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姚华心底一声怒吼,若无姚正昌在,叫他怎么保重!爹你当真要那么狠心地扔下华儿,为何昨日要这般热情?一下子便将他从天堂推入地狱......
15-16
自姚正昌离去后,姚华便似疯了一般地四处寻人,深夜回到府上便是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内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一个月多月下来,已是消瘦了大半,原本清瘦的身子瘦得有些吓人。姚伯原本只是想让姚正昌斩断孽情,却也不想他看破红尘出家去,心里很是愧疚,而姚华这般疯狂又让他颇为担忧,隐约中又有些明白姚正昌为何要离去......
"少爷......老爷心意已决,你还是不要再找了......"姚伯劝道。姚华红着眼道:"不......我不相信......爹对我会这般无情......"
姚伯没想到姚华当着自己的面都说得这般露骨,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少爷,你和老爷之间的孽情还是早早了断吧......你们不可以......"
姚华猛地一抬头,姚伯也知道了他和爹的事?眼睛微眯,脑子一转,一下子抓住姚伯的手,全然失去了往日对姚伯的恭敬,怒道:"是不是你对爹说了什么,爹才离我而去的!"
姚伯不曾想到姚华会露出这般狰狞的神情,很是吃惊,道:"我只叫老爷断了这孽情......少爷,你和老爷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还是趁早断了吧......"
姚华颓然放开姚伯,又哭又笑道:"哈哈哈,断──怎么断......若能断,早断了......若能断......我和爹又怎么会这般煎熬......娘,你看着这些可开心了?!可开心了!爹......为何我们偏偏要是父子!我好恨啊!我好恨啊!"那模样已经是完全癫狂,让一直冷眼看着的李芸心中居然也有了一丝痛......
却说姚正昌实在想不到能断这段不伦之恋的法子,想到就此了结余生,又怕在家中自尽会让姚华也追随了自己,岂不罪过?便思寻着去远些的地方,后想起李芸之死,只觉自己和姚华罪孽深重,倒不如真的出了家,每日诵经念佛好洗掉这一身的罪孽,也算是为姚华祈福。没想到他还未进佛门,那主持看了他一眼便道:"你尘缘未了,还是早些回去吧......"便将他赶了出来,让他反而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想着死了算了,才备了三尺白绫想要自经,却被熟悉的呕吐感所制止,他心里一惊,知道自己又怀上了,他已尝过李芸毒咒的苦头,知无论如何都难以堕胎,就是他想死也是死不成的......再折腾几下,怕是又不知道要生下什么恶心之物,想起先前产下的肉泥,又是一阵恶心。心中担忧又不敢有所举动,姚正昌寻思了下,想姚华定不会猜到自己去了那浚县别院,索性去那里避一避,只是不知十月后又不知要受怎样的折磨......罢了,到时便了了自己这身罪孽!
浚县的别院原先还有几个下人,不过自姚府不若以前风光之后便都辞退了,姚正昌住在这别院中,样样琐事都需自己来,他倒也不在意,只是往后这肚子渐大,他便不能再出门了......
姚正昌低头看着自己四个月大小的肚子,不知不觉已在别院住了三个多月了,住在这里总是会想起他和华儿的初夜,总是记着为华儿订亲那日夜宿此处的点点滴滴,难怪佛门也不接纳他,他确实是杂念太多......
走进这充满记忆的院子,如今已是八月初,柳树之绿已浓得发黑,姚正昌看着满院的桃树已结了果子,那艳美桃花已成了正果,可他与华儿却是......苦笑着看向自己的肚子,也是结了果,只是却是苦果恶果......
"啊......"姚正昌一声惊叹,手不自觉地抚上肚子,那肚子刚刚竟动了一下,胎动吗?这是第一次怀那死胎所不曾感受到过的,这一胎会是个活物吗?但若是个怪胎,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一时之间比起第一次来的更为不知所措......
"爹......"姚正昌又抬头看向院中花草,他果真太过思念华儿了,竟听到了华儿的声音......"爹......"姚正昌又听得一声姚华的呼唤,猛一回头,姚华真的站在自己的身后,莫不是自己的幻觉?忍不住心中思念,大手轻触姚华消瘦的面颊,指尖传来真实的触感,姚正昌一阵感动落泪,将姚华抱入怀中,怔怔地唤道:"华儿......
