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月只对他说了一个字。
看样子月是不打算让他再见凤逍遥了。
“你对他怎么了?”蓝长空颤抖着声音问,深恐凤逍遥在里面出了意外。
月推着他,“他没事。”
“那为什么不让我见他?”蓝长空忿忿地拍掉他的手。
“他已经很累了,体力所剩无几,如果你一心要他早死,直说无妨。”
蓝长空本来有满腹的怨气要发泄,听到月这么说反而哑口无言了。
“我可以帮你。”月忽然开口,“要不要找大夫来看他,由你决定。”
“什么?”蓝长空又惊又喜,逍遥终于说动月了吗?
“为了防止事迹败露,看完病人后大夫就必须杀掉。”
蓝长空又不说话了,俊美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
“要,还是不要?”
蓝长空咬了咬下唇,仿佛狠下心似的点点头。
以往他会不毫不考虑地拒绝,而现在……也许他确实是沉沦、堕落了吧!
然而月是不是真的找了大夫,凤逍遥的病情有没有起色、蓝长空却一点儿也不知道,因为他再也没有踏进密室一步。
第八章
那一天终于到了。
蓝长空颤抖着解下束带,任长发自然披落。
凤逍遥的病况日趋严重,而太师明天就要到了,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他看看镜中的自己,有着几近透明的肌肤,英挺浓密的眉角稍微垂下,清亮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着比平常更多的水气,看上去格外动人,薄薄的唇瓣微微颤动,欲言又止。
至今他仍不明白这张脸对男人有什么吸引力。
影总是望着他出神;宇在世的时候,也以那么痴迷的眼光看他;凤逍遥更不用提,总是对他上下其手;而月……他爬梳头发的手停顿一下。
那个没有感情和五官的男人,那个太师底下忠诚的狗、那个为了体验七情六欲愿意放弃一切的男人……
也许在月疯狂渴望情爱的同时,他就已经拥有他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吧!
今晚,他必须陪月,不能暑求月对任何人有一丝怜悯之意,他本来就没有身为人的自觉。
蓝长空必须以月要求的方式,打动他。
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傍晚,暮色低沉,落霞如血,映照天边的远山,如同一幅红色泼墨。
蓝长空咬咬下唇,齿尖几手刺破嘴唇,“我答应你。”
月先是沉默一下,随即迅速答道:“你尽力了。”
再好大夫也不能使人死人复活,那并非大夫本身的医术不够精湛,救人的心不够热切,更不是运气运题。
“请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整理一下,重新换件衣服。我要白色丝绸,上面不能有任何花样。”
纯白?那不是送葬或寿衣才用的布料吗?那未免太不吉利。
“压银丝镶月牙边的可以吗?”月沉吟道。
蓝长空漠然的摇摇头,那是他的丧服,他绝不会妥协。
月点点头,表示同意。
“一把象牙梳,一盆白桦树叶泡开的水,过水毛巾,要热的,最好放在银台盘上,下面炭火不熄,还要一些香油膏。”
蓝长空说得流利有条理,让人感觉他并不因此仓皇失措。
月留心着他所说的物品,吩咐手下去准备。
白衣表示哀悼,象牙梳和白桦叶水是用来顺开长发,毛巾则用来擦拭身体,而香油膏……
不管拿来做什么,他都不想多问。
“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不能吻我。”蓝长空终于下定决心,“你想怎么对我都没关系,但是不能碰我的嘴唇。”
月似乎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微露惊讶之色。
但看到蓝长空坚决的眼神,他同意了。
他离开一会儿,让蓝长空独处。
换上丧服,蓝长空仔细端详自己的身体,长期的练武生涯使他的四肢比一般人修长,大腿到臀部的肌肉非常结实,而且很有弹性。
他打了一个冷颤,这具身体是他手中最后拥有的牌了。
现在这张牌就要打出去,而无论结局如何,赌徒都是没有明天的。
当蓝长空做好一切准备时,月走了进来,像假扮成关日影的那天晚上一样,细心而谨慎地抱他上床。
床很大,枕头很柔软,棉被也很温暖,应蓝长空的要求要全部替换成白色的,这费了一点功夫,但不成问题。
月穿著藏青色长袍、黑色长裤,丝鞋和棉袜整齐成对的摆在床底下。
“我可以变成二皇子的样子,如果这样会让你觉得好过一点……”触摸到蓝长空僵硬的身体,月开口说道。
“你敢?”蓝长空抬起上身,以前所未有的愤怒大吼:“如果你要变成他的样子,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凤逍遥就是凤逍遥,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月妄想以外型蒙蔽他的心灵,那无疑是自取其辱。
“那么,这样可以吧?”月在他面前伸展肢体,幻化成关日影,皮肤黝黑、肩膀宽厚、身型高大的模样。
“哼!”蓝长空又躺了下来。
月没有剥去蓝长空身上的衣物,只是分开他的下身,解开长裤,让他白晰修长的大腿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
衣服是白的,床褥是白的,枕头是白的,只有披散的长发是黑的,眉眼是黑的,显得薄软的唇办益加嫣红艳丽,犹如玫瑰。
月在他腰下垫了个枕头,让他的臀部抬高,微微露出他的私密处。
