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堆中的赌神 -- 蔡晓

再次确认他在这里的地位 ... 我的心更是往下沉 .
他推我进去 , 但我站住 . 「呃 ... 这里好了 , 我们谈一谈 . 」我不想跟他进去 ... 他眼内的欲望太明显了 .
他没容我反对 , 一下用力我就跌了进去 .
跌在地上的瞬间我就跳起 , 退後 .
他关上门 , 还发出清脆的下锁声 . 好以整睱的抱著臂望我 . 「没地方逃了 , 小甜心 . 」
那黑道的欲望似乎 ... 不是似乎 , 是明显在高涨中 .
我开始认真的考虑 , 我会被吃吗 ?
他坐进沙化 , 一把双腿叠在桌边 , 「先说说吧 , 当天为什麽不告而别 ? 」
我只能赔著笑 , 「不能说是不告而别 ... 说好一晚的嘛 ... 都一日一夜了 ... 」我还昏睡到第三天早晨 ...
一个啤酒樽在我脸旁呼啸而过 , 我勉强避开了 .
「我不满意你这个答案 !! 告诉我为什麽不告而别 !! 」他生气了 ...
既然都生气了 , 那我也没什麽好小心 . 「我告诉你才走的话 , 我恐怕没有命活到今天 . 」
得到答案後 , 他就像一只被安抚了的狮子 , 「出面那个是你的谁 ? 」
「朋友 . 」
「这麽简单 ? 」他有丝窃喜 .
我冷冷的拨熄他 , 「我的情人在家等我 . 」
他迅间把桌上一个烟灰缸掷向面前的电视 .
『乒乓』!! 清脆的玻璃爆裂声音 .
虽然有少许心理准备 , 但还是刺耳了一点 .
见我瑟缩了一下 , 他又笑 , 「在我面前 , 只需要说我想听的话就够 , 真心话你就藏在心中好了 . 」
我已经没什麽心情跟他耗下去 .
他似乎也看出来 , 「蔡晓 , 当年还连真名也不告诉我 . 随便说个假名来骗我 ... 你真的很有胆量 . 」
我有时烦躁的想点一根烟 , 但又想到外面的驾 ... 「你到底是谁 ? 」
说实话 , 对於他我什麽也不知道 . 他的名字我忘了 , 他的身份我也不知道 .
「我是谁 ? 」他一脚把桌子踢开 , 桌角和椅子发出锐尖的磨擦声音 . 「你竟然连我的名字都忘了 ?! 」
我突然想 , 要是他能掷向门口 , 把锁弄坏也许不错 . 「你有什麽打算就直说吧 . 」
「我要你 . 」
三个字 , 很简单 , 也很乎合我预期 . 「不可能 . 」
「如果我用强的呢 ? 」他舔唇的动作 , 似乎我已经脱光躺在床上等他似的 .
「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我 . 」我皱眉 , 坐在另一张沙化上 .
「五年前是什麽你 ? 」
我叹了口气 , 真的不是很想提 . 「五年前我失恋 , 所以想试试什麽叫堕落 , 可以不 ? 」
他先是呆了一下 , 然後放声大笑 . 「失恋 ?! 就是出面那个凌驾吧 ? 」
不想承认 , 但似乎难以否认 . 「是 . 」
「呀 ~ 哈哈哈哈 ~~ 晓你真的几可爱 . 幸好是我标中你 . 」他狂妄的捧腹大笑 .
我翻了翻白眼 , 遇到你才不好 !
「如果让人知道天校现任校长曾经出来卖身 , 外界会怎样想 ? 」他奸狡的眼神和当年没多大分别 , 只是不得不赞 , 他道行高深了 .
我耸了耸肩 , 「不算卖身 . 」
「不算 ? 」
「我只是卖那麽的一晚 , 我只是想知道我这个人加身体值多少钱 . 」多亏你 , 我都不敢继续卖下去 .
他有点迷蒙的眼神 , 应该是在回想那天的事 . 「天价哦 ... 明明不是处男 ... 」
对 , 当初他投得下我 , 我就该知道他也不是普通人 .
「喂 ! 你别突然沉醉在往事 !! 」这不是什麽值得别人回想自己的事 .
他突然很认真望著我 . 「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 天校校长曾卖身 ... 被我投得 . 」
「如果怕要怎样 ? 」
「来跟我呀 , 我很想念你的身体 . 」那视奸的眼神又来了 .
我摇了摇头 , 「才不 , 那个俱乐部都是上流社会人士 , 你找不到证据 ... 」
「我照了相 . 」他突然打断我的话 .