华儿......"
姚华无法停止心潮澎湃,寻了姚正昌四个多月,始终不得半点消息,心中一片灰暗,这些日子不断地回想着与姚正昌之间的点滴,记得这载着他们许多甜蜜的别院,不过是想来看看这里,看看曾默看着他与爹之间一切的一草一木,却没有想到在那记忆的院子里,居然站着自己夜思梦想的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直到姚正昌抱住自己,他不禁潸然泪下回抱住姚正昌,他知道爹心里是爱他的,离开他,爹的心比他的更痛更累......
"爹......"姚华抱住姚正昌,一下子又惊地将他推开了一些距离,惊骇地瞪着姚正昌凸起的肚子。"爹......你......"
姚正昌苦笑着看着姚华惊慌的模样,只是无奈地点点头,现在想想清明那日他和华儿那般缠绵怀上再自然不过了,他如今只求那老者的丹药有用能让他此胎正常,但是他和华儿这般背德,这么好的事又哪里有可能......
姚华的手抚着姚正昌不平的眉头,爹一个人不知道要承受多少,是他太任性了,害了爹一次又一次,满是心疼,手又抚上姚正昌的肚子,道:"爹,这次你好好养身子,说不定......说不定这一次会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安慰姚正昌亦是安慰自己。
见姚正昌虽点点头,但是眉头依然紧皱,姚华也不知该如何才能捂平他心中的波折。心中不断叹息,曾在这院子里的甜蜜似乎也被如今的苦涩冲淡了许多,姚华看着一边的石桌,他是没有解决如今这难题的根本办法,不过......
终于,姚华那张布满忧郁的脸露出一抹笑,他走上前拉下姚正昌的头,吻住自己思念已久的唇。"华儿......"姚正昌惊呼着姚华的名字,他没料到姚华这突然起来的行为,然敏感的身子一下子便有了反应,下体与姚华相互摩擦着,没过多久两人便满身皆是欲火。
一个转身,姚华将姚正昌压于石桌之上,不可避免地压到了姚正昌腹部,出于本能,姚正昌略推了下姚华,姚华知自己压到了他的肚子,直起身子,将他双腿一分,立于姚正昌两腿之间,将他的裤子通通脱掉扔在一边。那小小的石桌哪里容得下姚正昌的整个身躯,头脚悬于边缘,姚正昌虽想抱住姚华,但中间隔着个肚子到底有些不方便,只能无助地抓住石桌的边缘。
姚华亦发觉了隔着肚子的不方便,放弃了吻遍姚正昌全身的念头,俯身含住他整个火热。"啊......"许久不曾刺激的身子一下子被刺激得如此猛烈,姚正昌大喘了一口气,抓着石桌边缘的手搭上姚华的头,手指插入其秀发之中,悬着的腿搭到了其肩膀之上。姚华舌尖舔吮,间或以牙齿轻啃。前端被含得发热,底下的石桌又传来阵阵凉意,整个身子一阵热一阵寒,受不了这般折磨,姚正昌激烈摇摆着身子,想追求更深一层的快感。口中的灼热滚烫着姚正昌的阳物,想要释放却无法解脱的痛苦折磨着,他愈加扭动身子,想要得以满足。吻着姚正昌的舌尖灵巧地转动着,姚华感受到嘴中的阳物跳动战栗,手指潜至他的幽穴之中温柔爱抚着。
"啊啊......"
姚正昌的阳具在姚华舌尖的抵触下,释放在了其口中,姚华又添了二指侵入姚正昌体内,感受到姚正昌因许久未被进入而略显紧张,不断来回移动刺入甬道中的手指,以安抚他。
"嗯......"很快适应了姚华的手指,姚正昌的阳具没多久便又高昂起来,使得他喘息不已。知道身下的人已默许,姚华退出手指,拉下自己的裤子,将按耐不住的欲望直接送入那娇艳的穴口中。
"啊......嗯......啊啊────"撞击的快感立刻冲击着敏感的身子,感受到与自个内壁不断摩擦着的炙热进进出出着,姚正昌双手紧握着石桌的边,将双脚绕在姚华身上,腰肢随之摆动。本就被内部的高温刺激得不能自我,再加上摆动,姚华顾不得姚正昌腹部的突出,无法控制地加速,在姚正昌的身体里狂乱地冲刺着、撞击着......
