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就会醒,别哭了……他醒后你就对他说,你不要他了。你爱得是我北烈庭,你要跟我走
,懂吗?”
我强咬着自己的手指,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
“啊--”昭容在他身下一声尖叫,整个身子往下滑。北烈庭匆忙扶起他,抱着他往自
己的屋里走。“让我好好再疼你……”
可怜的昭容,可怜的于陵!
可恨的北烈庭,可恶的萧久夕!
我不会让你们如愿!
当天晚上我就偷偷变卖了自己所有的财物,甚至瞒着父母把房契也拿了出来作抵压,
凑足了一百八十万两白银。
“一百八十万两银子,”我冷笑,“怎么?还嫌少?”
离恨楼的老板双眼发光,“只是,只是……”
“你听着!”我冷笑着将银票塞进他手上,“岑王爷是我亲家,你把离恨楼卖给我,
不必担心他找你麻烦,如果你不卖--”我左手抽出一把刀,“含家也不会让你好过!”
从此以后,我成为离恨楼的楼主。
含家少年英俊聪明不凡的少爷竟然成为男娼院的主子!
我父亲一怒之下与我断绝关系。我的婚事,当然--退了!
我想解释,但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跪在父母面前磕头磕得头破血流:请恕孩儿
不孝!
请恕孩儿不肖,孩儿爱上了一个人,为了他,就算是身败名裂断绝亲伦,孩儿也……
此生不悔!
小江怯怯的跟在我身后。公子……我和你一起走!
好!
我辞别父母带着小江回到离恨楼。
昭容被北烈庭安置在寒雨连江阁,他的眼睛已经不复当初的纯净活泼,他绝美的面容
早已不再有笑颜,我和他怔怔的互望着对方。
“昭容--”我哽咽着张开双臂--昭容冲到我怀里放声大哭!
我抱紧他瘦弱的身子,“从此以后,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
“师傅……”昭容念念不忘于陵墨……
“他很快会来找我们。”我苦笑,杨州城已经传得漫天漫地,含家公子竟然自甘堕落
!
“北烈庭--”昭容担心的是北烈庭的势力。
“放心。”我冷笑,“‘幽昙夜寻’每年开一次,你就这么对他说……”
北烈庭气势汹汹的来找我。
“你跟我斗?”
我就是跟你斗,怎么样?
故作惊讶的笑道:“王爷此话怎讲?”
“你暗中买下离恨楼,又告诉昭容‘幽昙夜寻’的事,你究竟想怎样?”
我实在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
“昭容怎么说都是离恨楼的人,我买下他是指望他赚钱的。当然不能让你轻易的带回
京罗。”我手里扬着昭容签下的“卖身契”。昭容原先只是被北烈庭困在离恨楼,我寻思了
一番后,还是要昭容签了约,真的成为离恨楼的人,北烈庭多少还有些顾忌。
“你要多少银子?”北烈庭没想到当初作茧自缚,令我有机可乘。
“哼!”我冷冷的道,“昭容是银子可以买得起的吗?”我轻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请王爷自重。若是让皇上知道您竟然出大笔银子买一个男娼……”
北烈庭一拍桌子,“你敢威胁我?”
“不敢。”我起身送客,“昭容想来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你还痴心妄想,暗中布
局,以后就别指望再能见到昭容一面!”
北烈庭气得发狂,却被我一句话安抚住。
“再便宜你一次。”我轻笑道,“昭容在寒雨连江阁等你,快去。”
北烈庭神色突变,兴高采烈的就往寒雨连江阁跑。
他走了没多久,于陵如约而至。
昭容呢?他疑惑的望着我,上下打量我的变化。你怎么变成离恨楼的楼主了?
我面无表情的起身,你跟我来。
“含沙,我得了什么病?怎么突然就好了?”于陵在我身后追问。
“……你没有病。”我淡淡的笑道,“只是‘寒江雪’的阴气太重,日久天长寒气侵
入你的骨髓,所以才会突然发作。我用火炉烤了你半个月,才把你救醒。”这是我早已想好
的推辞。
“含沙--”于陵拦住我,“我听说很多事情--”
已经走到了寒雨连江阁下。
我抬头看昭容所在房间的窗。
从那儿,传来昭容轻轻的笑语声。
“昭容--”于陵墨惊喜得一跃而上。
我留在楼下默默地等待结果。
……
“你骗我--”
“……”
“你再说一次!”
“说得很清楚了师傅!”昭容口气坚硬,“我喜欢的人是岑王爷,请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哈哈哈哈……”
……
我听到无限悲凉凄苦的笑声,然后听见嘶的一声--“好!我于陵墨就从今日起和你情
断义绝!我不是你师傅,你也不再是我于陵墨的弟子!”
于陵墨从窗子直接飞了出来,我瞥到他眼中的愠怒能把天地烧成灰,眉间的愁色让人
心碎。
“北烈庭,戏演完了,你也该走了。”
“昭容--”
“明年花开,我自会来府上取它。请便。”
“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苏昭容只后悔没早些这般对你!”大门砰的一声大开,“岑王爷,请!”
北烈庭咬牙切齿心有不甘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我慢慢踱到昭容的屋子。
昭容……别哭!
