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恋人为所欲为,徐逸脑子乱成一团,既贪求着身体各处感官的刺激,却又要抵抗心底涌上的嫉妒和不安,他难受地想索性敲晕自己算了。
而林正平的右手又开始移动,滑到他腰际的时候,一点点抽出束在西裤中的衬衣的下摆,顺势扯开皮带,整个手掌沿着腰线往下探。
徐逸慌忙把腰往后缩,"正......不要!不要在这里!"
可对方根本不理睬他毫无威力的抗议,手掌绝无离去的迹象,始终流连在他火热的地带徘徊不去,而在手指特意的挑逗下,几乎是急速变硬的海绵体开始显山露水。
"正!......我恨你!"他的咒骂软得比呻吟还要煽情,不仅起不到阻拦的效果,反而变本加厉地使对方失去理智,坏笑着褪下他半身的裤子直至脚踝,迫使他坚硬挺直的性器暴露在潮闷的空气中,徐逸咬着嘴唇,羞臊地不愿睁开眼。
手指不客气地时强时弱,被揉搓的坚挺前端开始有液体流出,感觉到湿意的指尖立即转移阵地,抚上那处的凹槽,轻柔摩擦,一分一分地将他逼到爆发的顶端,除了越来越沉重的呻吟,他全然没有了出声阻止的念头和力道,在一阵紊乱的呼吸和低喘声中,颤抖着奔泻在宽大的手掌中。
当他还呼哧地喘个不停,林正平抓住了他的手腕,引导着触及自己的大腿根部。
徐逸明显地感受到手指的颤动。
月亮不知何时已升至夜空,静静地洒进入桑拿房似的狭小车厢。
银色的光线下,恋人摘去眼镜的面容清俊得如同画像,似乎看多久都不会厌倦。
他挺起身,倚靠过去,心头又酸又甜,勉强忍住快要溢出的泪水,深深吻上了温润的唇。
不停顿的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就象成语中说的鱼儿那样表达着自己的爱意,与此同时,在他手掌的抚慰中,对方也达到了冲顶的快感。
等到脑中的激情换成了理智,两人才惊觉全身上下湿得就象刚从水里捞上来,再加上精液的稠腻,很不舒适,只想快些回家洗个澡,躺在冷气十足的卧室里好好睡上一觉。
林正平瞧着徐逸,真象是累的够呛,他变了个姿势,靠在后排,将对方抱着坐在自己的身边,取过身后摆放的纸巾盒,细致地将他身上的汗水和液体擦拭一净,顺带还帮他穿好衣服,替他绑好安全带,又温柔地在他唇上印了个吻,然后才大致把自己收拾干净,回到驾驶座,准备发动车子往回赶。
刚启动引擎,却听见后排传来低低地,压抑地哽咽声,"正,我错了吗?我不该动心的!明知道你就快结婚了,却还缠着你不放!......家里因为我喜欢的居然是男人而闹翻天,他们都已经不要我了!......正,如果撑不下去怎么办?......如果你撑不下去,一定要告诉我,不要骗我,我会和你笑着分手。"
"小逸,我永远不会......我不要和你分手!"林正平心疼地安慰他,"就算你什么都没了,你还有我,我保证!"
"正平,这样的话你也对潘玲说过,是不是?"徐逸内心一番挣扎,觉得象有东西哽在喉咙里,堵得连呼吸都困难,"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正平!"
