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吃那么少?要不要吃冰淇淋?”
并不等我回答,他已经向侍应叫了一份,很精致的草莓冰淇淋。可是天气有些冷。我
拿起小匙,有点为难。还是小心的挑起一点,放进口里。很甜,也很冰。
“因因吃冰淇淋的样子好可爱,以后要常常买给你吃。”孟廷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
干脆放下刀叉,坐到我旁边来,一手揽着我的肩膀,凑到我耳边说:“啊,因因像一
只冰凉的小猫呢。”
我在他臂弯里有些局促的缩着身子,尽快把剩下的冰淇淋全部吃完。心脏也冷得紧紧
缩起来。
坐进车里,孟廷便靠过来。我尽量忍着冷,身体却仍然在他的臂圈里发着抖。他眼里
带着笑意,那是仿佛看着冻僵的小动物的眼神,忽然伸出舌尖在我唇上舔了舔,“因
因的嘴巴好冰。”
他的暖热的舌便启开我微微发着抖的牙关,在冰冷失温的口腔里戏弄,“舌头也是冰
的。”
恶魔顽童一样的笑了又吻,“以后一定要常常买冰给因因吃。”
孟廷理所当然地将我带回小别墅。
我迟疑着不肯下车,“孟廷……”
“因因,快点,我等下还要赶去学校。”他并不看我乞求的眼神,便伸手将我拉下车
。
按我坐在厅里的沙发上,“乖乖等我回来哦。”走到门口又转来,“把鞋子脱给我。
”
看着他将我的鞋锁在柜里,又过来亲亲我发呆的脸“这样因因就走不掉了。”
孟廷离去之后的室内,静得可以听到耳鸣。我便赤着脚去推门,果然是锁起了。这幢
建筑物里,每一扇窗都是锁起的。我一间房、一间房去推,柔和美丽的窗帘后面,总
是冰冷的锁紧的窗。
那么多漂亮的房间和家具,却似乎是从未有过人迹般的清冷。顶层走廊的柚木地板,
已蒙了一层积尘。
连通向天台的小门也锁着。
只有孟廷在二楼的卧室有一扇可以开启的窗。我爬出窗外,踩着窄窄的窗沿,慢慢挪
到旁边一楼的遮雨台上,再跳下草坪。
摔在冬日半枯的结缕草上,针一样刺在手心的草。
铁门的雕花刮破了我的衣袖。赤足踩上冷硬的马路,足趾也不禁瑟缩。
阳光很好。这个季节少有的艳阳,看上去很暖,照到身上却没有任何温暖的感觉。一
如孟廷的吻。
有人从背后拎住我的衣领。
“呵,捉到一只翻墙偷东西的贼。”
是杜擎。
他将我挣扎的两手举起来扣在颈后,“让我看看偷了些什么。”黑色皮质手套放肆地
伸进毛衣里面。
“杜擎,放过我……”我对着他的恶劣笑容低声恳求。
“我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藏在这里了。”他居然扯开我的裤钮。冷得可怕的皮手套沿
着腰部探入底裤,手指恶意的划过臀缝。
“不要!”可怕的触感令我的脊背也不禁僵硬。“杜擎,不要……”
“别扮出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来,我可不是孟廷哦,你这一套对我无效呢。”柔软而
冰凉的皮质,连缝线都清晰到可以知觉,恶劣的顶在那种地方。
我咬住嘴唇,无声挣扎。
“今天这么不乖。袁因,你要惹火我了。”杜擎用鞋底狠狠碾我的脚,看着我痛缩到
地上。然后捉着我的发,大力撞向门的铁枝。
知觉的最后一刻,不是疼痛,而是绝望。
杜擎打开车的后备箱,将我关禁在黑暗里。
“怎么谢我?孟廷。”
“……我接到你的电话,车调了头要离开,从倒后镜里看到你的小可爱正赤着脚翻过
大门……你看,这只东西居然还咬了我一口……”
眼前是暗红的地毯,和踩在地毯上的男式皮鞋。我又悄悄闭起眼睛,或者可以,永远
都不要醒来。
“因因?”