"啊!──" 终于在一个深沉的撞击下,二人同达巫山之顶。
一番云雨,一下子两次宣泄的姚正昌有了片刻的恍然,姚华虽还想再来,终究怕姚正昌现今的身子难以承受,便帮他穿上裤子,将他扶下石桌,只是那扶着他肚子的手竟感受到了肚子内传来一下强有力的跳动。姚华顿时愣住,不可置信地盯着自个儿的手,呆呆地问道:"爹......你可感受到......"
姚正昌知他问的是什么,轻轻地点点头,道:"这一胎......似乎很不同......应是活的......"
姚华到底年轻,思虑得要比姚正昌少,顷刻兴奋了起来,道:"那这一次,我真的能做爹了?太好了!爹!我们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唉......"姚正昌一声叹息,姚华抬头见他眉头又锁,心又沉了下来,怎么也是父子连心,一下子便明白姚正昌叹息之意,轻轻抱住姚正昌道:"爹......不管如何,华儿一定会守候在你身边的......所以请你也不要再离开华儿了......"
父子二人在别院休息了一天,姚华便提出要回去,姚正昌知自己若不回去,姚华亦不会回去,也就应允了,趁着肚子还不是很大也好回去躲在屋内不见人。
一日紧跟一日,又是冬去春来,姚正昌离胎熟落地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这一胎确实是不同于先前的,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肚子里传来的胎动越发频繁,姚正昌的心情也愈发复杂,既害怕这是个怪胎又希翼着是个正常的孩子,以续姚家香火......
17-18
这日,姚华一如往常去了商行处理事情。经了这么多事,姚华已变得成熟老练,处理起事情更加一眼一板的滴水不漏,虽才十七岁却连那些商场老狐狸也是对他有所忌惮,于是姚家在生意场上又开始起色。
想到这点,姚正昌既是对有这般好儿子的自豪,又是有如此优秀情人的骄傲。腰际有些隐痛,他揉了揉发酸的腰,挺着个大肚子这腰要承受的力颇大,这几日肚子里的那个又动得频繁,肚子不时地还会发紧,腰上便更加吃力了──这腹中之物看来是非常的活泼呀,是个可爱的孩子还是......他知这肚子于这几日就要落下了,只是不知落下的又该是何物......
如今已是二月天,虽然入了春,但是二月春风似剪刀,风吹在脸上干瑟瑟的,胜过腊月寒风,姚正昌开了窗,感受了下外面的冷冽,不禁瑟缩了一下。
实在不敢再让华儿看到那般不堪的自己,望了望窗外,姚正昌暗暗下了决心,在身上加了件厚衣又加了狐毛披风,又收拾了些干粮,遮掩着大肚子,便从后门走了,只是给姚华留了封信,说自己过几日就会回来的。
他且出去等到瓜落,若是个怪物他便与那怪物同归于尽,若是......
姚正昌摸了下肚子,难以压制心底的希翼,这几个月来,不断地感受着腹中传来强有力的心跳,他心里的奢望便更加强烈了,冥冥之中他总是觉得这腹中的会是个健康的孩子,若是如此便是叫他生完孩子便死他也愿意!
才走不远,入了祁县与邻县的树林子,姚正昌便感到背部很是酸痛,整个身子开始发麻,虽然腹部还未开痛,却是警告姚正昌他须快些安顿下来了。
姚正昌心里有些发急,眼下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他都找不到个停脚的地方,看这动静他准是要生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生在这荒郊野林了,也怪他没多做准备,若是生下来个健康孩子那这样的地方实是不适合,想着按原路回去,但是又怕万一是个怪物还不如死在外面了算......