「我可以说是合成 . 」皱了皱眉 , 我在想那个可信度 .
「别人会信你 ? 」
我又翻了一下白眼 , 「我自己合几张放上网 , 再找人查 , 不就知道是合成了吗 ? 就算你把真的同时发放 , 只要其中一边较多就会可信了 . 」
他静了下来 , 托著腮 . 「你说实话 , 一点也不怕 ? 」
「好吧 , 我告诉你 . 介绍我去卖的人就是我总裁 , 然後帮我造势的 , 有几位都是现在天校的董事 . 我总裁平素最喜欢做的就是和他的朋友聊我的糗事 . 他们那堆围内的人 , 全都知道我做过什麽 . 好些比我还清楚 . 我怕他们知道什麽不成 ? 」他们都当成希腊神话般传颂 , 说得像英雄事迹似的 .
他呆了一下 , 然後笑 . 「不是造势 , 我知道当晚每个人也想得到你 . 」
我皱眉 .
「那天司仪说得很明白 , 你只会是受 . 我隔座的人是个总受 , 我认识他 . 但他投得很激动 , 我从未见过他那麽执著 . 」
「好了 , 我没兴趣话当年 . 一句话解决 , 出面的人 , 你怎样才可以放 ? 」愈是说起以前 , 我就记起我当时怀著什麽心情坐在投标椅上 .
伤心欲绝 ... 恨不得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世上 .
不过眼前这自大狂倒是做了件好事 , 『撞』醒了我 . 那次之後我决定永远不当受 .
这个人做起爱来 , 简直变态 .
「我真的想得到你 , 告诉我一个方法 . 」
我没气了 , 但还是感激他没用强 , 虽然他的眼睛快被欲望掩过 . 我走到门前 , 「唯一一个方法 , 你坐时光机去到我三岁那一年 , 阻止我跟凌驾认识 . 」
望了他一会 . 「谢谢了 . 」我推门而去 .
说了这麽久 , 他都没提出实际条件 , 那麽我可以直接带走驾了吧 ? 他都没阻止我出来 .
回到那里 , 黑道的人都很紧张的望著我 , 我作了个稍安无燥的手势 . 再指指身後 , 我有听见那人的脚步声在不远处跟著 .
驾向後靠著沙化背 , 双手掩著脸 , 後脑枕在沙化背上 . 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
我指了指派来保护驾的人 , 命他们拖走醉昏了的驾 .
望望那个女的 , 依依不舍 , 她都几大胆的 , 就不怕那黑道找她麻烦吗 ?
那人踏到我背後 , 指了指那女的 . 「跟你介绍 , 我妹子 . 小云 . 」
我倏地转身 ! 妹子 ?
「我知道找到凌驾就找到你 . 」
瞪著他那双真诚的眼睛 , 我又气不下 . 「算了 , 下次别再深夜耍我好吗 ? 我恋人会担心我 . 」
他哼了声 , 「你当天不辞而别我又不担心吗 ? 」
算了 , 我把卡片塞进他内衣袋 , 轻拍他心口 . 「可以做个朋友 , 但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 . 」
他又哼了声 , 但没有把卡片还给我 .
「我走了 , 晚安 . 」
一场闹剧 ...
在我手下那车子上 , 看见驾那痛苦的样子 , 他明知道即使喝醉 , 也不会有什麽改变 , 为什麽又硬要这样 ?
这样下去 , 他终有一天会出事 ...
我没什麽好怕 , 最怕他一时受不了诱惑 , 染上毒瘾 . 那时就来不及後悔 .
我明白他的感受 , 我也曾醉死街头 , 差少许死於酒精毒 . 那些贩毒的也很懂得说服人 , 我那时也差少许中招了 .
吸毒的第二个早上就被总裁发现了 , 打得我半死 . 没再敢去碰 , 躺了半个月医院 .
总裁那麽留意我 , 所以才发现得及时 . 我就怕驾吸了我也不知道 ... 我哪里还敢留意他 ?
我怕自己忍不住去幻想 .
我站直身子 , 离开车窗 . 「不许超速和冲红灯 , 一切小心 . 」
「是的 , 蔡先生 . 」两个保镳齐声的应著 .
挥挥手 , 他们就走了 .
坐在车上忍不叹气 , 荒唐的一晚 ! 问题是 ... 我今後该怎样做 ? 我真的很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 我很怕驾会做出什麽恨错难返的事 ...

