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警察见飞腿哥给了面子,很是高兴,连忙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乘机说:“到底什么事情惹着飞腿哥了阿?看地上这小子一付不上路的样子,您老先消消气,这事我看就这么算了吧。也不用您跟我们回去麻烦了,呵呵。”
飞腿哥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盯着胖警察,直盯得他心里发毛,连忙搂着飞腿哥肩膀小声的说:“大哥,这事情已经有人报了警了,您老再折腾他,我也不好交代阿。现在上了个新局长,正三把火呢!您老多担待点,拜托了!”
飞腿哥瞧也不瞧他,张口把半截烟喷了出去,狠狠的说:“我不管你什么局长处长的,今天老子被人砸了一酒瓶子,这事情没完!没招呼够他,我就不舒服!”说完又是一脚,踹在舒展腰上。
胖警察厅飞腿哥这么一说,反倒松了口气,说:“呵呵,原来是这小子打了……哦,不不,先跟您动手来着。那这个事情就清楚了,这小子在公共场合殴打良好市民,15天一点跑不脱!小陶,把地上这家伙铐上拉回去!飞腿哥,您消消气,等进了局子,回头我帮您慢慢折腾他。”
年轻那个小陶警官是再看不下去了,大声的抗议说:“胖哥,地上这孩子伤那么重,都该送医院了!这是不明摆着么,这个光头他打人了!我们是人民警察,怎么能这样不顾原则啊!我不管他什么哥什么爷的,犯了事一样要带回去处理!”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噎得胖警察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飞腿哥一听小警察的话,反倒乐了,斜着眼打量他说:“小子,挺冲啊!不错,是我打了他,来,你抓我啊?”说完挑衅的伸出手腕子,在小陶警官面前晃动着。小陶再也按耐不住,掏出铐子就往他手腕上招呼。
旁边胖警官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拉到一旁小声责备他说:“你妈跟我说我几次了,叫我带着你关照你,你什么事情都凭着意气用事,年轻冲动是没错,可是想想你妈妈,那么大年纪了,还要替你担心,你忍心嘛?你知道这是谁吗?就发浑!”
说起慈母来,小陶立刻就软了下来,有些犹豫了。胖警官乘机说:“这个光头叫飞腿哥,十八岁出道,绰号爆龙,靠一双手做到今天杭州黑道前三把交椅,你以为是什么软脚虾阿?你动了他,明天就现实报!你知道他结拜兄弟是谁吗?是杭州警备司令部的王头儿!人家有权有钱,手下一帮不要命的小弟,你惩什么英雄!!??”一番话说得小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立马不敢吱声了。
胖警官摆平了愣头青同事,这才跑到飞腿哥面前背着笑脸说:“您看,这事情就这么算了怎么样?好歹让兄弟我有个交待,呵呵。”
飞腿哥阴阴的说:“算了?我飞腿做事情从来没有算了这个概念!他妈的我让这小子锤了,不找回来,还混个屁阿!?这事没商量!看你面子,我不打残他,你们也别拦着我!”
胖警察虽然油条市侩,不过原则上的事情还是把得挺牢,打着哈哈说:“哈哈,飞腿哥您开玩笑了,您要这继续一打,我们110算什么了阿?毕竟那么多人看着,回头我跟您老请安。您还要接着锤他,我们就不能坐看了,这事情不好回环阿。”
飞腿哥脸上都是血迹,看不出神色,沉吟了半晌,他挥挥手说:“好了,不跟你多啰嗦了!老找你们茬你们胡大队脸上也挂不住。我飞腿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今天你给够我面子,我也让你舒服,这小子你带回去好了。你小子挺会做人的阿,叫什么名字啊?以后出来一块喝喝!”
胖警察一听脸上乐开了花,忙摆着手说:“不敢不敢,您座上都是些高朋,我一个小警察高攀不起哦!那飞腿哥,我们就把他带走了阿,回头一定给您个满意的答复!小陶,过来架这小子上车!”说完,和小陶两个,把稀泥一样瘫软在地的舒展架起来就走。
“慢着!”
一听飞腿哥还没完,胖警官心里咯噔一下,忙转身问道:“飞腿哥,您还有什么交待小弟我办的?”
