟嘟的小家伙。鸢子在认真的配置什么药品,好让我好得快一些。看见我纸上的回答,她笑了:“厉害啊,你能活到现在算是奇迹。”
没 有人咬过他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那老变态都不是如槐木一样精明的人,至多可以赞他的心思缜密,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不过那也是在这样的家族中 不得不具备的品质,就像人前的鸢子。假如她对别人都像对我一样,她不但不可能成为桥本家生育下一代的人,甚至会早早的死在这里。
我 一年的观察和小心翼翼的试探可以知道很多:据说老变态掌家简直就是一塌糊涂,别说祖上留下来的进攻世界政治经济界的遗训没有半点进展,就是守住这大份的基 业都有问题。按理说,他应该是最好推翻的,不过他的家臣一代也是没用的。斋夜家忠心不贰,愚鲁之极;桥本家贪生怕死,威吓了事。他喜欢欲望充盈的生活,害 怕别人夺取这种生活,所以娶了几任的妻子都极度紧张她们的肚子——当她们一出现可能怀孕的迹象,他便借口杀掉,最后厌倦了女人临死的叫喊或者还有一种传闻 是夜晚的噩梦,他转而喜欢男人——既可以满足欲望,又不必担心继承人的问题。不过二十五年前,他做了一件蠢事——为了达到刺激的效果,找了一个妓女来与男 宠三人行,结果只有一夜,那妓女便怀孕了。他不相信孩子是自己的,但是又怕,所以威胁那女人把孩子打掉,那女人不肯,逃走了。结果五年后,他找到母子俩要 杀人灭口,只杀了妈,没有杀到小孩。
那小孩便是槐木昼一,被他的奶奶救了,精心培养长大,十八岁漫不经心的夺了位,漫不经心的找出远古的槐木家的家法书,说家规本来如此,十八岁应该接替父亲。再漫不经心的消失一年,似笑非笑的带了妻子回来——结果把斋夜和桥本两家的历史改变了。
如果他不宣布这样的家规,我们的父亲大人就不会担忧龙飞的发展了。我想起龙飞说过,如果父亲真的愿意他多学的话,他绝对不是十六岁上大一。他已经尽量想令儿子平庸了——这就是权势的欲望作祟。
“咬过他的人都没有活过三天啊。”鸢子笑着,看起来好熟悉。我回一个笑容,扯到颈子上的红肿(都是哪个忍者掐得太过分了,偶们腾腾的皮肤很娇贵的说……),痛得我马上收了笑容,换个奇怪的又想笑又想哭的表情。
“呵呵。”拿出绷带,鸢子微微俯身给我包扎伤口,我的目光穿过她的肩颈间的空隙,看着角落里静静的淡影。
鸢子叫他背我回来,他一阵风似的把我丢到沙发上,下一秒到现在都保持同一个姿势在壁炉旁边的角落里……。好奇心又抬头——他是一路的吧……。
还以为你不知道有人监视你呢。我写下来,有一点紧张的。我想我相信她了,却又不知道判断正确还是错误,所以才会紧张。
“监视?是保护。淡路师兄,你老是保持一个动作,吓坏这孩子了。”鸢子笑道,那淡影便慢慢的明显了,温和的忍者,挑着嘴角,完美的十五度——还是第一次见到。等等,师兄??那么鸢子也是忍者?槐木知道这事吗?我疑问多多的看向已经在收拾医药箱的鸢子——
“腾腾有没有听过音乐?放松一下来说话。”鸢子一眼看出我的些微紧张,“音乐能治病呢。”淡路转眼便闪到壁炉前,打开小型的DVD机,随便从一堆碟子里抽一张放了听。
立刻——流畅如溪水丁冬的音乐、超然仿佛非人间的音乐、和谐如梦的音乐……飞扬在这室内。
半晌,心沉静下来了,我才在纸上写:我只是听过流行的。音乐给了我很特别的感觉。虽然我从来不能开口唱,但是我知道我很喜欢。
“现在我怀孕,所以只能听古典音乐了。”鸢子来到我身边坐下来,笑容再度给我好熟悉的感觉。
