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夜童话————前川透

「卫文？」那个孩子般的人惊呼出口的名字之一，好像……
「是你！是你催眠我的！！」堂靖完全回想起来了。

“……”聿理在内心里向卫文解释著现在的状况，卫文冷冷的看著堂靖。

「原来如此，你还敢来找季威，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勇敢呢？还是愚蠢比较适合？」卫文躺进沙发椅里，双腿交叉著，手指交握的抵在膝盖上，散发著既冷峻又邪魅的气息。
「你给我好好的回答问题！」堂靖压下怒意，张狂的发著命令，他知道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卫文露出令人心寒的轻笑，让堂靖内心为之一颤，著实让人难以至信，这也是这个人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
「我并没有求你，这是公平的消息交换。」尽管诧异自己的反应，堂靖仍旧是大方的表明立场。

「人格分裂是一种转化症，造成的原因可以分成先天和後天。人格分裂的产生多是心灵为了逃避某一种想法，避免主人格崩溃的一种变相保护方法，但是，人格的分裂也能透过暗示或催眠产生。基本上，每个人格都是一个完整的型态，人格和人格之间是可以交谈、沟通的。这样的解释可以了解吗？」卫文概略的解说著。

「这部分医生跟我讲解过了，我想知道的是，你们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帮堂靖解除催眠的心理医生，也做过相似的解说。
「这是我们个人的隐私，恕我无可奉告！」卫文摆出不容侵犯的冰冷姿态。
「基於公平互惠的原则，请你回答我！」堂靖强调原来的资格条件。
「跟你约定的人是聿理，他是我催眠形成的人格。还有什麽疑问吗？」卫文迅速的回答完毕。
「你明明知道我想了解的不是这个！」堂靖有股翻桌子的冲动。
「那就不在所谓的『公平互惠』的范畴里了。」卫文微笑如故。

冬日的太阳总是消逝的早，才刚五点多，天色就渐渐暗了。

卫文兀自起身到厨房，打开冰箱，随手拿了瓶牛奶喝了起来。
「你想吃什麽？」堂靖看了卫文的举动，加上自己也有些饿了。
「……」卫文瞅了他一眼，又继续窝回沙发坐。
堂靖叹了一口气。
「请问你要吃什麽？我去让人买过来。」堂靖礼貌的问著。
「海鲜炒饭。」卫文懒懒的说著。

看到卫文的这种态度，从没迎合过别人的堂靖，很想揪著卫文的领口，破口大骂来宣泄情绪，但是不能…，所以实际上，堂靖只能无奈的拿出手机，吩咐手下送晚餐过来。

吃过晚餐，卫文正坐在沙发上喝著可乐。相同的一个身体，不同人格，就有不一样的姿态、气质表现出来。聿理是稳重的气势；季威是清新的青年气质；卫文则是一派优雅的神态，让堂靖不觉得看了出神。

「今晚的月光很亮，虽然还不到满月。」卫文看著窗外。
「是啊。」堂靖嘲窗口瞄了一眼。
「太美的月光会让人疯狂的…」以邪魅的语调说著，卫文走到落地窗前，转身。

堂靖一时之间有些迷茫，定定的看著他。

「你还来做什麽？」说话的人是堂靖要等的季威。
「小佐？终於是你了！」堂靖高兴的抱住季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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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文，朝著反派之路前进吧！！

恶夜童话15
更新时间: 12/12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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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夜童话15

「小佐？终於是你了！」堂靖高兴的抱住季威。

「我已经完全想起来了。」季威用力推开堂靖，脸上的表情是有些生气的。
「想起什麽？」堂靖感到不解。
「当初，不是说玩玩而已。哼！大家好聚好散！你还来找我做什麽？」季威说起两年前的事，还是怒气未消，忿忿不平的样子。
「你还在生气？那时我还年轻不懂事，没发现你对我的重要性，所以才会……，现在我不是来找你了，小佐，再给我一次机会嘛！」堂靖拉著季威的手哄著。