我捂住耳朵,好怕,好怕孟廷的声音。
“出来,别缩到桌子下面。”手腕被他攥住,拖到皮鞋旁边。我不要睁开眼,咬住唇
等着捱打。
耳掴果然落在脸上,我的额头便撞上桌脚,重新跌到桌底去。
“为什么要走?因因?为什么要走?”
孟廷不停问,“我待你那么好。”不停地打我。
我被他的粗暴和疯狂吓住,不敢叫也不敢躲,不知如何回答。
缩在墙角,看着血从额角漫出来,染红了视线。
****
感谢等待了这么久的亲亲
感谢给我祝福的亲亲
狂爱你们
狂爱这个新年
当一家人围坐在桌旁晚餐,BB在旁边的摇篮里觉觉,LG亲亲偶的脸,夹偶爱吃的菜放
在碗里,狂幸福
并且,有文可以看,有文可以写,新的一年,耽美依旧,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21
始终无法入睡。
我便起身。细窄的窗里透进暗淡晨光,或者那只是夜的光,映着墙边的一角薄薄的影
。
这样孤单。
凌晨3点钟,我默默套上制服,去擦楼梯和地板。漂白过的抺布一遍一遍擦过浮尘和脚
印,但那根本没有尘,大理石的地面光洁却如镜面。原来是我心有芥蒂。一遍一遍,
越是擦洗越是清晰,便越是疼痛。
一遍一遍,孟廷的手指,冰冷的嘲笑的,掠过面颊。
原来我脆弱到,连遗忘都做不到。
“阿因,四少爷叫你,去健身房那里。”
不觉已经天亮。
走廊的另侧,披着亮晶阳光的小女佣叫了我一声,便闪烁着转身不见。阳光太白太亮
,我恍惚被魔法从永夜之中唤醒。
浸湿的眼晴一时无法适应光线,我并未看出她的神色有异。
穿过庭院,我忽然想起忘记问清楚是哪一间。陆家拥有一幢设备奢侈的两层健身房。
陆四少偶尔会早起,在那里消磨一会,但是,我不太确定他的习惯和偏好。
踏进大厅。
大门便在我身后无声合闭。有点冷。
迎面而来的冰冷闪光令我不禁侧脸躲避。
那却是照相机的闪光灯。
没有陆四少。大厅里无声无息,站着四、五个男人。
“因因?”
坐在正中的男人脸上带着颇有深意的冷笑,“姓孟的这样叫你?”
他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讽,自下而上,打量着我,似已剥去外衣,看到我的不堪
。我不禁想要退后,便有人从身后按住我的肩膀。
“三少爷……”我的声音怯惧。
因因这两个字,从陆三少衔着雪茄的唇里吐出,令我无由生出骇惧。
“这就是孟的品味?”周遭的人也笑了起来。
他用夹着雪茄的手指点了一点,“你过来。”
按着我的人便推我上前。
“我对因因和孟廷的故事蛮感兴趣……”他指了指旁边几上的一叠钞票,“只要你讲
一些给我听听,很简单。”
他们按我在一旁坐下,有人将录音笔放在附近桌上。
“怎么样?这样的交易不错吧?”
“孟廷那种人,对你也只是玩弄吧。所以,因因大可不必和我玩守口如瓶的游戏。”
陆三少落到我身上的眼神,不是没有威胁。
我的心在这一刻,仍会因他的话而抽痛。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谁……”我低头否认。
三少冷笑,按了遥控器。我抬头,对面墙上的液晶屏里,孟廷说:“因因,没想到你
这么快就勾上了陆家四少。”
孟廷的影像,甚至在屏幕里,亦令我不禁颤抖。
我只低头沉默。
便有人走过来,打我耳掴。我跌到地上去,仍被扯起来按坐在椅上。
“说说看,孟大少在床上有何恶趣味?他包了你多久?你在哪里钓到他?鸭店?”
