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异杂谈第一话 咒(父子+生子)——秋至水

作者:秋至水  录入:08-09

待到姚正昌醒来已是三日后的事情了,他的身子已被擦拭干净,衣服被褥也都换上了新的,但是身子却是极度虚弱,只要醒着便觉那恶心的肉团一直在眼前,忍不住泛起阵阵恶心,精神更显脆弱。

守着他三天三夜未眠的姚华也已到了极限,便是定眼看个人也是费力之事,见他醒来总算松了口气,吩咐下人煮了些清粥来喂姚正昌。姚正昌勉强吃了一点,但是一入口便又呕出来,反反复复好半天才吃了一小碗只是大半是呕在了地上,随后姚正昌便又昏睡过去。姚华原本以为自己并无多大耐性,但是这半年多来,他发觉自个的耐性在不断地磨练中越来越强,苦笑着摩擦着姚正昌的脸,一直透支的身子再难支撑,一下子便倒在了姚正昌的旁边沉沉睡去了......

恍恍惚惚之中,姚华竟见到了死去的李芸,他一把上前拉住李芸,怒道:"娘,你恨的人应当是我,何苦那般折磨爹!"李芸冷笑着道:"你二人父子乱伦,天地不容,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反倒怨起我来了。"姚华瞧着李芸神情坚定,没有丝毫让步道:"你能爱爹,我为何不能爱,你可知我自小便爱慕于爹,看着爹与你在一起,那心中的绞痛......呵......若非娘你一直身子骨不好,我又哪里会有机会......"李芸瞧着姚华那镇然的神情反倒愣住,一时之间竟也无言反驳,只是怔怔地道:

"你们是父子......你怎可......"

姚华脸上露出不同于往日的失落,伤怀道:"娘你当真以为孩儿什么都不在乎吗......我亦曾想过那是我爹,亦曾想到和爹在一起便是要与娘你决裂......若能舍弃,我早已舍弃,不会到今日,若能断了,我何尝不想,只是断不了弃不掉,你知我为何要住去偏院吗?每每见爹对娘柔情有加,我心中便生恨意,明知你是我娘,我竟生了杀你之意......"瞧着李芸吃惊的神情,姚华倒笑开了,只是这笑却带着伤痛,"你知我去年为何独自一人离去......你们都以为我是耍孩子脾气,闹离家出走,不是的......我是想从此天涯海角,见不着你们便无这心中的哀痛......可是爹追来了,还与我两人独处于别院......娘你何尝又不残酷,要我面对心爱之人还要装若无其事......"姚华神情一转,又换上了那任性妄为的脸道:"是娘你给的机会,我若再不对爹出手,倒是对不起娘你了,既然你们不愿我离去那你就将爹让于我好了,娘你也知道,一旦尝过了爹的滋味,要再放弃是万不能够的,更何况爹现在当是爱我多于爱娘吧,我自然没有退却的道理。"

原本听着儿子之前的苦诉再加之儿子那从未露于人前的脆弱,李芸竟觉得心中隐隐作痛,毕竟是母子,心生不忍,但是姚华随后的一番话又让她一股子气上来,冲去了所有的理智,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变得狰狞的完全不似自己,绝然道:"你和你爹活该受罪,我还到不痛快呢!哈哈哈,本来也不过是生个怪物,谁叫你和你爹还妄想堕胎,真以为我李芸是那么好欺负的,活该生了那么恶心的一堆肉泥,哈哈哈......我就不信你如今看着你爹不会想起那堆肉泥,对他还能相欢,哈哈哈,我倒巴不得你们再媾和再让他姚正昌多受几次这生产的煎熬,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强,有多爱,能承受住多少个怪物!"

"你......"姚华看着李芸那疯狂的大笑连着整张脸都扭曲了,原本甜美的脸不知何时已是青面獠牙一副恶鬼模样,伸手便要拉住她,手却落了个空,一个扑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再睁眼一看,自己原来是在做梦,刚从床上摔下。

从地上爬起,姚华看向还在昏迷中的姚正昌,摸上他消瘦得不象样的脸,止不住泪水滴落,爹......若华儿的爱会害你至此,华儿自当自行了断......

