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东沉默了一下,“中秋节关我什么事,我没家也没个要团圆的人。”
“你现在有莲姐。”
顾卫东尴尬的一笑,“那倒是,把她给忘了。还有你们弟兄几个,才是我自家人。”
陆平转过头去看穆老头,顾卫东忽然发现陆平有一个非常完美的侧面,长长的睫毛,挺拔的鼻梁,微翘的嘴唇,脖子修长,下面是明显的锁骨,肩膀并不单薄,肌肉很强健,但是形状圆润,染上血红印记的小麦色肌肤在灯光下闪动着健康的光泽。
顾卫东知道这很荒唐,可是在这种时刻,自己肩膀上的伤还火烧火燎的,神智甚至还不十分清醒,身体却有了某种原始的反应。
顾卫东当然知道这种反应意味着什么,他想自己肯定是被砍糊涂了。
“丧门帮干的。”陆平又转过头来说。
“叫他们等着。”顾卫东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中秋节的事端过了一星期,顾卫东肩上的伤还没好,就不顾莲姐的罗嗦要出来巡场子,各处都没见异动,顾卫东明白过来,原来丧门帮这也算敲山震虎,砍的死你该你命衰,砍不死你当是个警告。顾卫东表面蛰伏,似乎怕了这丧门帮,暗地里只问陆平,怎么回敬对方。陆平出了个狠主意:劫船!
顾卫东心里一跳,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胆色跟着陆平的劫船二字冲上了云霄,“就劫他一艘,他奶奶的熊。”
陆平眼里也闪出精光来,活脱出笼的野兽。顾卫东被这豹子般晶亮的眼神一照,那天受伤时的怪毛病又犯了。
当晚顾卫东去了W市有名的鸭寮,在十来个小哥里头挑了个小麦色皮肤、眉眼带点英气、睫毛长长的主。
“大爷您第一次来这儿吧?”小哥挺热情,察言观色间就觉得顾卫东猴急猴急的,可对这后庭之事显然不分明,“我来帮您。”说着低下头去先用嘴给顾卫东降火,怕他一个生猛劲儿把自己给弄伤了。
顾卫东觉得底下一下子被温润的口腔给包围了,舒坦不少,闭着眼脖子后仰,嘴里交代,“怎么弄随你,”又睁开眼,眼睛里头全都是光亮,“可你得叫东哥。”
“东哥。”小哥娇着声抬头叫了一句。
“不这么叫,”顾卫东笑骂,“跟个娘们儿似的,你得低着声带点儿尊敬又带点儿亲切的叫。”
小哥哭丧着脸,“那又是个什么叫法。”
“东哥。”顾卫东有点心虚的模仿着某个声音说。
“东哥。”小哥跟着学了一句。顾卫东只觉得喉咙发干,声音也打颤了,“乖,趴好,东哥来疼你。”说着话把小哥翻了个身,分开双腿就送了进去,掐着小哥的屁股,“再叫!”
“东哥。”小哥低头闷被子里又叫了一句,这有点发闷的声音越发的像,顾卫东听的一窒, “就这么叫!嗯——”
说着一下一下的抽送起来,顺手关了台灯,黑暗里头顾卫东胆子更大,兴奋的舔着唇,“说我是陆子。”
“东哥,我是陆子,”小哥还附送一句,“干死我吧。”顾卫东闻言浑身一哆嗦,底下更是疯狂律动起来。
三
夜里的海风吹的人身上发毛,螃蟹、小蒋他们都埋伏好几天了,海上啥动静没有。顾卫东和陆平也真拼了,两人都守在这儿,他们不动弹,底下的弟兄也不敢动弹。可走私船的影子都不见,叫人心里发慌。
有熄了引擎的机动车在靠近,顾卫东精神一振,又见海上亮起了三明三暗的信号灯,顾、陆二人互望一眼:生意上门。
带出来的都是顾卫东手下的精兵强将,劈头盖脸的就把那部夜色里悄悄靠近海岸线的桑塔纳给缴了。对方三把大砍刀两把匕首还没来得及拔出来,螃蟹、小蒋他们就一拥而上把接应的人脑袋给摁到沙子里去。
可等走私船靠岸,情势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夜色里岩石上火光焰影那么一下,大家心道坏了,走私船里有枪,还是消音枪!