月的目光是冰冷的,体温也低,手指却眼粗大而火热,他在手上敷开了油膏,均匀散布在指间及关节上,才伸进蓝长空密合的身体里。
“啊……”蓝长空不由自主的发出短促的呻吟,颤抖着闭上眼睛。
蓝长空即使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他的私密处仍然起了灼热的反应,羞涩地响应着月。
月耐心的抽送手指,不时在里面转动,使他的身体慢慢放松。
蓝长空努力的咬着牙,不让充满情欲的声音逸出口,然而他的男性昂扬,脸颊泛红,呼吸急促,在在显示出他逐渐沉溺于月的挑逗下。
月倾下身,轻轻的咬着他的耳朵,同时加快了手指的动作。
“啊……啊……一连串的刺激,蓝长空忍不住的战栗起来,发出高亢的淫声。
他心有不甘的咬紧牙根,内心有一种受到屈辱的感觉。
察觉到蓝长空的身体已经没那么紧绷,月快速解开腰带,将自己的火热靠在他两腿之间,抵在他的私密处来回摩擦,试图引诱他。
蓝长空偏过头去,绝望地闭上眼,不愿看他,然而私密处却轻轻的骚动着,仿若在期待月的进入,让他觉得羞耻且愤怒。
月略一沉吟,迅速进入他的体内。
“呜……”虽然打定主意不发出声音,但月入侵时的感觉仍然让蓝长空忍不住呻吟起来。
月持续的推进,慢慢的侵入蓝长空的体内。
不要,我不要这样……救我,逍遥……蓝长空在心中不断念着凤逍遥的名字。
被月挑起欲望的身体变得非常敏感,正兴奋地颤抖着,迫切迎上月的侵犯,他似乎听到心脏的狂猛跃动,以及月撑开自己时所发出的邪秽声音……
月在完全进入蓝长空体内之前,稍微停顿一下,让他喘息,随即再度挺进,完全的没入。
“啊……”蓝长空浑身颤抖,虚弱地呻吟着。
待他稍微适应,月开始律动。
“呜……啊……”蓝长空难受地扭动身躯,腰肢被月的手掌控制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粗暴的硬挺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略微粗糙的前端一下一下撞击在身体深处的敏感处,引起他的战栗;而当月湿润的如尖在耳上舔弄,更让他不由自主的喘息、呻吟、迎合……
月的呼吸带着野兽的气息。
“不要,不要……”蓝长空无力的哀求着。
他感觉到月更侵入身体深处,月的灼热所传来的热度,流窜过他的全身。
虽然只有一次经验,然而身为男人的他知道,那是欲望宣泄的前兆。
“求求你……不要。”他语带哽咽地哀求月,然而泫然欲泣的表情却更刺激月的兽欲。
不要!他不可以这么做!
“啊──”一声激烈的长啸,月猛地向前一挺,将自己的欲望完完全全地释放在蓝长空的身体里。
“呜……”蓝长空哭了出声,他紧闭着双眼,浓密而微向上弯曲的睫毛正闪着晶亮的泪珠。
“你哭了?”月轻轻拭去也脸上的泪水,语气温柔的说:“你为什么要哭呢?不是很舒服吗?”
蓝长空顿时一楞,他无法否认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全没有间隙地紧紧缠绕住月。
“放手!”蓝长空用尽全身力气把月推开,抓住棉被遮挡赤裸的下体,不停地往后退缩。
“我已经答应到我答应你的事,你也要按照约定,放了逍遥。”蓝长空冷冷地看着他。
“不对,不是这样的。”月忽然按着自己的头部,喃喃自语:“肉体得到快乐,我的心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
月越抓越紧,眉头皱紧,五官扭曲,似乎承受了极大的打击和煎熬。
看着月疯狂的举动,蓝长空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你到底还保留了什么?你到底留给二皇子什么东西?”月抬起头来,目露凶光地瞪着蓝长空。
“我没有。”这个人真的疯了吗?“我真的没有……”
“对了,嘴唇……”月披头散发,四肢着床,像野兽一般爬行,他逐渐逼近蓝长空,一直把他逼到墙缘。
“不行,你答应过我不能吻我!”
蓝长空还来不及拒绝,月已扑身向前紧紧抱住他,袭上他的嘴唇。
“呜……”蓝长空从喉咙里发出了哭泣声。
他的坚持、他的希望,在这一瞬间全部裂成碎片,再也无法回复了。
嘴唇突然受到蓝长空一咬,月终于松手退开。
月楞楞地看着蓝长空那双怨毒的眼,一语不发。
“你……你这个骗子!”蓝长空似乎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所受到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厉声大骂:“逍遥答应你不逃跑,你还把他伤成那样,我答应你不泄露任何一个字,至今不曾对任何人提起;你答应过不吻我的,竟然……为什么?为什么?我试图去相信你,你抓走逍遥,把我软禁在这里,逼我和你……最后还要强吻我!杀人不过是人头落地,我只是一介不成材的世家公子,用得着这样剥夺、折腾我吗?”
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哭喊得一塌胡涂的蓝长空,等到他的哭叫渐渐变成啜泣,他才拾起凌乱的衣物,一件一件穿上。
“等一下。”蓝长空从后方叫住月,语气里仍带着一丝希望:“你会遵守约定,放了逍遥,对吧?”
月没有回答,甚至没回头,只是束好鞋带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月!”蓝长空的声音回荡在冷凝的空气里,听来格外令人心酸,“你会放诞逍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