飞腿哥抄着手,慢慢的踱了过来,微笑着说:“我也打了他了,也跟你们回局子去,这样你不是更好交待了么?哈哈!要不要上铐儿啊?”
胖警官一听,那张胖脸都挤成苦瓜了,哀求的说:“别别!大爷,您就别消遣我了,我胆子小玩不起这个。要是把您给请回去,胡大队还不扒了我的皮拆了我的骨?得得,您……唉”
飞腿哥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走出门,丢下话说:“今天我还非坐你们110的免费车子不可了,跟我玩原则,好啊,玩吧,我今个儿高兴!就玩个痛快!”
胖警官和小陶面面相觑,苦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架着舒展也跟着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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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章纯属虚构,不针对杭州警察。走过全国各地很多城市,杭州110的办事效率工作态度和蔼可亲绝对可以算作首屈一指。杭州的治安情况也相当的好,书里的花衬衫一流确实有的,不过见了警察,定然鼠窜,敢同警察叫板的,最起码偶没看见过,哈哈。
第二卷 第十五章 黑暗的日子
意识从虚无的空间中慢慢涌进身体,虽然脑子依然昏昏沉沉的,舒展渐渐能够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一直迷迷糊糊的,好象一片空白,记不清发生了些什么,一些快速掠动的苍白画面,仿佛残缺的电影胶片,毫无顺序的来回播放。
一种迷幻的感觉笼罩着舒展,忽然间耳朵里传来“哗”的一声,感觉全身一凉,舒展一下子惊醒过来。原来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浇成了落汤鸡,耳朵边很多人桀桀的怪笑着,让他觉得非常恐惧。趴在地上的舒展努力撑开眼睛,只看见头边上一双双挽着裤管,穿着拖鞋的大脚,肆无忌殚的走来走去。四面的墙壁离得很近,一个阴暗潮湿的小空间。
“我这是在哪里阿?”舒展痛苦地呻吟着。
话音未落,一只大脚就踩到了他的脸上,很用力的踩下去,一直让舒展啃到了冰凉的水泥地上。“小子,欢迎来到第4看守所,飞腿哥交待过了,要好好招待你!”
那恶梦般的声音象一把钥匙,一下子打开了舒展混沌的脑子,一时间那些模糊的片断纷沓而至,渐渐的连缀起来。从自己挥舞的酒瓶准确敲击在飞腿哥脑门上,到派出所里迷迷糊糊的被询问……舒展努力将手掌挪到面前,翻开来一看,大拇指上果然还有猩红的印泥红。一阵恐慌不安之后,舒展算是弄明白了,估计自己这是进来了。
……
“舒展,男,四川人,20岁。暂住杭州建国北路利兹公寓B座1701。……公共场合借酒蓄意伤人,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现处以15天刑事拘留处理……”
……
经过一天的深刻认识,舒展总算对“新家”和新“朋友”有了初步的印象。“新家”是下城区4看的一间鸽子笼,屁屁大的地方挤了7个人。这个号子里的老大叫大粪,就是一开始用鞋底给舒展洗脸那个,年纪不大,白净脸上若不是横竖两个刀疤,一点也看不出是个狠人——听他的小劳作说,在新华路的小巷子里一块板砖拍了飞车党12个人,脸上两个横贯的刀疤就是证据。大粪手下有两个打手:烂树和小俞。据说这两个人以前也都是风尖浪口混过的,现在胖了,肚子腆着。不过手下一点不含糊,拳拳到肉,每天负责按照大粪吩咐的花样招待舒展。小劳作小陈跟舒展差不多年纪,不愿意念书每天混在银泰的游戏机厅,他最得意的是抢过几个比他大的小混混,常常在舒展面前吹嘘。一个中年人整天索在角落里,话语不多,有时候大粪心情好,也让他撅着屁股对着厕所,扮演喷气式飞机。小陈说他只是关7天,酒后驾车被交警拦了居然糊了交警一巴掌,典型的酒疯子。只有一个比较特别,那个人每天就是坐在床上,也不和人说话,不招惹大粪大粪也不去惹他,好像空气一样互相透明。