林正平回头凝望着他,愧疚而又伤感地无法言语。
004
徐逸低沉黯然的情绪,持续了好些时日。
自从那次车厢中的抚慰后,别说做爱,连房间两人都分开来睡。林正平有些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不愿勉强他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替他心疼。
然而,自称处于"生理期"的恋人却愈发任性,象是要故意惹对方生气似的,已经连着一个星期拒绝吃他做的饭菜,每天只用泡面解决晚间的温饱问题,好言相劝和威逼利诱都没用。
林正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可没忘记,徐逸曾有段时间和同事忙于赶工作进度,顿顿以方便食品充饥而导致胃穿孔,住了将近半个月医院。
"小逸,你是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己?"这几天里,他常常回想起那段最灰暗的日子。虽然现在两人之间算是雨过天晴,也已互通心意地生活在一起,但他心里清楚,以往所有的斑斑劣迹,如同火烧的烙印,怎能轻易抹去?况且,那个有着纤细神经的恋人,并不是一个会去相信永远的孩子,尽管他一再努力地表达自己的热爱,可在对方总有点忧郁的眼中,彼此相伴的未来,依然难以预测。
转眼又逢周末,单身男人居多的技术开发部照旧形成一个个小团体,三五成群地相约喝酒、K歌找乐子。
徐逸收拾好桌上的物品,正准备和大伙一块去玩玩,却被某人利用职权给硬拖住。
深知恋人的酒品酒性,又忧心他的胃会再有出血的危险,林正平一本正经地说,"徐逸,你写的程序中有一些地方需要修改,抱歉请留一下。"
他停下脚步转头,刚好遇上对方凝视的目光,藏在镜片底下的早已看惯的温柔,还是轻易便骚动他的心弦。
幸而周围都是大条的男性,没人注意其间的暧昧,倒是有不少人安慰地拍拍徐逸的肩膀,"今天还要加班,辛苦了。......让课长买单请吃宵夜,这才象话嘛!"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同事们陆陆续续离去,最后只剩下一前一后角落里的两人,埋头安静地工作。
因为觉得口渴,徐逸解开衬衫的前两粒扣子,起身倒了杯水,然后走到冰箱旁,从冷冻室中取了点冰块放在杯子里,脖子仰起,每喝一口,喉结就规律性地上下游移,把所有的水喝光后,还意犹未尽地将冰块含入口中。
林正平怔怔看着他,胶着的视线根本无法从对方的嘴边移开,嚼动冰块和舔砥嘴唇时隐约露出的赤红的舌尖,好象色泽艳丽的热带生物,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心潮涌动间,人已站在他的面前,圈住他因为意外而轻轻晃动的身子,低头靠近,鼻尖相对,亲昵地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唇轻触上去的瞬间,仍能感受冰块停留过的清凉,象是被这般的凉爽所吸引,他细致地吮吸着恋人的唇部,直到冰凉变成灼热,才满足的去探寻那个勾魂的软体物,继而用双唇含住它,缓慢而轻柔地吸食。
"小逸,......小逸,......我该拿你怎么办啊......怎么可以不爱你......"发自内心的深情呢喃,让人无力抵抗地陷入,不能自拔。
徐逸忽然轻喘着哭了,泪水沿着面颊,渗入相连的唇齿间,与唾液混合成独特的滋味,甜咸夹杂,一点点吞咽下去,喉咙口微微发涩。
挣扎着推开对方,却又再度被强势地抱回怀中,无从逃脱。
他叹着气放弃,头无奈地垂落,松垮的衣领稍稍褪开,露出有点过于削瘦的后颈,颈椎突起的结点,一个个连成优美的曲线,一下子挑起了恋人这段日子隐忍的情欲。
用力克制住想要立即拥有他的冲动,林正平一边暗自调整呼吸,一边平稳地帮他整理好衣服和头发,"回家吧,小逸。......从今天起,不准再吃泡面!要是再让你进一回医院,我真要掐死自己了。"
先把徐逸送进公寓的大门,他又开车去了趟超市。一身笔挺的西服却拿着个菜篮子到处找东西,显得有点突兀。
徐逸洗完澡出来,看见他正在门口换鞋,手里提着满满一袋食物。
"晚上吃咖喱饭,好吗,小逸?"