“妈的,比海岸巡逻队的配备还齐全。”顾卫东惊跳之余,更多的是心急,那船一见形势不对,放了几枪掉头就跑,这一趟顾卫东他们得罪丧门帮,还啥都捞不着,怎么能不心急。眼看船身转头,顾卫东还忌惮着那支消音枪不敢动,怎么办?回过头去看陆平,咦?陆平不见了。
“陆哥入水了。”小蒋在顾卫东耳边轻声道。
“个龟孙子!”顾卫东这一惊非同小可,“枪把子下逞什么英雄好汉。”顾卫东待不下去了,抡起石子就往船上扔,船上的人骂骂咧咧的,又开了几枪,这一转移注意力的功夫,一个黑衣人幽灵般的从后甲板爬上了走私船,准确的大切手抢过那把威胁大家的消音枪,船上的人傻眼了,眼睁睁看着个突然从水里冒出来的家伙用枪托打在自己腿弯上。
“不想死的把船开回去。”幽灵冷冷的说,月光照在他周身滴水的身上。船老大自知大势已去,只得再掉头。
这一仗顾卫东这边大获全胜,船上的水货很多,顾卫东提议就让丧门帮来赎货,弟兄们这几天先躲一躲,论势力,他们还没丧门帮强大,可顾卫东自恃也不是吃素的,丧门帮要掂量掂量来做决定。
没想到丧门帮得到消息后,突然变得无比合作,主动提出在闹市区的一个茶楼隔间里和顾卫东谈谈,顾卫东提出的高价赎金原是给丧门帮讨价还价的空间的,丧门帮人还没到,手机里就一口答应下来。陆平和顾卫东面面相觑,不知道丧门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闹市区的茶楼应该不会有问题,到了谈判那天,顾卫东和陆平都去了,在座的有大金牙、大金牙的顶头上司龙哥,还有个穿西装的陌生男人,高个儿,面色阴沉,顾卫东他们从未在蛤蟆街附近的地头上见过,大金牙和龙哥似乎都挺尊敬他,叫他邱先生。
谈判进行的也很顺利,一谈即拢。要不是快结束时邱先生突然说了句,“我欣赏你们的胆量和勇气,要不你们到天马公司来做事,我们正缺人手。”
“做事?”顾卫东没想投靠任何人,但对于有人要收他觉得很有意思,“做什么事?”
邱先生笑而不答,眼光却在陆平身上转了几圈,他发现顾卫东有时会用眼光询问陆平,想来是顾卫东那边的得力人物,于是指着陆平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平没有回答,顾卫东把手臂在陆平身前一拦,“他是我兄弟陆平。”
邱先生看着顾卫东的样子,轻声笑了笑。
回秘密据点后,陆平坐不住了,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又跑去仔细清查货物,结果发现粉盒里的粉有些异样。拿出去给行家一嗅,回答说是白面,陆平的脸刷的就绿了。
陆平此时颇有些后悔把大伙儿搅进这趟浑水。“我们就装不知道。”顾卫东安慰他,唯今之计,也只有装傻一途。原来丧门帮在帮别人运毒!
交易完成后,龙哥松了口气,“这帮小兔崽子,货总算没问题,可把我急的。”
邱先生淡淡的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你准备怎么处置这帮小兔崽子?”
龙哥忙请示邱先生,“要不要——都——”做个咔嚓的手势。
邱先生笑着摆了摆手,“我们没多大损失,犯不着。还不如收了他们。”
“哎,那可真是他们的福气。”龙哥不无羡慕的说。
邱先生伸了个懒腰,“不过这些小刺猬刺儿都硬的很,不好好拔拔,会扎手。”
陆平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但万万没料到麻烦会从上头来。这些天顾卫东的手下纷纷被逮进局子里问话,陆平一天到晚忙着往外领人,不要说做生意,众人给逮的心里发毛,连抛头露面都不敢。
丧门帮什么时候变成通天的了,顾卫东和陆平咬牙切齿的,在白道上呼风喝雨,这可不是通天的手段?
结果大金牙亲自跑来,说知道大家最近辛苦了,天马公司的空位还等着东哥去坐,然后眼巴巴的在那儿干笑。
陆平冷冷一句话戳回去,“我们不做缺德的面贩子。”
大金牙暴跳起来,指着说你们别给脸不要脸。顾卫东把匕首往大金牙手指缝里一插,大金牙一屁股坐到地上,吓得面无人色。
回去添油加醋的就跟邱先生说了,邱先生听了非但不恼,还一个劲的笑,野兔子想蹬鹰,怪有意思的,胆色真的不赖,要不给他卸条胳膊卸条腿玩玩儿?