"少爷......"听到门外叫唤,姚华听出那是家中老管家姚伯的声音,姚伯在姚家多年,是看着姚正昌长大又看着姚华长大的,在姚家的地位非一般,就是姚华听到他的叫唤,胡乱擦了眼泪,便打开大门,神情温和道:"爷爷有什么事么......"姚华出生时自己的爷爷已经去世,小时候便叫姚伯为爷爷,后来大了也不曾改口。

姚伯在姚家多年也知分寸,在门缝中隐约瞧得姚正昌卧床闭目的样子,一脸惨白怕是有重疾,担忧道:"小少爷,不给老爷请个大夫看看么......"

姚华苦笑,若能请他早请了,不至于拖到如今,摇摇头,只是说:"爹......不会有事的,爷爷找我有什么事?"

姚伯又是重重一叹,道:"许些丫鬟家丁说是不干了......"姚华略微疑惑跟着姚伯去了大厅,而大厅此刻沸沸腾腾着,大多数丫鬟家丁吵嚷着,如今姚家大不如从前又有恶鬼,谁还敢在这里做下去呢。见这些下人要走,姚华也没说什么,只吩咐了姚伯结算了每个人的工钱,让他们走了便是,人都走了也好,少些嚼舌头和打扰到爹的人。除了几个做久了的老妈子和家丁,平日姚老爷待他们不薄他们对姚家也有感情,并不愿意离去,大多下人都辞了离去,一时之间,曾经繁华的姚府冷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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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姚正昌产下那怪胎已经一个月有余,姚正昌始终卧病在床,精神更为恍惚,总不见好,着实让姚华心中无奈......用手指细细抚摸过姚正昌日渐消瘦的脸,心中疼痛难忍,他忽得冷冷一笑,对着空气道:"娘,我知你一直在此,你这般折磨爹,无非就是要我好看,不如我和你作个交易,如何?"

不舍得瞧了姚正昌一眼,姚华起身,打开一变得抽屉,取出其中的匕首,抵于胸口道:"一命偿一命,你不过是见不得爹与我好而已,我且将这命给了你,算是还清了债,我和你一道去阎王那报道,再不来打扰爹了。"

"你此话当真......"在那阴暗的角落之中,一个红色的影子渐渐成人形,幽冷地问着姚华。姚华亦冷然道:"当真。"

李芸望了姚华一眼,又转眼望向闭目于床上的姚正昌,忽得一笑,道:"好,只要你自行了断,只要你死了,我对你爹的咒在不在都不要紧了......你爹自然也不必像如今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李芸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要你爹看着你死!"双袖一挥,姚正昌居然醒了过来,还坐了起来,只是双目无神,俨然只是一个失了魂魄的躯壳。

姚华眷恋地看了他一眼,一咬牙便是一刀狠狠刺向了自己的胸口,顿时红色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裳和地面,不去瞧角落里的李芸,只是温柔地注视着姚正昌,拖着满是鲜血的身子,沾着红色的手抬起姚正昌的头,轻轻一吻道:"若有......来生......华儿......还要与爹......在一起......"

看见满身是血的姚华,姚正昌像是从梦魇中惊醒,一下子抱住姚华道:"华儿!华儿!"姚华微微一笑道:"爹你终于醒了......"便昏死在了姚正昌的怀中,姚正昌不敢私自将匕首拔出,草草地为姚华止住血,飞奔到门外大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快去请大夫!"

躲在阴暗处的李芸冷冷道:"姚正昌,你若让姚华就此死去,你我恩怨就此了断,你也不必再受苦......"

姚正昌怒吼道:"住口!李芸对不起你的是我!华儿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儿子,虎毒尚不食子,你如今连那畜牲都不如了吗?"

李芸瞪大眼睛凝视姚正昌,冷笑道:"很好很好,你们父子倒是一条心,反倒是我不对起来了,你不想他死是吧?好!我倒要看你们能快活到几时!"李芸双袖一挥,原本脸无血色的姚华似又有了些血色,姚正昌怕她对姚华不利,慌忙跑至床头,握住姚华的手,却发现姚华的脉息似乎强于之前,李芸会好心地出手相救吗?