号子里几个人,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折腾舒展。从早上开始打到中午,也不让喝口水,通常是小俞架着烂树打,打得累了再换一换。这两人打人很有一套,每次都打得舒展死去活来,偏偏表皮儿看不出半点伤来。大粪不爱自己动手,喜欢盘踞在上铺看闹热,然后口头上对舒展进行深刻的精神打击。不过他还是热爱拍砖,用饭缸子招呼舒展,打得多了也有失手的时候,第三天上舒展坐眼眉骨上就给敲破了个大口子,血汩汩的往外冒。不过舒展倒挺乐意,因为这一家伙换了半天的休息,一整下午大粪几个都没再难为他。
舒展在裤脚上扯了块布条子胡乱裹了裹,靠在墙角喘气。这段时间一直心口郁结,也不晓得是不是犯贱,给人打了几天,反倒痛快些了。他性子倔强,虽然熬得辛苦,偏偏不愿啃声。小劳作小陈没事爱粘在舒展身边,他说大粪哥几个虽然老是锤舒展,不过私底下倒也挺佩服他的,居然连黑道大哥的脑袋也敢砸,真是个浑人。
头上一个大疤就换了半天休息,舒展本以为特殊的欢迎仪式已经结束了,殊不知早上一起来,就开始了“读报纸”的生活。从一大早就扎个小马蹲哪儿假装读报的样子,稍微有些挪动,烂树就是一脚,直接踹在肚子上,一个早上蹲下来,舒展连都憋成紫的了,两条腿直打哆嗦,缠忽忽的好像不是长在自己身子上。读完报纸就做“喷气式”,屁股撅得老高,脸孔对着毛坑,双手抄上。不一会就有人上去一脚纠正姿势,有时候踹得重了,直接就扑到茅坑上,一身污渍,惹得一屋子哈哈大笑。那中年人见有人替了他角色,很是高兴,常常趁大粪不备也轻轻来两脚娱乐娱乐。
舒展被踹得多了,倒也看开了,撅在那边默想着菜谱,不一会儿就忘了身上痛楚。那中年人看他发痴,偷偷又来了一脚,不想这次被大粪看见了。大粪跳下床来,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把他抡到了角落里,上去就死命在背脊上跺了几脚,恨恨的骂道:“他妈的,你算啥个东西?也同老子一样?跟早不打得你哭,我个名字倒过来喔!”说完有是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那人哭爹喊娘。大粪唾了一口浓痰在他脸上,又骂骂咧咧的说:“你个人模狗样的,一打就哭,你看人家小吖儿,介个打都不啃一声,我大粪倒是还佩服的。如果不是打了飞腿哥,个小伙子我还是喜欢的!你么,一条死狗!门口去撅着!”
一个不小心,这人又重新回到了社会底层,舒展倒是解脱了出来,每天三顿打虽然不少,喷气式和读报纸就有中年人代劳了。
这种日子过了好几天,直到社会最底层人民带着一身的纪念离开为止。舒展以为自己又要重新开始接班了,想不到大粪也没什么表示,只是照打。烂树和小俞手上也轻了,打得不那么专注。舒展只是和小陈说说话,日子倒也不难过。号子里管得不严,除了能打人作乐,大粪有时候还能弄些吃得来。有时候是些小吃,有些时候也弄些荤的。大粪人大方豪爽,东西来了除了舒展,是人人有份的。大家都吃了,剩下的就让小陈给那不说话的瘦子拿去。
有次劳动组的哥们儿给大粪弄来的是两整卷素烧鹅,烂树一边吃一边骂骂咧咧的说:“这个什么玩艺儿吖?我们河南可不爱吃着豆腐皮,干不拉几的,没吃头!”
大粪喜欢吃,偏偏说不出个道道,就问角落里那人说:“肖十一,你好象是干这个的,你倒评评理看。我觉得这个玩意儿还是好吃的,他个落儿吃不来!”