顾卫东在屋子里头想着陆平的话,惹不起躲得起,看来这次惹上的是头大鳄,蛤蟆街不能要了,陆平说顶多离开W市,到哪儿不是混。就觉得对不起东哥,要不是他陆平出了劫船的主意,不至于闹到这步田地。顾卫东还真不在乎换个地方,哪儿都不是家,哪儿都能当个家,顾卫东孤儿一枚,就是个漂流的命。可带着一大帮子兄弟,真要好好合计合计,顾卫东想,还是跟大家摊明了吧,东哥惹上大麻烦了,死心塌地想跟着走的就一起走,不想走的拿上份钱留下。
顾卫东掏出帐本来,用他的小学生数学艰难的算着这些日子来的进出帐目,越算越糊涂,气的就要甩帐本,陆平在就好了,顾卫东失笑,自己急什么,待会儿陆平来了,甩给他不就得了。
陆平没来,来的是螃蟹,脸上给人划了道口子的螃蟹。
“东哥!”螃蟹声嘶力竭的扑到顾卫东面前,“陆哥给人绑走了!”
顾卫东跳起来,扯着螃蟹的领口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螃蟹眼泪鼻涕都流出来,说哥几个和陆平走到巷子口的时候,横档里突然杀出一部面包车,车上下来的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冲着哥几个抡圆了铁棍就砸,仅仅两三分钟的功夫,那叫一个狠。
“陆哥给那帮狗崽子拖上车,其余几个弟兄都爬不起来了。”螃蟹哭着说。
顾卫东脑袋嗡的一下,他们没钱没地的,不用说,对方是为了个仇字,那还能给陆平好看?顾卫东背上像爬了条毒蛇,腻腻滑滑的,把他的七魂六魄都快要啃没了。强制自己镇定下来,第一个就想到丧门帮,打电话给大金牙问见到陆平没,大金牙哎呀一声,陆哥啊,好久没见了。
顾卫东甩掉电话,他妈的就是这帮丧门星搞鬼。可他现在七寸被捏的牢牢的,喘气都难,还怎么反击。四下里到处打听,陆平就像泥牛入海,人间蒸发了,顾卫东一筹莫展,只有钻心的疼痛和惶恐,看的莲姐直叹气,说东哥你先稳着点儿,对方那么厉害的人物,不开杀不见血,那是要给你们留后路,肯定有条件开出来,到时候再商议。
顾卫东红着眼说,商议个P,要我这颗脑袋都行。
莲姐不说话了,点起一根烟来。f
晚上回家收到门缝下的信封时,顾卫东手都抖了,信封上签了陆平的名字,里外就一张纸片,上头是个集装箱码头仓库的号码。
顾卫东立马召集人手冲到仓库那儿,撬开了大锁进去,几十支电筒明晃晃的往里一照,仓库里啥都没有,是个空关的,再往地上仔细一搜,从黑暗的角落里浮出一堆东西来,破布似的蜷在地上。
“陆子!”顾卫东两眼充血的冲了上去,拉起地上瘫成一堆泥的人,两天的功夫,已经不成人形了,浑身上下一条条青的红的是看得见的外伤,只有脸上没道子,不知道还有没有看不见的内伤,嘴角淤黑,双目紧闭,只有起伏的胸膛表明这还是个活人。
顾卫东打横把人抱起来,话也说不出来了,哽咽着道,“去穆老头那儿。”
穆老头见了陆平倒抽一口冷气,摸着凸起来的伤痕,“这不会是蘸了水的藤条抽的吧?”
忙张罗着躺下,折腾了半宿陆平才醒转过来,虚弱的没法说话,顾卫东就握着他的手坐到天亮。
天亮时分,本来连呼吸都弱的陆平突然又狂呼乱叫起来,脸上都是汗,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几个人都摁他不住,不停的乱踢乱蹬,手就去掐自己的喉咙,吓的顾卫东又去掰他的手,那情形就跟恶魔上身一个样。
穆老头忙把顾卫东给叫到里屋,“陆兄弟是不是吸白面?”