他说着走入厨房,西服脱下随手递给身后的人,"要不你先吃点饼干垫垫肚子,我尽量快些。"
徐逸靠着门框,看他穿上围裙,把需要的食材一样样洗干净、切好后放在料理台上,静静微笑了。
等锅子架上点着火的炉灶,他存心赌气地嚷了句,"正平,我没胃口,你就自各做饭吃吧,我要睡觉。"
无视对方转身显出气恼的神情,他似是挑衅地瘪瘪嘴,走开了。
窝在客房里玩了会儿电脑游戏,却还放不下地偷摸溜出去,瞄了眼仍在忙碌的人,想着他那样费劲心思照顾爱护自己,又红着脸回味刚才办公室里大胆的亲吻,心脏都热了起来,那种窜遍全身的热火,烧得他一阵晕眩,手不禁覆住了脸庞。
差不多快到九点,屋子里逐渐弥漫开咖喱的香味。
林正平端着托盘走进客房,徐逸知道开口拒绝是没用的,就笃悠地躺在床上等他把东西备好。
出乎意料,对方坐到床边上,给的不是餐碗,而是冰冻的罐装啤酒。
不想多问为什么,他接过手一口气就灌了半瓶进肚。
这之后,两个人除了干杯的动作,没有其他的言语交流,在如此寂静的夏夜,伴着空调机的嗡嗡声,不知不觉喝到微醺,站起来想去上厕所的徐逸发现自己居然已步履蹒跚。
出了浴室,觉得浑身发烫的他一把拉开客厅的移门,独自一人跑上阳台吹风。
室外虽不免闷热潮湿,可自由舒爽的空气,却让人身心一振。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他还来不及回头就被抱住了。
"正,会有人看见的!......"
"谁爱看就看去,无所谓......"
喝了同样的量,林正平却一点都不受酒精的影响,这让徐逸心里大叫不公平。
细碎的吻如雨点般的落下,他紧紧贴在对方的胸前,享受着令人头脑麻痹,好比酩酊大醉时混沌一片的感觉,舒服地甚至想尝试在这里做爱也无妨。
"小逸,我爱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林正平在他的耳边低语。
"正......"
"你呢?你要什么样的承诺,才会安心?"
徐逸醉眼朦胧地望着他,深深地,仿如沉溺梦中。
"要不要去日本申请入籍?在大家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
"正,你醉了,呵呵......"
他逃避似地一猫腰,摇摇晃晃冲进客房,刚想把门反琐,却被紧跟着的人硬推开来。
"小逸,我清楚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我一直都想告诉你,过去我错了,错得离谱,我想用一生的时间来弥补,......可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小逸......"
林正平拥着他,手一下下轻抚他的背,就象对待孩童一般,无原则的宠爱,"我真得很想让你知道我的感情,我对你这一生都不会再变,......这是我给你的保证。"
"正,我不在乎那些,......现在我懂了,傻兮兮地想着一定要永恒不变的爱情,只会让自己不停地受伤,......我不在乎你说的永远,......正,我只要这一刻有你,就够了。"
听着恋人伤心的告白,林正平不晓得心头是喜悦多点,还是悲伤更浓,"算了,我不该这么着急的强迫你。......小逸,还是吃饭吧,都凉了。"
"我不要!"他拽住对方的衣摆,苦着脸赌气地嗫嚅,"不想吃饭,......我不饿啊。"
"不行!"林正平斩钉截铁地回绝,"你的胃这些日子已经折腾惨了,医生上次不都说了,三餐再不固定的后果,就是做胃部切除......小逸,别耍小性子,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怎么行?!"
"我不想吃你给别人做过的饭!"沉默片刻,他突然阴沉地回了句话。
林正平的表情变得些许不自然,"小逸,你这就不讲理了。就算我去洗脑,把以往所有的记忆给毁掉,可发生过的事实仍然摆在哪儿,不能当它不存在。......我爱过谁,为谁做过什么事,我不曾后悔过,这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不能为了你而割舍,也没法割舍。"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想吃!"徐逸也真闹起了劲,钻进自己的死胡同,一时半会还退不出来。
林正平倒平了心火,想想恋人的忿恨和嫉妒终究是他给造成的,也难免有些气短。
"小逸,你再那么犟,我可要使强的!"