我知道我自私,为了于陵墨的性命,害得你不得不每年都要受那北烈庭的污辱,可是
,幽昙夜寻长在皇宫,是天下至宝,无人可得。除了利用北烈庭,我还能怎样?
含沙--昭容擦干眼泪,我怎会怪你?你的牺牲并不比我少!我是担心师傅他--
不会的。
于陵墨会难过,会伤心,但是他能挺过来。
我相信!
安抚昭容入睡后,我下楼回自己的房间。
有一股熟悉的目光在我身后灼烧。
谁在那里?
我头也不回,冷道:“我曾说过,别让我再见到你!”
躲在树木后的人平平的回道:“就算你见到我,又能怎么样?”
“……”我握紧拳。
谁知他从背后抱住我,轻轻吻我的颈,我的耳垂。
“放开!”我冷喝。
可他低笑几声,“放开你?”忽得将我横抱,大步回到我的屋中。
“萧大人!”我冷笑,“你可知我现在的身份?”
“……离恨楼的老板。”
“离恨楼是什么地方?”
“……男娼馆。”
“不错。”我推开他的手,“你来我离恨楼寻欢作乐,可曾带足银子?”
萧久夕浓眉紧紧蹙在一起。“你想激怒我?”
“呵!”我解自己的衣服,露出大半边肌肤,偎进他怀里,“如果萧大人想先玩够了
再付钱,离恨楼也没意见--啊--”
狠狠得被他压在身下。他的眼中也快冒出火来。
“是吗?”他冷笑,“那就让我尝尝你含楼主伺候客人的本事!”
衣服被撕碎,双腿被他用力分开--再也没有当初的温存,他几乎是要把我吃掉般的折
磨我、刺穿我--
原本是想气他的,可结果受伤害的却是自己。
我一遍遍的叫痛,眼泪控制不住往下直淌,哭得他不得不把我抱在怀中小声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萧久夕--
醒来后我执着刀,顶在自己有手腕处,“如果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死给你看!”
萧久夕怔怔的看着我,许久……
6.
匆匆三年,我替于陵好生守着昭容,奢求着有一天,他们能够……重新在一起。
可昭容忽然捡来个叫作大白的小乞丐还替他取名苏昭寻。
我一看大白的眼神心底有就些凉。
虽然他笑起来是挺白痴的,但他看着昭容的眼神,令我想起当年的北烈庭!
他对我说要代替昭容照顾于陵墨,我不信。但昭容的决定,我无法改变。
但我也不担心,因为以于陵墨脾气,怎么可能接受大白?就算两人长得再怎么像,苏
昭容是苏昭容,大白是大白。爱,不会接受替身。
只是我绝对没想到,大白心机之深,心地之歹毒,竟然远胜北烈庭!
“小江?”我四处找不到昭容,急忙问小江。“昭容哪儿去了?”
小江咬咬唇,不敢看我。
我瞥到桌上有个信封,落款是“苏昭寻”!不见信纸,“小江,他的信呢?”难道昭
容的失踪和他有关?
小江退后一步,“楼主……”他已经习惯喊我楼主了……
“说话呀!”我心急如焚,“大白的信说了些什么?昭容上哪儿去了?”
小江闭上眼睛,流下一行清泪。“公子……”他突然这么喊我,倒令我怔了一怔。
“公子,您不要难过,”小江下定决心一口气喊了出来,“于陵先生死了!”
死了?
死了?!
我一把捉住小江的肩不停的摇,“你胡说什么?他怎么会死--”苏昭寻?难道是他--
“昭寻的信里只有四个字:‘于陵已逝’!”
我跌跌撞撞的往外跑,眼泪一串串得往下落,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好不容
易熬到今天,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忍了这些年的煎熬痛楚--
你怎么会死?你怎么能死?难道我和昭容含辱负怨一片苦心全部白费?
于陵墨!你对得起我啊--
赶到素雪峰下,只见四处硝烟滚滚,江水激流翻涌,剧烈的爆炸令素雪峰山体下沉,
我又哭又叫,奔进浓烟之中摸索寻找,你在哪里?于陵、昭容,你们在哪里?
有人捉紧我,硬是把我拉走,“这位先生你是不要命啦,不能过去,素雪峰塌了!”
或是被烟炝到,或是心伤得太重,我眼前一暗,昏倒在地。
待我醒来时,沧澜江已归复平静,浓烟散去,哪里还有素雪峰的影子?只有一个高高
的,不见生意的乱石岗!
于陵--昭容--
我在江边疯狂的呼叫他们的名字,不要死,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江面上飘过大块大块的冰,我隐隐见到有个人在江上漂浮。
于陵吗?还是昭容?
我不顾一切的跳入冰冷的江水中,挣扎着把那个人拉上岸--大白?
他费力的咳嗽,吐出几口水。
看到他我真是怒向胆边生恨从心头起,拎起他的脖子乱晃:“于陵呢?昭容呢?”
他呆呆的看着我笑,“含沙……”他挣扎着起身,“我替你们报仇了!北烈琛被我炸
死了,北烈庭也快了……哈,哈哈哈……”他大声狂笑,伴着狂乱的眼泪,一张脸显得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