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堆中的笑容 -- 景悦 （上）

            更加勾起一种无法抗拒的圣洁感 . 如果我是别人 , 早已不顾一切占有了你 , 不可能等到今天 . 」
我有点受惊的退後 , 抵在琴键边 . 「你 ... 说笑吧 ? 」我回想这几年发生的事 .
「我是不是说笑你该很清楚 . 相信那帮人替你挡了很多麻烦吧 ... 尤其是以你护花使者之姿出现的景优 ... 」
我想起那天饭堂外优对我说的话 , 随时可以和旭分手 ?
「不过我回来了 , 是时候点醒他这个梦 . 想来 ... 让他知道我的存在也是个不错的意外 . 」空极残酷地笑了 .
我有点担心优 ... 「空你别对优胡来 . 」
「如果他变回以前乖乖叫我空哥哥那样子的话 . 」空整理好行装站起身 .
空没比我们大多少 , 优也不会无端端叫他一声哥哥 , 那时空是硬逼优叫他一声哥哥 , 让他俩的身份确立 . 之後优就很听话 ,
            也接受了空为我的恋人 ... 想不到今天空还想来一次身份确立 ...
优对我真的超过了兄弟吗 ? 我知道他变了 , 但 ... 有变到这地步吗 ?
「悦 , 回去了 , 太夜会有危险的 . 」
「危险 ? 」
空笑笑没说话 , 从窗帘边打量外面 . 「刚才停车处等 . 」
「嗯 . 」

24
「不可以 . 」颂断言拒绝 .
我呆了一下 .「为什麽 ? 」
「你不用想 , 没可能 . 」颂偏过头继续办他的事 , 完全没有商量的馀地 .
「但是 ... 」
他把文件放下 , 拿起我递给他的换宿舍申请 . 「你现在的室友有什麽问题 ? 他是我千挑百选放在他身边的 , 他性格开朗直接 ,
            可以感染你的情绪升一点 . 而且他常常出外留宿 , 绝对有给你足够的私人空间 . 他也有很好的打架的技巧 , 随时有事发生可以保护你 .
            你还有什麽不满的 ? 」
「我明白 ... 我 ... 」
「你不明白 ! 」颂当著我面把刚递上的申请撕成碎片 . 「天校的宿舍最大的优点是隔音良好 , 没有特别的工具也不会传出半点声响 ,
            可以给入住的人最大自由和机密 ! 但这同时也是很致命的缺点 ! 里面发生什麽事根本没有人知道 ! 」
我有点愣地伸手接过些许碎角 , 有点怕地望著发怒的颂 .
「一向要申请单人宿舍都不易 ! 那个人必需要有足够理由 , 而且有绝对平衡的身心理状态 , 有完全自保能力 . 而悦你 , 没有可能
            ! 你不要骗鬼说什麽心理很好 ! 虽然你一向掩饰得很好 , 但谁都知道你出问题 . 」
「颂你冷静一点 ... 」
颂的双眼降火了 , 再拿起先前放在一边正在处理的文件 . 「不用捡碎纸 , 完全驳回没有上诉权 . 」
「可是 ... 」
他双眼厉一厉我 , 我立刻不敢说话 .
洋弯身蹲在地上捡碎纸 . 「颂呀 ... 你撕什麽 , 你撕得高兴还是要我来收拾 ... 」
颂板著脸望他 . 「我在生气时你不可以稍微低姿态一点配合吗 ? 」
洋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 「又不是对我生气 , 我怕你什麽 ? 缩脚 . 」
麻烦了洋去收拾 ... 我正在想怎样再开口 , 电话响了 . 是空 . 「喂 ... 」
「悦 , 怎样了 ? 」还是听见他吃薯片的声音 .
「我在颂那里 . 」有点沮丧 .
「颂那里 ? 不是许真决定的吗 ? 怎会到了颂那里 ? 」
我没说话 .
「哦 ... 我明白了 . 许真还是要问一下我们天校的老大 ... 哈哈 , 看他们多关心你 . 」听见他折薯片袋的声音 .
