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太爷也渐渐老了,太过固执的脾气,朝中树敌无数,终使百官联手,无奈只好告老还乡,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任卓绝身上,自己在家调弄长子的遗孤,倒也悠然自在。
任卓绝的旧时好友应时芳近两年与任府的关系日益密切起来,除了个人感情,也有政治的因素在。那个与名字毫不相符的英武男子倒有着敏锐的心思,一眼就看出任柳在任府与众不同的地位,每每调侃得任卓绝满面通红,任柳却永远是一张平静得寸波不起的面孔,应时芳不死心,再三纠缠,直到任卓绝忍无可忍将他赶走。
任柳渐渐长大了,十九岁的任柳比任卓绝矮不了多少,依然瘦削而修长的身影似迎风杨柳,飘逸出尘。
任卓绝却渐渐露出风霜之色,日夜的操劳、官场的历练使得原本俊朗的面容透出成熟的气度,倾倒京城无数名门闺秀,但他至今未娶。
为了此事,任老太爷与任卓绝每见一次吵一次,任卓绝只是不听,老太爷也是无可奈何。
任柳与任卓绝如影随形,无论坐卧起行、出门办公,任卓绝总把任柳带在身边,任柳也确实聪敏机智、思虑缜密,是任卓绝的第一得力助手,不枉任卓绝苦心栽培,人们说起总是欣羡不已。
只有任府内部的人才知道,任柳与任卓绝的真正关系。
任柳的房间只是个摆设,早已久无人居住,但由于任柳坚持,就一直这么空着,仍旧每天有人打扫,维持清洁。
任卓绝的侍女早已学会洗漱时准备双份用具,铺床时拿出两个枕头,检查过一应陈设用具后,就远远离开少主的寝房。除非有十万火急的要事,千万不能随意闯入打拢。
至于是谁侍候少主更衣洗面等事,还用说吗?除了任柳再无第二人选。
“最近局势不太稳,几乎年年天灾人祸,边境夷族近几年开始蠢蠢欲动,偏偏皇上只顾歌舞游冶,不太妙啊!”
任卓绝有些头痛地喃喃。
一双手轻柔地按上他的太阳穴,力度适中地缓缓揉着。任卓绝长长地呼了口气,背脊放松地向后靠去,不意外地倚进一个柔韧的身躯。
“这些年,多亏了有你在!”任卓绝感叹。
感觉到对方手的动作停了一下,任卓绝睁开眼轻问:
“怎么了?”
伸掌覆住在两鬓按摩的手,有些粗糙,不复当年的光洁柔嫩。拉住那虽已长大却仍嫌单薄的双手,轻轻扯动,让那手的主人坐进自己怀中。
脱去了孩童的稚气,眼前的面庞是属于青年的朝气蓬勃,眉毛变粗了,下巴平了,不再象以前尖得象要戳人似的,就连那双眼也变得深沉了,不轻易显露情绪,常常有种快要脱手而去的感觉。
任卓绝往下继续逡巡着怀中沉默的人儿。
脖颈依然是纤细的,薄薄的肌肤下隐约现出脉动着的青色血管。肩膀宽了许多,平坦的胸膛亦开始吸引着少女们的靠近。任卓绝不悦地回想起数日前一个新来的婢女大胆地挑逗着不知所措的任柳,虽然当场将那不知羞耻的女人赶出了府,毕竟余怒难消,泄愤似的一把扯开怀中人儿的衣襟,低头轻咬住其中一点红梅。
听见任柳不及防地逸出一声低低地呻吟,任卓绝笑了。
轻轻含住,舌尖在尖挺上轻轻地刷过,引起一阵颤栗,那尖挺慢慢地变硬,在唾液的浸润下,如发亮的红宝石,在寒冷的早春的空气中熠熠生辉。
任卓绝的气息有点不稳,看了一眼自从不小心逸出第一声呻吟后就一直强自忍耐、故作平静的人儿,任卓绝不禁生起戏谑之心。
把那已经挺立等待爱抚的小小红珠放着不管,大手抚上了另一边的淡红色的乳晕,早已熟知这具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很快地就使那红色珍贝抬起头来,微微地颤抖。俯身吻住纤细优美的颈项,舌尖滑过敏感的锁骨,留下一个又一个嫣红的吻痕,垂下的发丝不时拂过赤裸的胸膛,在那坚硬的尖端一遍遍地扫过,一股骚痒的感觉迷漫开来。