"老爷?"听得姚伯一声叫唤,姚正昌猛一抬头,只见姚伯身后站着个老者,模样似郎中更似救命神仙。姚伯本在门口正要锁门,却被这老者叫住,他自称为郎中,说他家有人要医治,他一想老爷这些日子一直卧病不起,不知不觉点了头,请了郎中进来,却没想到,如今是少爷满身是血地卧于床上。

"大夫!快救救犬儿!"心牵姚华的姚正昌猛然拉住老者,神情激动,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那虚弱的身子只是硬撑着,能下地已是不易。老者笑笑道:"姚老爷,不必惊慌,令公子并无大碍,倒是姚老爷你身子虚,还是坐下的好。"

老者从随身携带的行囊之中取出了些药草,置于姚华伤口,按住伤口,便将匕首拔出,他探了探姚华的气息,先前有李芸的出手,倒真无大碍,看向脸色比姚华更为惨白的姚正昌,叹道:"姚老爷,可否与你私下一谈?"

姚正昌看向老者,又看向姚伯,姚伯识趣地告退,且关上房门。待到屋内只有三人时,姚正昌开口道:"大夫请讲。"

老者并不急于开口,反倒是朝房内四处张望,那老者正是秋至水所化,他微微闭目推算未来之景。

一时之间眼前闪过种种景象,最后定格的居然是这般景象:姚正昌的下体流满鲜血,一个怪物咬开了他的会阴,庞大的身体自他体内爬出,然后狠狠一跃咬住了一旁惊呆的姚华,当下姚华便只剩了半边身体,肠子、心肝统统倒了一地,那怪物似乎发现他一般,竟与他四目交接......

"大夫?大夫?"姚正昌哪里知道如今不过是噩梦的起端,见秋至水一身冷汗不明所以地唤着。听得姚正昌的呼喊,秋至水这才回过神来,饶是他见多识广,亦被这样的场面惊住,看来在那红衣女鬼李芸背后的并不简单,若他没有猜错的话,那怪物分明是......看向姚正昌,秋至水又恢复了自若神情,略微擦了下汗水,开口道:

"姚老爷,有些话在下不便明说,我且开两副药方,一副与你,一副与令公子。还有切记,清明之日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令公子出门,万不得已之时便吞下这丹药。"

秋至水开了两副方子,又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丹药,姚正昌狐疑地接过那黑色丹药,如今才是二月初,离清明还有两月......再回过神时,秋至水早已离去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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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吃了秋至水开的方子,半个月内身子便痊愈了,姚正昌心中感激,没想到自己和华儿竟能遇到这样的活神仙,看样子他与华儿的前景也未必漆黑一片。只是身体虽好了精神亦已恢复,但是一想到曾经所经历的生产之痛,和那诞下的恶心之物,那埋在心里的伤却是难以愈合的。华儿想必也是嫌弃了自己这般恶心的身子,伤一好便又搬回偏院去住了。

唉......姚正昌在心底暗自叹气,他又在期盼什么,他与华儿本就不该在一起,此次经历便是告诫,若再在一起害死自己是小,害了华儿终身又叫他与心何忍?索性就此断了,华儿还年轻,到时候娶妻生子,自不会在意他这上了岁数的人了......可是为何想到华儿与他人卿卿我我的样子,他心中便隐隐作痛,满心嫉妒......

却说那姚华伤好了以后,便又搬回了偏院,反正无论在何处,那李芸都是阴魂不散的,何况他也不能再害爹受那等罪了,他父子二人能够康复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能就此和姚正昌了断孽情,从此只做父子......

父子二人各怀心事,各自过着。姚正昌身体好了以后,自然再接手姚府的事务,只是人言可畏,现今外面都说他杀了妻子被冤魂所缠,虽无凭无据,但是有这样的谣言却是让众人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办起事情来自然不如从前顺畅,好在姚府如今上下人口不到十口,维持生计倒也轻松。姚华先前那大半年管着姚府也得了些经验,多少会帮着姚正昌,只是自二人康复以后,之间似隔了道无形的墙,既不能在一起却也做不回一般父子,就这般尴尬地处着。