            「你在颂的会长办公室里吗 ? 」
「嗯 . 」我这边不说太多 , 颂的双眼明目张胆地偷听我 .
「叫他清场 , 开个窗让我来说 . 」
「可 ... 可是 ... ! 」他要出现 ?
「没关系喇 , 十分钟後 , 绝对要清场 . 只可以让他一个知 . 」空轻松地交待 , 然後切线 .
「喂 ! 喂 !! ... 」这就挂了 ...
我与偷听的颂对望 . 「嗯 ... 可以和你单独聊一下吗 ? 」
颂很乾脆望向旁边的洋 . 「洋出去一下 , 替我拦下所有接近这里的人 . 」
「是 ... 是 ... 」洋点著头用一张废纸把碎纸包好掉在门边的垃圾桶 .
我走到窗台边打开窗 , 让风吹进来 , 顺道打量一下外面 . 有零星的人在 , 但对空来说没有关系吧 ? 他一向都办得很漂亮 .
「刚才打电话给你的人 , 就是出主意叫你转宿舍的人吧 . 你又一直没有叫出对方的名字 , 那人是谁 , 你该告诉我吧 .
            」颂没太在意我的动作 .
「嗯 ... 」我没有回答 , 只是应声 .
颂疑惑地望我一眼 , 然後继续手边的工作 .
十分钟一到 , 一个人影就从窗台进来 , 我立刻关上窗拉上窗帘 . 颂也察觉到有人进入 , 立刻转身 , 一看呆掉 ,
            然後脸色沉下来 .
空踱步到颂的办公桌前大刺刺地坐下 , 我跟著坐到他身边 .
颂打量我也打量他 , 放下手边的工作倚进後面的椅背 . 「不要打哑谜了 , 直说吧 , 我心脏良好受得起 . 」
空微笑 . 「就是你眼所见的事 , 详情我找天再告诉你 , 首先的是 ... 把我的悦还我 . 」
颂起身俯前 , 狠狠拉空的脸 , 空的双眼没了微笑 , 愈来愈沉 . 二人眼神对峙 . 然後颂把手指放在空的鼻子下 ,
            再示意地望著他上身 , 空皱眉不情不愿地揭开上衣 .
「还好 , 除了身体偏低温之外有呼吸有车祸疤痕 , 不是一只鬼 . 最後 ... 还有个决定性的证据 , 来给我看看吧 . 」
是什麽 ?
空受不了地翻白眼 , 头一偏露出脖子 . 颂解开了他高领的衣钮 , 轻抚两个烟蒂印 .
我眨了眨眼 , 我知这两个印的存在 , 但问了几次空都没说 , 之後就不再问了 .
颂稍增温柔的笑意 .
我立刻问 . 「这是什麽 ? 」
颂望向我 . 「悦不知 ? 」
空整理衣服 . 「他没必要知 . 」
颂重新坐下 , 带点奸商的笑意 . 「你顺道说说这两个印怎来吧 . 」
空挑眉 . 颂再笑 , 加了点压迫感 . 「说来看看 , 照看应该只有我和你知道 . 」
「不就是为了救个无聊人 , 被十几个人压在地上烫上去 . 」空很不屑 , 也不愿多说 .
我紧张地望向颂 .
颂奸笑了几声 , 显然接受了他的解说 . 「很多年前 , 我当上会长不久 , 接下来你们也一个个走上了岗位辅助我 ,
            空是最早一个继我当上警备长 . 之後有人嫉妒我把我绑架了 , 空单人匹马来救我 , 敌不过对方十几个人 ,
            接下来侮辱性地被烫下了两个烟蒂印 . 」
空别过脸 .
「当对方要烫下第三个时 , 警方就来到救了我们 . 为免大家担心 , 我和空都没说出来 . 」
空冷哼了声 . 「如果我当时告诉了校长 , 你这个会长大概很快被摘下来吧 . 」
「你这个警备长也立刻会有人接任 . 」颂不甘示弱地反击 .
「够了 , 我没有兴趣话当年 , 你快签纸让悦调宿舍 , 以後他的事我会负全责 , 不用你再多事 . 」
「呀哈 ... 我多事 . 」颂危险地重覆空的话 .