任柳忍耐着,但身体已颤抖不已。
衣物被一件件地解开,露出白皙的身子,调皮的手解开了腰带后就不再动作,只轻轻罩住双腿之间,指尖不时点过。
任柳羞红了脸。他能感觉到那里已经开始变硬、变粗,但那坏心的手却不肯给他彻底的抚慰,他忍不住伸出手去。
任卓绝挡开去,笑着。
“这里是我的,谁都不能碰,即使是你也不成。”
任柳的身子不停地扭动,平静的面具已经快戴不住了。
“站起来。”
勉强地站起,任柳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半挂在身上的衣物,和立起后迅速掉落于地裤子,扭过头,盯着烛火。
“好可爱,已经在流泪了呢!”任卓绝坏坏地说着,轻轻弹了一下面前那涨大的分身。立刻,修长的身子痉挛地弓起来,任柳再也忍不住地泄出一声低喘。
听见那声低喘,任卓绝的情欲瞬间也到达最高点。一把握住细腰,张口将分身全数含入。
任柳惊呼,虚软的身子再也站不住,连忙撑住任卓绝的双肩。
随着唇舌舔弄速度加快,喘息越来越急促,直到最后一声决堤似的高吟,任柳尽泄,全身虚软欲倒,任卓绝连忙把他抱进怀里。解下外套,盖住全裸的身子,免得着凉。
“下个月,我们出城去度假好不好?”
犹沐在激情中的任柳没有回答,此刻的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任卓绝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任柳嫌吵地随意点了一下头。
“你不会后悔的,我敢打赌,你一定会喜欢那儿!我的小柳儿!”
爱怜地轻吻着恹恹欲睡的任柳的红唇,任卓绝忍不住捏住他的鼻子含笑道:
“这就不行了,我们的夜这才开始哪!”
抱着任柳,任卓绝向床榻走去,随手放下纱帷,可那一层薄薄的轻纱怎能阻隔即将响起的暧昧的呻吟和喘息。
春夜,春色无边。
任卓绝说是出城度假,任柳以为就在京郊某处,不料马车辚辚走了十来天还是没到。任柳不由得困惑得望向任卓绝。
当年任卓绝终于心软伸手救下任柳后,任柳一病不起,一连数天在生死之间徘徊,任卓绝气急败坏地把城内所有的名医通通请来,连御医也被强行拖了来,众人合力诊治下终于保住了任柳的性命,但他的喉咙……不是出不了声,只是变得嘶哑难听,难以入耳,不如索性不说。对此,任卓绝愧疚于心,千方百计想要替他医治,总不见效。
任柳自己并不在意,反倒觉得就算真的哑了也无所谓,只要任卓绝把他放在心上。
“就快到了。”
任卓绝细心地扶正任柳背后的软垫,尽力帮他减少坐在马车上因颠簸而引起的疲惫。
任柳掀开窗帘。
万物复苏的春天,处处都是新鲜的,新鲜的绿芽儿、新鲜的花骨儿,连风都是新鲜的,透着生命的气息。
任柳的目光停在车队前方护卫们骑着骏马的矫健背影,默默地出神。一双手轻轻将他拉回去,搂靠在那个熟悉的温暖的胸怀。任卓绝轻吻他的发。
不是不明白任柳想骑马的渴望,只是每夜过度的需索已经超出任柳的负荷,尤其是这几天,因为完全抛下公事,身心放松的结果就是过度的纵欲,造成任柳完全起不了床,只能呆马车上。
任卓绝是故意的。任柳一天天在长大,他的羽翼越来越丰满,他眼中对自由的向往也越来越明显,好象如果不抓紧他,他就会从自己手中挣脱出去。不能用强,也不忍心再用强,任卓绝为了如何留住任柳煞费心思。也许消耗了他的体力,他就不会逃走,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了吧?
任柳一把抓住在自己身上蠢蠢欲动的手,横了任卓绝一眼。任卓绝笑得无辜。
“我只是想帮你按摩一下而已,你那里……应该还没消肿吧?”
