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缓慢的,我的视线片刻不离他。
我们是如此的近,近到他的气息轻轻撩动我的耳垂,就像诱惑。
但是又是如此的遥远。他的气息,即使在这样近的距离,也不曾为我而乱。
只有我的心在跳,有着不该有的节奏。
乱了。
无论我是怎样游戏人间,无论我的心有多冷,我还是暖的,会痛。
浓烈的酒入吼。我突然想我这是为了什么,宠溺着所有人。
别人视你完美伟大。你的感受却只有一字:
辣。
直到高于重新走到死党身边坐下,我才发现身边除了女人,空空如也。
我知道他在哪里,所以我跟了去。 自 由 自 在
厕所——我就知道,这个懦弱的男人一定躲在这里,但我没有料到他竟哭了。趴在留理台上,捂着脸啜泣。可能在我进来前他曾靠到哪里,西装被他弄得全是褶皱。
我拍拍他的肩,他不理物我。
于是我一把捞起他,硬是拉到了隔间里,锁上了门。
“哭什么?恩?”我诱哄着,抱他坐在我的腿上。
他不敢面对我,却想和我说话,所以他埋首在我胸前,努力调整呼吸,渐渐停止了啜泣。
“你并不我喜欢我……”
“恩。”我不否认。
“但是你总是对我这么好……你不喜欢我,却总来招惹我,我想离开你,想不见你,你却总是出现,你总是吸引我,我讨厌,
我……”他一股脑的抱怨。
我只有堵住他的唇,用我的。
他的挣扎,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是的,这个就是我刚刚被人忽略的东西,我被人忽略的,在他身上重演。于是我不再是可怜的那个,而是怜人的那个。
渐渐的他的双手揽上我的颈项,我却慢慢拉开他。
“你总是让人觉得你很可怜……总是让人忍不住欺负……”我叹气。
“但你不喜欢我。”他依然是幽怨,但是说实话,他真是好重。男人的体重真不是盖的,我的腿要麻了。
“乖,先下来。”我哄着他,他一个大男人却死活粘在我身上像只章鱼不肯下来。
我只能再次叹气:“要我喜欢又怎么样呢,我喜欢高于,但我也绝对不可能跟他一起。”
连分享感情都不可能,更别说做爱。
“我跟他不一样。”
这个我知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不会跟他一起,并不是因为他爱女人,而是因为我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
他疑惑了,我知道。
“我永远不会离开那个家,无论是发生什么变故,都不会。我的身心,都是属于那两个男人的。”
“为什么……”他喃喃。
“因为——这是个承诺。”我最不信,最不屑的,遍是承诺。但是我知道,当我承诺了,那便是我的信仰,永不背叛。
老爸的的声音犹在耳边。
“记得照顾你爸。”
那是男人间的约定,也是爱人的承诺。
“所以,忘了我吧,反正下学期也没有法基了,你也不必见到我了。”我微笑,他的表情却在冻结。
他像赴死一般决绝:“吻我。” 自 由 自 在
是男人就不应该说吻我而是直接吻上去。我心里嘲笑着,轻轻吻他的额头。
他失望了,因为他赴死却被人嘲笑。
我看他缓慢站起身,打开门走出去,磨磨蹭蹭。
我的身体像是着了魔,突然起身一把将他拉回,砸在我的胸膛。水箱发出一声巨响。
我将他挖空。用我的舌尖挑动他的每一条神经,划过他的齿列,引来他的阵阵痉挛。
又将他添满,用我的唾液,我的气息。
他为什么那样满足?为什么舒适得呻吟?
为什么他有那样的感受,我却只有冷漠……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老爸出差了,很久没有回来。
我放学时发现一群妇女围着爹爹,窃窃私语。
“恶心”“不要脸”“用下面讨好男人”……
不堪入耳的词语像锥子,扎痛我的心。
爹爹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没有发现他在别人的眼里是那么不堪。
我却忍不住,走上前,对这那个领头说悄悄话的人——伸手一个巴
掌。狠到她一个趔趄,跌到同伴的身上。
所有人都愣了,那个女人也捂着脸,瞪圆了眼睛。
爹爹发现了我,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拉我的手,我拉他回家,紧紧牵他的手,不让任何人能再有机会伤害他。但是我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走回去。
伸手又一个巴掌。响亮异常。
第一次是为了她的出言不逊。第二次呢?为了什么?解恨吗?
在现实中永远女性至上的我,竟然在梦中对一个女人两次出手。
我醒时,发现枕巾是湿的。
也许,我真的是个冷漠的人,冷到自己都被冻住,只有在梦里,才
肯冰融一角。
17
考完试要做什么?当然是旅行啦。
旅行要选择什么样的方式?