犹豫不决中,背上又传来钝痛,向下蔓延到大腿,没多长时间,那腹部也开始抽痛,周期性地剧烈疼痛着,先是一刻钟才来一阵,随着时间的推移,半刻钟便来了,且一阵强于一阵。
姚正昌倚在一边的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手紧紧抓着开始发胀的腹部,两腿瑟瑟发抖着,险些要支撑不住臃肿的身子。
"华儿......"华儿啊,爹该如何是好......就算想要回去现在也是难以办到的,但是在此处生产,眼看天色渐暗,且不说这林子里会有什么野兽出没,单是这越来越强的寒彻,怕是那初生儿也是难以抵抗的......
"华儿......"不自觉地将姚华的名字呻吟出声,姚正昌心底升起了阵阵无助感,彷徨、害怕、无助、期望,一时之间,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子一般杂乱不堪。
而此刻姚府的情况,也不比姚正昌这边好上哪去,姚华没有想到姚正昌又会留书出走,姚正昌的心思他哪里会不明白,可是爹为何总是把他当作小孩子!他已长大,能为爹撑起一片天了,这么大的事爹居然要一个人承担,如今还挺着巨腹拋开他一人离去,又是将他摆放在哪里了!心里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了看黑了的天色,心中万分焦虑,顾不得姚伯的劝阻,随意穿上外套便出门到处乱窜着寻找姚正昌去了。
又说那树林里即将临盆的姚正昌,肚子一紧一松得胀痛着难受,内衣已被汗水浸湿,外面虽有狐毛披风,但是难以抵挡自骨髓里散发出来的寒意。
"呜......"一阵激烈地自内部从来的撞痛,姚正昌一个腿软便跌坐在了地上,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拽住包裹着肚子的衣裳,眉头紧得突兀出来,狠狠地咬住下嘴唇不让呻吟出来,一是不许自己像个妇人般失了风度,二是怕引来野兽......
"爹──爹──"痛得模糊之时,竟然听到了姚华的呼喊,是他痛得产生了幻觉,还是当真是天地怜他,让华儿来找自己了?
而同时,那托生于他腹中的秋至水心中猛然一惊,不由又是剧烈踹了姚正昌一脚,顷刻听到姚正昌忍不住地悲鸣了一声。"啊──"
姚华心中一片焦急,顾不得姚伯劝阻,便胡乱出来寻找姚正昌了。
出来以后方发现自己的盲目,姚华不禁后悔,他该备辆马车准备火把出来的,要是找到了姚正昌,如今他行动不便,实在不适合再劳累了,也无再多体力折腾,难不成自己还要他再走着回来不成?
才后悔着,却没想到姚伯赶着马车紧追在他身后,而车上已是为他备好了一切,姚伯用着对孩子犯了错还不知悔改的无奈和只能接受的关怀语气说道:"少爷,我想老爷可能会经过东边的那片树林了......夜色已晚,多加小心,找到了老爷可要快点回来,莫要在路上耽搁了......"
从不指望周遭的人知道他和姚正昌的关系以后还能接受他们,或许姚伯并不赞同他与爹之间的感情,但至少他不再会排斥他们,姚华有些感动地点点头,道:"爷爷,您年纪大了,还是早些回去吧,爹的事就交给我了。"
姚华赶上马车一路急奔到树林,那树林虽不是很大,但是树枝交错繁叶重叠,加上暮色沉沉,要寻找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困难。他扯开嗓子大叫着姚正昌,希望能让姚正昌听到自己的声音而作出响应。"爹──爹──"
腹痛越来越烈的姚正昌冥冥之中,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姚华的声音,想要发声,才一张口便是满满的痛吟:"啊呜......"而在他腹中的胎儿一阵乱踹更是让他痛得只觉得肠子都要断了!
而附体于胎儿身上的秋至水心里也是一紧,他的灵力被强烈地冲击了一下,应该是现实空间里出了什么问题,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动了他设下的那三炷香,若是那三炷香熄灭,他便要困在这过去了,再无法回到他本来的时空,只能从此俯身于这幼儿,跟着这肉体长大!可是如今姚正昌已经临盆在即,若是此刻他离开了胎儿,一旦等到胎儿落下,缺了灵魂便又是个死婴,那么他的苦心岂不是白费?秋至水还颇感头痛,不自觉又活动了几下,直痛得姚正昌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