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突然吃吃笑起来,把头埋在两膝之间。
骗我,又在骗我!
当有人拍他的肩膀时,他已经快睡着了,浑身缩成一小团。
他蓦然抬起脸来,脑袋有点混乱。
“一直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缓缓抬头,待看清是方始休,他本能地伸出胳膊,投到他的怀里,感觉莫大的委屈。
方始休轻轻地抱住他,“回家吧!”
他埋在方始休的颈项间,感觉到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可是回到家里,点燃蜡烛,光线大亮时,他才看清楚方始休凌乱的头发,处处都是皱褶的衣服,还有脸上的道道血痕。
他吃惊地看着,“这是怎么回事?”
方始休淡淡一笑,“没什么。”
“是你的小猫抓的吧?”燕然的声音突然拔尖。
“是又如何?”
“你这个莫名其妙的混蛋!”燕然冲上去撕扯他的衣服,“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你喜欢他,干嘛让他成亲?如果不喜欢他,干嘛又和他……”
“又和他如何?”
“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你居然还和他……”
“我和他没有任何事!”方始休一把反握住燕然纤细的手腕,制止他疯狂的举动,并且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你那个小脑袋别胡墨乱想好不好?”
“那这你怎么解释?”燕然的手指摸着他的脸颊,轻轻抚弄着那些伤痕。
方始休淡淡叹口气,“他喝醉了。”
燕然哼了一声,“我就知道。”
方始休再次叹气,“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知道我喜欢你!”燕然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喊道。
方始休僵了一下,随后推开燕然的手。
“方——始——休——我说的都是真的!”在这样的夜晚,燕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几乎是痛楚地喊出来。
方始休默默地说:“燕然,我该拿你这孩子怎么办?”
燕然的心一痛。“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和容若一般大,都可以娶妻生子了!”
方始休抬眼看他,眼眸在烛光里闪着不一样的光芒,随后他笑起来,“可是我比你大一轮,都可以做你的父亲了。你该喜欢和你一样大的女孩,让她们替你生几个孩子。”
“像西门容若那样?你是不是这样说服他的?为了他那理所应当的幸福生活?你当别人都是笨蛋啊!我告诉你,这辈子就喜欢你,你别想把我推开!我也不是西门容若,他对你所说的话唯命是从,我可不是!”
方始休苦笑道:“你们这些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燕然突然上前抱住他,疯狂地吻着他。
方始休被他撞得向后一仰,但立刻又站稳。
燕然在那一刹那失去了理智,野兽般地吸着他的嘴唇,激动得浑身打颤,几乎无法呼吸。他想用这样的方式确认方始休的存在,他想他想得快疯了。
他不能像西门容若那样眼睁睁失去与他交融的机会。
方始休没有反应。
燕然放开手,困窘地盯着他,眼泪夺眶而出。
过了很久,方始休叹口气,伸手替他擦掉眼泪,苦笑着对他说:“燕然,你知道有些事,做过就永远无法回头了,也许你将来会后悔的。”
“不!我绝对不会!”
“燕然。”
燕然的眼泪再次掉下来。“求你,我求你……抱我……”
☆☆☆
温水流荡在燕然小麦色的身躯上,激昂着他的心,使他的理智逐渐消失,甚至连平常洗澡不小心摸到下体都会感到的罪恶感都不见了,他只感受到火热。
他转过身,赫然发现方始休站在门外,温热的水越发滚烫。
燕然走过去搂住他,手掌压住他的背,方始休的唇覆盖上他的唇,舌头探向他的齿关,不停地绕转着。
一种几乎要窒息的晕眩使他发出细微的呻吟,方始休的手滑过他身体,来到他的胸前,握住因爱抚而发胀的乳尖。
“啊……不……”他沉浸在美妙的感觉中。
方始休的另一只手向下进攻,揉着他摆动的美臀,灵活地把玩着。忽然他双手拨开他紧闭的大腿深处,顺着稍微凹陷的秘处摩擦着。
燕然的身体一阵阵颤抖,迷乱地在心中狂喊着,不停地摇动身体,追逐他指尖传来的快感。
方始休用力将食指没入开敔的秘处内,指腹在燥热的内壁里刺激他。前端的欲望迅速挺起,方始休用另一只手的握住它,欺负它一般似地抚弄着。
酥软感使燕然全身无力,他软倒在大理石地板上,冰凉的石头让他浑身越发颤抖得厉害。
从下向上仰望,方始休的欲望显得十分巨大,这让他既激动又惶恐。他毫不怜惜地挺进去,尽管他的那里是如此地窄,不容许太过激烈的抽送,正如他强硬顽固的个性,方始休还是将欲望完全没入。
下体强烈的充实感在剧痛之后涌现,随着摆动又将他打入剧痛的深渊中。
方始休不停地在他体内抽送着,疼痛慢慢消散。
“唔……”强烈的快感从他深处向四面八方传递,从未有过的舒畅感受,伴随着疼痛戚,使他无法控制自己。
预先被温水湿润过的私密处包住粗大的欲望,方始休压在他胸膛上的感受竟然是种快感,在不断升高的情欲之中,使他几乎要昏迷。