什么?自助?天助自助者?哼哼~~~(鼻孔出气表达我对你的鄙视),宙斯都在google看奥运,谁管你?
这年头,最流行的旅游方式,当然是“傍大款”啦。
爹爹给当事人办案,自然是爷爷辈的,我是爷爷他儿子,自然就是爸爸辈的!看谁不讨好我?谁不贿赂我?
再着说了,他当事人到了外地人生地不熟的,有我爹爹帽子上的国徽给他壮胆,有我这小个干爹给他出谋划策,怎地也比带个律师划算不是?有些律师可是黑心着呢,吃人不吐骨头的~~~
沿着我国海岸线溜达一圈,人也瘦了,皮肤也黑了,原来像南条,这回像拓人了。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我过敏了。 自 由 自 在
早就该料到,吃那么多海鲜又日晒,一如我心灵般敏感的皮肤,怎堪如此蹂躏?
从前人人夸我貌比潘安,现在我要对潘安说——我对不起你
提前收拾行李回家,打算去协和我的家。
开了方子打了针,我坐在电脑前反省。
19:47:48貌比潘安:
我过敏了。
19:48:22我爱美男哦活活:
自作孽。
19:49:31貌比潘安:
我有张爹爹和老爸一起洗澡的裸照……
19:50:03我爱美男哦活活:
什么,你过敏了?深表遗憾……
19:50:48貌比潘安:
想要么?
19:51:40我爱美男哦活活:
想~~~大人,有何吩咐?小女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19:52:27貌比潘安:
想要可以。这几天高于的行踪如实报来。
19:55:48我爱美男哦活活:
……
19:56:29貌比潘安:
我要烧了……
19:58:55我爱美男哦活活:
昨天他跟我一起去喝茶……
19:59:23貌比潘安:
前天呢?
20:01:05我爱美男哦活活:
前天他跟我一起去买书……
20:02:00貌比潘安:
大前天?
20:03:07我爱美男哦活活:
大前天他跟我一起去听报告……
20:03:53貌比潘安:
明天他跟你去看电影?
20:04:29我爱美男哦活活:
是……我都招了……
系统公告:“貌比潘安”已改名为“失恋中欲广交男友”。
20:05:06我爱美男哦活活:
…… 自 由 自 在
失恋的打击是巨大的,打击的反应是强烈的。
我的脸本来在医师的细心调养之下已初见成效,没想到又一夜之间肿了脸。
如果我继续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让情敌“大快朵颐”了么?别人我不敢说,死党那个半夜没人时总偷偷光顾高H网站的女人,绝对会“该出手时就出手”。
所以我决定,一定要“切”!
20:47:49貌比潘安:
因为失恋,我过敏严重了。
20:48:27我爱美男哦活活:
这个……同情你,掬泪一把。
(这小妮子在把我家爹爹老爸的和照弄到手之前暂时是不会挖苦我,势利。)
20:49:36貌比潘安:
明天陪我去医院吧?
20:50:04我爱美男哦活活:
我想,很想,非常想。但是……人家和高于有约……
20:50:48貌比潘安:
我手里有盘爹爹和老爸的DV,想要么?
20:51:46我爱美男哦活活:
想~~~大人,明天我陪您去医院吧?要不要我让我爸开车接送?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挂号预定?要不要……
20:52:24貌比潘安:
你明天不是和高于有约么?
20:55:49我爱美男哦活活:
……高于是谁啊?
死党死缠烂打,非要陪我去医院,而可怜的高于,就这样被放了鸽子。
始作俑者是我——一个陷入苦恋不能自拔的自闭小孩~~~~
但是事实告诉我们,有些时候,女人是绝对不好惹的。尤其是——当她们被欺骗的时候。
我怎样也没料到死党自己带了DV机,在我与医生侃谈的时候,她自己就坐在一边看了。
那部DV里的男主角,不仅有老爸,有爹爹,还有我。确切的说,我的镜头达到90%,而且爹爹和老爸是分别出场的,毫无交集。
没有搜索到期望内容的死党,脸色逐渐发暗,到了我打屁针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咬牙切齿哼哼。回去的时候又逢堵车,我趁机主动找她攀谈:“嘿,你说北京的路,怎么老是拆完了修,修好了再拆啊?”
死党牙缝蹦出几个字:“千锤百炼。”
“呵……呵,就像我的脸呵,总过敏,但是每过敏一次就白一次。”
“少抬举自己了,你的脸还不如这路面呢。”
什么?
怒了!
我决定了,我要跟她“切”!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问老爸:“跟一个人‘切’了之后要怎么复合?”