空极罕有地脸红了一下 . 「当我没说话 . 」
「你接下来有什麽打算 ? 」
「迟下再说 , 我先稳定好再找你谈这个 , 到时要你报恩 . 」
颂从抽屉拿出一张文件纸 , 写下了简单的调宿舍批准并签纸 . 「其馀的给真填 , 有我签名他不会再阻 . 你们就调到我旁的宿舍房吧
            , 反正他俩也在找真办调宿舍手续 , 近一点也随时可以照应 . 」
空考虑了一下 . 「嗯 , 谢喇 , 我的事你一个知就好了 , 别让其他人知 . 」
「好 . 」颂简单答应了 .
空拍我的肩 . 「我今晚有事做 , 明晚再见 . 」他很快离开了 .
我望著颂 , 颂望著我 . 「怎样 ? 我们之中又多了一个怪物 . 」
我笑著站起离开 . 「啊 ! 你说紫是怪物 , 我告诉他 ! 」
「免了 , 紫一定没有反应 , 而行一定打死我 . 」颂摆了摆手 . 「替我叫洋回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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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早呀 , 洋 . 」这朝我很早就醒了 , 望著身边的洋慢慢转醒 .
「早 ... 」洋拖著那大象公仔的长鼻子走进浴室梳洗 .
在颂的介入後 , 我隔天就换了宿舍 , 因为都是同一层 , 所以只有我和颂两个搬 . 而且空又不能帮手 ,
            因为途中又有很多人来过要帮手 , 虽然都被颂拒绝了 , 但空都是不适宜冒险出现 .
我以前就知道空很喜欢颂 , 这下更肯定 , 空竟然主动现身给颂知 , 而且还要他帮手 . 空从来都不喜欢和别人拉上关系 , 唯有颂
            ...
後来我问空 , 那两个烟蒂的事为什麽不能告诉我 . 他说一来很侮辱性 , 二来想当成他俩共守的秘密 , 三来免得颂内疚 .
我也很明白 , 尤其是颂内疚这点 . 当年空为了救他被人当著他眼前这样侮辱过 , 颂一定不好受 , 不论怎样解释 ,
            这件事也是因他而起 .
空这麽高傲的人 , 被人这样侮辱过 ... 呜 ... 之後我问那帮人事後怎样了 .
空笑著告诉我当时又独个人想去寻仇 , 结果比颂抢先一步 , 被颂不知打哪来的帮手把他们全都抠打个半死 .
空之所以把这个当成他俩的秘密 , 一定是因为觉得有颂这个朋友很自豪 ...
颂帮我搬完宿舍之後以房间还很乱 , 有东西要收拾为由赶了我到他房 , 然後他和空两个在房内简单地翻新 .
            但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在聊空的任务 ...
也好的 , 有颂帮手 , 空会更易吧 ?
我在房内随处游荡 , 颂和洋的房很孩子气 , 到处都是毛公仔 . 但也很有书卷味 , 参考书随地都是 , 这里一堆 , 那里一叠 .
随手翻开一本 , 我笑了 . 果然不是颂的东西 , 颂的程度不会这麽低 . 是洋的 ... 他真的很努力 .
洋梳洗完 , 又拖著毛公仔出来 , 我发现这里的地板很乾净 . 是因为洋的公仔到处拖 , 还是因为知道他会到处拖公仔 ?
洋把公仔放在床上 , 对著我打呵欠 .
「睡得不好吗 ? 」
「一点点 ... 」他把脸埋在公仔里 .
「因为颂不在 ? 」
「嗯 ... 」他很乾脆地承认 . 「悦不会吗 ? 」
我还没有回答他就急急抬起脸 . 「对不起 , 我不是有心的 . 」
我微笑 . 「没关系 , 但我不会因为空不在而睡不好 . 」这麽多年来 ... 也习惯了 .
洋尴尬地笑没再说这话题 , 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 他飞身扑过枕头下找出来 . 是短讯 , 他边看边笑 .
一定是颂的吧 , 其实毫无疑问 .