「我现在叫做季威，不要乱叫！」季威想要甩开堂靖的手，偏偏堂靖却又抓得死紧。
「好，季威！你可知道这两年我是怎麽过的？！自从你走了以後，我发现其他女人都引不起我的性致，更不用说其他男人了！我开始疯狂的找你，我用殷佐的名字找遍各个大学，却还是找不到！天晓得你到哪里去了？要不是那天小张经过这附近，恰巧认出你来，恐怕我到现在还见不到你！」堂靖更加用力的将季威抱住，把头靠向季威的肩窝，轻轻的说：「我好想你！」

季威犹豫了会儿，抬起双臂回抱，身体也靠著堂靖。

倏然，季威用力挣脱堂靖的怀抱。
「然後呢？你还是继续做你的黑道大哥？我是男人，上不了台面的！日日夜夜都要担心你又因为势力消长而要和别人联姻？！我不要这样！」季威坚决的瞪视著堂靖，「如果不是全部，我宁可一点也不要！！」

「季威，我们为什麽不能先把握住现在？以後的事以後再说，也许会先变心的人是你，你……」你体内还有其他的人格存在！堂靖说不出口的下一句话。
「我？」季威狠狠的瞪著堂靖。
「你想说的是，这个身体里的其他人吧！」季威看穿堂靖的想法，毫不客气地一语道破[自由自在]。
「没错，季威，你比我更有可能变心，而且你还可以归咎给其他人格！而我呢，我现在是真心诚意的向你表白，你却要用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来拒绝我，到底是谁比较过分？！」堂靖也表现出不满情绪。

「哈哈…，我真是白痴！居然在和你演这种老套的爱情闹剧，真是无聊！！」季威忽然笑了，却是用一种悲伤的语调说著。
「我喜欢你，而你也爱著我，为什麽我们不能在一起呢？」堂靖温柔的说著，深情的凝视著季威。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我明明…」未竟的话语，消散在空气中，一片黑暗降临。堂靖惊慌的接住季威倒下的身体，「季威！季威？你哪里不舒服？？」
「……是卫…文…」
「季威！」

抱起季威，堂靖直奔医院，医师急诊过後，只是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说著：「病人身体过度疲劳，只是昏睡过去而已，没有什麽问题！」
「昏睡？那他什麽时候会醒？」堂靖焦急的询问著。
「睡饱了，就会醒了，不用紧张，没什麽问题的！」医师再度解说。

＊　＊　＊

宋博旭接到新的消息，关於庄美湘命案，出现新的目击者。附近邻居的朱老太太在案发当天，有看到一个年轻男子进到庄美湘的住处，隔天早上，老太太血压过高入院，所以不知道发生命案了。
「…年轻男子？」宋博旭自语著，跟死者是什麽关系？是情人？应该不太可能，她当时正和嫌犯纪益祥同居……，仇杀方面呢？

「章渊是检察官你的学弟吧？」话筒传来警员的询问。
「章渊？」
「就是死者庄美湘的儿子，两年前毕业於T大法律系。我记得检察官你也是T大法律系毕业的。」
「啊！是那个章渊！！的确是我的学弟，找到人了吗？」
「还没。」

挂上电话，宋博旭回想著这个学弟：小他两届，长相？好像是斯文型的，戴著一付眼镜，据说总是窝在图书馆里。个性好像有些阴沉，见到学长姐也是不太搭理的人，似乎对同学也是这样……，听说成绩是法律系第一名，也是少数应届考上律师执照的人之一。至於对他的印象，宋博旭不讳言，除了这些，他根本想不起其他的。

基本上，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大多数的学生都会开始玩耍，尽管T大是名校也不例外，只是玩的方法和程度不同罢了。而这个学弟章渊，好像打从一开始就是默默无闻的样子，可见不是外表挺出色，或是风趣幽默的类型。偶尔听到关於他的传闻，多半是借笔记很难借，跟同学不太往来，只会念书的书呆子等这一类嘲讽的八卦消息。