天才堆中的赌神 -- 蔡晓 37
更新时间: 01/03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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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一年 , 我经常在半夜被传召 . 一个急急的传呼 , 即使是寒冬十度以下的气温 , 还是夏季疯狂的暴雨 .
我都得在最短时间到达 .
驾的行为不单止自己累 , 身边的人累 ... 现在连我身边的人 , 即是僚 , 都感到心力交瘁 .
但我说不出一个『不』字 , 也不敢劝他说句『够了 , 别再这样』 , 只能一直跟在他身後收拾残局 .
颂和厉虽然嘴里不说 , 但他们在怪我 , 怪我不尽力去拉住驾 . 凌爸爸也多次令我当众难堪 .
驾的朋友一个个离开他 , 剩下的只是在他身上找好处 .
凌家不敢断他的金钱来源 , 就怕他没钱去疯的话 , 会做出更多败坏家声的事 .
每个旧往我和驾的共同朋友都向我施压 , 问我这个月有劝过驾了吗 ? 这周有见过他吗 ? 知不知道这天他又去了哪里 ?
大家都认为驾是我的责任 , 凌家如是 , 颂和厉如是 , 外人如是 . 每个人都把驾的好与坏推卸在我身上 .
我只要稍微露出倦意 , 他们就会不断说朋友经 , 兄弟经 , 什麽仁义道理 . 把我洗脑 .
没有直接的指摘 , 却是比当面骂我更难受 .
我为驾付出的 , 不是已经超越一个好兄弟的程度了吗 ? 却没有人要求驾 , 大家都要求我 .
偶然听见有人赞驾的痴情 , 为爱而疯狂 . 我就想哭 ... 我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
辛苦为了什麽 ? 每天营营役役 , 捉紧每个机会去搭人际关系线的机会 . 到底为什麽 ?
都只是想把我能为驾展开的保护网扩大 ... 都只是搅尽脑汁 , 抽乾精力去想出每一个可以为他增加安全度的方法 .
我想放手 , 真的累了 . 我不是铁人 ! 做这种没有回报 , 还会因一丝漏洞被责怪的事 , 我会累 .
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要过 , 我有我事业 , 一间上至研究所 , 下至幼儿所的学校 .
一个有恋人的家 . 我的朋友 , 我的应酬 ...
只因为我不敢放下驾 , 我不忍心把宛如破糷洋娃娃的他放下 , 我怕连我也放手的话 , 驾从此就不再移动 ...
一天张开眼的时间有十八个小时 , 十六个小时我都在忙 , 而这忙的十六个小时里 , 我不能控制的 , 都抽六个小时想著他 .
开会时想著要怎样防范他被坏人接近 , 吃饭时想著他营养够不够 , 签文件时想著要认识什麽人对保护驾有利 .
驾车时我想著他失去爱人的心情 , 巡视学校时想到他两个儿子的心理状况 . 回到家时想到他家人有什麽打算 .
驾已经变成一个只懂得发呆和喝酒的怪兽 .
有时会关在房一个月 , 不和人说话 , 不移动 , 不洗澡 , 不喝水 , 不吃东西 .
这种时候就要对他强行灌水灌食物 , 再打营养针 .
他很喜欢发呆 , 望著墙上污秽会呆半天 , 地板呆一天 , 窗外两天 , 照片十天 . 结婚相可以望一个月 .
他房内的电视 , 日日夜夜都在重覆播著他和小梨的生活片段 . 三年内电视换了十部 , 都是高科技产品 , 但也受不了他这样没日没夜的重播 .
他几乎每天都会翻制他和小梨的生活录影带 , 照片等等 . 基本上 , 每一张相都有二十张以上的复制 , 每饼录影带也有一百个以上的复制 .
他和小梨的海报贴满了整个房间 , 也散於每个角落 .
每次到夜总会 , 他总是默默的在一旁喝酒 . 喝到差不多就会开始抢别人的女朋友 .
每一个他试图抢的 , 也会乖乖的跟著走 . 然後就是闹事 .
别人想跟他对骂 , 连门都没有 , 他只会拥著女人的腰 , 另一只手在喝酒 . 从来不说话 , 怎骂他 , 他也没气 .
酒量愈来愈好似乎是定律 .
但没醉 , 只代表他会闹更大的事 .
我曾跟在他身後看 , 他只要一勾手指 , 一个笑容就可以带走别人的女友 . 他挑的女人都是和小梨有几分相似 , 但更多时都是看著别人的男伴来挑 .