任卓绝笑得暧昧,任柳的脸却红了,但躺了十来天的身体怎么有力气阻止眼前不怀好意地男人。
解开腰带,撩起下摆,指尖滑溜地钻进亵裤,来到双丘之间。跟料想的一样,那里肿得厉害。经过多年的调教,那里已经变得非常敏感,只是一个轻轻碰触,就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试探地刺入一指,果然穴口开始张合,痛苦地挤压入侵的手指,想将它推出去,却又紧紧地含住,不让它离开。
任柳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焦急地捶打坐在自己身下的人,得不到回应,于是伸手向后想把那作恶的手拔出来。此时方才痛恨自己无法开口,虽然明知即使能开口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马车颠簸着,穴内的手指忽地在内壁某处猛地一按,任柳一下子停止了动作,全身变得僵硬。
“别动!”任卓绝开始啄吻他的唇、鼻尖、耳垂,“真的只是按摩而已,相信我!”
鬼才会相信你!
虽然想这么说,那唇象预料到他的想法一样回了过来,舌一下子冲起来,直接爱抚他的口腔。与此同时,其它三支手指亦毫无困难地挨个钻进下面的小嘴,和着上面舌头舔弄的节奏,旋转着敲打着内壁。
“呜……”
任柳想逃开这种磨人的刺激,但在任卓绝一手固定住他的后脑,一手掌控了密穴的情况下,这种意图自然万难成功,只能瘫软在施虐者怀中喘息不已。
“不要想离开我!你只能是我的!小柳儿!”
任卓绝离开他的唇,一道银丝系住彼此,幽深的眼牢牢盯住任柳。穴内的手指暂时停住不动,穴外的拇指却开始游动起来,先是划着圈儿揉着穴口周围,然后动作越来越大,渐渐碰到前方的双珠。
历经情欲的洗礼而露出娇媚的眼神瞪了任卓绝一眼,任卓绝惊觉不妙,下腹已经开始紧绷了起来,但是任柳的身体受得了吗?他担心地看着怀中催促地扭动着身子的人儿,情欲上涌。
不管了!
就在这时,车门外传来一个孩童的声音。
“三叔,我们已经到了,你们怎么还不下来啊?”
任卓绝和任柳的身子都是一僵。
原来这就是他想让自己看的东西!
这是一个小小的山庄,庄内遍植杨柳,青青翠条,迎风摇曳,映着碧绿的原野,澄清的小河,一派田园风光。
虽不及那片火榴园妖娇多姿,却别有风情。
望着这个庄园,绿色成荫,飘逸出尘,任柳滴下泪来。
“大哥哥怎么哭了?是哪里痛吗?”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这是小女君冰绡。”
山庄主管笑呵呵地向任卓绝、任柳介绍,弯下腰对她说道:
“大哥哥没有哪里痛,他只是太高兴了!”
“太高兴也会哭吗?”小女童显然不理解,她皱着小脸儿用力地想,样子十分可爱。
任家小少爷――年方十岁的任优游(因为吵着要跟来,任卓绝只好同意,先前在马车前出声打断任卓绝好事的也是这个小鬼)从叔叔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来,一眼看见皱着脸儿的君冰绡,笑出声来:
“哇!好丑!”
君冰绡生气了,瞪了他一眼。任优游冲她做了个鬼脸,君冰绡登时哭了起来。大人们闻声连忙调解。
任卓绝没心情理会小孩子们的闹剧,他揽住任柳的肩,轻轻替他拭泪,却不料越拭越多,不由得慌了。
“怎么了,小柳儿?你不高兴吗?不喜欢吗?”
任柳摇头,抱住任卓绝痛哭出来。任卓绝渐渐明白了,轻拍他的背。
用完餐后,君主管请任卓绝为山庄命名,任卓绝询问任柳的意思。任柳摇头。
“傻瓜!这个庄子是为你而建的,这些杨柳也是为你而植的,当然由你来命名!”
任柳推辞不掉,只得提笔写道:“逸柳山庄。”
一旁主管赞叹不绝,忽奇道:“少主,这笔法和您好生相似!”