宋博旭揉揉发痛的太阳穴，既然章渊已经考到律师执照了，就应该在律师事务所等相关行业工作吧，待会就找其他同学打听打听他的下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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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夜童话16
更新时间: 12/19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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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夜童话16

一片暗黑阴沉，…听见水流动的声音，用力拍著水面的声音，和著些许的挣扎声、求救声……然後是，靠近水边的小男孩，跃入水面，小男孩开始挣扎，他也不会游泳？！

季威想要跑过去帮忙，只是，身体却是动也动不了！

他只看到小男孩挥动著四肢，无助的挣扎著，然後，不知碰到什麽？突然惊慌的游回岸边，只剩下……水中央的一只小小的手，慢慢的没入水中。

小男孩睁大眼睛，满满的惊恐遍布瞳眼之中，他似乎张嘴大叫，却没有声音……四周一片静默，没有任何声音……？？？

季威震惊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能自己的淌下泪来。

「你猜这是幻想？还是记忆？」卫文不知何时出现的，却是表情冷漠的望著眼前的景象。
「卫文？！」季威突然发现身旁的人，而四周又回复成原先的阴暗。

「你这是什麽意思？现在是晚上，是属於我的时间！」季威愤怒的咆哮著。
「季威，你还没完全想起来吧，你是恨堂靖的，怎麽可以原谅他呢？」卫文悠哉的漫步著。
「我恨他？」这里是卫文的意识区？黑暗？静默？这才是真正的卫文？

「不错，这是我的服务之一，其实你的恨意比爱意更强，所以，你想起你爱他，却也无法抛弃你的恨意，因为爱恨是相辅相成的。怎麽？想否认吗？只想丢弃你的恨意，享受你的情爱？」空气中弥漫著深深的恨意，让季威神经不由的微微起颤。
「…这些是？」季威发抖著开口…即使他根本不想知道答案。
「这些是负面情绪，很讶异吗？人总得将自己厌恶的东西抛弃，不然总麽活下去呢？」卫文笑靥如花。
「这是你的意识区？？」季威瞠大眼睛，忽然，传来一声声的叹息，从天空降下宛如泡沫般的透明气泡。
「很美吗？」卫文仰著头，闭上眼睛，好似在享受著的神情。

季威抬头，望向无边的黑暗天空，四周又回归原本的沉静，气泡还是漫漫的洒落著。
「这是叹息，这个身体里面每个人的叹息，也包括你的喔！」卫文没有改变姿势，只是轻轻的将话语从口中流泄出来。

我的？季威听见卫文这样说，伸出手来，企图抓住飘散在空中的泡泡。抓在手心的气泡不仅没有破灭，却是越来越沉重『磅！』一声，从指缝间跌落地上，沉甸甸的声响。
「这些恨意是很沉重的，所以你们才会都丢到这来！」卫文笑开来了，在沉重的空气中，倏时加上一股阴沉恐怖的气流。

季威听见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快要失速的感觉……

「你知道那孩子是怎麽得救的吗？」卫文用著睥睨一切的眼神。
明明同处於这个身体的心理空间，为什麽卫文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态？
「不知道。」季威想把心思放在卫文这儿，不要被诡谲的气氛所影响。
「那孩子刚刚在水中央的时候，不是用力的挣扎吗？然後－－」卫文故意拉长语调「－－他将水里的另一个人用力压下去，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他就可以藉力游回岸边了。」卫文的眼睛死死的看著季威，竟是瞬也不瞬。

季威猛然发现，那瞳孔好似要流出血来一样……

「猜猜看？这是谁的记忆呢？」卫文颇有兴味的说著。

「不管是谁的！都不是这孩子的错，这是人类求生的本能，更何况那孩子不是故意的！！」季威突然愤怒起来，冲著卫文吼。
「是你的吗？干什麽恼羞成怒？」卫文低下头来窃笑著。
「卫文！你到底想说什麽？！」季威愤恨交加的斥吼著。