他慢慢地张开口,如同失去控制一般,他很羞耻地发现自己的口水流了下来,肌肉绷紧的臀部也开始往上挺起,不只让他主动,也更有勇气去追求快感。
方始休的技巧以及经验,让初尝男人之间情事的他欲仙欲死,他狂暴的手再次灵活地动作,嘴唇再次附上他的唇。方始休的手指一手夹住他坚挺的蓓蕾,一手飘进性感的中央地带,捏住他颤抖不停的昂扬。
更强烈的电流倏然从下体猛冲,然后温暖的热潮慢慢地延展出去,鲜润的秘处、平滑的小腹、挺立的的茱萸、忘情的樱唇,他感到热潮到达头顶时,同时引发阵阵的战栗,喉咙像是被塞住什么东西一样,让他无法叫出声音,然后滚烫的内壁开始收缩,双脚开始痉挛,他感觉身体不停地往下掉,耳中似乎可以听到来自体内某种不协调、带着没有规律的声音。
“唔……啊……”他涨红美丽的俏脸,在接受情事之中最美的感受后,显得十分无助、软弱无力……
这就是高潮吧,和女人之间交媾完全不一样的快乐……他意识模糊地想着。
可是方始休却没有停下动作,粗壮的欲望依然在他体内冲撞着,他感到阵阵的疲累感,身体不知不觉地开始放松,紧抓住方始休手臂的纤手也无意识地松开。
他第一次感受体内是如此的温暖,抽搐的内壁竟然再度涌现出阵阵不同于他抽送时的快感,强烈入心的兴奋使他深深沉醉在高潮的汪洋,迷路于激情的密林。
在兴奋得昏睡过去之前,燕然傻傻地绽放一个虚弱的笑容。
他心里幸福的想着:他拥抱我了,他终于又拥抱我了!容若,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呢?
☆☆☆
醒过来的时候还很早,一开始燕然眨着眼睛,意识还不清。眼前是一片淡淡的曙光,鸟儿已经在窗外欢快的鸣叫。
燕然发现自己枕在方始休的胸膛上,他听到他有些模糊不清的低语,仔细听了好一会儿才辨别出来。
“菲儿……菲儿……”
燕然的心一痛,方始休依然思念着姐姐吗?即使在睡梦中依然还是这么牵挂她。
或者方始休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潇洒,他应该也有许多放不下的事吧?比如故乡,比如姐姐……
方始休还在睡,轮廓分明的脸庞,黑发垂在额头上。燕然趴在他身上看着,满溢着模模糊糊的快乐。
或许是燕然的动作把他弄醒了,他动了两下睁开眼睛来,燕然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
燕然在他翘起的唇上送上一个吻,轻声对他说:“早!”
方始休似乎还处在迷糊中,目光有些惊诧,然后他猛然坐起来,推开挂在他身上的燕然,疑惑地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燕然脸色一白,“是你抱我进来的。”
方始休满脸的不可置信,最终他用手掐着自己的眉心。“老天,我喝多了!”
燕然脸色越发苍白,“你什么意思?”
他想把一切都归咎于喝多了吗?
方始休冷静地看着他,脸色有些怜悯、有些歉疚。“对不起,燕然……这是个错误。”
燕然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然后猛然跳下床去,七手八脚地穿着衣服,身体不停地颤抖。
“燕然。”
“别叫我!”燕然回头对他怒吼:“你这个混蛋,吃完了就想扔一边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才不是你想像中那么没用!”
“燕然,我是你姐夫。”
“我姐姐不在了,现在我们没任何关系!”
“燕然……”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燕然不想再听他辩驳,转身冲出房间。
真是去他妈的!
这个混帐王八蛋,当自己是什么?
该死的方始休,不管你以前表现得多么完美,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鄙视你,你这个不敢承担责任的胆小鬼!
燕然在院子里狂奔着,他气极的时候,就会拼命地做运动发泄。
虽然他今天的身体极端不适。
早晨的庭院一片宁静,小花园里绿色未褪,在淡青的天空下郁郁苍苍。
跑了十几圈之后,燕然开始觉得肚子咕咕叫,正打算去厨房找吃的。这时家仆打开了大门,然后他看到了蜷缩在大门口的西门容若。
西门容若蹲在地上,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间,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上也沾染了灰尘,一副落魄不堪的模样。
燕然吃惊地看着他,挥手支开了仆人,他静静地走到西门容若的身边,然后轻轻地敲了敲他的头。
西门容若猛然抬起头,他的眼窝发青,显然一夜没有睡好,满脸的憔悴疲倦。
“在外面等了一夜?”燕然问。
西门容若显得有些无措,他似乎想否认,但事实摆在面前,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的新娘子呢?你让人家在洞房花烛夜就开始守空房啦?”燕然有些刻薄地说。
西门容若的脸色越发苍白难看,最后他才取出怀里的一件衣服。“我是来还方始休衣服的,昨天他忘在我那儿。”
那是方始休的白色长衫。
燕然的手指痉挛了一下,空荡荡的胃越发难受。
西门容若慢慢地站了起来,把那件衣服交到燕然手上。“你帮我还给他吧,我走了。”
“等等!”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