洋喜孜孜地望著我 . 「去吃早餐了 . 」
他真是很孩子气 , 我看著他戴上眼镜 , 不过他戴上後又成熟多了 , 难怪他没近视都戴眼镜 . 他拿过制服走进浴室 , 我想了想 .
「洋 , 我回房换制服 , 待会门口等 . 」
他里面应声 . 「嗯 . 」
我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就到隔室 , 按门铃 , 颂来应门 . 「悦 ? 」他侧身让我进去 .
很大阵油漆味 . 「早 , 颂 . 」我走进去 , 里面有点凌乱 , 到处都是装修工具 .
空带著纸帽 , 拿著油扫望著我 . 「悦 ? 不是和那个去吃早餐吗 ? 」
我刚想开口问颂就锁了门回来 . 「展冬洋 . 」
「对 , 那个展冬洋 . 」
「你们一整晚在油 ? 」我比较在意这个 .
颂拍了拍我的肩笑 , 又回到他自己的位置 . 「感动吗 ? 」
「不 , 疑惑较多 . 」房间和昨天来很不同 .
「大扫除了 , 我不想长住有别人味道的地方 , 尤其是没相干的人 . 」空又继续 .
我没好气地点头 . 「那也不用撤夜来做吧 ? 颂还要上学 . 」我在行李中拿出制服 .
他俩诡异地交换笑容 , 笑而不答 .
空又来了 ... 唉 , 叹了口气进浴室换掉 . 他们一定是聊了通宵 ... 空竟然这麽在意颂 , 令我有点不知怎的 .
出来後颂给了我一张纸 . 「悦 , 替我跟老师请个假 . 」
「你们昨晚还聊不够呀 ? 」我吃惊地接过 .
「聊 ? 」他俩同时停下望著我 .
空突然笑了 . 「悦 , 你觉得被冷落了吗 ? 」
我连忙否认 . 「不 ... 不是呀 ... 没 ... 」渐渐随著空跟著来而消音 .
他轻轻扫过我的脸 . 「乖喇 , 我们在装修呀 . 」
才不是 , 他俩就是聊到欲罢不能 . 空跟颂说却不跟我说 ... 没地位了 . 想到这里我连忙下意识掩住嘴巴 ... 这 ...
            这不就是嫉妒吗 ? 对象竟然是颂 ...
「你在想什麽不得了的事 ? 」空无奈地叹气 .
我们一起这麽久 , 他都很清楚我的小动作 . 我摇头 . 「没喇 , 我先出去了 , 洋也许已经在等我 . 」
空点点头 . 「去吧 . 」
对於他这麽易放过我 , 我又觉得很不满 . 他现在整个脑都是朋友朋友 !! 没我份 .
颂仍在墙角油著 . 「快去吧 , 别让洋等 . 」
「我才不稀罕留著 ! 」大步大步跨过地上的垃圾往门口走 , 大力开门用力拍上 .
洋果然已经在等 . 「悦 ? 」
看见他衣袋的电话 , 我更是生气 , 颂都知道要给洋一个短讯 , 怎麽就不见空有这细心 ?
「走了 ! 」我口气有点冲 .
洋奇怪的望著我 , 没有立刻跟上 . 「悦你不用带书包的吗 ? 」
我立刻急速左望右望 , 对了 ! 我忘了 ! 只换了制服 ! 望著身後紧闭的门 , 我又不想在装酷拍门後再进去 ...
突然门开了 , 是贼笑著的颂 . 「为免你又突然来打扰 , 我亲自拿出来给你了 . 」
「打扰 ?! 」
他已经没理会我 , 和洋眉来眼去 , 然後笑 .
我狠狠踢门 , 对里面放话 . 「你给我走著瞧呀 !! 」
洋奇怪的望著我 , 颂再奸笑著关门 . 「好 , 走著瞧 . 」
气死我了 !! 我捉过洋的手拉他到升降机 , 门又突然打开了 . 还是颂 . 「忘了提醒你 , 别想拿我的洋出气 . 」

我几乎想把手上的洋丢去那又闭了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