「这是这个身体的记忆喔！想看看属於你的记忆吗？」卫文嘻笑的说著，远方突然亮了起来，不绝於耳的枪声、人体倒卧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有泪水滑落的声音？扣下板机的自己，仰躺在一片荒凉的小巷中……心痛的感觉开始溢出，满满的溢流在这个空间。
「这就是绝望。」卫文宛若叹息的轻声说著。

季威楞楞的盯著眼前的景象，许久
「这是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象！！」季威嘶吼著。

卫文微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手枪，对准季威，枪管好像冒出白烟？
「你已经死了喔！」
脸上有湿湿的感觉，鲜红色的体液，是血吗？季威不敢相信的看著手心。

「绝望……死亡？？？」季威喃喃自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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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得比较吊诡一些，後面的续接的文就不会了，不要太担心……
这里写的是心理空间的对话，虚实交错，哪些是真的，会再交代的。
恶夜童话17
更新时间: 12/19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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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夜童话17

……季威喃喃自语著。

暗沉的空间突然亮起，周羿从光亮处探进头来。
「阿威？卫文？你们在做什麽？怎麽躲在这儿？」
季威直觉的奔向周羿，逃出了阒黑的空间，背後，好似传来一声声的叹息。

周羿处在一个粉色系的空间，周围尽是一堆布偶，空间明亮，洋溢著温暖安全的气息。季威惊魂未定的轻喘著气，小熊宝宝在天空漫步，兔宝宝们在游戏、玩耍著。

「阿威？你怎麽呢？很难过吗？抱抱小熊就会好些了。」周羿递上一只大大的米色熊。
「这是哪里？」季威慢慢的调回气息。
「这里是我的房间啊！」周羿答得理所当然。
「那刚才那里是？」收下大只的熊宝宝，季威轻轻的抱著，想要索求一丝温暖。
「那是放恶梦的房间…很可怕的地方，我都不敢进去。」周羿怯怯的抱起另一只玩偶，用力的抱紧，想要把恐怖感传递出去一样。
「恶梦？」季威不明就里的重述著。
「就是我做的恶梦啊，都是很恐怖很恐怖的恶梦！卫文就帮我把它们都锁到那里去，我就不怕了！」周羿安慰的笑了。

「恶梦？…卫文？他把我弄到那儿是什麽目的？」季威突然发现，手掌没有血渍，头上也没有任何伤口、血液……，那也是幻觉？

「你怎麽了？」季威望著周羿担心的眼神，却答不出话来。

「你要不要看看其他房间？我带你去看看，很好玩的！」周羿突发奇想，拉著季威的手。
凭空出现一道门，里面是青山绿水，还有一间小屋。
「这里很舒服吧！」周羿献宝似的得意表情。
「这里是属於谁的？」季威认为这是其他人格的专属空间。
「不知道，卫文常会在这儿，不过他不喜欢别人来。」周羿蛮不在乎的说著。
「卫文？那间屋子呢？」季威并不认为这是卫文的领域，因为这里呈现出的感觉是宁静祥和。
「屋子打不开了，没人能打开。」周羿抱著熊宝宝。
「卫文也打不开吗？」
「嗯！」周羿点点头。

「还有其他房间喔！」周羿又打开另一扇门，里面是文字与数字的堆砌，文字张狂的飞舞著，数字串成一圈圈的链锁。
「周羿，不可以这样！」聿理突然开出一道门而来，示意两人离开。

进去的空间是欧式大厅，长长的廊柱，挑高的天花板，宽敞明亮的空间。
「周羿，你怎麽可以自己打开放恶梦的房间，恶梦跑出来怎麽办？」聿理收到指示，特别来念念周羿。
「我…因为我听到阿威在哭，所以我才打开门的。」周羿有些害怕的回答。
「以後不可以再这样了！！」聿理认真的警告。

季威凝视著两人，“我哭了吗？”现在的一切是真实？还是虚幻？彷佛哪里不对劲？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哪里…？季威迷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