而那李芸始终忌恨于二人,二人就算就此分开,思及他们心中只有彼此,为了对方死亦愿意,怨恨便更深了几分,一直想着如何再加害于他们。隐约之中,李芸心中响起一个声音道:"清明之时,鬼力最强可离开姚府,倒不如设计陷害他们父子,只要引二人去坟山再媾和,那姚正昌再怀上怪胎,还怕整不死他们?"原来李芸如今成了厉鬼,鬼魂只得待在姚府不能离去,而唯有清明、七月半、冬至这三个鬼日,鬼力大增方能暂时离开。听了这番话,李芸的脸顿时狰狞,露出利牙,全然失掉了为人时的温良。

两个月说长却短,眨眼便到了清明时节,清明自是要拜祭死人的,姚氏父子不愿去拜祭李芸,但是祖先在上总是要去祭拜的。姚伯如往年一般,为姚正昌备了香烛纸钱,却见姚正昌将自己锁于屋内迟迟不肯动身。姚华亦觉奇怪,往年姚正昌祭祖最为积极,怎么今儿个?心中疑惑,又见姚伯来催,且鼓起了勇气,去问姚正昌,敲了敲那锁着的房门,姚华略微迟疑,唤了声"爹......"。

姚正昌听得姚华一声唤,身子顿了一顿,他死记着秋至水吩咐的清明之时不可外出的嘱咐,虽然他一向孝顺已故的父亲,但是父亲若泉下有知亦不希望华儿出事吧......他定要留住华儿!起身开了门,姚正昌见姚华踌躇于门前,轻声道:"华儿,进来吧......"

姚华踏入卧室,往昔种种历历在目,心中自是一番凄凉,见那姚正昌越显消瘦,往昔的衣裳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怎奈住心中疼惜。"爹......"这一声"爹"里只有姚正昌知道隐含在背后的是怎样的复杂。姚正昌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华儿心中始终唯他,悲的是这孽情始终是割舍不掉......

又是一声叹息,姚正昌缓缓开口道:"华儿,今天且留于家中,过些日子再去祭拜你爷爷吧。"

姚华不解,问道:"可今日是清明,哪有将祭拜往后推的道理?"姚正昌自是坚决,道:"总有例外,总之今日你绝不可出家门半步!""为何?"

姚正昌正想开口解释那日遇秋至水的前前后后,耳边却传来秋至水的声音:"姚老爷,万万不可向令公子透露半分,否则留于家中亦有大祸!"

姚正昌当下就止住,对姚华道:"你且不要多问,爹自然不会害你......"姚华更是不解,想着如今家中已经有李芸这恶鬼再得罪了祖先,难不成真要这姚府成为鬼窟不成?便道:"爹若不想去,华儿代爹去便是。"

姚正昌一急,拉住姚华道:"不准去!今儿个,你哪里都不准去!"姚华更为狐疑地盯着姚正昌,爹这般反常,难不成是娘又想到了什么害他们的主意,如今爹却是被夺了心智被娘控制着?"爹,你怎么了?这般反常,你倒说说为何不准去?"

见姚华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姚正昌情急之下,心中竟生了个馊主意,江门一锁,将姚华抱入怀中,便吻住他那欲言的嘴。

姚华先是一愣,随即便响应于姚正昌,许久未曾亲热的二人立刻便是如火如荼,没一会儿时间,已是在床上坦然相见。姚华将姚正昌压于身下细细品味,从他的喉咙一路吻下来,至乳尖至肚脐直至胯间阳物,久违的快感让姚正昌的身体显得异常敏感,浑身泛红,胯间巨物早已充实,姚华却是避开重点,故意吻着他阳物周遭的肌肤,如只让饥渴之人看到食物却不让他品尝,这样的煎熬更让姚正昌难受,忍不住转动着身躯,"华儿......别再折磨爹了......"

姚正昌的声音中已带着哭腔,姚华心生怜惜,便也不再折磨他,舌头便如故来到那承欢的小穴,正要吻上去,那日为其清理穴内碎肉的整一过程却现于眼前,仿佛又看到那混着血块的肉糜粘于内部,当下一阵恶心,火热的欲望便生生地浇了一桶冷水冷却下来。

原本陷入情欲之中的姚正昌正为姚华嘎然而止的行为难受,再听得他扶床干呕,起身见他欲望都已冷却,顷刻间亦如浇了冰水,不必问他也知华儿想到了什么,这具身子终是被嫌弃了......"华儿......你出去吧......"

推书 20234-08-11 :游园惊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