老爸支招说:“解释啊,求她原谅。”
“她如果不听呢?”
“那就写信。没有人能忍住打开一封来自自己重视的人的信,因为那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看似平凡的招数,但是转念一想,如果高于和我吵架了,他某天扔下一封信,我一定是难以控制自己不去看的。
我嘿嘿一笑:“老爸,你不会就用过这招了吧?”
……老爸不语,瞪了我一眼。
我猜中了。 自 由 自 在
老爸又反将我:“怎么,你和谁‘切’了?”
呵呵,我是有那心思却没那胆量。
死党死党,就是说即使死了也是一党的。
切?太幼稚了。
最后一针,正巧赶上爹爹去医院看当事人,所以我坐法院的车子,在爹爹的陪同下去打屁针。
“这针疼么?”爹爹小心翼翼问我。不怕各位笑话,从小到大带我到医院的都是老爸。
“有点,爹爹没打过?”
“我不知道……我只打过狂犬疫苗。”
“狂犬疫苗疼么?”
“……”爹爹嘴角抽搐,看来是我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他沉吟了半晌,“没有狗咬得疼。”
19
两针打得我吐血,主要是陪伴打针的人品有问题。最重要的脸,还是朝好的方向发展了,现在照照镜子,已经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了。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的电子信箱里面,竟然一夜之间凭空多出了很多题目是诸如“To sexy boy”之类的信件,分别来自不同的油箱,有的还是来自国外。
打开后更让我吐血,不,是鼻血。
一封封的附件,都是男性“重点部位”大特写,全无马赛克版本,活色生香。
仔细将附件下载,加密,收藏后,我开始仔细阅读信的内容。
To 亲爱的你:
我在“爱在同志OX时”看到你的照片,对你一见钟情。你那*$#的^&*,还有@#$的O&X都让我在漫漫长夜孤枕难眠……
信的大致内容都大同小异,没有营养。
为了查清事实真相,我——名侦探柯南,登陆信件中提到的网站,但是几乎所有的帖子都是色情同志交友,交流经验一类,从何找起?
这时,我在置顶的帖子里发现了这样的一帖:好久没有这样好的货色了,大家都上啊。我不由得心动,点击——
一张照片,健硕的身材,比例完美,凶器也长度大小正好——但是,怎么看怎么像我家里某本杂志里的裸男名模?
这张图异常的大,可见发帖人的用心,让大家都可以珍藏作为桌面使用。倒置的身体一点点暴露出来,最后是一张完美无暇的脸——是了,那就是被人们成为貌比潘安的我何谋——除了脸上多了颗生动的泪痣。
没错,是个难见的上好货色。 自 由 自 在
我在电脑前哼哼,手已经因为愤怒抖动得键盘发出哀鸣。
图的下面是我的信箱,还有一串下流的歌词。
做什么,
爱我的你?
直视你胸前的花蒂,
到你胯下的兄弟。
做你俩想做的事,
成全你我它三人的艳欲。
老是想念
头一次你留在我身体里的液体。
陈旧的回忆
平白的我不会哭泣,
凡事要小心,
留心加入润滑剂。
竖着念第一列,不就是“做爱直到做成老头。陈平凡 留”?
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我终于见识到了!
你个小妮子,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无毒不丈夫!
从死党那里无从破坏,我就从高于这方面下手,男人之间的话题反正多得是。却没想到,到了他家,他一开口竟是八卦。
“听说金副教授和男人同居?”
我抬头瞥他一眼:“谁说的?”
“大家啊。”他满不在意,顺手打开了我带来的可乐,仰头就喝,还真成我兄弟了。
“听说他为了那个暴发户连未婚妻都甩了。” 自 由 自 在
的确,在我和死党跟踪他那次,现场捉包,他甩了未婚妻的镜头。但是我想,那个时候,应该是他刚刚迷恋我的时候。
就像金副教授自己所说,他和暴发户只是性伴侣。以他懦弱的个性,是不可能为了床伴就伤一个女人的心的。那么,一定是因为我。
可是当时的我,对于他开始倾心的事完全没有察觉,只是一心觉得“欺负这个男人很有趣”而已。但是一知道他是这样一个,喜欢上某个人就不计后果,明明在乎别人的评价在乎得要死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从来不知道珍惜别人的感情,甚至视感情为理所当然的人默默忍受着……心里就莫名的决定,只有我可以欺负他。
说这是独占欲也好,甚至你说我喜欢他也罢,我本来就与他不同,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好听就莞尔一笑,不好听就当狗放屁了。随便别人怎么说,我自己却有种保护他的冲动。
即使是高于,我也不希望他有伤害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