陆三少面带着笑问出这些。我不开口,便再被掌掴。
直到有人站出来,“三少爷,恐怕时间不多了……”是手执相机的那个人。
陆三少便示意手下停手,俯低身替我擦去嘴边的血迹,“孟廷不是玩够之后、将你一
踢了之吗?你又何必这样傻。那些钱,足够因因跪在地上擦多少天的地板啊……”
将沾在拇指上的血抹在我的制服上,陆三少坐直,鞋尖在我面前的地板上轻叩片刻,
似在考虑什么。然后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话:“剥光他的衣服。”
无论我如何挣扎,仍被他们拍下裸体。陆三少拈出几张钞票,和衣服一起丢给我,“
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感谢因因”。
我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孟廷曾经带回小别墅的男孩。
没有人问我一脸的伤从何而来。陆家的人彼此之间生疏无礼,连下人亦一样冷淡缄默
。
我不得不用透明胶纸将撕破的制服暂时粘起来,继续做事。
但是心里这么怕,一整天都手脚冰冷。
趁着其他人午饭的间隙,我悄悄溜进四少的书房,拨通孟廷的手机号码。
“陆四少?”电话那端传来他的声音,不知为何,我便泪倾如注。
“孟廷,是我……”
“因因?”语气顿时冷硬。
“孟廷,有一件事…拜托一定要听我说完……”我强抑梗塞,可是话音未落,那端已
将电话挂断。
再拨过去,他便直接按断。走廊里响起脚步声,我按键的手拼命的抖。
他终肯再次接听,却只一句话:“因因,我已厌烦你的纠缠。”
坐立不安捱到傍晚,无论如何,我想我要找到孟廷告知他所发生的一切。然而已有同
事来通知我,“阿因,后门有位舒先生找你。”
靠在车旁等我的人,果然是舒扬。待我走近,他亦不出声,劈面便是两记耳光。一卷
杂志摔过来划伤我的脸,丢在地上。
“因因,想不到你这样无耻。多少钱?出卖孟廷你得到多少钱?”
我俯身捡起那本杂志,城市周刊,封面有我与孟廷的照片,我穿着仆佣的制服,卑微
退缩,孟廷西服革履,轻松惬意。
一行著目的黑色字体:“富家子风流兼薄情,同性禁脔遭弃沦为仆佣。”
以及经过处理的裸体图片,和背上的烙痕。
22.
房间的灯被人摁亮。
“还活著吧?”鞋尖踢了踢我,将我拨翻过身。“哦?还会叫嘛。”杜擎的脚勾在我
被绑的两手之间,恶意的拖拉,背上的伤擦过地毯,这麽疼。
“只是挨了几下皮带而已。孟廷,你的因因发烧呢。”
被解开了手腕的束缚,僵了好久,才稍稍恢复了知觉的手勉强拉上被褪卷的衣裤。低
头看到孟廷的鞋,身体还记得它一下一下踢过来的坚硬和痛楚,我不禁退缩著,缩到
了墙角。
孟廷拨开厚厚的窗帘布,拖我出来,手掌忽然摁上我没有伤的半边额头。
不自禁的哭泣著,我浑身发著抖。
挨打之後的粗暴对待,背後已经伤痕累累却仍然被翻倒在粗糙的地毯上,故意不使用
润滑的插入,那样的痛楚令我不寒而栗。
“不要打我……”孟廷却从来不曾理会我的求饶。
被他拎著摔在沙发上,他的硬呢外套丢过来裹住我,他扭过台灯看我的伤口,“疼吗
?”
“…疼。”
“疼就对了。”扯纸巾为我擦脸上的凝血,“怕疼的话,就别再惹我生气,因因。”
将纸巾也揉碎,与血沫烂成一团。伤口重新裂开,有新鲜血液的味道。
止血胶布仍不能止住血,孟廷手上染著血,对赶来的医生说:“不要用麻醉针。”
“孟少爷,可是……”
“我说过不要用麻醉针。”
医生大概早已习惯了他的脾气,只是无奈笑笑,放下手里的细针筒,“那麽弟弟忍著
点,伤口不算大,其实也不会十分疼。”
针线慢慢穿过碎裂的皮肤,我哭泣著紧紧攥住什麽,却原来是孟廷的手。
并不十分疼,我只是感到冷。
这麽冷,因他的冷酷。
醒过来,疼痛便从梦里延伸到现实。我忽然记不起,身在何处。
落著雨的陌生巷口,还是停电浸了水的洗手间,亦或是搭在阳台上的我的半张床,深
夜的花园长椅。
又做了那种梦。从未知的高处不停不停跌落,一直到醒来,也落不到底。
我的深渊,竟可以这样黑到无物,深到无底。
摸到头上的纱布,和身周的铁笼。一根一根的铁枝,以及一把冰冷冰冷的锁。我用牙
齿啮啃手指,明明是这样疼,明明我是醒著。
“因因?”