任卓绝但笑不语,任柳读书写字都是他亲手所教,有几分相似也不为奇。伸手将任柳揽进怀中,道:
“君大哥对奇门秘术、五行八卦素有研究,庄外的阵法就是他一手所创,玄妙得很,你有空可以向他多讨教讨教。”
任柳好奇地向这位其貌不扬的主管看去,见他也正望过来,并没对他们亲密动作有何鄙视或诧异的眼神,不禁心生好感,微笑着向他点点头。只听任卓绝续道:
“其实君大哥最独到、最自豪、最有才华的倒不是这些,而是歧黄之术,医术之高,当世无人能敌,小柳儿,他一定能令你声音重现。”
绕了这么多圈子,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任柳瞥了他一眼。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也很轻快。逸柳山庄有如一个世外桃源,在这里,没有政治的斗争,没有官声的倾轧,没有人们异样的眼光,没有主仆之分、尊卑之别,也没有那个火榴园,时时刻刻刺痛着任柳的眼,所有的烦恼,所有的担心,在这里都不复存在。
君主管是一个开朗风趣的人,阅历丰富,学识渊博,见识不凡,任柳跟着他,学到了很多东西。君夫人也是个慈祥的人,对待任柳就象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亲切,不禁令任柳想起久已去世的娘。夫妻俩年过中年始得一女,宝贝得不得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风吹了,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小冰绡长得十分可人,个个都喜欢她,偏偏任优游老是逗她,一逗她就哭,十分热闹。
君主管的医术确实高明,经他针灸用药后任柳确实能说话了。出于不安,任柳隐瞒了任卓绝,君主管以为他要给任卓绝一个惊喜,也就会意地闭口不言。君主管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样子,没想到私底下玩心颇重,他偷偷配给任卓绝一瓶药,拉着他私语一番,任卓绝含笑而回,他俩诡笑的样子令任柳不禁汗毛竖起。果然,任柳当晚就遭了殃,在任卓绝手上被逼得又哭又叫,好不容易好了的嗓子又哑了,直到第二天日头偏西才下得了床,可一转眼又到了迷乱兴奋的夜晚。
好花易逝,良夜难永。任老太爷八百里加急送来了一封文书,任卓绝看完后脸色大变,匆匆收拾行装,与任柳快马星夜赶回,任优游由护卫徐徐送回。临走前,任卓绝瞒着任柳偷偷向君主管要了几瓶秘药,任优游眼泪汪汪地不肯回,被任卓绝硬是扔上马车。
原来正如任卓绝所担心的那样,月夷族联合其它大小部族,齐师挥兵来犯,太平三百多年的名氏王朝措手不及,被攻破了边境十六个城池,朝野哗然。
由于榴妃失宠,任老太爷罢官,任氏一党被政敌以各种理由下狱流放,任家的威风已不如往昔,任老太爷迫不及待地希望利用这个机会令任氏东山再起。
面对月夷的侵犯,朝中一片喊战声,但是,由谁来领兵出战,却是众口不一。
“卓绝,这是邓左相最宠爱的小女儿邓心月的画像,你看看,可还满意?”
“爹?”
“儿啊,要想重振我任氏一门,我们无论如何必须取得此次出征的帅印,所以,联姻势在必行!”
任卓绝默然。
邓左相是当朝最热门的权贵,有二女二子,长女嫁入宫为妃,长子不成器,沉湎酒色,年纪轻轻染恙而亡,次子倒是个人物,可惜心胸狭窄,不能容物,数月前被人行刺,至今生死未卜。虽然得宠,可近来民怨极大,近来被肖党克制,隐隐有垮台之危,所以迫切需要帮手。
任氏一门虽风光不再,毕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昔年门生遍朝野,在群臣间威望犹存,任卓绝少年得志,年纪虽轻却也能在朝中屹立不倒,才干有目共睹,前程不可限量,更何况任氏近年来明的虽动静不大,暗地里却在民间培植了不少势力,众人心照不宣。
两大势力联手不仅是理所当然,在目前更是迫切必要。
“这位心月小姐不仅长得如花似玉,而且贤良淑德,多才多艺,实为娶妻良选!听说她自去年见过你一面之后,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拒绝了不少名门贵公子的求亲,哈哈,如此良缘,实在是天作之合啊!”
任老太爷笑得眯起了眼,仿佛已看到任家的未来,光芒万丈。
“卓绝,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心了,有些不三不四的人,糊里糊涂的事,你看够了,也玩够了,还是及早放手吧。这个家还要靠你来传宗接代的呀!”
任老太爷意有所指。
“……让我再想想。”
“呜……”
“舒服吗?那这里呢?”
“嗯……”
“已经这么湿了!小柳儿,你真是浮荡啊!”
“……啊!”
“呼!小柳儿!你真棒!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我的小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