徐逸不服气地瞪着他,虽然没说话,可那眼神明显透出"我就不讲理,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意味。
林正平挑挑眉,转身出门,等他再进来时,徐逸诧异地盯着他手中握的绳子--平时一直放在储藏室,紧急避险时逃生用的东西。
"你要干什么?"
"小逸,适当玩些SM,也挺有情调的。"不等对方有所防备,他便迅速将人绑在了椅子上,手势还颇为熟练,徐逸这才懊恼地忆起,自己这位看似温柔无害的恋人,可是正宗警校的科班出身,直到大学毕业去了日本留学,才转成信息技术专业,"再说,不听话的小孩,也要好好教育训导。"
双手被捆在椅背后,脚也被分开绑在椅子左右的两条木腿上。
徐逸低头扫了一眼,觉得自己就象等待解剖的青蛙,样子滑稽得可笑。
睡衣的扣子一个个解开来,肌肤上传来的冰凉的触感使他睁大了眼,那个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变态得可以的男人,正用不锈钢调羹一勺勺往他赤裸的身上涂抹咖喱!!
抹了薄薄一层后,又在对方的目瞪口呆中,一点一点舔噬,更不顾及对方开始粗重地喘息,猛然起身,用力捏紧恋人尖尖的下颌,有些粗暴地迫他张开嘴,将含着的酱料用舌头推进他的口腔里,并且霸道地探入深喉,确保他无法吐出来才罢休。
费力地决不情愿地咽下混着自己的皮肤,和对方唾液的食物,这种淫荡的自觉让他恼羞难奈。
徐逸似鸵鸟般地闭上眼睛,怨恨地都快哭了。
可林正平却象玩出了乐趣,不想就此停顿,重复着之前的举动,竟然将一大半的咖喱喂了下去。
"米饭可不能抹在身上。"他舀了勺递到恋人的嘴边,可对方的嘴唇抿得死死的,一动不动。
林正平却笑笑,盘子往边上一搁,稍微拉下他的睡裤,俯下身子,用自己温润的口腔包裹住已微微挺立的性器。
"不要......啊......"在对方唇舌的爱抚下,一波波的快感在四肢百骸流窜,可牢牢捆绑住的身躯,却连兴奋地扭动都很困难,徐逸开始痛苦的呻吟,却似乎更激起了对方的兴致。
终于撑到爆发的边缘,搏动的性器根部却被用力地卡住。
原本湿润的包裹也蓦然消失,徐逸只觉得心快迸出胸腔,下半身持续的涨痛,弄得他都快昏过去了。
"以后还要不要自己好好吃饭?"林正平恶意的嗓音在耳畔隐约回荡,他几乎快崩溃地不断摇晃着头。
沉浸于施暴刺激的性爱游戏中,双方都全然没察觉大门外的电铃声,以及随后的咒骂和钥匙插入门琐后转动开启的声响。
"砰......",房门一下被用力打开,三个人六只眼睛顿时对在一快,象被磁铁吸住,怎么也移动不了。
"啊......"
一声嘶心的惨叫唤醒了林正平,他手脚飞快地拖起床上的被单,一下将自己羞愤得只想撞墙,并且永不愿醒来的恋人裹成了木乃伊,然后狂压住怒火,咬牙低吼一句,"林正敏,你给我滚!"
005
耸耸肩,潇洒地带上门,林正敏熟门熟路地到厨房打个来回,拿了罐可乐,一屁股坐在客厅舒坦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幸灾乐祸地边喝饮料,边欣赏对面紧闭的房门内,一阵阵传出的,极具破坏力的巨大动响。
砸了半天东西,估计再没什么好扔了,整间屋子总算静下来。
林正敏刚想松口气,可突然间爆出的怒骂,让他自觉好心地为弟弟洒把同情之泪。
"林正平你这个混蛋!......"中间穿插的清脆的巴掌声,该不会是老弟挨揍了吧?--他兴奋地想象着某人的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