愈恶形恶相 , 愈是惹不得的 , 他就喜欢 .
他已经疯了 , 真的疯了 . 我已经有二年没听过他的说话 ... 他这个样子 , 我觉得已经不关乎爱与不爱 .
他只是想自残 , 他已经没了灵魂 .
有一段小时间 , 他收歛了 . 我以为他终於要醒了 , 哪知这段小日子後 , 他的行动再升降了 , 已经不止喝酒和沉默地抢别人女友 ...

这天我的手下告诉我 , 驾还是依旧的到酒吧喝个烂醉 .
当我午夜十二时离开天校 , 坐在车子上时 . 我想了想我的未来 ...
不论如何 , 我都不可以让驾继续下去 , 去劝他吧 . 可能今次会奏效 ...
虽然机会很微 , 但我失败了这麽多次 , 也实在不介意多这一个纪录 .
去到酒吧 , 跟著手下的指尖 , 我很快就找到驾 . 他身边有很多人形形式式的都围著他 .
想到自己快要成为其中一员 , 也不太知是什麽心情 .
挤到他身边 , 我拍拍他的肩 . 他没回头 , 只是举了酒杯仔细的看 . 从那酒杯上 , 我看见他的眼睛 .
他左右看了一下 , 挥手把左边的女人请走 . 简单一句 . 「我朋友 . 」
女人回望我 , 一瞬间的惊豔 , 然後脸红的让座 .
我坐下 , 不知道他喝了多少 , 但很久了 . 脸很红 , 不知道要醉没有 .
我点了一杯酒 , 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麽好 . 把玩著酒杯 , 让里面的液体翻侧 , 也没令它们流出来 .
驾也没有主动说话 .
他变了很多 , 这个不是我认识的驾 ... 以前的驾 , 对自己充满自信 , 死板中带点可爱 ... 有目标 , 有方向 .
从他那双眼 , 总会看见无穷的精力 , 数不完的计划 , 跃跃欲试 , 自己有兴趣的事情上一定会争取每一个机会大展拳脚 .
现在的他算什麽 ? 什麽都不是 ...
双目无神 , 一身颓废的味道 , 平常没什麽表情 . 但当他发呆到一个程度 , 就会露出比死更难受的脸 ... 就像是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孤单 . 就像是被全世界遗下 , 被所有人孤立 .
从前为了自己 , 为了小梨 , 驾不怕苦 , 除了面子和某些原则外 . 驾没有什麽保留 ...
现在的他 , 身边彷佛有一圈又一圈的围墙 , 把所有人拒绝圈外 . 什麽也不听 , 什麽也不说 .
小梨死了 , 他自我也相继死亡 .
我不敢劝他 , 是因为我已经不知道他有什麽活著的理由 . 我所想到的所有理由都是别人的事 ...
有我的爱 , 颂和厉两个儿子 , 凌家 ... 凌企 ... 所有朋友 ...
我能用这些去劝他放弃自闭吗 ?
一个颓废到这种程度 , 对人生失望到这种深度的人 . 这些都只会把他压得更重 .
驾从来不是一个受威胁的人 .
即使现在 , 我仍感受到他那种傲然的气质 .
即使是多真诚的关心 , 看在他眼内都只会是冠冕堂皇的威胁 ...
当日驾对颂和厉二人的诞生而兴奋 , 还不是因为小梨吗 ? 小梨离去後 , 什麽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
既然家已经碎了 , 驾不介意碎得拾不回 . 他已经没那种心力去介意 .
突然酒保给了驾一杯火红的酒 , 我不解的以眼神询问酒保 . 但同时驾已经仰头一倾而尽 .
顺著酒保的示意 , 我看见隔几位的一个红色的女人走过来 , 一看就知道是个尤物 . 那身衣物暴露她所有优点 , 红色细肩带的上衣 , 适当地突显她肌肤的雪白 . 那裙子及膝 , 但开叉位却能隐若看见她内裤的一小角 .
虽然如此 , 但妖而不俗 ...
女人走到我和驾之间 , 白手勾上驾的颈 , 「小王子 , 今晚 ... 」
她没说下去 , 但那丁舌性感的舔了舔唇 , 的确有令人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
驾侧著头看她 , 「如果我踏出门口之前还是一个人 ... 你就追上来吧 . 」
女人娇嗔著捶驾的肩 . 「我不依 ... 选我嘛 ... 我会带你上天堂的 . 」
驾摇了摇头 , 露出一个笑容 .
我勉强自己别开脸 ... 耳边听见二人热吻的唇舌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