“因因,你在哭?”
孟廷扭开床前灯,原来铁笼就在他的卧室。我跪缩在笼里,直不起身,怎麽会这样。
怎麽会这样。
孟廷穿著睡衣,探手到笼中抱抱我。“要不要去洗手间?是不是饿了?我先倒杯水给
你吧?”
“因因,让我抱抱你。”
给他碰到背上的鞭伤,我痛得一缩。孟廷拿来厚的毛毯,塞进笼里来。
“不要怕,因因,不要怕。”
他隔著笼子紧紧抱住我。
我在他臂弯里低低哭泣。
好像夜里迷路的两个小孩,拥抱,绝望,互相取暖。
然而却只有伤害,为什麽不停伤害我,黑夜里我只可以摸得到,这个给我伤害的人。
那夜他一直拥著我,直到天渐渐亮起。我的脸贴著冰凉的铁枝,他的怀抱如箍。
孟廷像是忽然醒来一样,便抽回手。
他摸到丢在地毯上的香烟盒,点燃一支烟卷,吞吐著烟雾,看著我。
我裹著毯子,却仍然冷得发抖,看著那淡蓝的烟雾,被孟廷随意的玩弄著,一个一个
烟圈,变形,消散。
“不要求我放了你,因因”
“别再惹我生气。”
“因因,我本来想好好疼你。”
他将香烟在地毯上按熄,带著烟味的手指伸进来替我抹去脸上的泪,便一言不发地起
身离开。
好久,我从铁枝的间隙伸出手,摸到边桌上的一只咖啡杯。杯底有残汁,不知隔了几
日的冷咖啡,入口又苦又冷。
空的杯子在铁枝上敲成碎片。
记得电视剧的女主角,就是这样割在手腕上。
瓷片斜著切入皮肤,锯断动脉。
到处是血,电视里从未演过的,这麽多血。我慌张的用毯去抹,毯子已经湿透,仍然
流到地板上去。我捧著我流血的腕,不知所措。
大概应该躺著死掉,但我已经没有力气。
血是暖的,而我这麽冷。
23.
脑中一片混乱,不知如何我已跌坐地上。
我要怎样做?
我要怎样做?我不过想,过了这个冬天,这了这个冬天,也许不再冰冻。
也许可以忘了一切,也许我还可以,静寞地,活下去。
“离开陆家。”舒扬丢下一张数额十万的支票,轻飘飘的纸片,落在脚下。“不要阴
魂不散一样在孟廷面前出现。”
我无言起身。
“又何必扮清高?”舒扬冷笑。
“也好。” 舒扬在我身后拾起那张支票,冷笑着揉碎, “我会有办法让陆家的人赶
你走,因因。”
“不必了,舒先生。” 我听见我声音,在入夜渐凉的风里这样无力,“我会走。”
舒扬反而怔然,片刻后才说道: “……好。我不管你去哪里,但请记住我的忠告。”
他转身拉开车门,语调里有淡淡的讥讽,“
也许我应该谢谢你,你让孟廷对你,终于心死。”
“为了因因,孟廷才与陆家往来…… 这个故事,是不是很有趣?”
在我的茫然里,舒扬关上车门。
低头看到手中的那本杂志,已被我攥得支离破碎,孟廷的脸,却仍然清晰笑着,如在
我心里,那样不可磨灭。
烙痕虽然不堪,但要除去岂非更痛。
我已明白无论逃到哪里,无论逃得多么远,亦不可解脱。
因我有一颗被烙过的心。
立在路灯未亮的夜的花园,发现自己举步维艰。
“阿因,怎么象失了魂一样?跑出来这么久,四少爷在找你。” 一路找出来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