顾卫东虎着脸,“他从不碰那玩意儿,糟老头你别瞎说。”
穆老头沉吟道,“那就是给人灌的,这症候,就是瘾发了。”
顾卫东握着拳,指甲掐到肉里。r
穆老头迟疑半晌,“还有件事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卫东一拳打墙上,“你罗嗦个P!”e
穆老头尴尬的笑,“不是什么大伤,就是不太好说,”往隔间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陆兄弟被变态给整了。”
顾卫东没反应过来,“那帮混蛋都他妈的是变态。”e
穆老头只好继续说,“伤到后面了,”老花镜一闪一闪的,“陆兄弟人太俊了……”
顾卫东像被雷给劈到,直接愣在当场。此时隔间里头有人在喊,“东哥!陆哥折腾的越来越厉害了!”
顾卫东旋风般冲到隔间,一脚踹在刚才乱喊一气的那人腿上,冲众人怒吼道,“没用的东西,出去!都给我出去!”
看顾卫东那样子,须发皆张、目露凶光,跟要吃人似的,吓得众人作鸟兽散。“你也给我出去!”顾卫东又冲穆老头吼。
穆老头忙道,“东哥,你一个人可制不住他。”
“砸烂了这里我来赔!”顾卫东挥拳就要打过来,穆老头哪禁得住他那大拳头,吓得抱头就窜出去了。
顾卫东反身只见陆平歇斯底里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手还在不停挠自己的皮肤,抓的到处血迹斑斑,双目深陷、黯淡无光,喉咙里发出的咯咯声完全听不出这是陆平的声音,真应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句话。
顾卫东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上前死死的抱住陆平,“别挠了!”
陆平疯狂的在他怀里挣扎,又踢又踹又抓又咬,没多大功夫把顾卫东也给抓了个遍体鳞伤,可顾卫东吃再多痛,都死死抱着陆平不松手。
过了一刻,陆平似乎平静点了,一丝微弱的理智在他脑海里升起,陆平睁眼看着面前的顾卫东,煞白的嘴唇微微抖动,“东哥?”
“陆子,你,你醒了?”顾卫东大喜过望。
陆平眼角滴下一滴泪来,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东哥,你杀了我吧。”
顾卫东啪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厉声道,“乱说什么!你他妈的这就想完蛋,老子他妈的说什么也不答应!”说着说着顾卫东差点又掉下泪来。
虚弱的陆平被他一巴掌打的脑袋转过去都转不过来了,歪着头笑,“咳,手劲好大,我没做梦,还真是东哥。”
顾卫东抚摸着陆平的头发,毅然决然的道,“陆子,是条汉子就戒了它,啊?”
陆平眼神涣散可心智还在,“那你得绑着我,真他妈的衰——”
顾卫东使劲点头,陆平在他怀里说这些话费了太多力气,又昏过去了。
莲姐早上赶过来时,就见一伙人都在隔间门外,蹲的蹲,坐的坐。
“你们东哥呢?”
众人指指里面,莲姐打帘子稍稍一探,就见顾卫东搂着昏昏沉沉的陆平坐在床上,那姿势就像搂着个古董青花瓷,万般珍贵。
莲姐也不打搅他,自己抽出烟来点上,吐了口,“人回来就好了。”又用涂了红指甲油的手指点了几个弟兄,“你们几个,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
“丧门帮。”莲姐袅袅的又吐口烟,“我要跟他们聊聊。”
四
四肢大张,身体被打开,不该用来交媾的地方被迫含着火热巨大的异物,挤压排斥的结果是咬的更紧。
陆平快疯掉了,手脚被固定,只能疯狂扭动着企图摆脱。戴着眼罩什么都看不见,身体却变得更为敏感,肯定流血了,能感受到后庭的撕裂。
“变态!滚出去!啊——”
对方一直不言不语,只以一个冲刺来回答陆平,手放在陆平腰上来回的摩娑。操他十八代祖宗,摸来摸去的摸出一身鸡皮疙瘩。更可恨的是对方的吸气声和满足的不得了的叹息声,敢情还挺享受的!陆平就快痛死了。
好不容易对方射了,没多久那话儿又开始抬头,对方兴致很高的样子,撞着摁着乐此不疲,在陆平身体里射了两回还不满足,用上嘴了,又吸又咬的,呜——,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