“他不懂,知味观最好的就是这个了。”舒展是第一次听那人说话,声音轻飘飘的,很浓的东北口音。那人靠着床脚,用手撕下一小片素烧鹅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着说:“知味观外卖的素烧鹅,没错的。香浓软化,绝对得好东西。”说了几个字,就闭口不言了。大粪听他帮自己说话,咧着嘴笑话烂树,开心得很。
平日都是些不起眼的吃食,放到特殊的环境,就变成了无上的美味。舒展没有机会尝一尝,只能就着香气啃他的黑馒头,不过他悟出个道理,吃这个东西,是要看环境的。有些小小心得,也颇为开心。
今天的东西挺有意思,是一包金华的拇指香肠,不过不晓得是搞错了还是故意作弄他们,香肠居然是生的。大粪气得破口大骂,一把把香肠掼到了地上。香肠沿着水泥地滑倒舒展面前,舒展从容的拣起来在手上把玩。香肠硬梆梆的,果然是生的,不过透过塑料袋,还是能闻到那种油脂的气味,舒展饿涝了的人,禁不住抽动鼻翼闻了几下。
大粪见他一付口水模样,哧道:“臭小子,闻什么闻?馋成那样,想吃啊?生的你也啃啃?哈哈!”
舒展平静的说:“那是当然了,饿了总是想吃的。不过要是有火的话,我就能烤熟它……”
小俞凑过来说:“真的?火柴老子有一包,不过拿什么烤啊?你要真烤得出,分你根尝尝!”
舒展惊喜的说:“真的?你拿出来,我烤给你看!”说完期盼的望着大粪。小陈也想尝尝烤香肠,在大粪旁边悄悄说了几句。
大粪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好的!你小子先烤根来看看!要是真行我大粪才服了你!不要说一根,三根都可以!”
舒展微微一笑,也不多说,打开塑料袋拿出一根香肠。他饿得久了,香肠在手,手都发抖了,恨不得生的就丢在嘴里。把香肠在鼻尖上摩擦了两下,忍住自己的欲望,舒展从床脚上搬了根小木条下来。先用着木尖子把香肠密密麻麻的戳满了小洞,再从厕所拿来了张毛纸,紧紧的团成一团,在香肠上使劲擦了几下。小俞从墙角地砖下面摸出了包火柴,按照舒展指示,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纸团给点着了。舒展一手持着香肠,一手小心的转着着火的纸团,让火焰的尖端在香肠上掠过。不一会儿,香肠面上就慢慢沁出了些油脂来。
舒展拿过另外一张厕纸,一边烤一边用这张纸把渗出来的油脂都吸了上去。第一团纸很快就烧完了,舒展用第二张纸也差不多吸掉了香肠上的油脂,然后一样揉成一团在余焰上点着,继续烤着。这张纸进了油脂,要烧得久些,慢慢那香肠的香味就散发出来了。
烤香肠香味最是诱人,大粪几个都闭着眼睛作享受状。舒展看他们馋样,笑着说:“呵呵,这张纸还烤不熟,再用一张,擦下的油更多,基本上就能烤熟了。三张纸如果不保险,四张就绝对没问题了。诺,好了,你们谁先尝尝?”
舒展烤得颇香,大粪几个好久没有吃过热的烤食,一个个喉节上下滚动,号子里满是吞咽口水的声音。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对着香肠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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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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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书友浮沉蜘蛛的原创家常菜一道。
“[精华]翔翔真给面子,再献上一道家常菜,喜欢的朋友可以试试。面拖排骨首先,选上好排骨,在砧板上用刀背纵横方向敲醒,找一碗到少许料酒加少许味精,盐,淀粉.保证排骨两面都受到浸润,淹滋5到20分钟(个人口味,爱咸的多淹会儿)
然后,再取一碗,加两到三勺面粉(可以多一点)加适量清水再打两个蛋,少许葱末,少许盐,味精(一点点).用筷子逆时针搅拌(中途不要改搅拌方向,不然面糊没粘性)到大体成糊状为止.
最后,起一油锅,小火将油煮到5成熟(手在油锅上方5公分处有热感即可)用筷子将排骨夹起放入面糊里,保证两面都粘上面糊,放入油锅里炸,到上面面湖凝结时翻面,到两面都呈金黄色就大工告成.把所有排骨依法炮制.(注意别开大火,排骨会老的)
特点:外焦里嫩,鲜美可口.沾少许香醋口感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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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电脑坏了几天,都没有更新,真是不好意思!现在补上了!明天天气好,爬山去了,呵呵!
第二卷 第十六章 转折
朱熹说过:“饮食,男女,固出於性。”(《孟子或问》)