一 样喜欢。甚至,比流行音乐更喜欢。真的。我在写,鸢子看着我的一笔一划,在我写好最后一笔的时候,她就开始解惑了:“我学过忍术,但是因为犯错被赶出伊 贺,结识了昼一。没想到昼一从来没有信任过任何人,他派了忍者来看着我——是淡路师兄。所以喽,我这里是绝对安全的,放心。”
我点头。明白找到盟友了:你认识斋夜吗?写完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有一点懊恼。
“望和小嗜都是我的异父弟弟。”难怪笑得那么熟悉,就像笑面虎嘛……。
“不过我不会帮忙杀昼一的。”笑容中带着苦涩,“我只是尽量保护你。”
我明白。其实你愿意保护我已经是极限了。保护我就等于要杀他的。
音乐断了,淡路换了一张新的碟子——音乐和歌声淌出来的时候,我只想到一个形容词——圣洁……。我的脑海里顿时停摆,完全装不下别的了,满是这歌声,如此震撼着我的歌,就像召唤我……。
鸢子突然轻轻的咬住唇,按着腹部。
怎么?好象不舒服。我试着想和她讲话,却一时惯性,仅用眼神表达。
“小家伙天生和圣歌过不去——涪儿也一样。听到圣歌就踢我。”她脸上的笑容依然,“明明书上说听这个有利于婴儿发育的。弄得我觉得就像是因为生在这样的家里而不接受圣洁。”
有这样的事?应该只是他们敏感吧。槐木家要毁灭的,他们的后代不应该有上辈的习气。
“可是我很喜欢圣歌啊。遗传因素作用,他们多少也应该给我一点面子的吧。”鸢子叹气道,“不然,听说龙腾你是天籁之音,你唱圣歌他们兴许会听的。”
我。唱??心里小小的被冲击了一下。召唤我的圣歌。是的,真的想唱出来啊!!“圣歌是用来干什么的?”我终于开口,问了。
鸢子和淡路竟都愣了——就像除斋夜和龙飞外,所有听过我声音的人。难道我的声音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吗?——天籁??天籁的声音是不是合该唱圣歌赞美神圣的事物?我可以吗?我可以一边唱着圣歌一边目睹槐木家族的毁灭吗?还是可以利用圣歌让槐木家族毁灭?
他们是恋声癖,而我——拥有天籁之音。
“歌颂上帝、英雄啊,忏悔啊……。”鸢子伸出手,点上我的喉部声带处,“声音真的好听极了,最该唱圣歌的声音。让我想起天使故事里的声天使。不过,龙腾,要是你不愿意,可以……。”
忏悔吗?将来我是要杀很多人的,现在就开始忏悔吧:“我想学。”圣歌加上天籁之音,应该会很吸引人的。
22
钢琴与风琴及竖琴流泻出唯美的圣洁……。我缩在偌大的沙发上,在召唤我的音符中载沉载浮。冲荡着耳膜的德语或是拉丁语的歌词,在我的脑海中化为玲珑的晶石,投进里面漾着涟漪。
最简单的莫过于贝氏与席氏的合作品了,好,就从这个开始。我费了半天时间学会认识五线谱,开始思索自己该怎么唱才可以吧本该合唱出效果的圣歌唱得完美。算了,不要什么完美了,自己心里好象有什么要冲出来,要随意的高歌——那就让它随意吧。
张口——
从没有想过自己的歌声是如此的动人,仿佛唱起来的那一刻,我已不是我。那歌声不是女音也并非男声,而是最无暇的——天籁之音。能召唤所有圣洁或丑恶灵魂的天籁之音。
世界、时间似乎都静止了。
当我一口气把所有的圣歌唱了个遍,游太虚的魂终于回壳,我终于发现自己隐藏的能力——利用歌声让所有的人在那短暂的几分钟内上天堂或者上天堂后直接下地狱。因为这歌声可以是圣药也可以是罂粟。除非这人是完全的厌恶音乐,否则,他不可能逃得过我的歌声——我自己也逃不了。
我想想,决定了第一个实验品。转头想和正守着我的淡路谈谈,发现他正惊异的看着我——好象不是以一个忍者该有的出神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